第260章 偏爱


安母从探视室出来正巧撞见两人说说笑笑,她站在两人的身后,眉头蹙紧,手里拧着的包不由紧了紧,沉声道:“你弟弟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笑!”

        安然突然听见这话调头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安母整张脸都变黑了。不由垂下头道:“妈,刚才我们在谈青桐的事!”

        她这解释甚是苍白,根本就无法说服安母,中年妇人向着走了几步,站在楚宁辰身边道:“楚律师,我很感谢你带着我们来见青桐。该怎么酬谢的我们一分都不会少给你。只是安然这孩子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还请楚律师在做什么事前多考虑一下身份,不要让自己的行为落了别人的口实!”

        安然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回头瞅了眼楚宁辰,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安然着急地道:“妈,你在说什么呢,人家楚律师只是想帮我们,你别把别人的好心……”

        “既然是帮忙,那就更应该懂得分寸。”安母伸手拉着安然往前走,安然回头看着楚宁辰皱起眉头,满脸尽是无奈。比划了个打电话的动作,不多一会儿便消失在看守所门外。

        楚宁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抬手扯了扯脖子下的领带,解开两粒衬衫纽扣,露出男人特有的喉结。连着上下滑动了几下,随即拧着公文包离开了南城看守所。

        “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穿过了人行道,安然站在公交站车处侧身看着旁边的安母。

        “搞不清状况的那人是你,我的然然。”安母轻叹了口气,“来C市这两天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小陈在闹矛盾。可是闺女啊,你不能因为这样便做出对不起小陈的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然的脑子乱得如同一锅粥,她原本以为自己跟陈峦的事掩饰得很好,却不想还是被母亲给看出来了。她不想承认,打算就这样一直否认到底,“我跟陈峦不都一直好好的吗?你也看到了,我们今早可是一起出的门。”

        “是看到你们一起出门了,但我们也瞧见你们在胡同门口吵架了!”安母的话让安然吃了一惊,双眸瞪得老大,“就早上你们刚走不久,我跟你爸爸便下楼去转了一圈。”

        那个时候安然确实是没有注意,被二老看到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此时的她不想再跟安母做任何争辩,沉声道:“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你现在还是多操心一下安青桐的事吧!”

        “刚才楚律师跟我说了,安青桐想要出来并不难,只需要再耐心等上几日。”安然眨了眨眼道:“只是妈,青桐出来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下去了。他得找份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

        安母面露难色,好半晌后才道:“然然,你也知道青桐这孩子没读多少书。在这城里能找什么工作,除了在工地上做点小工以外,便只能到那些看起来体面的酒店做个不入流的保安。”

        “做保安也比整日四处晃强。”#@$&

        安母听到这话瞬间不说话了。

        公交车在这一刻停在了站台前,安然牵着安母的手快步往车里挤,两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安然偏头看着窗外,想起自己初到C市来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也跟现在的安青桐差不多心高气傲。

        转眼六年过去了,昔日对未来生活有着无数憧憬的她,早已被岁月磨掉了心里的那点期盼,她只想好好地过每一天,陪着澄澄慢慢长大。

        陈峦今日回来得倒是挺准时的,将走进房间便被安父拉到一边下棋,安父这人平日里就这点喜好,看到残局总爱研究,今日之所以会拉着陈峦一起探讨,全是因为安母回来的时候劈头盖脸地将他骂了一通。

        陈峦小时候倒是时常玩象棋,但自打上了大学以后学了医,他玩的时间便少了,至今他已经快十年没有碰过这东西了。%&(&

        眯眼看了看桌上的那盘残局,拿起一个黑马便放了下去。

        安父皱起眉道:“小陈啊,你这是自寻死路,你的马跳到这里,我的车立刻便能吃了你的相……”

        陈峦扫了一眼棋盘,“爸,你说得没错,但我的相死了,眼着的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安父仔细瞧了瞧,棋局确实如陈峦所说的那样。他不由叹了口气,重新思考如何落子,“小陈,棋下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也能处理得这样干净利落?”

        拿着棋子的手在此时微微一紧,陈峦双眉紧锁,看向对面坐着的安父,“爸,是不是安然她跟你们说什么了?”

        “然然她什么都没说。”安父将手中的棋落定,“我跟你妈是过来人,一看便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小陈,听我的,夫妻之间就没有隔夜仇,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合,晚上的时候多哄哄然然,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安父低头看了一眼棋盘,笑着道:“将军!”

        同一时间,处在厨房里的安然和安母正一起摘着菜,安母扫了一眼安然瞧见她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心里的火突突直往上冒,不得不开口又多问了一句,“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记住了吗?你好好跟人小陈谈谈,表个态这样他也能早点将心思收回来!”

        “哎呀,妈,我知道了!”安然不想再听安母多说一个字,她跟陈峦之间的事情原就没他们想的那样简单,倘若只是表个态,认个错便能解决的问题,她老早前便这样做了。

        只是那个叫刘香凝的女人摆在那里,不日后便是陈峦跟她的订婚礼,还有陈父陈母对她的那个态度,安然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她也不想真如别人说的那样,嫁入豪门之后过上比保姆还不如的日子。与其那样,她还不如早早跟陈峦了断好。

        半个小时后,美味佳肴摆了满满的一桌,坐在爬爬垫上玩耍的澄澄此时拍起了手掌,满脸均是笑。

        寒母笑呵呵地将澄澄抱起,坐到了寒父身旁。看着对面的那一对年轻男女,安母一本正经地道:“今晚我有些话想跟你们说!”

        陈峦瞥了眼身旁坐着的安然,见她沉默不语主动开了口,“妈,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好。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着你!”今日的安母看起来比往严肃了许多,也不知道下午她跟安然到南城看守所去发生了什么事,一时看看安然,一时又看看安母,陈峦心里直打鼓。

        “按理说你跟然然已经结婚了,我们便没有再对你提要求的道理!可是我也就安然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将她拉扯大,后来又拿钱让她去上了大学,再然后便参加工作。二十年如一日,我跟你爸没少在她身上操心。今日我就一个要求,你给然然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将我们老家的那些亲戚请来乐呵乐呵,至于聘礼什么的,你看着拿十几二十万都成。”

        安然是真没想到安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些事情,这远远地超出了她可以想象的范围。红着张脸偏头看了眼身旁坐着的陈峦,见他将头低着,瞬间开了口,“妈,好好的,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小陈,我是在你为难你吗?”安母愕然,抬头看着陈峦。

        陈峦连连摇头,“不,不为难。只是妈,婚礼的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这些时晨啊什么的都有讲究,总不能说办就办吧!”

        “这个自然!”安母双臂环在胸前,平缓地道:“只是聘礼还得抓紧。”

        这一刻,安然火了,一拍桌子从椅子中站起,“妈,你就那么缺钱吗?”

        “你不缺钱,你怎么会住在这么破的房子里?”安母也是个火爆脾气,面对安然的逼问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只道:“不拿钱怎么将你弟弟从看守所里救出来,你又拿什么去酬谢那个姓楚的律师?”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明朗起来,陈峦看着安然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心里微微替她感到疼痛。安母表面上是看着心疼自己的女儿,担心她嫁人后被他给欺负,故此向他开口索要婚礼和聘礼。

        在陈峦看来,这原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他也愿意拿,只要安然真肯嫁给他的话。但如今将他俩的事跟安青桐的事联系在一起,听到安然说她母亲拿那些钱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安桐能够早点从看守所出来,瞬间觉得不值。

        安母这摆明了是在卖女儿。

        陈峦在此时表了个态,“妈,你放心,青桐的事我一定会管,要花费的钱财也不用你操心。我跟安然的婚礼,还有聘礼那些全按你说的做。现在你只用安心在家里等着,最多两日我便将安青桐给带回来!

        “陈峦,你……”

        就在这时,陈峦伸手将安然的腰揽住,轻轻捏了捏,靠在她耳边笑着道:“安然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对吗?”

        看着对面坐着的那两个人,双眸直盯着她,仿佛只要她一旦说出不合他们心意的话,倾刻之间他们便可能跟她拍桌子!

        安然不想的,不想跟父母将矛盾弄得那样深,恨恨地剜了身旁坐着的陈峦一眼,拍下手里的筷子转身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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