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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雪中送炭的情谊


寒风刺骨,白雪纷飞,石榴站在窗口看着已经铺了一层白色积雪的路面想起了那年的事。那个时候肖岚还在世,为了给她买一份想吃的早餐,石榴冒着大雪跑了两条街。

        结了冰的地打滑,比起平日那路面难走上许多。几次她都差点摔倒了,都是扶住身旁的东西站稳,那样的日子石榴没有忘,她依然记得那个叫肖岚的女人是秦致远的母亲。为了照顾好肖岚,她花了自己所有的心思。

        年岁易逝,昔日对他和他家人的种种好也都随着岁月的年轮逐渐丢失。楼下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身穿呢格子大衣,头上顶着顶带毛的帽子,不断地奔跑着。

        石榴欣喜万分,待在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瞬间又变得惆怅起来。

        “这么大的雪,你还真来!”石榴瞥了一眼正在取食物的张浩。他侧对着她,看不清他具体的神情,也猜不透此刻的他究竟怎样想,只看见他帽子的背上堆着些已经化开的雪水。

        “我说了会给你带烧烤过来便一定会,再说那里有院长欺骗员工的!”张浩将烧烤从衣兜袋子里取出,虽然烧烤的外层包裹着袋子,但眼尖的石榴却发现他的呢格子大衣内里沾染上了许多污渍。

        不由撇了撇嘴,重新坐回那把椅子中,“真蠢,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将烧烤放在衣兜里面的吗?”

        “你这嘴不是一点点毒,石榴,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因为跟秦致远在一起待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才变成了今日这般。”张浩无意间的一句话让石榴再次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现状。

        她等的那个人没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未曾打给她,仿佛他已经从这个世间蒸发了般,那样薄情,那样冷漠。石榴苦笑开来,“你能别这么扫兴吗?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张浩愕然看着她,石榴弯腰从他手里夺过那几串烧烤,笑着道:“不是说专程给我带的,怎么就不舍得拿给我了!”

        张嘴,送了送手里的烧烤,张浩突然伸手将她拉住,大手包裹着小手,石榴本能地挣扎了几下。男人并没有就此松手,看着她的那双眸子认真地道:“已经冷了,别吃了!”

        石榴不顾张浩的阻拦将烧烤送进了嘴里,喜笑颜开的咀嚼起来,“很好吃,张浩,谢谢你!”

        男人看着石榴这样子,心里不由替她感到不值,垂着头不说话,却听到她连着咳了好几声,再也受不了她这般的作贱自己,骤然间伸出手一把压过,“都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吃了,你为什么不听?”

        那双眼睛里迸射出两道寒光,让原本还想继续装模作样的石榴给惊住,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出,“你们都这样,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张浩将那几串烧烤一把扔进垃圾筒里,抬头瞪着石榴,大声吼道:“石榴,你知道秦致远为什么不来看你吗?”

        “因为你真的很讨厌,真的很让人心烦,连我都快受不了了!”张浩的咆哮,让原本已经处在惊慌失措中的石榴颤抖起来,她像个失去糖果的孩子般一味地哭着,呜呜的哭声搅得张浩甚烦。

        “你能别再哭了吗?”张浩站在一旁低声问道。没有听到女人的回答,她依旧哭泣着,张浩转了个身,回看着她,“平日里那个无所不能的石榴这会儿到哪里去了?你不觉得在医院里这样哭很丢人吗?”

        “不要你管,我丢的是自己的脸,又没有丢你的脸。还有无所不有这个词语根本就不适合我,张浩,其实你早知道,早知道那一切都是我装的。”石榴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红着双眸子看着他,“你成功了,成功地让我崩溃了!”

        “你这个女人真还是不识好歹!”张浩气得将拳头捏得咯咯响,转身向着门口走。

        一旁的通道里,此时站着一个男人,今晚他跟张浩穿了同色调的衣服,头顶上的帽子早已湿透,站在一旁的玻璃窗静静观望。

        看着石榴跟张浩有说有笑,看着她在那个男人面前撕掉身上的伪装,看着她哭得像个泪人般忍不住想要安慰她几句,当他已经迈开步子的时候,已经向着门口走来的张浩突然又折了回去,捧起那个低声哭泣的女人吻了上去。

        秦致远隔窗看着那两人,石榴躺在椅子中,双手环过男人的头,像是拥抱,又像是推攘,盯着两人的那双眸此时迸射出两道寒光,若是那眸光能变成利剑,秦致远连杀了他俩的心都有。

        胸口疼得厉害,原来这段时间石榴跟他闹得厉害,完全是为了张浩。亏他还傻不拉几的信了她,冒着大雪打算过来接她回家,原来他自己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秦致远又瞅了两人一眼,随即转身向着楼道走去。

        同一时间,石榴伸手揽住张浩的颈脖,低声问道:“弄出来了吗?”

        张浩冷冷地看了石榴一眼,将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顺着她的肋骨往下,凉凉的感觉瞬间袭击了她的全身,石榴再也等不急,伸手推开身前压着的男人,转头看着别处道:“算了,别找了!”

        “我说你这女人没事藏把手术刀在身上干什么?是想着谋杀对吗?”张浩嬉笑道。石榴剜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又道:“我刚才仔细看了,伤口不深,稍微处理一下就好。”

        “哦。”

        “需要我帮你弄吗?”张浩突然问道,他唇角带着抹笑,在石榴看来那并不是单纯的关心,兴许这个男人更愿意看到她出丑的样子吧!

        “不用,再说你会吗?”见张浩依然盯着她,石榴无奈地道:“刚才你不也说不严重的吗?我自己能处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妨碍我工作!”

        “那好吧!”张浩大步走向了门口,听到咚的一声响声,石榴吁了一口气,她今天怎么就这样倒霉,被自己随身带着的手术刀给伤着了!

        张浩刚走到地下停车场,迎面便被人砸了一拳,两眼直冒火花,身子向着一边歪去,本能地伸手撑住了地面,斜眼看着来势汹汹的男人。

        “秦致远,你有病吧!”张浩还未说完,接着又是一拳砸在脸上,此时的他放弃了跟秦致远争论是非对错的想法,伸手握住他再次挥来的手臂反攻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扭打在了一起,谁也不愿让谁半分,持续下来没一人讨到好处,都弄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秦致远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骑在张浩的身上,垂眸看着他,将拳头捏得咯咯响,“张浩,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居然背着我跟我的女人搞在一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浩伸手握住了秦致远挥出的拳头,看着他丝毫不示弱,“我只知道石榴已经在医院里住了许久了,而你这个身为她丈夫的人却对她不理不闻。”

        “所以你便趁着这段空档钻了进来?”秦致远低吼道:“张浩,现在我跟石榴之间会出这么多问题,说到底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张浩惊讶地出声,看着秦致远那张冷峻的脸,恍然之间张浩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轻笑了一声,“秦致远,你真的是太抬举我了。倘若我在石榴心里真的有你说的那样重要,我早在很多年便已经出手,怎么可能给你践踏她的机会!”

        秦致远一时之间怔住,看着张浩那双悲痛的眼,他明白男人的这种感受是什么,张浩在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撒谎的必要。

        “那你又为什么现在回来?又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她的身边?”秦致远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双眸紧盯着张浩的那张唇。

        呵!

        张浩突然笑开,惹得秦致远皱起了眉,“刚才你去过石榴的办公室了,不要否认,我在门口看见你了!”

        “所以你突然折返回去,那一切都是为了做给我看,以便激怒我!”秦致远难以置信地问道。

        张浩缓缓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头看着一直等着他回答的秦致远,“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有多爱石榴,很明显,你让我大失所望。”

        秦致远看着张浩将车开走,自己却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是啊,其实在之前的那一刻,他也想过要冲进去找石榴和张浩理论一番,但他还是转身走了,在地下车库等着张浩。

        从某一个层面来说,他这样的行为可以称为之为大局面考虑,不想将彼此的关系弄得太僵,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但就在他这样做的时候,也说明了石榴在他心里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重要,他可以为了大局舍弃她,他可以为了一切认为更重要的事情而抛下她。

        不,这不是最真实的他,他怎么能够这样,明明心里一直都爱着石榴的,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自我欺骗的假象?

        秦致远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车里,坐在那里双眸直视着远方,他知道刚才他对张浩所说的有一句话是错的,他跟石榴之间的问题一直都存在,现在变成这般,也是他俩之间自己的问题,跟其他的人根本毫无关系。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便不应该跟石榴在一起!

        这一刻,秦致远想到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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