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是JK啊！！！
刚走进食堂，我就听到了一声怒吼：
“你们两个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禁止在高专内打架，你们完全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啊，这一次你们两个必须一人给我写一份2000字的——”
“——诶？这，这不是夏油夫人吗？您，您怎么来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夜蛾老师完成了一次的变脸。
上一秒，他还是怒发冲冠仿佛要挥刀终结敌对头目的极道老大，下一秒，他便成了笑容和蔼可亲的好好班导。
可惜他的面部肌肉没能很好地适应这种剧烈转变，导致他整张脸看起来有点扭曲。
“打架？”
“高专？”
我重复着我捕捉到的关键字，对着夜蛾老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夜蛾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没什么特殊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禁止喧哗……夫人您也知道的，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火气比较旺盛，有时候会吵起来，扰乱课堂秩序什么的。”
“可我记得，我前几天跟您发短信，询问您杰的上课情况时，您还回复我说杰每堂课都很乖。”
夜蛾老师看起来像被噎住了似的，他眼神四下乱飘，最后锁定在食堂一角。
“——我说的不是杰和悟，我说的是那边的两个家伙！”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整个食堂，除了我、夏油杰和五条悟一行人，还有夜蛾老师，只有两个来吃饭的人。
一张桌子旁，坐着两名少女。
她们年龄看起来比夏油杰和五条悟稍微大一点。
一人梳着深紫色双辫，穿着女巫服；另一人留着银蓝色马尾，穿着按个人品味改过样式的高专校服。
——我现在已经知道“东京都立青山高中”的真名简称是“高专”，刚才重复“高专”两个字，只是为了吓唬夜蛾老师，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诈出更多情报。但很可惜，没有成功。
不过现在我根本不在乎情报什么的了。
我目光如炬地盯住那两名少女。
是jk啊。
是jk啊！！！
是活生生的jk啊！！！
虽然作为高专成员，她们和外面普通高中的jk肯定大相径庭，可不论如何，她们都是活生生的女孩子。
而且，长得还都超可爱的！
夏油杰看出我有些不对劲，他试探性地叫了我一声。
“酒桑，你怎么了？那是庵歌姬和冥冥，她们是我和悟的前辈，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她们看……”
我的继子，和他的挚友，以及他的班主任，全部都从我的世界淡去了，化作了简笔火柴人。
我的全世界只剩下了那两名jk，无数粉色玫瑰和闪亮星星在她们的周围绽放。
“……酒桑，你这是要做——”
夏油杰的话还没说完，我已冲到了那两名少女的面前。
深紫色双辫的少女对我的突然接近显得不知所措，她微微瞪大了眼，怔怔看着我，另一个银蓝色马尾的少女则很从容不迫，对我展颜一笑。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夏油千日酒。”
我露出社交版本的贵妇标准微笑，从包包中掏出了无比精致的烫金名片，递给二人。
“我是你们的后辈夏油杰的家长。”
——我只有在必须表明身份的场合，才会自我介绍说是夏油杰的继母，非必要时，我都会用“家长”这个字眼模糊处理我的身份。
毕竟，有我这样一个年轻的继母，实在是一件有点奇怪的事，部分社会大众可能感到难以接受。我自己倒是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但我不想让夏油杰承受过多异样的眼光。
“啊！好的，”深紫色发少女有点慌乱地接过了名片，“初次见面，您好，我是庵歌姬，叫我歌姬就好。”
银蓝发少女单手夹住接过名片，“您好，夏油小姐，我叫冥冥。”
“我家杰的性格有点内向，可能不善交际，还请歌姬小姐和冥小姐多多关照他。”
庵歌姬“哈”了一声，“内向？有这回事吗？夏油他明明话多得——”
“那是当然，请夏油小姐放心，”冥冥微笑着打断了深紫色双辫少女，“我们身为前辈，会多多关照夏油君的。”
“能听到两位前辈这样说，我就安心了。”
我笑着把名片夹装进包包。
“我最近新知道了好几家非常棒的餐厅，却很苦恼约不到朋友一起去，自己一个人吃饭实在是太孤独了——如果两位小姐改天有空的话，可以考虑打我的电话，我们可以一块儿吃饭。”
“如果不喜欢外面的餐厅，也可以考虑来我家吃饭，我这人没什么长处，做饭的手艺倒是还不错。”
“啊，那个，”庵歌姬的语气带着歉意和苦恼，“我们平时真的很忙啊，吃饭的话，稍微有点……”
“能与夏油小姐一起进餐，是我们的荣幸，有空的时候，我们一定赴约，”冥冥从容地回答道。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先不打扰歌姬小姐和冥小姐吃午饭了，祝两位用餐愉快。”
一转过身，我就看到五条悟在很开心地笑着。
“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这算什么啊？相亲吗？都要去你家里了诶，哈哈哈——”
“悟，闭嘴。”
我看出黑发少年有点不高兴。
身为一个立足于现实的智慧女人，我深谙随机应变、见好就收的哲学。
今天是投放炙热母爱的第一天，不能做得太过，不能让夏油杰真的开始讨厌我，什么事都要讲究循序渐进。
——底线是在一次次擦线行为中变低的，而雷区也是在一次次蹦跶行为中哑火的。
反正我已经勾搭上了两名jk，“夏油杰脱单大计”眼看有了希望的曙光，暂时让步一下，放弃和他共进午餐，也没毛病。
于是，我对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杰，你和五条君去取餐吃饭吧。我有些事想和夜蛾老师聊聊，暂时不用在意我了。”
说完后，我就走向了夜蛾老师的那张桌子。
对方趁着我和可爱jk们搭话，已经为自己取好了餐，正在快乐地嗦面，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再度出击，吃面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夜蛾老师，面好吃吗？”我拉开椅子坐下。
“呃……好吃，很好吃……夏油夫人不吃午饭吗？”
夜蛾老师的声音中气十足，非常洪亮，他的声音一下子传遍全食堂。
我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两名少女双双朝我投来了视线。
我不禁扶额，叹了口气。
枉我还苦心模糊身份，结果又暴露了吗……但愿那两个可爱的jk不会因为夏油家是重组家庭，而对同夏油杰交往这件事心生抵触，这年头，社会上针对父母离异、家庭不完整的孩子的歧视还蛮多的……
算了，夜蛾老师又不是故意的，他也没做错什么
我抬头正视夜蛾老师。
这位留着极短寸头的面目凶恶的壮汉，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
大概是被过分在意孩子、对学校的所有事都追问不休的难缠父母——也就是我——给折磨得快要不堪重负了吧。
“夜蛾老师，请您继续用餐，我不是很饿，不用介意我。”
“不过我有一件想问的事。”
“我今天在来学校的路上，迷路了。这真的很奇怪啊，明明只有一条直通山顶学校的盘山公路，我却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就进入了森林。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有夜蛾老师领路，就完全没有问题。”
“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不科学的东西呢，比如说，山神啊，狐仙啊，结界啊什么的。”
“夜蛾老师，学校附近不会真的有结界吧？毕竟学校看起来这样神秘，看起来就很适合发生灵异事件呢。诶，老师您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不会是害怕了吧？别当真啊，我胡说的啦。”
“我想来想去，觉得果然还是磁场有问题吧。夜蛾老师也知道的吧，有些地方的磁场特别奇怪，比如说国外的百慕大三角，比如说本国的自杀森林。”
“我感觉有点担心呢，贵校所处的这座山，会不会也有磁场问题呢？磁场异常的话，可是会对学生的精神状态甚至是生理状态产生负面影响的。所以啊，我就想，不如请一个专业科考团队过来实地考察分析一下如何？夜蛾老师觉得怎么样？这个想法是不是特别好？”
“我想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我家杰，也是为了其他学生好。夜蛾老师也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夏油家会全部承担的。”
“夏油夫人，这，这不太好吧？您不会真的要请科考团队进山吧？”
“我是认真的哦。”
“迷路这种事，偶尔是会发生的，您不必太过在意。至于磁场异常这种事，大概只是您的错觉……呃，我向您保证，您以后来学校时，绝对不会再迷路了。路这种东西一旦走过两次，差不多就不会再忘记了。”
“真的吗？那我就姑且相信夜蛾老师了，但愿我下次再来时，可以不迷路地进入贵校。”
“夏油夫人，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
“我准备以后经常来学校看望杰，因为杰实在是太少回家了。”
“可是夫人您这样做，会给教学和其他学生带来困扰的……”
“我也没办法啊，谁让贵校不仅从不放假，还喜欢额外加课，学业繁重至极，把学生弄得都厌世了。老实说，我都想去找我在教育部上层工作的朋友咨询一下，贵校的这种教学制度到底是否合规——”
“哈哈哈，您多虑了，我们学校没有您说的那种情况，我们的课程是很灵活和宽松的，真的，所以说您也不必专程跑去教育部咨询，天气这么热，您跑来跑去，多累啊。”
夜蛾老师开始胡言乱语了。
九月末的天气，早就不热了。
这代表着我恐吓他、击垮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微笑着，望向食堂窗外晴朗高远的秋季天空，等待他说出我想听到的话。
夜蛾老师擦去额角的冷汗，僵硬一笑。
“您想看望杰的话，可以随时来，我会去和校方领导交涉……让他们通融一下的……”
“那真是感激不尽了，谢谢夜蛾老师。”
“不过夜蛾老师也不必有什么压力，我保证绝不会影响到教学和其他学生，顶多偶尔出现几次，给杰送个点心、水果什么的。
“尽管贵校食堂相当不错，却并不供应饭后甜点，全校只有几台自动贩卖机卖饮料。高中的孩子学业压力这么大，果然还是需要吃点新鲜的加餐来化解压力吧？我是这样想的。”
“夫人说的对，您考虑得很周全……”
我抬手看了眼腕表，“啊，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呢，真抱歉啊，耽误了夜蛾老师的休息时间，那我今天就先和您聊到这里了，夜蛾老师若有其他事情，请去忙吧，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总之，谢谢您今天同我谈话。”
夜蛾老师如获大赦一般地逃离了。
我笑眯眯地在他身后冲他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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