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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刀斩


一旁的戚师妹听见师兄张口便将矛盾激化,眉头皱了起来,略一抱拳,想着或许还可以修缮一下。

        出门在外,面对同时修士而非凡人武者的人,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

        这边她刚一抱拳,陈重便动了,陈季在他身后发出了一道风刃,正朝着戚师妹低头的方向。

        她眉目一惊,“卑鄙!”

        话未落出,身体已经跃开一丈多远,同时手中软剑摇曳,飞花般闪烁白光,警惕举向陈重袭来的方向。

        但这个瞬间,陈重根本没有看向她,只是直直的望着不断后退的李鸢。

        在李鸢说出那段话的时候,陈重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然走掉了,听到了秘密,夺到了仙草,两方的矛盾从一开始,就已经“你死我活”!

        所以,就没必要废话了!

        李鸢脸色大变,身形越退越快,但陈重也越追越快,伴随着一连串的爆骨拳声响,双拳笼罩在磅礴凝实的漆黑仙灵内。

        “喂!我是飞剑宗外门弟子!你惹不起的!”

        陈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表情因为冷峻,微微显出下撇的嘴,以及并不深厚的法令纹,但看上去却更加令人棘手。

        对,李鸢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整个头皮前到后都在发麻,这个人很不讲道理,一言不合就动手!

        但往往不讲道理之人,反而把道理看得通透。

        李鸢已是强弩之末,而陈重正是离弦之箭,爆骨拳让他骨骼内的仙灵炸成点点星零碎片般的力量,充斥是整个身体,如同下山猛虎,顺时间接近李鸢。

        陈重右拳击出,去势极快,抓紧了李鸢后退胸腹内缩之机。

        砰地,李鸢身形向后倒飞而出,被砸在雪地上翻滚了很远,痕迹拉长,斑斑血迹沿途倾洒。

        陈重本不喜出手,但一出手必须要狠辣果决,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这时候只见屈身在地面一踏,脚底冰面猛然踏出一个浅坑,裂纹向四周延伸。

        而陈重则是接着一踏之力,犹如飞鹰俯冲,再次追上李鸢,右拳再出,已是上百响爆骨拳之力。

        涌动的仙灵在拳面跳动,砰然闷声响起,这一拳却是没让李鸢飞出去,只不过将他打得身体蜷缩在半空中,接着摔倒在地。

        这一连串的攻击皆在电光火石只见,李鸢做梦都想不到,自己静心谋划这么久,却在即将临了倒手之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打败了。

        “可恶……”

        陈重身后传来那戚师妹尖利的叫喊:“混蛋!你若是敢杀他!我飞剑宗与你不死不……”

        唰!

        鬼头大刀落,李鸢的头颅被巨大的反震之力弹向一方,鲜血在半晌之后喷出几尺远,四溅的鲜血沾在陈重裤腿上,但他脸色如旧,毫不动摇。

        这真是,你且放你的大话,我只顾斩我的人,我们,互无干涉!

        身后的戚师妹脸色瞬间苍白,但她体内已调动不了多少仙灵,之能以长剑持手中,踉跄向前走了几步,差点便摔倒在雪地上。

        “我们与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痛下杀手!你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陈重回过头来,有些悲悯的看着她,旋即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个杀人魔头,我且问你,我若是弱小如蝼蚁,刚才那种情况,他会放过我吗?”

        戚师妹始终盯着地面,未曾将头抬起来,眼神空洞了许多,但她却无法回答陈重的话。

        她不得不承认,若是异地处之,李鸢的长剑也会毫不犹豫的穿过陈重的胸膛。

        陈重又道:“你以为你师兄是什么好东西?他害死那几人,又和你哭诉这么久,说到底只是为了这天雪宝莲罢了。”

        那戚师妹听见这话猛然抬起头怒视陈重:“你不是我师兄,你又知道什么?他过得有多凄惨你知道吗?”

        “明明是天生仙根,却只是五品废根,本来被寄予厚望,却足足一年未有寸进!”

        陈重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也无意与这个女子说自己的故事,在他看来,她亲爱的师兄并没有多惨,不,根本就不惨,甚至还很幸福。

        他只要稍微露出苦楚,就会有人担心心疼,他只要略微假装,就能得到安慰,甚至他的师妹也为了他违背良心。

        这样的人会是第一次做戏吗?

        绝不会,他就是在这样的甜头里长大的,所以才能下好如此一盘大棋,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只可惜,陈重不是棋子,也不是下棋的人。

        他是观局者,看完这局棋陈重便明白。

        以无数面孔示人者,并非有多么高明,只是身边的人都愿意接这一出戏罢了,一旦有一个不愿接,这戏便没法唱下去。

        这种人,不过是将信任与情谊当做菜园子里的萝卜头,我高兴提哪头,哪头便出来让我吃。

        陈重转身走进风雪里,陈季冲着戚师妹一阵呲牙之后紧跟上了陈重的步伐,他已无意杀她,也没必要杀她。

        傻子或许都能看出来,这戚师妹完完全全就知晓李鸢一直在演戏。

        她绝不是个蠢人,绝不是。

        但她也的确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一定是。

        只有如此,才会愿意倾注自己的心,与李鸢做戏,她所求是什么?无非是“情”字而已。

        陈重不懂这种情,他也不想懂,也害怕懂,因为他爱自己的父母还来不及,还不够,还如此迫切,又哪有时间去懂这种情。

        所以他快步出谷,上了峰,站在与陈季相遇的地方,仰着头看向这连天峰顶,下山容易,但要攀登上去,便要花上一番功夫。

        陈重轻抚雪狼脖颈,浓密的毛发飘飞,柔顺光滑,他忽然问道:“我初见你时,似乎有狼族内斗,但为何整个谷底都没再见过第二只雪狼?”

        陈重刚问完这句话便住了口,因为他已知道答案。

        陈季俊美修长的脸上落下一滴泪,悲伤又后悔,但最多的是迷惑。

        陈重懂了,其它的狼都被它杀了。

        但它本不想杀。

        可这又哪里由得了它?

        若不是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悬崖,善良的人怎么会愿意伤害自己的同类?

        人族中尚且有夺仙根、逐一家这样的荒唐事,何况是更加残暴无情的灵兽族群。

        陈重没有爬上狼背,而是与陈季走在漫长狭小的山道上,缓慢前行。

        虽是上坡路,陈重却走得并不佝偻,虽是风雪天,陈季却在路上蹦来跃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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