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犹似故人来3
“……”
另一方见破妄断了音讯，姜晗在另一头青经直跳，这道士什么毛病？
“你把破妄子铃给元熙了。”项燕意外的挑眉，元熙心思复杂还是玄盟之人，不似会与姜晗投缘。
“在章宪与那道士结了一段孽缘。”姜晗摇头道：“不过镜花水月，又有何可谈之处？”
“那我倒是佩服那道士，能让你这般心性的人生出情缘。得，你那徒弟我也放到小天地了，青丘也叫过了，若无事你便回扶风一趟吧，免得到时那小金乌又来找。”项燕道。
“你还是先看好你的徒弟吧，我见那姑娘可是对元熙。”姜晗提醒道。
“这就不必你担心了。”项燕的脸色难得的难看，片刻后却又神情却变得意味深长：“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确实如此，他已经多时未归，再不回去怕是要被邬风骂的狗血临头。如今章宪扶风鬼域一家独大，再无其他势力胆敢进犯，邬风带着姜禹他们一路返回先去了岐山。可惜岐山上早已是羲和台，幼年踪迹早已无寻，最后在邬风的建议下踏入了扶风。
“物非人亦非，邬风大人，北辰与长生去松鹤穿云当真可行？”姜禹接过草木妖精递来的野果感叹。扶风如今虽已经过姜晗整顿，但是总有偷偷好血食的，邬风一归便将人们都带入了姜安参玄洞。此地所化精灵多性情平顺，也不敢违逆姜晗之意。
“你放心，那小子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邬风让几个未成形的乌鸦小妖去看着在观星峰内修行的姬薇等才答道。“你放心，祸害遗千年，那小子的命不知还有多长呢。”
“一回来便听到你说我坏话。”洞府结界打开，小精怪门见姜晗连忙见礼。
“尊上。”
“你们下去照顾好小姐和小少爷们。”姜晗打发了小妖才施施然落座，谈及松鹤穿云与那次刺杀，姜晗才论道白玦与大长老失踪。“阿禹，你们与松鹤穿云比邻而居，可有发现有异，或某些势力与通天殿有所牵扯？”
“赤火多年不与外交流，松鹤穿云内务倒是未曾发现。”姜禹思索片刻答道。
“通天殿九鼎掌气运，若要瞒住什么也是不难，阿禹。”姜晗的神色颇为凝重：“我怀疑迷雾深渊有修士欲以邪法用业力补天梯，你与阿薇他们如今怕是被盯上了。”
“原先玄盟不是早已尝试？此法不可行为何如今……”姜禹一阵担心。
“为了飞升他们什么做不出来最近你们便在扶风好好呆着先不要回去。”邬风了然到。“不过你若说白玦的行踪，我或许能大概感觉出来。”
“邬风？”姜晗惊异，他什么时候有的这本事。
“你是不是忘了，那秋水上邬焰的三根尾羽？”
……
姜晗行血咒后金乌业力飘荡着向某一处指去
“居然是玉京？”姜晗在长安边界，看着那方向面色低沉，没想到居然是在玉京。若非是松鹤穿云的叛徒了不得，便是……白玦根本没丢，松鹤穿云那些修士骗了他。
章宪与其它地界不同，群魔乱舞，若说章宪是由扶风完全主宰，那么长安便是完全由人族修士统治的地方，对于煞气自有奇特的探查阵法。
他本以为白玦他们当是在长安某处，未防被长安势力发现异动根本没带其它鬼怪来。却未料想那血咒下的业力居然指向的是玉京。
白彦欺骗了他？姜晗在那一丝业力前眉头皱起。
不对，白彦与他相交时日虽不长，但他自问识人眼力不差。白彦那性子不像是能随口妄言的，何况当日白彦和那些修士焦急的样子也不假。
万一他看错了呢？姜晗的手指无意间攥紧，碰巧摸到了一阵寒凉。腰间的破妄在日光下泛出金属的光泽。
“北辰？”白彦的声音自铃中传出，原是姜晗不经意间已经传音到了松鹤穿云。
“今日与阿禹他们闲谈，得知松鹤穿云多年对赤火照料良多，再次特意谢过。”姜晗的声线平和间带着清朗，一入平日。“与鹤，这样算来我倒是欠你不少。”
白彦抬头注视着鹤楼那片微光浮动的禁制，最后一步步踏上长阶，来到殿前：“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也是，与鹤等事情结束我再去找你喝酒。”姜晗笑道。
当年岐山动乱，邬风和邬焰在闯入羲和台时为了能找到对方互相下了血脉咒术用于联络寻找，如今邬焰自爆妖丹化为焰火，唯有白玦的秋水上有三根金乌尾羽是可以探寻。无论真相如何，要走过这一趟才知。
即使白彦可信，也不代表松鹤穿云内可信。
姜晗一路随着血咒一路寻到白须城。他曾听说过白须城，此地是仅次于桃花源的医道之地，此地。姜晗给自己画了张皮来到此地，在城外便见业力在血咒下异动不止，但他一入城内却发现此地一片祥和景象。
姜晗感受着衣袖内躁动的业力，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那便是有人插手掩去了那些煞气。那些人手隐于暗处，又能牵制住白氏宗主，想来也有几分手段。
他记得白须城是因为白须城原与岐山类似，城内多为有施氏，以青云鸟为图腾，代代相生，而他如今要去的地方便是青云羽族的屲舍。
虽他此前未曾来过玉京，但青云羽族的妖他是在山海关见过的。白须城有施一族善于炼药，大多族人都会医术，而用药便多半会用毒。
……
几月后，屲舍小界内的峰上霞光明灭，巍峨的殿宇隐现在层云之间，看似并无异样，却始终靠近不得。白彦一行在快要抵达屲舍的地界时忽然降下了遁光，
“这不是藏锋？”翊第一时间发现了白疾的身影，带着几个小妖上前。“还有与鹤道君，离取破障丹之日还有半旬，怎的劳动道君亲取。”
“族叔在林间发现了几株成熟的灵虚草，想着松鹤穿云的丹师不如屲舍，想着取丹之日将近，我便顺路送来。”白疾衣袖一挥，一道锦盒凭空出现，里边封印着极其浓厚的灵气。
“成熟的灵虚草极为难得，我便替沁妹收下了。”翊似乎对此事习以为常，收下了那个锦盒后感慨道：“与鹤道君当真是前途无量，那我便再此助与鹤道君大道得成。”
此时姜晗正混作一个小妖跟在翊后边，他此前打晕了一个羽族小妖，用画皮之法幻化出同样的模样接尽翊。
如今整个白须城查不到半点异常，敌人在暗他在明处。他从姜禹口中，有施一族与青云鸟相生相伴，若能化为羽族即使不能查出什么，也能借得便利。倒是没想到能得到这般的消息，破障丹是人族修士感悟大道时做定心之用，看来白彦也快要如元熙一般通玄证道了。
姜晗有意后到几步，混在一群羽族之中，也不起眼，遥遥看着他们寒暄。
此时一个有施氏修士抚须沉思之色：“这虚灵草与定心凝神有奇效，与鹤道君若不急着破境，不如在等片刻，我等斗丹宴上不定可练出比破障更妙的丹药。”
白彦本就带着目的而来，不知如何才能在屲舍多留一些时日，如今听得有施族人相邀便应下了。
此时一个白须老上前，话语间揣了几分忧虑：“灵虚草入药不易，若是能寻得异火火种便更有把握了。可惜这世家异火难得。”
“这有什么？”翊极打断他的话，语气里满是得意：“我夫人即使没有异火火种亦没有火灵根，还不是有施一族的医修魁首。”
跟他一并前来的小妖觉得此言太过外露，不由稍稍拉了拉他的衣袖，却被一把挥开。
“青云少族长此言太过失礼了。”另一个医修也皱了皱眉，此言虽是不错，但在众人面前似乎太过失礼。
翊倒不以为意，仍是一笑：“这有什么关系，再次处的都是道友，与鹤道君与白疾道友更不是外人。”
“自然，谁人不知有施一族的现族长本事堪比桃花源长老。”对于翊稍有得意之色的发言白疾应对得从容有度。
反是翊有些不满：“这么长时间不见，重光你一来便这样客套么？。”
“自然不是。”白疾见状笑了，翊作为青云羽族的少族长性格却较为率直，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与翊相交甚笃。“我还带了上好的竹叶青。”
翊听闻，自然大喜过望，立时招呼：“好！你我多时不见，今日可要好好叙叙。”
白彦望着姜晗那，不觉向翊相询：“不知这位道友是何来头？
翊笑道：“你说的是哪个？对了，之前太高兴一时忘了引荐，玄涧是螣乌羽族。你别看他刚化形境界不高，那一手笛却吹的极好。待会斗丹宴后让他给我们露一手。”
“兴甚至哉。”姜晗垂眼一笑行礼后将手探入袖中，假意摸索间自有阴气无声的缠绕过手腕，在他手中化作一支青花白玉笛。
白彦亦是回了一礼，却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想来必是往日里见多了姜晗一身玄色衣袍，如今随便遇见一个着玄衣的，想起的竟还是姜晗，就连那把玩物件的小动作，都有几分神似。
他自觉可能是这几日太过劳神，差点被幻觉所扰，只得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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