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第一战
人口基数决定一个国家的战争潜力，弗雷尔卓德虽然领土面积远在诺克萨斯之上，但战争实力却不在一个等级上。
地广人稀的南部平原相对于冰原已经是弗雷尔卓德人口密集的地区，可惜部落在此地只具有行政上的统辖权根本不涉及到军事方面。
艾希虽然初步建立了部落联盟，但两大部落联合的实力却不是简单的彼此相加。更何况，在东北方向，还有强大的寒冬之爪部落需要防范。
因此，寒冰城能够用来在战争初期防守南部平原的兵力仅仅只有两个轻骑兵军团，共计不到一万人。
得知诺克萨斯一个万人军团已经离开战争学院往铁脊山脉进发，艾希本来是要停止平原上的征粮工作，将两个轻骑兵军团完全集结与诺克萨斯人来一场正面交锋，务求第一战打得漂亮，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然而，希维尔明确否定了这个计划。
她毫不避讳自己曾经为诺克萨斯效力的过往，并且以此向艾希做出警告：想要正面击溃诺克萨斯军队，连德玛西亚人都不敢奢望，至少目前的部落军战力远远不可能实现。
另外，她提醒艾希想要赢得最后的胜利，持久战是唯一的可能。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急着给诺克萨斯人一个教训，而是认清楚形势，有条不紊的进行备战工作。
两个女人在一场推心置腹的交谈后，终于达成了共识。
这场战争将旷日持久，今后的每一天，弗雷尔卓德都将在战斗和备战中度过。如果有一天不再如此，要么战争已经胜利，要么部落已经灭亡。
12月17日，诺克萨斯第五游骑兵军团出现在铁脊山脉南侧，再往前便是南部平原的肥沃土地。
诺克萨斯帝国以重装军团闻名于世，无论骑兵还是步兵都推崇重甲厚防，他们理想中的战争就是双方排开阵势，正面死磕。
在这种军事思想指导下，轻装军团显然是不被重视的。
第五游骑兵军团虽然勉强算是帝国精锐，但军部并没有对其寄予任何期望，反而派遣他们是不得以的举措。
雪之祈舞部落首领茉芙公主的突然死亡，一举导致了以艾希为首的部落联盟形成。诺克萨斯帝国原本打算在明年初推进的战争计划不得不提前启动，为了呼应瑟庄妮的求援，首先出动的军队行军速度是唯一考虑的因素。
纵然如此，第五游骑兵军团也不容小觑，在寒冰城的秘密情报里反而将这支军队视作战争初期的劲敌。
此时，第五游骑兵军团一万人正位于学院领地西南边缘。
战争学院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组织，而是更像一个结构松散的国家，学院占据大陆中央，拥有很广阔的一片领地。
往北是铁脊山脉的崇山峻岭，往南是嚎叫沼泽的泥潭深渊。
至于他们后面，是铁脊山脉延伸出的一片丘陵，虽能通行但不适合大规模行军。
所以，此刻军团其实处在一个三面阻绝的环境中，唯独前方是南部平原的一片坦荡。
同一时间，在北侧山脉的一处高岭上，寒冰城先遣军的瞭望台将下方敌情尽收眼底。
而且，在相距此地不到十里的南部平原上，寒冰城两个轻骑军团主力就驻守在那里。
这时候，如果部落军两个军团突然杀来，措不及防的诺克萨斯人将无暇应对。而一旦被突破薄弱的前沿防线，这支万人军团将陷入死地。
这对于部落简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而对于第五游骑兵必然是一场噩梦。
然而，早就收到情报的部落军团按兵不动。诺克萨斯人也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处境，继续在危险的区域集结兵力。
军团分成十个千人大队，在狭小的空间里排列整齐。
虽然是轻装军团，但人人衣甲鲜亮，兵器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
旌旗蔽日，人声鼎沸，端的是一支威武之师。
军团长黑羽将军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启目远望，不断有探子来报，前方发现大规模部落敌军活动。
黑羽充耳不闻，身边的谋士反倒先沉不住气了。
“将军，这第一战至关重要，我部当以谨慎为先。眼下不如先派出前锋迅速攻入南部平原，余下主力结阵以待，并且占据北侧山脉中要地，如此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啊。”
黑羽将脸一板：“休得胡言，我帝国大军何时需要担心失败了。”
谋士继续进言：“然而此时若遭遇敌军突袭，我部将损失惨重啊，还望将军三思。”
黑羽大笑，接着认真道：“今日我第五游骑兵军团若覆灭于此，实乃我等荣耀，最开心的绝不会是弗雷尔卓德之人。”
谋士一愣，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黑羽冷声道：“第一战固然重要，但真正重要的是如何打响这第一战。今日若是部落军胆敢攻击我部，我等只需引颈受戮，明日帝国百万大军便能找到理由长驱直入。到时，帝国勇士将踏过我等残躯将胜利大旗插在寒冰城上。你说，这是何等荣耀。”
那谋士面色铁青，再无话可说。
正午时分，十支千人大队陆续集结完毕。
高台上黑羽将手一挥，战鼓隆隆作响，火光冲天而起。
北边山岭上，一个部落斥候队看着下面的情形，一片凝重。
平原上的部落大军主力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看着诺克萨斯人有恃无恐的样子，他们恨不得冲杀上去，打击他们嚣张的气焰。
战鼓声中，下面的军队开始欢呼起来，进行着某种仪式。
这是诺克萨斯帝国的传统，在一场战争开始之前，他们首先要做的便是庆祝胜利。因为，在诺克萨斯人心中，他们是永远不败的存在。
许久之后，鼓声渐渐止息，火光也已燃尽。
黑羽有些失望地往平原方向看了一眼，心里不屑于敌人的怯懦，却又担心部落军为何如此沉得住气。
片刻沉思，他将手中长剑一指，大军陆续出动，浩浩荡荡地往前方进发。
山岗上的瞭望台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出去，然后斥候们迅速撤出，赶去平原上与主力会和。
与此同时，驻扎在十里开外的部落军主力八千人开始分散，从三个方向前出，去迎接敌军。
弗雷尔卓德的第一战，似乎正以双方都不怎么情愿的方式，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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