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月饼
作者有话要说：</br>28个收藏了，开心~~~~~~~
大半夜写月饼我没馋，风干鹅给我自己馋疯了qaq
昭明怎么可以半夜搞这么多好吃的！圣人你看看她啊，功课太少了！快给她加作业！
在弘文馆里念了七八日的书，姬昭明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出家去投奔圆明大师了。
就弘文馆这个学习进度，这些孩子们没有累到心理变态都是奇迹。
二公主晚上都抱着枕头来找姬昭明，就为了搂着她哭。
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皇家鸡娃那是真照着公鸡的起床时间来
天亮就要起，因为早起背书效果好。
然后就是“流水的先生，铁打的学生”环节，每日都有四个先生轮班讲学。先生们是真的学识渊博，不管讲什么，都能旁征博引说上许多，字字珠玑、振聋发聩。
姬昭明进的是中级班，就是“贯通”班。
先生们默认学生已经熟背四书五经，所以上课的重点不在解惑，而是抽丝剥茧、归纳总结。以姬昭明的基础，学起来实在有些吃力。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在这个班里，所以二公主以为自己是凭着年龄被分过来的。她还很愧疚自己拖累了昭明，害的昭明小小年纪就落到这个恐怖的环境里，殊不知她自己才是被牵连的那个。
姬昭明基础差得太多，就算她的理解能力没问题，可在这种高级知识分子的文化交流班里，那些内容于她而言就像天书。
二公主的水平也没比她好到哪里。
为了之前说要分享给师兄的承诺，也为了自己与嘉和两人能有个复习的参照，姬昭明全程都在记笔记。运笔如飞不说，甚至不用人教，就“无师自通”了行书。
还是文字、拼音混合版的。有些句子她没背过，写不准字，干脆就先用拼音记着，下课了再跑去亲爹姬景行那里求助。
先生们并不嫌弃姬昭明年纪小，看她用功记录的样子，都夸赞是“勤能补拙”。为了照顾她，上课时还会特意控制语速，引申讲解的部分也会特意说明出处，好方便姬昭明课后整理。
条件都创造好了，其他的皇子王孙们自然也开始上课记笔记了。
听说了贯通班的新变化，吟诵班的许多孩子们都恨不得自己永远不要长大、不要背完经义、不要升班。尤其是年纪稍大，快要能升班的那几个，听说已经在私下加练字帖了，不为写得好看，就是为了练笔速。
也有些小卷王，会私下里找到关系好的兄弟姐妹，想要预约了笔记，借去看看。
比如鸿致。
大皇子也找了妹妹嘉和帮忙开口。三皇子更是把自己外祖送的稀罕水果送给了二公主，就为了借她那份笔记。
他们自己虽然也会有笔记，但是姬昭明课后还有个探花郎父亲在陪着整理，这份整理出来的笔记，有时就会再多些细致的归纳和引导。
整理完笔记不说，姬昭明还会把当天课堂的内容画成思维导图。她的时间已经都用来记笔记、整理笔记了，实在是无力背书。但是，就算暂时不用背熟，好歹也得知道讲过什么，姬昭明就干脆把课业整理成思维导图，还要归纳出要点、难点，就是为了方便翻阅回忆的。
短短几日，姬景行都学会了做思维导图，甚至他自己备课的时候都要画出图来，再翻阅书籍对照着增删改查。当然，这种独门小妙招，他不打算分享，都是在自家书房里偷偷做好，记在心里，并不会带到弘文馆里示人。
来到不属于自己年纪的班级，姬昭明体会到了出风头的代价。
为免先生们对自己的期待太高，她只是偷偷跟二公主分享了自己的思维导图。
可是二公主在大皇兄面前没藏住，于是大皇子也想要……
虽说只有大皇子是二公主的同胞兄长，但二公主跟她三皇兄的关系也不错，不好漏下。所以三皇子也在保证只有自己偷偷看后，得到了抄阅的权利。
就这样，学科思维导图在他们几个的小圈子里流传开来。
思维导图是一种将思维具体化的方法。以节点、线的方式，将大篇幅的内容整理成一张发散的图表。它能帮人更好地记忆，也能辅助人进行更深刻的思考。
词汇、数字、符号、人物，甚至是观点、感觉……都可以作为一个中心节点，由此向外发散出许多节点。这许多节点串联起来，就像打下的标记连成了片，形成了整理人自己的记忆宫殿。
分类和归纳的过程，本来就是一种加深记忆的方式。
先生们并不强求姬昭明尽快背熟文章，所以姬昭明对自己的要求就只有“把思维导图的内容记住”。但即便如此，姬昭明也是苦不堪言。
为了在课上快速记笔记，她还试图放弃软笔记录、改用硬笔。
最初的尝试是炭笔，但炭字在纸上容易蹭花，写一会儿笔尖也不好用了，所以被姬昭明暂且放弃。
跟小厨房要来几根长长的鹅毛，姬昭明打算先削几根羽毛笔用着。
羽毛不是每根都能用，要挑翅膀上最大最长的那几根。
先找些干净的细砂，放在锅中加热，到大概170c。
把羽毛清理干净，根部插入热砂中。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拿出羽毛，冷却的羽毛管就会变得不透明。这一步加工是为了让笔杆变得更硬。硬化后的羽毛笔大概能使用一周左右，笔尖的硬度与之息息相关。
去掉羽毛的根部，斜着大概45°角，切出一个斜面，再就着斜面上方、15°角斜切一刀。羽毛的下端就被切出一个明尖的钢笔头形状。
用小刀把笔头清理干净，修一下形状。然后就可以在尖端横切一刀，切出一个小窄头。若是想写花体字，笔头这里可以宽些，姬昭明是为了速记，还是笔头尖一点才写得快。
在笔尖的位置，竖着切一道，要切断。中间线中还要钻个小孔，这是以后存墨水的关窍。
到这里，羽毛笔的笔尖就算是削好了。跟钢笔的明尖基本是一模一样，因为钢笔笔尖就是在羽毛笔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拿起羽毛，再做下最后的修整，手握位置的绒毛都可以去掉，方便握持。羽毛管上会有一层像油膜似的东西，也可以小心去掉。
如此，一根简易的羽毛笔就算是做好了。
羽毛笔是消耗品，还得备着小刀好能及时修整笔尖的形状。姬昭明为了方便记笔记，当然是一口气做了一匣子的鹅毛笔，小厨房里的鹅不够用，还是去御膳房要的羽毛。
头一天晚上，姬昭明在纸上挨个试过笔尖，力图调整到最顺手的状态，不耽误上课时用。
虽然羽毛笔写几个字就要再蘸下墨水，但毛笔本来也要如此，前者的书写速度还能快上许多，现阶段也算满足了姬昭明的需求。至于有墨囊的钢笔和毛笔，列入计划清单，等小六他们放出来了，就可以让他去研究。
在课上运鹅毛如飞的姬昭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皇子他们有些羡慕姬昭明的写字速度，想着下课后一定得去跟她借一只。
先生则是皱着眉，觉得姬昭明有些儿戏。以羽毛蘸墨而书，就像是弃筷子而用手抓菜一样，在先生眼里算是失仪。但是看到姬昭明把自己的话一字不落得都记了下来，又是个幼童，就放过了她。
下一个来上课的先生，看着满屋子学生人手一根羽毛，心中有些奇怪。
上节课是弘文馆中资历最长的大学士的课，大学士一向严肃，竟然放任他们捏着鹅毛记事？
弘文馆馆主以下，就是大学士最尊，既然他都放任学生们这样做了，一定有大学士的道理，接班的先生也没有管。
一天下来，屋里的几个学生都觉得鹅毛笔挺好。终于不是只闷头记笔记了，有时间思考先生讲的什么了。
虽说晚上回去还要重新整理笔记，但他们的学习安排里，本来就有课后复习一项，回去整理笔记都是顺便的事儿。
这一晚，御膳房才采买回来的新大鹅，还没熟悉它们的笼子就进了锅里。
御厨们也不想连着做大鹅啊，但是两位皇子要，他们也不能拒绝。正好看见凤阳阁小厨房的人来领食材，御膳房的人就有点幽怨得埋怨了两句。大概意思是：你们不厚道啊，昨天把我们这儿的长鹅毛搜刮一空，也不给我们留些应对皇子们。
小厨房的人也没想到，当时都觉得鹅毛没什么用，还以为昭明县主是想做羽毛扇呢。都觉得入秋后扇子没什么用，只当县主是做炭笔玩累了，想做个扇子扇扇风、放松心情。
小厨房的人拎了五只大鹅回去，御膳房昨日刚做过鹅，今日这些肉就不好处理了，干脆把难题甩给了小厨房的人。
姬昭明今天功课做完得早，就跑来小厨房散心，想寻摸些吃食带去和二公主分享。让人帮忙去御膳房申领些食材，她是想做些枣泥小月饼，没想到还领了五只鹅回来。
“怎么拿回来这么多鹅？还都是收拾干净的，放得住么？”
小厨房的管事也在犯愁，这些鹅他领回来了，无论吃不吃，份例都是算在小厨房头上的。虽说可以做给凤阳阁内的宫人们开荤，但份例扣了，就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省。五只鹅的损失，他还是很心疼的。不过他也不想跟昭明县主抱怨，打算认个倒霉。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去御膳房找鹅毛，就收拾了几只鹅。已经过了准备晚膳的时间，那边用不上，就干脆给奴婢拿回来了。县主有什么想吃的做法么，奴婢这就升火。”
姬昭明没想通这里面的弯绕，她就是觉得没有冰箱冻肉，要是放坏了太可惜。
“这会儿有些晚了，鹅肉味道重，我想不出来适合的夜宵食谱。不如先存起来？”
“虽说现在入秋了，但也放不住这么多，吊在井里也至多放上一晚。”
姬昭明是见不得浪费的人，一听说这几只鹅可能会放坏，就特别心疼。思索间，一股夜风吹过，姬昭明突然想到：“要不试试做成风干鹅？”
管事本来是想卖个嘴上的人情，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县主的点子总是新奇又美味，这会儿又有新菜谱，小厨房里的人都来了精神。
“县主您说，奴婢来打下手。”
风干鹅姬昭明没做过，但是她曾经很喜欢吃一家鸭货店的风干鸭脖和风干鸭锁骨，还试图复刻过。上网查了一圈，鸭货店的那种做法没找到，却学到了半成品风干鸭、风干鹅的做法。虽然最终没有动手尝试，但是大体步骤她还都记得。
有小厨房这些厨娘把关，她提个方向，做起来应该不难。
清洗干净的鹅肉，第一步就是清洗去味儿。水、花雕酒、白酒、姜片、葱段、盐，把鹅肉浸没，先泡上一段时间。
“先这样把鹅肉泡着去腥，咱们先来做枣泥月饼，等月饼做好了，再来配料腌制。”
月饼皮很简单，只需一斤面粉、半斤浓稠的蜂蜜，二两油，再调一两的食用碱水。
把原材料混合在一起，用翻拌的方法以免面团起劲，等揉均匀了，就可以放在一边静置了。
大概半个时辰就好，接下来的时间正好做枣泥。
今年的新鲜大枣已经开始收获了，小厨房里也分到了好些，姬昭明今晚就是奔着它们来的。
把枣子清洗干净、煮熟，然后去皮去核，捣烂枣肉。枣肉过筛，姑且称之为枣蓉，它现在的含水量比较大，还不适合做馅料。锅中少放一点油，烧热，倒入枣蓉，中小火不停地搅拌、翻炒，直到水分收干，最终变成黏黏的一团就可以了。
根据枣的甜度，可以适量加些糖。这些送进宫里的枣子品质很好，所以根本不需要加糖。
炒好的枣泥颜色是深棕色的，手指碰一下也不会粘上枣泥，就算是大功告成。
包月饼时，饼皮和馅料的比例大概是2比3。把馅团一团，压紧实些更好包。饼皮团圆，中心按一个小窝，放入馅料，用户口慢慢收口、团成圆形就好。
往点心模具里涂一点面粉防粘，压出花样形状。
然后就是要进烤箱了。一勺在日月居的小厨房里烤出的新鲜点心，二公主在宫里都能吃到，所以凤阳阁小厨房的设备都是很齐全的。烤箱当然也有。
给烤箱预热。
月饼表面洒点水，等会儿高温烘烤时，水汽蒸发更容易定型。
烤箱大概200c，先烤五分钟。再取鸡蛋黄，少加些水打散，取出月饼，在表面薄薄刷一层蛋液上色。
给烤箱稍微降降温，到165c，继续烤五分钟月饼，再取出刷一层蛋液，最后烤上十分钟。
饼皮烤熟了就算完成。
油汪汪的月饼让人看着很有食欲，姬昭明有些馋，但也只是跟厨娘们一起分吃，只尝了一小口。月饼的热量实在是太高了，没看到的时候可以专心享受美味。可是自己亲手参与制作，清清楚楚看到里面有多少油脂和碳水，姬昭明不敢多吃。
饼皮香酥，枣泥绵甜，嘉和肯定爱吃。
翻出食盒和好看的盘子，把月饼分了分，给圣人、皇后、二公主都送去了。皇后那里多拿了些，请她帮忙给六公主也送点儿。至于皇子们有没有份，姬昭明表示与她无关，随皇后娘娘决定。
馅料和饼皮还有剩，她们还得继续做。等到明早宫门一开，就要让人给姬府、卫王府都送些去的。
已经做过一遍，这会儿姬昭明就不上手了，另外称了些糯米粉、大米粉和澄粉，打算把冰皮月饼也做出来。
一斤牛奶，一两半白砂糖还有一两油，先搅拌混合在一起。
二两半的糯米粉、二两大米粉和一两澄粉，也混合均匀、过筛，慢慢分次加入奶液中。静置一刻钟。
奶液盆上盖个盘子，是为了防止水蒸气在盖子上凝结后落入盆中。中间垫上筷子以防不透气。锅中大火烧水，水开后转小火慢慢蒸上两刻钟左右。
这时的面团就算是蒸好了，取出面盆，坐进冷水盆里隔水降温。同时用筷子在面盆里不停搅拌，直到面团顺滑。面团表面浮出来的油都要搅拌进面团里。
大面团放凉后，就可以包馅了。因为饼皮、馅料都是熟的，接下来不会再蒸烤，所以放进模具压花纹时，不能用生面粉防粘，要用炒熟的糯米粉。
冰皮月饼的颜值征服了小厨房的每一个人。
管事捧着月饼笑道：“奴婢知道县主为何给这样点心取名叫月饼了。这冰皮月饼，便是皓月当空、月色皎皎之月。而酥皮月饼，则是月升中天、月色融融之月。”
姬昭明不用解释为何给点心取名“月饼”了。
让小雪取些钱来分了，感谢大家今晚的辛苦。还给管事单独封了个红包，一为自己用了许多材料，二是夸他的好文采。
今晚不适合再往外送夜宵了，给小厨房里留一些够自己人分的，剩下的都打包进一个大食盒，连带着配方，送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分吃完冰皮月饼，众人还不能休息。
泡着去腥的鹅已经浸泡得差不多了，捞出鹅沥干水分。
取适量的花椒，和盐一起在锅中炒熟。稍加一点料酒，混合后在鹅的里里外外均匀搓揉涂抹均匀。
然后封入缸内，密封腌制。每天翻一次。
看着腌制得差不多后，取出擦干水分，用竹筷撑开鹅胸，用挂钩勾住鹅嘴，挂在阴凉通风处自然风干。就是风干鹅的半成品。
如果保存得当，放在低温环境下能存上数月不坏。
吃的时候，先用温水浸泡两刻钟，清洗干净，然后加葱结、姜片和少许的酒，上笼旺火蒸两刻钟至熟透。取出晾凉，去骨，用手撕成条，拌一点香油就好。
今晚姬昭明她们只能完成腌制的第一步。把后续步骤都安排好，忙活了一晚上的厨娘们终于可以收拾一下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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