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贴身侍卫想上朕的龙床 > 第46章 别无他法

第46章 别无他法


“怎得去了那么久。”赵忱在案上捏着毛笔写字,听见萧淇回来了,头也没抬地便道。

        “是,路上遇到了些麻烦。”萧淇侧身站在茶台后,烹了满壶的清茶。

        赵忱闻着茶香,心情也变得愉悦了不少,“你怎得知道朕今日想喝紫笋。”他笔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遇到了什么麻烦,说说看。”

        “微臣遇到了槃若王子。”萧淇背着身子,赵忱手下一顿,抬眼看了看身侧宽厚的肩,“他对你说什么了。别理他,他那些子心思,没一点好的。”

        萧淇捧着白瓷杯,忽然就转了身。赵忱还在盯着萧淇,却瞧见他无奈地笑了笑,将白瓷杯放在案边,点了点案上的宣纸,“陛下,要破了。”

        赵忱一低头才发现笔尖依旧戳在原先的地方,早已晕开了一个黑黢黢的圈。他慌张地抬了笔,瞧着这幅几乎完成的佳作,叹了口气,收起了笔。“你还没说,他找你作甚。”

        “回宫路上碰到了的。”萧淇端起了瓷杯递在了赵忱面前,赵忱抬手接过,他才又说,“他劝微臣跟随他。”

        “不可能,朕不许。”赵忱抿了口茶水,被烫的一缩,微微伸了伸烫的发麻的舌头。萧淇垂眸瞥了一眼又迅速移开了目光。“微臣知道。”

        赵忱轻轻吸了几口气,“你最近去瞧过江太平么?”

        “是。他还是老样子,身体虚的厉害,毒发的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如今两日便要来上一次。”

        “那些药,还能撑几日?”

        “恐怕只有十日了。比预想的要快上许多。”

        “是啊,确实是快了许多。”赵忱说,“朕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得了他…”

        “陛下对他已是仁至义尽,就算救不了,也没人会怪您的。”

        “嗯”赵忱展了展身子,”实在不成,朕找个人送给他罢了,总还是会有转圜的余地。”他又用嘴唇试了试茶水的温度,已是凉了不少,“先不说这个,把这张扔了罢,朕重新写一张。”

        “是。”萧淇卷起了那张写了大半诗词的宣纸,又摊开了张干净的,这才又将那张沾污了的在赵忱身后偷偷收了起来。

        ——

        “萧大人!萧大人!不好了!江公公他、他又毒发了!”婢女喜翠冲到栖阳殿的寝殿外,因着着急,声音也比平日大了几分。

        萧淇本就没有睡着,他在寝殿的外间守着,喜翠一喊他便立马推开了门,“小声着些,陛下已经歇下了。”说罢才又道,“他怎么了。”

        喜翠压低了声音,“奴婢去给后殿换水时,江公公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在床上抽搐,骇人得很!奴婢一刻不敢留立马就来找大人了。”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附身之说。”萧淇皱着眉头,“你掌灯,我去瞧瞧。”

        “不必禀告陛下吗?”喜翠低垂着头,不大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

        “如今天色已晚,不必打扰陛下了。”萧淇说完刚要离开,内间的门突然开了,赵忱抬脚迈出,“朕还没睡着。走吧,去瞧瞧。”

        萧淇看着只穿着里衣的赵忱,转身快步去里间取了件披风,紧紧裹在了赵忱身上,“如今夜里凉,陛下也该注意着身子。”

        赵忱扯了扯披风,将头缩了缩,“走罢。”

        到了后殿,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阵喧闹的声音,萧淇快步上前,护了赵忱在身后,“微臣先进去。”赵忱点点头,萧淇便推开了门。只见江太平确实如喜翠所言,在地上疯狂的扭动身子,他抬手抓着自己的脸颊、胳膊、躯体……他的身体已满是抓痕,原先带着病态的娇弱美也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了阴森可怖。

        “江太平!你这是做甚!”萧淇快步上前,钳制住了江太平的双臂。他用尽力气挣扎着,却逃离不开萧淇的压制,只能疯狂地甩着脑袋,连连叫道,“痒…好痒……!”

        痒?萧淇心底奇怪,这毒并不会叫人浑身发痒的啊!他想到白日里槃若的话,脊背一凉,朝殿外喊道,“喜翠,去寻太医!”

        “是…是!”喜翠瞧着这阵仗也吓得腿软,她跌跌撞撞逃一般的跑出后殿,直直向着太医署跑去。

        赵忱也呆愣在原地,“两日这般快就到了?”

        “陛下!恐怕江太平如今又中了一种毒了!”萧淇一边压着他的身子,一边尽力平复着声音去向赵忱解释。他抬头四下看了看,瞧见不远处桌上的绳子,然而他没办法松开江太平,便只能向赵忱求助,“陛下!那里有绳子你可瞧见。如今太平这样,只能捆了他不让他乱抓才行。”

        “噢…噢好!”赵忱这才宛如惊醒,他赶忙取了绳子递给萧淇。萧淇松了左手抬手去接,刚一松手江太平便顺势抽了只手又开始猛抠自己的皮肉,萧淇抓回了他的手,右手钳制着江太平的两手腕,终于是接到了赵忱递来的绳子。

        他捆了江太平的手臂,紧紧地打了个死结,才松开了自己抓着他的手。萧淇瘫坐在地上,江太平失去了支撑,也躺在地上卷着双腿踢动,身体依旧在地上扭动剐蹭。赵忱瞧了瞧江太平,“你说他又被下毒了,可有证据?”

        “太平从前毒发从不是这般的,白日里槃若王子其实威胁了臣,臣怀疑……”

        “朕明白,但是没有证据,就算江太平体内多了一种毒,谁能证明一定便是他。这槃若,真是算准了朕拿他没有办法。”赵忱冷笑道。

        “……还是等太医瞧过吧,如果这毒当真会变成这般,那也太骇人了。”

        萧淇将江太平扔上了床,瞧着满屋的狼藉,揉了揉眉心。两人均是没再说话,屋内只有江太平的嘶吼声。过了片刻,终于是听见喜翠的声音了,“陛下,萧大人,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来得正是一直给江太平瞧病的郎太医,他提着药箱,帽子都跑歪了半边。“老臣参加陛下。”还未全全跪下,赵忱便摆了摆手,“郎太医还是快些去瞧瞧太平吧。”

        “是。”他提了提药箱,跪坐在床边,覆上了江太平的手腕,微微皱了眉,又抽出了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处。银针尽黑。郎太医拔了针,江太平依旧是控制不住的嚎叫,但动作已是小了许多。许是听不得这喧闹声,郎太医在药箱里摸索了两下,掏出颗圆润的药丸,塞进了江太平嘴里。

        随着药丸的融化,江太平也逐渐平静了下来。“陛下,老臣方才为江公公吃下的药,可以阵痛,也能减缓毒素蔓延的速度。”他面色冷峻,“陛下可知,江公公体内,似乎又多了种毒,这是为何…”

        萧淇抿了抿唇,果然,槃若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向江太平出手。赵忱也看了看他的背影,转而对郎太医说,“你们先下去,朕有话要对萧淇说。”

        “是…”郎太医和喜翠垂头退出了殿外,贴心的关上了门。

        萧淇张了张嘴,便被赵忱打断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许去。”

        “陛下…”萧淇无奈道,“如今我们已别无他法,这是槃若王子的警告。陛下若是不应承,太平的命必是会丢了。”

        “朕不能接受这个理由。”赵忱说,“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会的,你先别走。朕…朕不能……”

        “陛下别担心,微臣走了,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只是希望到那时,陛下莫要嫌弃微臣啊…”萧淇的笑有点难看。赵忱的心猛地一抽,他哑着嗓子道,“不许去。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吗!”

        “…知道。”萧淇垂了垂眸。赵忱怒道,“你是我辉阳最厉害的将军,如何能俯身委屈于人!朕说了,不行!”

        “陛下难道要瞧着江太平生生疼死吗。陛下不愿意的,所以微臣也不愿。”

        “朕也不愿你牺牲自己啊!你以为这样朕就会好过吗?!”赵忱说,“江太平陪着朕长大,你又何尝不是?”

        “陛下只当萧淇是去南渠游历,可好?”萧淇柔声道,“这是微臣自己的选择,和陛下无关,和太平无关,和任何人都无关。陛下不必自责。”

        许是知道萧淇已做了决定,赵忱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指,捏住了萧淇的袖口,他瞧着萧淇的脸,有些委屈的说,“别这样,朕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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