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乡遇好友
老王说了自己要办的事儿，又把手机递过去。办事员试着输入密码，真幸运，通过了。于是，他顺利的完成了过户。
老王大为高兴，说句谢谢，大步流星走出营业厅大门。
寒风吹来，脸疼疼的。大街上车流不断，行人来来去去，即使是冬天，县城也不是寂寞的。
老王办完事儿，不想马上回家，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该吃饭了。自己吃是没有意思的，他想找个朋友同吃。在县城，他有几个文友，以前都交往不错的，这几年见面少了，倒是经常想起他们。
他打电话给其中的一个，对方称近日在复习功课，准备夸什么职称，不能出来。老王很失望，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挂断了。
又打给另一个，另一个人语气很热情，可是人在外地，根本回不来。老王再度失望，又挂断电话，心中叹息，怎么这么不凑巧呢？想找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还是大河镇好，酒友多啊。
老王没了喝酒的兴致，又不想立刻回家，便随便逛着，看看路两边长长的楼群，看看没完没了的车流，看看穿着棉衣的行人，便觉得这世界是鲜活的。
他想起夏季滔滔东去的松花江，想想对岸远处朦胧的山影，便顺脚往江边走去。这个季节的江边，当然没有游人了。冷冷的风在呜呜刮着，江面已经冰冻，基本被积雪覆盖着。这么冷的天，只有老王独立江边，望着尽显萧索之相的大江，心中有一种苍老苍桑之感。
在一片寂静之中，他又返回街里，逛起商店、地下商城。在街上的一个拐角，意外碰到老靖。双方一见，都哈哈一笑，觉得世界太小了，走到哪里都能碰得到。
老靖没戴帽子，光着头，寒风从他的光光的额头飘过。他的胡子也没刮干净，唇上下巴上黑黑的，一脸的疲倦和劳累之相。他穿着蓝色羽绒服，肥肥大大的，不太合身。
双方各自报了自己来此的目的。老靖是来办事儿的。由于大河镇的高中搬到县城来了，老靖的生源受到影响。为增加补课收入，老靖想到县城开补课班。这里的学生多，估计前景不错，肯定能带来可观的效益。
对于老靖的勤奋努力、力求上进、经济头脑好等优点，老王是非常佩服的。这几个朋友，最有才的就是他了。这几年他的收入相当好，也付出的很大的代价，那就是头发快掉光了。
好友相见，自然分外喜悦。老王约他去地下的小火锅吃饭。那里很宽绰，没有几个客人。他们边吃边喝，随意地聊天，很是舒畅。
双方聊天同学聚会的事儿，各有不同感想。老靖他们大学聚会，就在前几天。老靖特意跑去省城聚的。那些同学也都来自全国各地。按说，应该欢天喜地的，结果出人意料。聚会期间，有两个同学**，不知怎么被男方的老婆知道了，带人抓奸在床。老婆当场把那个女同学痛打一顿，影响很坏。
老靖直摇头，说道：“这件事儿对我们影响很大。主办的同学说，今后再也不聚了，上火。”
老王听了直笑，说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呢？他们是突然间勾上的，还是以前就有那个关系？”
老靖回答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反正上学期间，两个谈过对象，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黄了。这些年有没有来往不清楚。不只是**这件事儿，同学见了面也不是太亲。有的人穷装，太能装逼了。有几个臭钱，在我们跟前显摆，都是同学装鸡毛。”
老王笑道：“那你们不如我们了。我们聚得挺好的，挺亲的，挺愉快的。”
老靖提醒道：“你们也得当心聚出事来。别象我们似的，都被抓奸了。”
老王得意地说：“我们不会的。我们都是有道德的人，以德服人。过几天，我们大学还要聚会的。我也要到省城去。”
老靖端酒跟老王碰了下杯，喝了一口，说道：“那你可得当心点。你跟许芸可别闹出什么事儿来。万一被小惠知道，家就完蛋了。”
老王说道：“我本来都不想去了，可是小惠劝我去，说不去不好。见了许芸又能怎么样呢？那么多年过去了，感情也没有了。我不会再跟她叙旧情的。我很在乎我的家，我的孩子。”
老靖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老王又说道：“你在大学时代就没有搞过对象吗？”
老靖听了，皱眉道：“没有，一个都没有。现在想起来，老后悔了。那时候傻了八叽的，就知道学习。家庭条件也不好，虽然有喜欢的女生，也不敢跟人家说。人穷志短啊。现在想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说一句也没什么的。就算被拒绝也不怕的。我可我不敢。那女同学是我们最好看的，大家都喜欢她。那时候她就跟班里一个高干子弟好上了。毕业后结了婚，当起了阔太太。我们哪有机会啊。她过得比谁都幸福啊。嫁给那样的人，总比嫁给我这样的强。”
老靖的表情黯淡了，目光带着一层雾，充满了忧愁。
老王感叹道：“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再眨眨眼，这一辈子就过去了。我感觉自己要老了，白莹没有老，不知道许芸有什么变化。”
老靖说道：“都是中年人了，当然就是中年人的样子。你当她还是青春美少女呢。我见过许芸的照片，只是一般人吧，不过倒挺有才女的气质的。”
老王点头道：“她倒是个才女，读的书多，写的东西也比我的有才气。现在想想，倒不如顺着她的意，到她的家乡工作。也许我们会过得不错呢。”
老靖哈哈笑，说道：“你别假如了。让小惠知道，又会生气的。”
老王端杯笑道：“只要你不说出去，谁能知道呢？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朋友的。”
老靖说道：“那可不一定啊。只要你这顿请客，我就不说出去。”
老王爽快答应：“没问题。”
二人碰下杯，同时喝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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