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又见老情人
老王大学同学聚会，时间定在春节前夕。当年的班长在微信上建了个群，方便大家联系。一想到会与许芸相见，老王没来由地有几分紧张，仿佛此行定会出事似的。
临走之前，孩子留恋，老婆纠缠。走之前的晚上，小惠缠着他做了一次。由于前戏做得好，做的时候都十分舒爽。过后老婆窝在他的怀里，说道：“这次聚会，你可不能理许芸啊。你要是和她乱来，咱们俩就走到头了。”
老王很坚决地表示自己是好人，坐怀不乱，决不会乱了分寸。看着小惠露出满意的笑容，老王心里酸酸的，因为对自己也没有把握。
那天是坐了早上六点的车，十点之前，到达省城。和班长微信打招呼，才知道同学们都在某某宾馆呢。他便坐了地铁，向市中心地区飞驰而去。
那是一家不错的宾馆，一进去就觉得很舒服。各种设施都令人满意。一看就档次挺高。
他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到达了。隔了多年光阴，同学相见，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儿。互相瞧瞧，都感叹岁月无情。
老王没有见到许芸，班长说她正在路上呢。明天是聚会的正日子，她不会误了的。
班长还将聚会三天的日程制成了邀请函，挨个给大家发了。老王看到了这三天的内容，除了吃之外，还有旅游和唱歌。
这一天里，除了同学们聊天，就是在宾馆休息。第二天中午时，同学来得差不多了。班级共五十三人，来了二十个。许芸还没有到。通过微信，知道由于路况有变，火车晚点了。晚上五点之前准到的。
四点多钟，班长把接许芸的任务交给老王了。老王没理由拒绝的，一个人坐了出租车，奔车站去了。
站在车站前，望着周围不断的人群，老王真怕接不着。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幸好周围的灯都亮起来。
当许芸拎着皮包出现在眼前时，老王没马上认出来，这车站的人太多了。也因为许芸有了变化。
她穿着深色的羽绒服，身材明显比上学时丰满些，一张小脸也变团了，皱纹倒很少，脸上多了副眼镜，使她更有知识分子的气息。当年，许芸吸引老王，主要是因为她很有知性女生的气质，一看就是读过不少书的，有学问。要是光说外形，她在老王的三个正式女人中得排第三。现在她的样子，和当年前，没多大变化，只是稍胖了点。
还是许芸喊了一声：“傻滨子。”
老王一愣，这才认出是许芸。这个称呼是许芸对他的独有的很称呼。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叫他的。他们在大学恋爱时，她经常说他傻，给取了这个一个外号。这自然是二人世界时，她这么叫的。
老王随即还了一句：“呆芸子。”
二人隔着几米的距离，互相望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隔了快二十年的时间，人世的变化太大了。他们又怎么能不变呢？当年的固执和任性，造成了今天的结局，谁能说其中没有悔恨和遗憾呢？
由于是冬季，气温偏低，很快觉得冻耳朵了。老王赶紧说一句：“咱们上车吧，都等着呢。”接过她手里的皮包，举手拦出租车。
上了车，二人并排坐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王先开口了，说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许芸活动一下眼镜，说道：“还好吧。去年离婚了，孩子给他爸了，我一个人很自由的，很轻松的。”
老王问道：“现在干什么职业呢？”
许芸回答道：“回到家乡，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当教师。整天和孩子们打交道，自己都快成孩子了。”
老王哦了一声，说道：“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不老呢。原来是保持了一颗童心。”
许芸笑了笑，说道：“怎么能不老呢？这都过去了多少年？你倒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精神。”她望着老王，一脸的欣赏和柔情。这让老王想到了当年他们恩爱的日子。
“你的情况怎么样？老婆比我强吧？孩子多大了？”
老王介绍了自己的工作情况，又说老婆没她好看，说孩子已经上二年级了。
许芸哼了一声，说道：“你又在哄我了。咱们这么多年没见面，并不代表我对你一无所知。你的基本情况我还是知道的。也知道你老婆长得比我好看。有人给我发过照片的。”
老王哦了一声，说道：“你有间谍啊？”
许芸轻声笑了，说道：“知道你过得挺幸福，挺快乐，作为一位旧人，我还是替你高兴的。毕业我们曾经是那么熟悉的人。”她的声音很轻，只有老王可以听清。
老王望着当年的旧情人，心里是又甜又酸。过去的时光再好，他们也回不去了。
很快，到达了聚会的宾馆。大家看到许芸，又是一阵欢呼。许芸激动得两眼含泪，跟大家依次拥抱过。
之后，他们到附近的一家饭店聚餐。这是活动的第一项内容。叫了好多菜，大家围在一张桌子上。班长很厉害，把当年的班任也请来了。对着老师，同学们各个报告着自己这些年的简历和现况。许多的职业，许多的经历，象一本本传记一样翻开在众人面前。大家不时举杯，气氛空前高涨。
很巧，老王和许芸是挨着坐的。老王瞅瞅许芸，再看看其他的女生，觉得许芸还是保养不错的，基本没有走形。可别的女生就做不到这一点了，有的看去简直就是大妈了，没法子看。哪里还找得到当年的影子呢。
岁月的无情，生活的不同，造成不同的结果。人生就是这样，往往出人意料，叫人象猴子一样被耍而无可奈何。
席间，有的同学望着许芸和老王，问他们当年好好的，为什么后来会分手呢？
老王听了一呆，瞅瞅许芸，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许芸也望望他，缓缓地说道：“那时候太年轻了，太任性了，也太傻了。对于爱情懂得太少了。假如有现在的思想，现在的成熟度，我们一定会结合在一起的。我们决不会因为小小的打击而散开的。”说到儿，许芸流下了眼泪，令老王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知道，许芸对当年的分手之事儿表示悔恨了。可分手的责任不完全在她身上，自己若是能让让步，和她好好谈谈，可能结局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唉，往事儿不堪回首，历史不能假设。一切都过去了。
班长举起杯子，高呼道：“同学们，咱们喝酒吧。为咱们永远的友情而干杯。”随着大家的热烈回应，一杯酒都进肚子了。
老王看许芸时，她已经擦干了眼泪，眼睛还是红红的，在镜片后边很显眼。他心中酸溜溜的，感叹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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