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模特
「影」
芸城的五月已经开始了小暑。男孩和往常一样最后一个留校去扫角落……很不幸，又是上次那一群烟瘾子。
时铮拿在手里的东西停在了半空中，男人停下脚步。
时铮偏头小心翼翼的向那处看去。还是那几个初三男。他在犹豫自己是等他们走了再去扫还是和上次一样把他们当做不存在。
又回想到了上次自己差点被揍的那一幕，心脏不由自主的往上提了提。
他就这么靠在墙边等着那几个人走开，隔着的距离可以听见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除了信了那些隔墙有耳的窃窃私语。
“枭哥，抽烟。”打火机的按动声。
“枭哥，这次这个怎么样？”
孙枭：“邵姚迟么？”
男孩点了点头：“嗯对，感觉怎么样啊哥，舒服吗？”
孙枭开始细细回味着与那个女孩子那一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口水的互相交杂，软糯的嘴唇，还有带感的动力。
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还可以。”
时铮拿着扫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点，他觉得自己可能离得有些近了，以至于这些话像安了追踪器的尘埃一般往自己脑子里钻。
男女情未了。
脚也向内挪动了一下。
“…”塑料袋发出的一声清脆。可能在无意间已经穿过整个空旷的拐角了。这是贴着墙的“随地垃圾”，也是刚刚被自己路过的致命危害。
“谁？”男孩七七八八的异口异声。
时铮刚想要丟下扫把开跑，后面的人就已经抓住他的肩膀了。男人收回脚步。
“小白毛？怎么又是你啊，太巧了吧…哈？”孙枭挑逗他。
孙枭走到他面前。食指勾着挑起了他的脸蛋，刘海分着插向两边落去，以前被半遮着的眼睛也全身露了出来，给这张白皙的脸上又添了两分欲望。
“啧，这么仔细看，你长的不赖啊……是吧？对不对？”周边的男孩连声应和着他的一举一动。
“哟，起反应了还。”孙枭下腹紧收了一下。
“咱们？玩玩？”群众的讥笑朝外传着，和杀人后还要拍照纪念的变态分不是三六九等。何况他们是一种父母生的。
男人闻声拧巴着眉毛从右手边走了过来。
“你们在干嘛？”男人声音低沉透着些成熟男性的理智与正经。
眼见的杨国凡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这群男生反而没跑，就是来了股好奇劲儿。
上次那个是教导主任，这次的…没在学校见过。
“你他妈谁啊，瞎操什么闲事？我们干什么关你屁事。”孙枭旁边的男生开口，嗓音有些不同寻常的尖细。
时铮发愣的脱口而出：“杨…杨老师。”
杨国凡一下子就拎着孙枭的校衣领子薅着向上提去。
直到男孩脚尖欠起，勉强能点着地，但是面露男色，乍黄乍白。
时铮也被这一幕吓的捂上了嘴吧。
后面几个男孩连滚带爬的分头跑开了。
孙枭一时半会的卡不出如何话来，只能支支吾吾的不停，像是在求饶。
拽惯了的大哥头一次被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大叔给下了个马威，他看起来并不好惹。
杨国凡手部青筋暴起，让他那双好看的手更加显了张力。
“杨老师…”时铮看着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
杨国凡看向时铮，语气是出奇的温柔：“你没事吧？”
时铮连忙摇头。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与众不同的暖意，这是自己一直向往的一种温暖。
杨国凡抓着孙枭的那只手轻轻一松。
孙枭连着身体都整个瘫软在了地上。刚刚那股飘飘欲仙的感觉简直前所未有过。
“还不快滚。”男人声音低沉冷静。
孙枭懵着脑瓜子就向后面冲去，有些像撞了鬼的狗。
时铮：“谢谢杨，杨老师。”
杨国凡此时此刻离时铮只有不到一个人侧的距离。男孩的眼睛很好看，眉毛虽是白色但也是细中带雅。
“这小东西，近了更迷人。”
“没事，你…不是要扫地么？”杨国凡指了指被他仍在地上的扫把。
时铮点了点头，捡起扫把就往角落走去。
三步一回头，回了两次，杨国凡自从刚刚跟着自己走了两小步以后就没动静了，站在哪里靠在墙边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时铮觉得他不像个老师。完全没有属于老师的那种成熟稳重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除了上课的那些时候有着独有的严肃。
时铮低着头三下五除二的扫好了。拿着扫把慢步子的走到杨国凡身边。
“杨老师，您还有什么事么？”
男人轻笑着摇头。“怕他们会回来找事，以防万一。”
时铮明白的点了点头。
……
次周，今天的时铮穿着夏季校服，长备的长袖外套也一直呆在抽屉里安分守己。
这是这周的第一节美术课下课后的第二个课间。
“时铮，杨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美术课代表小跑到时铮身边，声音带抖。
时铮就这么照着刚刚所问到的路线找到了杨国凡的所在地，这是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墙上都是一些人物素描以及抽象画。
男人桌子旁边摆放着一个画板，上面夹了一层空白的纸张。
画画的工具也是一眼的可见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旁边。
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两沓绘画本。
男人推了推眼镜。“来了啊。”
“下节课我已经帮你和你们班主任请过假了。”
时铮不明白的皱了皱眉头。
杨国凡：“你们课代表没告诉你是要来干什么的么？”
时铮摇了摇头。
男人轻笑：“当我的模特。”
时铮：“模特？”
男人点了点头，转了转手里握着的钢笔。
“我要画一副水彩画，需要模特练手。而你又恰好合适。”
时铮有些不解的不自信。“我么？”
男人从旋转座椅上站了起来，靠近时铮，右手勾起他的下巴，细致的观摩了一下。
“很完美，你这小孩很好看。”
男人口中温热的气息加了点薄荷味，时铮有些面红耳赤。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夸。
……
男人先是将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了起来。
再告诉时铮要露背给侧脸，时铮照做了，对他来说不过就是露个背而已，何况都是男生。小时候也没少在澡堂里听过闲言碎语。
大爷们的各个都光着膀子。
时铮就这么坐在凳子上侧脸看着自己左边的那副画，硬生生的坐了半个多小时。
期间由于自己是第一次当模特没经验，身子绷了好几次。杨国凡就时不时的让他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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