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居家
“就像老婆一样。”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扑面砸过来。
沈佑嘉笑着仰头躲开抱枕，枕头不轻不重地砸在他的脖颈和胸膛之间。
双手环抱住枕头，沈佑嘉眸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瞥向严开丞，“开玩笑啊。”他盘腿坐好，他轻哼一声：“砸我。”
严开丞不接他的话茬，问：“晚上吃什么？”
沈宇佳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搂着抱枕道：“洗完澡不想动，家里做吧。”
严开丞直接拒绝：“我不会。”
“我能指望你呀？”沈佑嘉的语气里有对严开丞下厨的深深不屑，他道：“我来。”
“你？”严开丞的质疑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蓝色布朗尼？还是橙汁加蛋黄？
严开丞快速做出决定：“点外卖吧。”
沈佑嘉态度坚决：“no”
严开丞已经点开了外卖软件，企图让他放弃下厨的想法：“你吃果塔吗？”
“要吃。”沈佑嘉三两下的挪到严开丞身旁，凑到严开丞的胸口前看手机，他的指尖上下滑动，“要芒果的，我还要这个焦糖蛋糕。”
手机屏幕被沈佑嘉挡的严严实实，严开丞只能看着他半湿的后脑勺，继而是发尾末梢白的晃眼的后脖颈…
不动声色地挪开眼神，严开丞单手挡开沈佑嘉，把手机直接递给他：“想吃什么自己看。”
沈佑嘉的注意力整个在手机上，没察觉到严开丞的微妙变化。
“你吃抹茶慕斯吗？”沈佑嘉划着手机问。
“不吃。”
沈佑嘉不回头地抬手，直接按在严开丞的腹部，不轻不重地抓了两把，“吃点怎么了？你这腹肌还能飞啦？”他鄙夷道。
严开丞眸光微动，他丢开沈佑嘉的手，沉声警告：“沈佑嘉！”
沈佑嘉敷衍道：“啊啊啊~明白明白，隐私意识嘛，搞不明白你，我摸kitty时他的反应也不大，你不给看还不许摸，百度百科说你有洁癖，我记得你没这毛病啊。”
“废话那么多。”严开丞语气微冷。
沈佑嘉还在废话：“将来你老婆摸你，你也不让摸吗？你老婆说honey～摸一摸，你说no！隐私意识，哈哈哈哈哈哈哈…“严开丞还没笑，他自己把自己说乐了。
严开丞：“……”
沈佑嘉外卖也不点了，他忍笑问：“那你猜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严开丞敷衍地应了他一句。
“你老婆告诉我老婆的呀，哈哈哈哈…”沈佑嘉在沙发上乐着打滚：“笨蛋开丞。”
严开丞：“我看你昨天被打的不是脸，是脑子。“
“不好笑吗？”沈佑嘉揉着眼泪花儿，觉得严开丞的笑点实在太高。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严开丞漫不经心地问。
沈佑嘉哼笑一声：“你要给我介绍吗？”
“也行。”严开丞道：“我们公司女艺人很多。”
“喜欢…”沈佑嘉思索几秒后，摇头：“不知道，随便吧，爱谁谁，喜欢就是看对眼儿的事，她没出现时我也不知道是谁。”
严开丞笑了笑，他随意摸了下沈佑嘉的头，“你还真是没想过。”
“我很忙的哥哥。”沈佑嘉鄙夷道：“你以为我十几岁就像你们高中一样只会谈恋爱吗？我忙着征服世界呢。”
严开丞挑眉：“难道不是你因为年纪小没人搭理吗？”
“天儿不是这么聊的。”沈佑嘉思索道：“这么想想，还不如回国上高中。”
“为什么？”
“我听kitty说他们高中不许谈恋爱，被教导主任抓到要请家长。”沈佑嘉感慨：“这多好。”
随后外卖上门，严开丞看着除了甜点外多出的三大袋购物袋，陷入了沉思。
沈佑嘉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过来：“哦豁～菜到了。”
他拎着三大袋生鲜蔬菜，啪嗒啪嗒地又跑开了。
严开丞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最后努力道：“你要做饭的话就自己刷锅洗碗。”
沈佑嘉轻踢了下脚边碗橱，“这不是有洗碗机吗？”
严开丞微愣：“那是碗橱…”看着沈佑嘉嘲笑的眼神，他不确定地补充：“…吗？”
沈佑嘉扑哧笑了，难得看到严开丞愣愣的样子。
淡漠褪去，带着几分温润的迟钝。
生活白痴，沈佑嘉想。
“这是你家吗？还没我熟悉。”沈佑嘉笑道：“行了，用不到你。”
在沈佑嘉跟前，严开丞难得挫败，但这偶尔的挫败感并不讨厌。沈佑嘉在厨房忙活，严开丞坐在沙发上看mv脚本，但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就被沈佑嘉自然而然地吸引。
沈佑嘉从小就不是个听话的小孩儿，这种不羁与放纵体现在他的方方面面，以至于他偶尔温顺下来时，会给人一种被他认可和需要的错觉，这种错觉会使人情不自禁地想满足他的一切。
比方说此时，惯常横着走的人突然围上围裙做羹汤，这种闲适的居家感很能迷惑人，也会让看着的人想，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严开丞蹙眉收回眼神，心想自己最近真是忙晕了。
开饭时，看着桌上的家常小炒，严开丞颇为意外地看了眼沈佑嘉，沈佑嘉得意道：“你吃。”
严开丞夹了一筷子小炒黄牛肉，“可以。”他点头评价。
“那是，我只要想学，没什么能难得住我。”沈佑嘉对自己的先天优势颇为自得。
“什么时候学的？”严开丞又夹了一块滑蛋虾仁。
“大学时候。”沈佑嘉说：“学校晚餐我吃不惯，就从宿舍里搬了出去，我原本也懒得做，但有一次晚上回去时被几个人打劫，从那之后我晚上尽量避免出门。”
严开丞的筷子停在碗侧，他凝眸：“打劫？”
沈佑嘉抱怨：“对啊，我租房时房东没告诉那块是危险区。”
严开丞：“受伤了吗？”
沈佑嘉能说受了吗？铁定是不能。
“没啊，我能让别人打我吗？”沈佑嘉得意道：“小爷擒拿可不是白练的，就那几个人的身手，还不如我和我老爸在雨林时碰上的土著，一群垃圾。”
事实上，跑步也没白练。他当时瞅准理会，窜得比猴都快，后来庆幸那几个流氓没带枪。
严开丞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波动，毕竟高中时和沈佑嘉约定一起去芝加哥的是他，但他当时没想过沈佑嘉后来会真的去，毕竟沈佑嘉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以后不会有。”严开丞说：“你住我这里。”
沈佑嘉笑了一声：“能住多久？”
“住到…你想搬出去为止。”严开丞盯着筷子末端的排骨，语气十分认真。
沈佑嘉又笑了：“哥哥，我没搬东西过来，怎么搬出去？你是变着法儿地想把我留下吗？”
严开丞颔首：“如果你能包下一日三餐，那也行，我不收你房租。”
“那不成，我做饭就做个新鲜。”沈佑嘉吃着菜，煞有其事地说：“什么事都不能做多，做多就不稀罕了。”
严开丞哼笑一声：“你挺会拿捏。”
沈佑嘉看严开丞吃的挺有食欲，心中也不免得意，清了清嗓子，用指点江山的语气道，“不过嘛，看你吃这么好，我明天可以勉为其难地再做一顿。”
严开丞盛了一碗番茄蛋汤，道：“那要辜负你的勉为其难了，我明天四点赶飞机，可能一个星期都不在家。”
沈佑嘉不怎么乐意地哼了一声：“那是你没口福。”
“你自己乖乖在家，想出去玩也行，电视下面有游戏，我没玩过，你想玩就自己研究。”严开丞交代。
沈佑嘉索然无味地吃着饭：“我又不爱玩那些电子。”
“你可以请朋友来玩。”严开丞说。
“我没啥朋友。”沈佑嘉兴致缺缺道：“再说，我的私人时间，为什么要陪他们玩？”
严开丞不是很理解，但表示尊重。
沈佑嘉灵光一闪，放下筷子道：“哥哥，我们养只猫吧！”
严开丞：“养你还不够烦吗？”
“我用你养吗？”沈佑嘉反驳，继而说服严开丞道：“你看公寓这么大，就咱们两个，多无聊啊，养一只猫的话，就爸爸，”沈佑嘉指着自己，随即指向严开丞：“妈妈，还有一只猫儿子。”
“我他么惯的你吗？”严开丞抬眸，筷子毫不留情地敲在沈佑嘉的手背上。
沈佑嘉过嘴瘾还过上瘾了。
沈佑嘉始料不及地捂住手背，吃痛啊了一声。
这一声委屈控诉的意味十分明显，以至于显得有些“娇”。沈佑嘉的声音又是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强硬时又带着些许冷冷的金属质感，但撒娇时苏苏的很磨人。
严开丞当即就感觉不好了，他说不上自己此时的感受，只是因为沈佑嘉这声痛呼，他左半边身子莫名的麻了，“……”
“不养就不养，筷子敲人很疼的！”沈佑嘉不满道。
严开丞：“你怎么总是…”
语顿，他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了。
沈佑嘉抬眼，不明所以道：“什么？”
“没什么，吃你的吧。”严开丞面无表情道。
沈佑嘉因为脸上有伤休息了两天，等脸上的痕迹下去之后，又忙着拍杂志和单曲的制作。等他忙完这一part，才想起宿舍的行李没有收拾，便回去收拾行李。
到达宿舍时，沈佑嘉发现所有人都在，他跟人草草打过招呼，这才去储物间拿自己的行李箱。
“啊～太子爷就是太子爷，这马上就要有自己的行宫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说话的是那个抢了他房间的关系户讨厌鬼，叫albert。
沈佑嘉因为资源比其他人的好的原因，私下被人戏称为风行传媒的小太子。
沈佑嘉转动行李箱转身，眼看行李箱要从albert那双限量版鞋子上轧过，albert忙后退一步。
“有本事你也住啊。”沈佑嘉白了眼那样貌秾丽的混血少年。
albert眯眼打量沈佑嘉，意味深长道：“我真不知道你这种性子是怎么火起来的，霍斯行为什么那么看重你？”
“因为你是菜鸡。”沈佑嘉毫不客气道：“除了脸一无是处。”
albert显然没被人这么说过，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沈佑嘉。他轻笑一声，很快就抓住沈佑嘉的话柄，看了眼其他三个人：“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菜鸡喽？”
沈佑嘉：“我只针对你。”
albert：“……”
他的弯弯绕绕在沈佑嘉的一针见血面前毫无用处。
沈佑嘉径直走向albert的房间，也就是他以前的房间，albert反应迅速地挡在他身前，挑眉问：“我让你进了吗？”
沈佑嘉直接一巴掌推开他，“让开，我拿自己的东西。”
albert揉着肩膀抱怨：“你真没礼貌！”
“没礼貌是你！”沈佑嘉侧身，鄙夷道：“你抢别人房间还有脸说别人没礼貌？”
albert饶有兴致地歪头：“人家年纪小小都软软糯糯的，你这么凶，当心找不到男朋友。”
沈佑嘉在书桌下面找到自己的数据板，甩他一句：“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但你和严开丞不是一对吗？”albert好奇问。
“你指定有点毛病！”沈佑嘉把自己东西放进行李箱，头也不抬地说。
沈佑嘉把几盒颜料码好放进储物箱，突然，眼前被怼了一个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他和严开丞那次水上游戏的剪辑，正播放到他出水的那一幕。
albert哇哦了一声，“甜心，你的身材真好，虽然我对你没什么想法，但你的身材仍然能引起我的悸动。”
albert是中俄混血，中文学的过于书面化和字正腔圆。
“你说话能别这么恶心吗？”沈佑嘉拍开他的手，嫌弃地看着albert。
“别啊，看这里。”albert非要跟他分享那个视频。
正播放到的地方是沈佑嘉去叼严开丞肩头的月季花，沈佑嘉的目光被视频中的严开丞吸引。
在暧昧色气的bgm中，严开丞反咬住花苞，轻轻一扯…沈佑嘉的呼吸凝滞一瞬。
albert咯咯笑开了：“这眼神可不算清白。”
沈佑嘉神色有些深沉，albert以为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便十分得意，然后就听沈佑嘉沉吟：“我哥哥就是好看。”
albert笑容僵在脸上：“……”
没了吗？
“你有毛病啊。”沈佑嘉再次嫌弃albert，“都来混娱乐圈了，还不知道cp文化吗？怪不得接不到资源，就你这理解能力。”
albert：“……”
沈佑嘉打包好东西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是！”albert坚持：“我就没看错过，你俩绝对不一般。”
“你嗑cp嗑傻了！”沈佑嘉不耐烦道。
“我会嗑你的cp？”albert冷笑。
沈佑嘉：“让开。”
albert哼笑一声，突然道：“既然这样，我能追严开丞吗？”
沈佑嘉眸光微闪，握着行李箱不动了。
albert心想，就这？只是他还没得意多久，沈佑嘉嘁了一声，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眼albert，拎起行李箱扬长而去：“你多大咖？人家多大咖？还你追他，你先见着他再说吧。”
看沈佑嘉气势汹汹的下来，经纪人笑问：“怎么了？”
“幸好我搬走了。”沈佑嘉道：“那个关系户，嗑cp嗑傻了，非说我和严开丞是一对，cp粉都这么疯狂吗？”
吴晶无奈笑道：“这个确实，但有的人成也cp粉，败也cp粉，嘉嘉，你可以跟严开丞炒cp，但要适度，别到最后解绑时闹得两败俱伤。”
沈佑嘉啧道：“我没和他和炒cp。”
吴晶道：“严开丞本来就比你咖位大，已经有他的唯粉说你蹭他流量了，你自己注意一下，私下关系好是私下的，镜头前还是不要有过多接触。”
沈佑嘉蹙眉：“我没有故意接触他，也没想过蹭他流量。”
“但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呀，嘉嘉，我带你那天就说了，这个社会很复杂，这个名利场尤其是。”吴晶循循善诱道。
沈佑嘉不以为意道：“随便吧，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吴晶摇头叹气：“你还是没经历过挫折。”
赶完最后一场通告已经是深夜，吴晶正要送沈佑嘉回君庭，突然接到了老板助理的电话。
吴晶在听电话的过程中，神色越来越凝重，还时不时地看向沈佑嘉。
看她挂了电话，沈佑嘉迎上她复杂的目光问：“咋个？”
“albert进医院了。”吴晶观察着沈佑嘉的神色。
“他被人打了？”沈佑嘉嗤道：“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吴晶：“有人把他锁在屋里，并切断了电源。”
沈佑嘉不明所以：“然后呢？”
“他怕黑，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已经进医院了。”吴晶看着沈佑嘉，神色复杂道：“小朱说，你是最后离开公寓的，并且跟沈佑嘉发生了争执。”
沈佑嘉抬眸审视着吴晶：“你觉得是我把他锁在卧室里的？”
吴晶：“不是我觉得，是现在霍总和他助理这么怀疑，但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要着急。”
“我没有着急。”沈佑嘉语气不好道：“我又没锁他，不信可以问公寓里的其他人。”
吴晶叹气：“嘉嘉，就是另外三个人说你最后离开的。”
沈佑嘉不耐烦道：“说了我没有！”
“你还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吴晶着急道：“现在不是信不信你的问题，而是如果其他人一口咬定是你，你怎么办？现在公司的资源都偏向你，你知道有多少眼红的人吗！”
沈佑嘉闭了闭眼睛，强忍着听吴晶的唠叨。
“嘉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控制脾气！控制脾气！你知道albert是关系户你还惹他，你怎么就不能圆滑一点？趋利避害，扬长避短，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这个圈子有很多落井下石的人。”
吴晶像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沈佑嘉随意应着，直到吴晶说完。
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吴晶气得要死，到地方就把他放下来了。
“你明天先别来公司，我看看情况。”吴晶闹心道。
沈佑嘉面无表情地将行李箱拉杆按下去，又将储物箱放在行李箱上面，双手小心扶住两件东西的边缘，按开了电梯。
到达门口后，沈佑嘉一手扶着行李，一手按密码。只是他还没按完，架在行李箱上面的储物箱终于支撑不住地落了下去，“啪”一声，水彩画纸书籍什么的散了一地，这巨响在空旷的夜里十分明显。
储物箱被摔坏了，白色的水彩罐子被甩开，白颜料落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小盒子也崩开，铅笔彩笔滚了一地。
沈佑嘉啧了一声，他嘀咕一声“倒霉”，俯身收拾东西。
这时，门被从里面打开，透出亮光来。
“佑嘉，”严开丞看着满地狼藉，颇为诧异地开口：“怎么回事？”
沈佑嘉抬头，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最后选择阐述事实：“箱子掉了。”
严开丞打开门，跟他一起收拾东西。
“赶通告了？”严开丞随口问。
“嗯。”沈佑嘉回答。
收拾完东西两人进客厅，沈佑嘉坐在沙发上把这件事告诉了严开丞，顺带把那几个人骂了一顿，骂完之后心情好多了，他开始拿着平板画画。
沈佑嘉说：“其实吴妈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就是觉得人情世故什么的，对我来说没太大所谓。”
严开丞看着专心画画的沈佑嘉，“不会心里不舒服？”
“有时候人烦恼是因为太在意自己的情绪。”
沈佑嘉道：“我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多事真的犯不着，我管他albert怎么样呢，就算他们认定是我，我就不信那些监控什么的都是摆设，我才不会为未知的烦恼费神。”
沈佑嘉确实就是这么个人。
但严开丞又想起一件事，他道：“你还记得你吃虫子的那次直播吗？”
“嗯哼。”
“为什么哭鼻子？”严开丞看着他问。
沈佑嘉啧了一声，抬头瞪着严开丞：“又问！”
“你那时在哭什么，沈佑嘉？”严开丞执着地又问了一句：“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
沈佑嘉顿了下，低头看着平板，带着几分别扭地轻声道：“我怕你以后都不理我了。”
严开丞：“……”
“那时候你都不为我说话。”沈佑嘉用笔尖将触屏敲得哒哒响，蹙眉别扭道：“我以为你真的不想理我了。”
严开丞胸口莫名发堵，这种乱冲乱撞的情绪很要命。
沈佑嘉停下手中动作，不高兴道：“我不是什么都不在乎，怎么你也这样说，我看着很冷漠吗？”
沈佑嘉在乎的就那么一点，所以就那么一点，他特别在乎。
沈佑嘉看着严开丞的脸越来越近，严开丞的神色有些复杂，但目光却牢牢粘在沈佑嘉身上。
夜晚很静，静得出奇。
沈佑嘉没有动，他不知道严开丞想干什么，但这不妨碍他观察严开丞想干什么。
严开丞最终什么也没干，他适时退开，站起身道：“很晚了，你早点睡。”说着，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灌了几口。
他心中无端烦躁，为什么他总觉得沈佑嘉在勾/引他？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盯着严开丞略显无措的背影，沈佑嘉眨了下眼睛，他攥紧手中的电容笔，微微呼了口气。
没事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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