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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章 剑神遇害


月色稀疏,冷风微凉。

        南宫文在这已是第七天了,八重山上湿气重,每每到夜晚就让人不住的打寒颤。

        八重山,由此山一共有八个山谷得名而来,神奇的是:每个山谷都只连接一条路,可以讲是殊途同归。

        南宫文在每个山谷都转悠了个遍,不同山谷的气候也不尽相同,有的热,有的凉,有的极冷……

        但南宫文没在山谷中逗留,他选择了在那一条路上等待,无疑,这是个漫长的过程,砍材的樵夫有时会上来,南宫文会与他聊上两句,总之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话,樵夫不懂江湖事,他每天的日子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三句不离婆娘和孩子。

        南宫文曾问过樵夫“你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樵夫看着满手的老茧,笑着说:“一口黄酒就要计较半天的人,什么外面不外面的。”

        那天,南宫文请了樵夫一壶女儿红,南宫文又问樵夫“现在你觉得如何?”樵夫喝了口女儿红,不禁感叹道:“这一定值很多钱吧?!”

        此后,南宫文会给樵夫不一样的东西,樵夫一开始不予接受,但日子久了,樵夫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不砍材了,也不想着婆娘,他开始主动问起南宫文外面的世界,南宫文眯起桃花眼,缓缓道:“外面啊!有吃有喝,更有数不清的女人!像这样的酒,喝上十辈子也喝不完!!!南宫文拿起一壶女儿红灌了下去。

        樵夫道:“我倒想出去看看了。”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向往,那是年轻人才有的希望,他又迸发出了朝气,樵夫一点一滴的消失在夜色中。

        南宫文的眸子在夜光中闪出一抹讥笑,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这样会害死他。”

        南宫文斜着眼道:“我不过是给他个选择,人之一生,不都是这样吗?李老前辈!”

        “可这对他没有好处,可能只会将他变的痛苦。”李摘星从一片迷雾中现了出来,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灰衣,与平常的老者也没什么不同,深深的皱纹,干枯的四肢,疲劳的眼睛中带着灰蒙蒙的死气,没有一丝一豪武者应有的精气神。

        “没有失去,哪有得到,没有痛苦,哪来的珍惜。”南宫文不以为然,靠着石块抿了一口酒。

        “你是个练剑的好苗子,可惜……”李摘星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迷雾中,南宫文仿佛听到了了他的话“太过无情…”这样的人练了剑也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太阳照常升起,驱散了缠在八重山上的雾气,南宫文正削着木头,他那把大刀使的比小刀还灵活百倍,不多时,那木头有了个人样,看样子,是个女子,但南宫文最后没有削出女子的面容,他也想不起来了,人说变老了记忆会混乱,可自己只喝了点酒,就什么都记不住了,一开始心中的那个人是否还在?南宫文不敢确信,但他又固执的想让自己相信。

        之后樵夫再也没出现了,南宫文没有看到他,他又自己一人喝起酒来,平静中带着弥漫的忧伤,蟋蟀的叫声应和着无声的月,光秃秃的石块被风抚过,削去了一身骄傲。

        南宫文倚靠在石块旁,瞄了一眼天空,漫天星辰慵懒的闪烁着,他忽然想起了他父亲严肃的面孔,他什么时候能如这些星辰一样慵懒一下,他好像从没有休息过……

        一夜无话,南宫文简单梳洗过后,迎着太阳练起了刀,宫城十二手,大开大合,刀气纵横,狂暴猛烈,如大日照耀,一无可挡!

        当练到最后一处时,南宫文停下了“聚气凝神,刀如长日,生生不息,散气避功,刀如玄冰,潜龙出海”根据这句刀决所说,南宫文散气从未出现什么刀如玄冰,这也是南宫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南宫家几百年来都没有人参悟出,南宫文脱去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充满活力。

        “啊!南宫文,你在干嘛!!!”这时一声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嗯!?”南宫文猛一回头,张云祈?这小姑娘是来找我的吗?

        张云祈今早偷偷跑出来,就是为了找南宫文,他已经很久没出现了,那会想到刚一来就这么刺激,吓的赶紧捂住双眼,但张云祈还是开出了一道小缝。

        南宫文把刀往地上一插,走到张云祈面前,嘲笑到:“都这么大的姑娘了,害羞什么!”南宫文伸手就要把张云祈的手掰下来。

        “南宫文,好歹我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张云祈说的义正言辞,但并没有阻止南宫文的动作。

        南宫文的手悬在半空,愣住好一会,只是摸了她的头,点头道:“那好,我去穿衣服了,你先转头,别偷看。”然后又弹了她的脑袋瓜。

        “南宫文!!!!”

        “哈哈!!”

        南宫文麻利的穿好了衣物,说了声:“张大小姐,好了。”说着拍了张云祈的左肩。

        张云祈一下转到右边,发现没人,咦!

        “哈哈,张云祈,你在想什么?这次我没骗你。”

        “南宫文!!”张云祈气的用力的在南宫文腰子上扭了个圈,被砍十几刀,受过无数内伤的南宫文此刻也疼的头皮发麻,大叫道:“放手,啊!放手,我错了!”

        “哼!”张云祈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更多的是得意“南宫文,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你以后跟本小姐说话得小心点!”

        “张云祈,欺人太甚,看我……”

        “嗯!”张云祈握紧了拳头。

        “刀法如何,你还可以指点指点。”南宫文立马转了口风,在一旁耍起刀来。

        “呵呵,南宫文,看我带了什么!”张云祈从身后拿出了一壶酒,却不知道是什么酒。

        南宫文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笑眯眯地说:“张大小姐,这是什么好酒?”

        “这是五香酒,用了乔麦子、嫩大米、玉米、高粱、白糯米五种粮食酿制的,这是巴蜀的名酒,别处很难喝到了。”张云祈把这壶酒的盖子打开,五种香味混合的奇异味道挑起了南宫文的舌头。

        南宫文不自觉的咽了口水,焦急道:“我看,这酒我们快喝了吧。”

        “别急,南宫大哥,这酒你想喝可以,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张云祈故意把酒壶在空中转了转,让香味更加飘散开来。

        “快问吧!一个或是一百个都没有问题!!”南宫文肚子里的酒虫被勾起来了。

        “南宫大哥,我只有一个问题。”张云祈奸计得逞,露出狐狸笑。

        “什么问题?”

        “南宫大哥,你喜欢过几个姑娘?”张云祈紧紧注视着他。

        “这个,隔壁老王家的女儿,城南王寡妇,春香楼的小红……”南宫文认真的数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啊,南宫文!!!你这个臭流氓!”张云祈大叫起来,完全没了淑女的样子。

        “怎么就臭流氓了,喜欢的人多了点就是臭流氓嘛!”南宫文辩解道。

        “总之就是臭流氓,一个人怎么可以喜欢这么多人!!!”张云祈气的脸鼓鼓的,红的不像话。

        “哦,那我就喜欢一个人好了,我最喜欢你了,云祈!”南宫文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登徒子,无赖!!!”张云祈连看都不敢看南宫文,生怕南宫文看到她脸上的欢喜。

        “哎,喜欢很多人要被骂,喜欢一个人也要被骂!”南宫文淡淡勾起一抹微笑,无奈中透着快乐。

        “南宫文,喝酒吧,不…要喜欢一个人,嗯!要喜欢很多人,哎!!不是,不是。”张云祈语无伦次,心里骂道:你在想什么呀!张云祈,连话都不会说了?

        南宫文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说道:“好了,喝酒吧,这酒我还没喝过呢!”

        俩人终于喝起了酒,南宫文沉浸在酒的美好中,张云祈呆呆的望着阳光。

        南宫文看了一眼张云祈,正好一寸寸的阳光也悄悄走进了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他看到了张云祈的一根根脉络在静静绽放,好像春天的花朵一般,在阳光下变的奕奕生辉,生出无限的活力与可爱。让人不由的想起幸福来,那种要把心都融化的感觉,实在是温柔婉转极了,南宫文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原来他已被幸福包围了。

        又是一个大雾的夜晚,谷中的湿气传了出来,南宫文像是等待着什么。

        像是挪动什么东西的声音,李剑神又出现了,他这次好像不一样了,整个人笼在雾中,虚幻而又飘渺。

        “你现在可以学剑了,不过还差一点。”声音传的很远,又很近,有着疲劳与死意。

        “还差什么!”南宫文问道。

        “差一颗平和之心,不过你要学的话,那八个谷中最顶点的地方,就是我的剑术。”声音渐渐消失了,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南宫文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一个大早,太阳才冒头,山间的雾气还没散尽,南宫文就向谷中进发。

        第一个谷,其间鸟语花香,所有地方都一样高,跟本找不到最高的地方,南宫文只好挨个找过去,从早晨到日落,南宫文终于在一片小石板上找到了剑法。其上写着:此剑法须无情无义,望后来人慎学,第一式无我,气运丹田,静心沉气,目盲不可以视,耳闭不可以听,溃溃乎若坏都,泪泪乎不可止。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竟于上,使人薄厥故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是故暮而收拒,无扰筋骨,无见雾露。反此三时,形乃困薄。岐伯曰: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阳不胜其阴,则五藏气争,九窍不通。是以圣人陈阴阳,筋脉和同,骨髓坚固,气血皆从。如是则内外调和,邪不能害,耳目聪明,气立如故……

        这倒像是心法,调和心境,并不是招式,而且还缺失了一部分,如所料不错,那下半部分定是在第二座山上。

        隔天,第二座山谷,这座谷极度寒冷,寸草不生。那最大的山峭壁上,一个人影正慢慢攀爬,一阵风吹来,南宫文摇摇欲坠,外加寒气入体,他快要倒下了,南宫文强咬舌头,一股腥味在嘴中乍开,南宫文又继续往上爬。

        不知道爬了多久,手和脚都磨破了,他的眼睛都模糊起来,但那石碑就在前面,都已经到现在了,再回头是不可能的,南宫文提上最后一口气,一个飞跃就上了石碑上的踏脚处,他赶紧调节体内气劲,不让它们枯死,不料丹田处早无内力,无法形成御寒气劲。南宫文大惊,这样的话他会活活冻死在这,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昨日的无我式,他按照上面所说气运丹田,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仅剩的气劲归拢到丹田中,形成一股内力,然后再由内力源源不断的吸纳更多的内力,流通到四肢形成内劲,抵御严寒。

        这时南宫文看向这一碑文,此碑文正是无我式下半部分,南宫文细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剑招,全是内功调息之法,南宫文按照上面循环周天,先是一个小周天,再是一个大周天,然后反着一个周天,看起来很危险,但如此循环,才做了几遍,南宫文就感到浑身暖洋洋的,骨头发麻,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南宫文知道这是神功不假了。

        南宫文看了看天色,太阳居然垂下去了,他连夜下山去了。

        到子夜时,南宫文正在憨睡中,不料丹田中传来一阵彻骨的寒冷,再从丹田传到全身,身体内仿佛是一个冰块,南宫文心头大惊,想用内力抵御,却催动不了,原来连内力也冻结了!

        直到太阳出现,这严寒才退去,南宫文整个人好像被退了一层皮一样,虚弱的说不出话,过了一柱香左右南宫文才恢复过来。

        “这是什么鬼功法,简直要人性命”南宫文心头已做了决断,不可再学,否则发生什么,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

        但还是压下了心中对李剑神的疑惑,南宫文继续向第三座山谷前进。

        第三座山谷有些热,像是刚入夏,里面很是安静,这里的山壁不是很高,也就十几丈,南宫文心头暗喜,总算有个简单的了,想也没想就用轻功飞了上去,刚看到那石碑,脚下的峭壁就剧烈摇晃起来。

        那石碑下的土层动了动,一只骇人的眼眸正缓缓睁开,南宫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功法――竟在一条十几丈的巨蟒头上!!!

        南宫文拔出大刀,立刻向着巨蟒的眼睛砍去――犹豫就会败北,此刻只能先下手为强。

        巨蟒的眼睛中露出一丝人的讥讽,把身子一动,南宫文站也站不稳,一个不慎摔了下来,但幸亏被浓密的树枝阻挡,一时半会死不了。

        南宫文一个踉跄,慌忙而逃,打!怎么可能打的过,平常人能杀只大虫都很了不起,大虫大的只有二三丈长,这巨蟒把身子打开,少说十六七丈,已非人力可敌。(一丈≈33333米)

        巨蟒在悬崖峭壁间抖了抖,整个身子露在了外头,在那石碑处竟有两处突起,巨蟒通体雪白,扭动着身子向南宫文赶来,南宫文见状,用出毕生所学,加速逃命。

        要到谷口时,那大蛇嘴巴已经离南宫文很近了,可这大蛇忽然不追了,南宫文在暗叹捡回一条命时,眯眼望去,发现这大蛇后面有一条链子连住了它,那链子锈迹斑斑,不知通向何处……

        南宫文再也不想去这个谷了,于是接下来几天,南宫文陆续去了另外的谷,却发现意外的简单,但这些谷中的功法中依然没有招式,只有内功,现在只剩下第三个谷和第八座谷没去,招式肯定就在这两个谷中。

        南宫文阴沉着脸向第八座谷中进发了。

        这座谷都是雾气,外头明明是青天白日,一进去就感到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南宫文寻觅了许久,不见尽头,也没有高山,这里静的只有南宫文的心跳声。

        碰――前方有碰撞的声响。

        南宫文运功上前看去,前方是一个洞窟,洞窟前有六个个人影,因为有雾的原因看不真切。

        待南宫文到时,那六个人也消失了,雾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四人站的地方有一人跪在哪儿,不知是死了,还是没死。

        南宫文小心的上去探查,刚到身前,那人就被南宫文带来的雾风刮倒了,笔直倒在南宫文面前,这人不正是李老剑神!!!他的心被挖走了。

        “李老剑神,李老剑神!”南宫文呼喊了两声,看来是真死了。

        “看李老剑神的尸体好像不是刚死,似乎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南宫文暗暗探查起李摘星的尸体来。“可如果李老剑神已经死了,那天指导我去八个山谷李老剑神是假扮的不成?”

        南宫文实在没了头绪,他又检查了下李摘星的尸体,好巧不巧,竟被他找到了一封信。

        “敬爱吾师,弟子不日便来探望您,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虽说不认我这个弟子,可弟子常常念起你,无情剑决师傅不传也就不传,弟子虽初有怨言,但随着年岁见长,亲友离世,愈加觉得只有师傅这一个亲人,我定要好好报答师傅,望师傅让我这个不肖徒儿好好让您安度晚年。

        腊后花期知渐近,寒梅已作东风信

        徒弟上”

        南宫文看完这封信后,冷笑一声,对着李摘星的尸体道:“李老剑神,没想到第三次见您就是与世长辞,只怪您太轻信他人了,哎,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的阴谋算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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