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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偷窥


“你去哪里了?”顾未容午睡醒来便没有见到元新月,刚打算出门去寻就见到她魂不守舍地回来了。

        “我去湖边了。”元新月闷闷道,身侧的手始终紧攥着。

        “你自己去的?你不是怕水吗?”顾未容担忧地扯过元新月左右打量检查,确定她没事后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她始终紧攥着的手。

        “手里拿着什么?”顾未容好奇问。

        “一个坠子。”元新月乖巧地张开手给顾未容看,那枚莹润小巧的红玉静静躺在她手掌心,如血般的颜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了。

        “哪里来的?好精致的玉。”顾未容捏起红色细绳仔仔细细打量着,元新月也稍稍偏头,盯着在自己眼前摇晃的鲜红的玉坠。

        “……方丈送的,说是可以保平安。”元新月没有提韩骁骋,她见顾未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怀疑,心底不禁有些愧疚,转念她又安慰自己,她没有说谎,这坠子确实是方丈送的,也确实是保平安的。

        “晚上方丈亲自讲经,我们一起去听听吧。”顾未容将坠子还回去,见元新月要把坠子收起来,顾未容忙制止:“保平安的物件当然要随身带着了。”

        “可是……”元新月为难地将玉坠攥在手里,那细绳实在有些短,戴在哪里都不方便。

        “稍等。”顾未容自然也想到了,她撂下这句话就跑出门了,片刻后她拿着一根长了不少的红绳,提起裙摆跑了回来,“我帮你换根绳子,戴在脖子上就不怕丢了。”

        顾未容仔细地将玉坠挂好又帮元新月戴好,这才笑笑,“这里不只求姻缘灵验,求平安也很应的。”

        “嗯。”元新月低头看向悬在自己胸前的坠子,细嫩白皙的指尖捻着温润的玉身,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将坠子塞进了衣领里。

        吃过晚上的斋饭后,顾未容熟稔地领着元新月去了方丈的禅房听经,顾未容同双栖寺的方丈很熟,自小她就常跟着祖母一起来礼佛,近些年祖母走后,来的次数才少了。

        “小施主许久不来了,近日可好?”方丈见到熟悉的故人,寒暄。

        “自然好。”顾未容双手合十点头,笑问:“方丈可还有保平安的坠子,也赠我一个。”

        闻言元新月蓦地抬头,毫无预兆地恰巧对上方丈看过来的视线,方丈没有出声,而是依旧慈眉善目地朝元新月点头,然后才回答顾未容的话:“小施主,坠子也不能乱求,依贫僧看,应当赠您个保姻缘的符。”

        “有些姻缘是强求不来的。”

        方丈话落,顾未容已于蒲团上坐好,闻言她笑着摇摇头。

        元新月也乖巧地坐好,看看方丈,再看看身侧的顾未容,不解地眨眨眼。

        见状方丈只长叹一口气,不再多言。

        -

        男子被麻绳紧紧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嘴里塞了脏兮兮的布条,脑袋也耷拉着,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韩骁骋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左手捏着厚厚一本这男人偷窥画来的画像,右肘则杵在桌上右手骨节微曲撑着太阳穴,他朝前扬了扬下巴,韩颢领命,一桶凉水自男人头顶浇了下去,一个激灵下男人醒了过来。

        “啊!”男人惊呼一声。

        “这、这是哪?”冰凉的水流自他脸部哗啦啦流淌下来,他惊慌失措地左右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间似乎已经许久没人使用的库房,如今外头黑了天,只有抬头可以看见的高高的一扇窗朝下倾泄着几分冷冷清清的月光,叫他能够看清自己的处境,以及眼前冷眼觑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你、你是……”他挣扎了几下,身上的捆绑却始终牢靠,无济于事。

        “你是宁王?”男人透过阴恻恻的惨白月色看清了男人那俊美却无情的模样。

        “这是你画的?”韩骁骋冷声问,他说完这句话便敛低了眸子,一张张翻过那厚厚一沓画像,就着清冷的月光看过去,上面美艳灵动的女子正是他所熟悉的人,只是那娇媚惑人的姿势和神态,她从未做过。

        这位画师的技艺精湛,画像张张精细,却不乏有一些落于纸上的香艳画面,每每看到,韩骁骋的脸色便又会阴沉一分。

        “是……不、不!不是!”男子刚刚承认便又否认,将头摇的像是小孩子玩的拨浪鼓。

        韩骁骋没再出声,而是沉默着翻阅着男子的画作,时间流逝,男子两股战战,被吓到紫白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有时候无声比有声更叫人恐惧。

        韩骁骋看完了所有画像,他身子朝前微倾,离得距离虽远,却难掩迫人的阴鸷狠厉气势,他问:“谁指使你画的?”

        “没有人!没有!”男子惊恐着摇头。

        韩骁骋也不再出声,而是招呼韩颢升起了一个火盆,在他脚边跳跃燃烧的火焰似乎都乖顺了几分,被明亮火光映着的脸庞深邃坚毅,暖色的光却掩盖不住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势,狭长的眸底映着闪烁危险的火焰,一如他人。

        “只给你这些时间……”

        韩骁骋没头没尾地朝男人扬了扬手中的画,男人正疑惑时却见韩骁骋自一沓画中抽出一张扔进火盆里,纸张湮没在火焰里,霎时火光明亮了几分,劈里啪啦的燃烧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传进男人的耳朵,恐惧时人的五感总是会更加敏感,此时便是如此。

        没有停顿,韩骁骋如野兽般直接又嗜血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男人,指尖轻捻,又是一张画被跳跃的火舌吞没,火光越烧越亮,叫男人清晰地看清了韩骁骋神色中的玩味,惊惧下男人裆下热流难以抑制地涌出。

        他吞了吞口水,声音连不成一句话,身上汗如雨下。

        接下来,两张画一起,被热烈野蛮的火焰拉下看不见底的深渊。

        然后是五张一起……

        画一共就只有几十张罢了,不过一瞬,韩骁骋的手里便没了一半,男人哭喊着道:“我说!我说!”

        韩骁骋停住动作,好整以暇地候着。

        男人咬咬牙全盘托出:“是……是陈岳然!”

        韩骁骋指尖用力捏紧剩下的画,片刻后他轻笑一声,将手中所有的画都扔进了火中,继而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库房。

        就当男人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桶厚重黏腻的液体自他头顶浇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汹涌着扑来的火……

        韩颢处理了男人后,紧跟上了韩骁骋的步伐,“殿下,要去把陈岳然抓来吗?”

        “抓。”说完后韩骁骋沉默半晌吩咐:“抓来看好,不要杀了他,他还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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