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赵夕阳下逝去的青春

到家巡视一下自己的地盘，晚饭划拉两口，然后悄摸着喊了老赵，问他出去整两盅。老赵看了崽儿一眼，也没多说就是跟赵奶说了一句很久没跟碗碗喝酒了，出去喝喝酒，顺便把饺子名字定下来让他明天就去落户口。赵奶也没多说啥，就是提醒别喝吐了，其他都行，不准开车，电动车都不行。
  碗碗带老赵打车到回味楼要了个小包间，先上酒，饭菜倒是其次，提醒服务员饭菜最多进来两回，别来来回回的一伙添一个。这酒店吃饭生意不错，五星服务员懂。
  老赵瞧着崽儿有心事，也没开腔，先给碗碗上了一大杯白酒，大高脚杯，绝对半斤以上。“来，先整一个。”先一口闷了。
  碗碗瞧着也不知道咋开口就也先一口整下去了。整太凶，半分钟不到热乎劲就上来了：“老赵，你咋拒绝那些给你照片相亲的漂亮娘儿们的？”
  “哟，瞧你这话是出事了，或者火还没点，就招你烦。不错啊，你小子是我老赵的种，有这本钱。”老赵也没直接回答，先暖暖气氛，垫垫场，也就在碗碗这里是本性释放的。用一句名言就是，爷俩关系属于“你管我叫爸，我管你叫哥”的铁子。只是仅仅保留一份不把碗碗往歪路上带的父亲责任还保留着。
  “没跟你开玩笑，烦着呢！说说，说说。”
  “行，跟你说说。一开始我不是学的木工维修么，一家装修至少俩星期或者个把月么，看着水电的赚的比我效率高么，自己又琢磨水电工的活么，瓦工其实和木工的整体冲突大，又累，效率不高，就没学。那时候咱这手艺，你说村上连工作都没几个有的年轻娘们要不要直往上靠。”老赵一脸嘚瑟，碗碗抱拳拱了拱给予赞扬。
  “尤其村西头的刘寡妇，带了三岁的崽儿，没人的时候恨不得拉我进她家坐坐。坐个屁，就是光图我老赵的身子，不就是要点好处交换么！她一个女的，又带个拖油瓶，再好看有啥用。我就想啊，也不能当不看见，要不然心里有了挂碍，还练不练武了。又不能凑活上去顺水推船，你妈，还有你奶奶能放过我！”
  缓了缓，又给两人倒上酒，这回就半杯一人。“你妈在家开会的时候学到点那什么经济学了么，成本太高。是啊，就是成本太高，生你，养你就齁着劲儿。”
  碗碗差点被老赵这句话眼泪给弄出来，喝了酒是心防低的，不过硬憋着。
  “那时候又不让养二胎，就算养了，凭咱老赵的本事，养活肯定是能养活的，但养的好不好自己心里总有数的。一礼拜有连着两天断过你肉么，你想想隔壁人家几天吃一回肉的，绝对个把礼拜半个月一顿。这么去招刘寡妇，增加成本，所以就算看着眼馋也没用。可以在她手头紧的时候借点不图她还，但是碰了她，事情味道就不对了，都一个村上的。拔卵无情给一闹腾，还想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了。关键是，人都会变味的。以前是正正经经的，出门走路堂堂正正，你要真碰了，万一哪天不对付闹了起来，还要不要和你妈好好过了？再说你妈看起来像省油的灯么。再给你奶奶一起哄，呵呵。”老赵分析的头头是道。
  “不能够啊，老赵你这一身疙瘩肉，把那刘寡妇收拾的明明白白的，还拿捏不住她！”碗碗起哄架秧子，也就爷俩私下关系朋友多过父子才会这么整荤段子，赵奶面前俩都正正经经的很。
  “你妈还三天两头横挑眉毛竖挑刺的，刚退休那伙儿去公园练武功，有人给我相亲那事，你刚提的。那时候你妈不还炸刺了么。外面虽然吵赢了回来，家里还不是不让我好过，还勒令我微信定位保平安，出门每15分钟发一段环境视频。”老赵一提还觉得浑身都绑了赵奶上的锁。
  “整人家寡妇三两回，她就能个百依百顺的，你是小说看多了！”又呷了口酒，“那得你运气好，吃的时候你尽兴，吃完翻不翻脸就不是你说的算了。不要光看脸，别说别人了，咱爷俩关系这么铁，你上次找我喝酒记得是啥时候不？我记得，相亲时候急的跟个猴一样的时候。”老赵顺带损一波碗碗。
  “能不提么，信任你和你商量，这不是还想跟你学学么。喝酒，接着说，接着说。”碗碗光速撇开话题，碰杯喝酒。
  “最后我就跟你妈说，帮她寻么个好人家，别一天到晚的。门外晃荡，都是些闲言碎语，都传到我身上来了。看看咱老赵说话本是，撇的干干净净。你妈那段还很积极的和她来往，估计刘寡妇也心虚，以为被看出来点啥了，就没再往我身上贴。”
  再续上一口，“后面的跑城里给人家装修。别看都叫城里人，住的有咱家面积大么，有些个一家五六口只有咱老房子住的一层的一半左右，撑死五六十平。你说说，她们看着我老赵半个月一个月赚他们一家半年的工资。对我老赵有心思的多了去了，见没人都倒贴着扑扑上来的。你说我老赵要是守不住，能有你们娘两好日子过。玩具都得给外面的买，私房钱都得留着贴外室，你还想吃肉，做梦。”老赵一脸得瑟。

  “您老说的是，托您的福，我们娘俩小日子过的不错。别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了，你回回喝酒问的时候都吹，换点新的。”又给老赵续杯。
  “成，你还不乐意听了，都说能吹一辈子的。新的是吧，女博士31，给你看过照片的吧，涂口红了么，没有涂吧，淡妆吧。怎么样，上90了么，按你的眼光看？”老赵挑眉。
  “看着一股书卷气，身材也不错，要不是书读太多，给我介绍都满意，咋了，人家还能跟你看对眼。哟呵，老赵你跟人见面了？胆挺肥啊！”碗碗来了兴致。
  “见倒是见了，人家媒婆拍了我练武的照片，太极袍很薄，夏天天热，五点多练了一身汗，还别说咱这身材确实很撩妹的，是这么说的吧，都是刷抖音，都是这种骚话，别见怪啊。”老赵表示自己很年轻，很时髦。
  “别光顾着臭美，然后呢？”
  “然后啥，人女博士看到我一身腱子肉，不就眼馋着直接来公园当面看看真人呗，一看直接跟我说很满意，直接可以和我处处。我心说啥很满意就跟你处处，你谁啊？一问才知道，媒婆不是个东西，没通过我同意就给那女博士串联。后来不是给你妈交代了么，那半个月监管简直上一级战备状态啊。”话锋一转，“不过我寻思着她上了92到93分，比刘寡妇年轻时候也差不到哪去。”
  “现在刘寡妇也风韵犹存的，至少上85的，这岁数这分数可以了，算咱村里的一枝花了。
  “咋后来刘寡妇就没整幺蛾子？”
  “倒是没有，每次看过来还躲闪来着，后来还跟我道了歉。本来是估计不是我这整点路数八九不离十就和别的人，估计还是老赵我颜值高点，其他的都下不去嘴。”老赵惯例，吹的时候抬自己一手，“不过后来社会变好了，到处都有工作。那次高速公路开发征用土地，全村分到4个工作岗位。有一个内定给最困难的刘寡妇了，给分配去做了会计，她倒是书读到初中的。生活也能坚持的下去。主要是不有个拖油瓶么，怕改嫁到时候碰到个禽兽后爹，把她闺女也祸祸了么。自己咬咬牙就坚持到现在，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你还别说这么一想，说不定我老赵当时下手，还真碰到个不麻烦的，花点就花点呗。”老赵趁着酒劲聊到兴起一脸咸湿样，过过嘴瘾吹一波又不犯法。
  “现在么她倒是拆迁也分了两套房，一套租，一套住，还有一份工作，日子还算过得去。还让我去装修呢，我老赵没同意，孤男寡女的还能重新入她的虎口。”所有男人喝点酒吹牛都一样。
  “喝，喝，来一口缓缓，润润口。”碗碗很狗腿。
  “你说，刘寡妇年轻时候90分能拒绝，后面的外面干活的花花草草七八十，五六十能不能习惯性拒绝！厂里的七八十，也一样。是啊，习惯拒绝，习惯了就好。”老赵一脸唏嘘，估摸着午夜梦回肯定对刘寡妇念念不忘，毕竟都是练武人士，气血一旺盛，比常人胡思乱想更多也正常。
  然后老赵就这么平淡的看着碗碗说了下总结：“习惯啊，就是让人习惯。记得我十多岁的时候下雨也不想出去练武，可惜前天练了，昨天习惯了又练了，今天也得习惯着接着练。冒雨在院子里的檐下接着练，一边骂自己蠢，一边练。拒绝女人也一样，习惯了。”老赵喝着闷酒，一口又一口，祭奠着他夕阳下逝去的青春。
  不知怎么的，碗碗这一刻突然很心疼老爹。是得多么大的勇气才能拒绝刘金莲同志抛的顶窗棍棍啊。倒不是说她下作，纯粹是刘寡妇长得真的很漂亮。碗碗的13岁少男情怀就是刘寡妇，要不是很真实的怂，绝对能翻刘寡妇家的院墙偷看他洗澡。第一次跑马对象就是刘寡妇。后来高中和同学肥仔一起聚着在他家偷看他老头藏得录像带，学会了打飞机，刘寡妇都是很多次担当了碗碗意淫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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