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理应叫我一声妈
第二天早上，花燃和陆然一起去学校，花燃大学，陆然高中。
花燃还是被陆然骂了，她不能骂回去，因为她妹妹陆繁星不会还嘴。
“陆繁星你还记得你多少岁吗，还没我大的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回家，想去睡大街，和天桥底下流浪的人做兄弟？”
“哦。你这是看不起天桥底下的人吗？”
“这是重点吗？”
“别我妈说什么，你都是说你知道，然后一个人偷偷拉着行李箱走。”
“哦”
花燃今早才知道，陆叔叔升职了，要回京城工作，房子也没卖。
是挺巧的…
“陆繁星你别老是只会哦的一声好吗，你就不能还还嘴，试着反问一句为什么？”
花燃都是点着头，手上吃着陆然买的包子。
不管陆然说什么，她都是点头，说声哦，什么也不反抗。
直到花燃听到陆然那句“你就不能还还嘴……”
双手捧着包子，吃掉最后一口包子，定下脚步，转头定定看着陆然。
半响才说出几个字。
花燃早上有课，要先走，留下陆然一个人定定站那。
脑子里回荡着花燃那句[你能不能别说话我很烦。]
“……”
她……她…说我烦？
陆繁星嫌他烦！
花燃早上只有一节课，上完她就可以回家，学校现在正在找教授带她。
刚开学大学也不是忙，下课后花燃和陶叶一起去食堂吃饭，同行的还有几个同班女生。
“你们知道吗？我们大学今天来了个白富美，还是个大小姐。”班上一个叫陈淼淼的女生八卦道。
“陈淼淼，白富美在我们大学还不算少对吧！”京城大学的学生都是有真实实力的人，京城大学最忌讳的就是找后门的学生。
一经发现，直接开除。
只要你人还在京城大学，你的任何成绩都能在校园网里找到。
这是也京城大学名声大的原因之一。
京城大学的千金们也不少，那些从小就能接触优秀老师的千金们，好好学，加上优秀的资源上个京城大学不是问题。
“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来的那个白富美可是分量很足的，”陈淼淼摇着头，举起右手，晃着食指，一副打哑谜的模样，陶叶和林燕辞正催着她“，今天来的白富美叫沈嘉儿，沈家的大小姐。”
京城三六九等，江、傅、秦、沈。
沈家第四！
“陈淼淼，你消息错的吧，我可听说沈家的大小姐不叫沈嘉儿，好像是叫…叫…”陶叶抓了抓头发，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沈清佳。”一旁的花燃开口。
“对，就是叫沈清佳，这才是沈家大小姐，你说的沈嘉儿我还真不知道。”
陈淼淼也摇头，陶叶这么一说，她还真理不清了。
陶叶略过陈淼淼的摇头说完转头问花燃：“繁星，你也知道沈清佳？”
花燃笑了笑道“不知道，别的同学刷网的时候我看见的，当时觉得名字好听就记了下来。”
解释完也不再说什么，夹起一根青菜往嘴里塞，听着陈淼淼和陶叶讲。
“我也觉得这名字好听，十里清佳…”
陶叶和陈淼淼都知道陆繁星家境不太好，很少见她拿手机出来玩，看起来就像一枚小才女。
“实不相瞒，我妈的一个朋友之前在沈家做过工，”陶叶压低声音说起了她听到的一些事，“其实沈家大小姐沈清佳的妈妈病逝后，沈家家主又续弦了一位。”
“生了一个女儿，那个沈嘉儿，也就是沈家二小姐。”
陶叶看着花燃和陈淼淼，眼神里都是，你们听懂了吗？
“不对啊，沈清佳明明才是沈家大小姐，可为什么我听到的都是沈嘉儿是沈家大小姐？”
“那你是问上了点，傅家傅云霆知道吗？沈清佳是谁？傅云霆的未婚妻啊。”
“然后呢？”
“没了！”
“就没了？”陈淼淼还是有点不甘心，明明才刚到精彩处。
花燃吃完了，陈淼淼和陶叶的饭还没动多少，她盯着了会手机，拇指时不时摩擦着手机。
之前陶叶没说完的后续。
沈清佳自母亲病逝后，整个人都很叛逆，沈父一开始还以为沈清佳是在闹脾气，直到沈清佳真的出国藏起来后，沈父才知道他那女儿不是在闹脾气。
她是在逃婚！
沈家都以为，沈清佳逃了和傅云霆的婚，就是在弃沈家与不顾。
沈清佳：[听说沈嘉儿回国了？你们碰上了？]
花：[没，不感冒。]
沈清佳，沈家大小姐，花燃的朋友，一位认识许久的朋友。
花：[你躲好点，你未婚夫还在找你。]
沈清佳：[未婚夫这种东西我沈清佳需要？男人和事业我选择事业，我过几天去就回去，你先帮我拦一拦。]
花：[拜托，你人都是我从傅云霆那里带出国的，我现在是陆繁星，要是碰上傅云霆我说不清啊。]
沈清佳：[呃…那我低调点。]
花：[跟你开玩笑的，除非有意外，不然没人能查到你。]
沈清佳：[……行，够嚣张。你妈那边有情况吗？]
花：[没，不说了我朋友出来了。]
陶叶和陈淼淼从厕所走出来，花燃把手机收进卫衣兜里。
沈家现在的当家夫人沈夫人，叫茵兰。
也就是花燃和陆繁星的母亲，沈家茵兰二嫁的豪门。
沈嘉儿，她同母异父的姐妹。
“花，你和谁聊呢？”陶叶过来，花燃把陶叶和陈淼淼在她这存放的手机递过去。
陈淼淼说了声谢。
“23岁的姐姐，是一个医生。”
“白衣天使啊”救死扶伤的医生。
陶叶感叹道。
“等她回来了，我带来给你们看看。”
陶叶跟她说过，陶叶第一志愿是医生。
陶叶抱着她的胳膊笑了许久，有几个女生路过都被陶叶这反应吓到了。
“陶叶你低调点，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厕所出来的女生也不少，陶叶自带社交牛逼症，陈淼淼给了一个白眼。
三人一起去了学校的奶茶店买奶茶。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错过了。”一个女生看到她们就急匆匆的过来。
女生见三人脸上都是大大的问号。
“不会吧，我们宫辞教授难得请全班喝奶茶你们竟然不知道，你们2g吗？都不看手机的？”女生满脸伤心的拿出手机给她们看。
“林燕抱歉啊，我不太看网，她俩的手机在我那。”
花燃挺不好意思的说。
“喏，最后两杯了，你们自己分吧。”林燕过去拿了两杯奶茶过来，递给她们。
两杯奶茶，三个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怎么分？
正当花燃想说自己不喝的时候，林燕又从身后拿了杯奶茶过来。
“你俩也对草莓过敏？”林燕挺疑惑的“，宫教授说你草莓过敏，专门给你点的芒果奶昔。”
林燕把芒果奶昔塞她手里，之前花燃看到两杯奶茶里都有草莓。
陆繁星对草莓过敏，爱吃芒果，但她花燃对草莓不过敏，对芒果过敏。
两人正好相反。
低头看着手里的芒果奶昔，一种无法说出的感觉。
………
“花，你不喝吗？”
宫大教授请的可是最贵的奶茶，全班一百多号人。
够大方。
“给你喝吧，我喜欢喝茶，可能要辜负宫教授的请客了。”花燃低头笑了声，把芒果奶昔给了陶叶。
陶叶说了声好可惜，接过奶茶，没发现花燃低头的不对劲。
她芒果过敏，绝对不能喝，也不能让人发现。
陆然没放学，花燃提前走了，她回去了，陆维延叔叔和陆阿姨安意回来了，白天陆维延不在，那房子里只剩陆阿姨安意。
花燃能感觉到，陆阿姨不太喜欢她。
许是陆维延接了她这么个烂摊子，许是安意怕她带坏陆然。
…………
“繁星，多吃点，今天是你陆阿姨亲自下厨。”陆维延一脸和谐的笑着，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顺手还给陆然夹了一筷子。
花燃低着头吃饭，听到陆维延的声音顿了一下，她感觉得到，有一道视线在看她，深吸一口气才微微抬头：“谢谢陆叔叔。”
“繁星别老是客气，把这里当家就好了。”
花燃表面上点着头。
安意问起了她参加的英语比赛的事。
京城大学的英语比赛是多大大学一起组织的，设置有奖金，几百到几千不等。
从她花燃代替她妹妹陆繁星开始，除了跳级，参加比赛是她常干的事。
“比赛在下周，我可能会晚点回来。”花燃低头说。
比赛的地点不在京城大学，在其它大学，离这有点远。
以前她也去参加过比赛回来得也有点晚，那次，陆然骂了她一晚上。
那次是她花燃代替陆繁星的第二周。
“这样啊，要不到时候让阿然去接你。”陆维延提议道。
陆然：“可以。”
安意：“这会不会很麻烦啊。”
两人异口异声，场面一度尴尬。
“不用了陆叔叔，我们班参加的不只有我一个，我和她一起一起就行。”花燃打破尴尬。
许是花燃都这样说了，陆维延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完饭，花燃原本是要收拾碗筷的，安意先她一步，心情有些好的叫她回房写作业，比赛好好发挥。
今晚，她除了自己的作业要写，还要教陆然怎么写他的作业。
花燃的房间有一张单独的书桌，陆然的房间有两张书桌。
两张都是陆然的，只不过在她帮陆然复习的时候暂时给她用。
花燃在给陆然讲数学。
“这个数列，知道了它的sn就可以求它的an，求完an之后就能求它的a10，公式在书上，你算，写我看着。”
“a10=5？因为an=sn—sn-1？”
这不就是会算了吗。
“下一题，因为ab是单位向量，已知|a+b|=1，那么|a—b|=多少？”
“陆然，这题你会吗？说说你的理解。”
“以前做题写过，先把|a+b|=1开平方，然后……………把ab=1/2代入，就等于根号三。”
陆然明年就高考，高考数学说难也难，说不难也还难。
难在哪？
你见过一片天空，也知天空之外自有天空，但你不去追寻。
所以你看到的只是你看到的那片天空。
而别人花时间花精力去追寻，它看到了比你看到大十倍的天空。
你说，它能不超过你吗？
有的人在盼望着日出，而有人困于黄昏，匿着。
“陆繁星，你觉得数学难吗？”陆然突然放下笔，转身问她。
“难啊，怎么不难。”花燃懒懒的回了句。
她记得她当时学数学的场景，深夜只有灯光记得她。
她拼命的在刷题，刷完后写方法，每一科每天都刷。
有一次，她写着题，写着写着就吐了一地。
她当时想，她会不会是被这难题恶心到的？
“那你是怎么学的？”陆然继续问。
“宁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同学”
“你在马路对面绿灯还剩十秒，你是选择冲过去，还是等下一次绿灯？”她举了个例子。
“等下一次红灯。”男生回答。
冲过去，十秒可能不够，你还停留在马路中间，过往的车辆密集，很不安全。
如果停下脚步等下一次绿灯，相比冲过去要好得多，至少你是安全的。
“你看，也是绿灯”女生停下笔，在看他，勾着嘴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说你凭什么让我放手一搏？
认为这对我没什么影响？
凭你的以为吗？
花燃在这个世界从来不信什么莫名的天赋，想要的任何事任何东西都要自己去争取。
她信世间的弱肉强食。
花燃英语比赛那天，陆然去接的她，她有点意外。
比赛的学校出门就是一条梧桐树种两边的路。
花燃觉得有点冷，出门时衣服都加厚。
上身红色毛衣，下身黑色牛仔裤，一双简单得不行的蓝色帆布鞋。
她出来的时候男生正倚靠着一辆白色的自行车边。
男生身着学校的蓝色校服，一条破洞蓝牛仔裤。
视线在空中交汇，她的目光移向自行车上。
陆然没理会陆繁星看自行车的眼神，反倒问她比赛怎么样。
“还好。”花燃淡淡应了声。
比赛的确还好，就是遇到了不想见的人。
“你不是说你班上不只你一个参加吗？”
陆然的目光打量着她，等着她怎么编。
“是啊，但是比赛的等级不同…”花燃没想到陆然会记得她说的话。
她站着愣了会，没听到陆然说话。
“愣着干嘛，上车啊，别逼我骂你。”陆然朝自行车的后坐抬了抬下巴。
梧桐树下一辆少年骑着白色的自行车，后坐是一个红衣少女，梧桐叶落，带走了一片过往。
………
第二天，陆阿姨安意陪她去趟学校。
早上，学校老师通知陆维延和花燃本人，她得了英语比赛的特等奖，要家长去学校一趟。
家长，陆维延有工作，陆然不算，那么就剩陆阿姨安意…
“繁星啊，等下我跟你去趟学校吧。”
“其实……”她并不打算麻烦陆阿姨去的。
陆阿姨这样说花燃也同意了。
……
京城大学校门外的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二楼。
“繁星你们先聊，阿姨去阳台看看。”安意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眼她对面华贵的女人。
转身走去阳台。
“沈夫人，有什么事麻烦您直说。”花燃冷淡的开口。
面前这手拿名贵包包，一身名牌的女人，她和陆繁星的母亲，茵兰。
一声“沈夫人”茵兰的心头一震。
“繁星，你理应叫我一声妈，之前的事妈…”茵兰双手覆在咖啡杯边上，犹豫的开口。
“沈夫人麻烦有事说事。”花燃看见茵兰瞬间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听说你英语比赛得了特等奖。”
“所以呢？”
“嘉儿是你的妹妹，你看你以后再有比赛能不能别去参加了，给嘉儿留点机会，你看你也得了这么多奖，也不缺这几个，实在不行你看看一个奖值多少钱，妈妈给你钱。”
茵兰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昨晚她的嘉儿一晚上都不开心，问了才知道是她嘉儿的英语比赛砸了，才得一等奖，而唯一的特等奖是一个叫陆繁星的女生。
“沈夫人你记好了，我没有妹妹，我只有一个被你们卖了的姐姐。懂吗？”
“繁星，妈这是为你好。”在茵兰看来，花燃就是那种穷疯了的人。
“凭什么，我凭我自己实力拿的奖，我有实力拿，我凭什么不去，沈嘉儿实力不够，凭什么要让我不去。”
“沈夫人，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拿什么立场和我说话。”
“繁星你就不能当是为了我吗？”
“我凭什么要为了你，沈夫人？我今年17岁，沈嘉18岁，需要我跟你解释吗？”
她和陆繁星出生的那年，沈嘉儿早生了，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茵兰婚内出轨，而陆维廷也好不到哪去婚内偷吃。
一个国内生了别人的孩子，一个让别人生了自己的孩子。
茵兰看着花燃的脸失了神，好像，真的好像。
半响才镇定的道。
“繁星话不能说这么绝，再怎么说也是我生了你，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你再帮妈一个忙，妈保证不来烦你。”
一杯水直往茵兰身上泼，一杯不够又泼了一杯“茵兰我倒是看清楚你了，有你这样的妈吗？叫自己的女儿去勾引别人。”
安意把她拉在身后，对着茵兰就是大骂，花燃第一次见这样的安意，安意之所以这么生气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
“你先说。”花燃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最近沈家有个项目想和傅氏集团合作，你知道吗？”
“这和我有关吗？我又不姓沈。”沈家的事，花燃都不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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