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killer
子弹贴着少年的身体划过，他僵硬的骨架在空中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仿佛那里不是天空，而是芭蕾舞的舞台，比索沉静的扣动扳机，m33爆破弹贴着少年的身体划过，那是含着死亡意志的武器，命中的瞬间注定是生命的陨落，可连空气都能撕破的弹头并没有取得多么恐怖的威力，在将少年的衣服撕裂之后便齐刷刷的没入土地。
“八，九，十。”少年沉静的吐出一个个数字，轻灵的身体完成灵活的腾跃，当比索的枪机发出清脆的击发声时，少年轻捷的身体落在地上，他转头邪邪的一笑，“没子弹了哦。”
中断的火力再度开始咆哮，比索手法迅捷的为狙击枪换上新的弹夹，斯泰尔毅然抛弃手中的冲锋枪，锋利的军刀对着少年的颈部割下，这是越南军采取的格斗方式，放血槽会卡进敌人的关节里，让对方活活流血而死，极度的有效，却也极度的血腥。
“所有人都想让我们下地狱，那谁替我们上天堂？”
少年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仿佛他的身体里苏醒了第二个灵魂，干枯的手掌抓住斯泰尔军刀，将其硬生生的折断，凶悍的肘击直接将其击昏，锋利的金属碎片化为致命的暗器，射向身后一直在放冷枪的比索，比索躲闪不及从古堡顶端坠下，高耸的古堡传出重物坠落的声音，少年身形变幻，脚步连转，修长的手臂在唐的面前划过，唐的长刀诡异易主，少年反手用刀背砸倒康斯坦丁，旋即一记暴力的膝击砸在唐的胸口，电光火石之间，整个安泽拉古堡只剩下三个站立的人。
头儿，墨镜男，少年。
“我给你们站立的机会，并不是我承认你们的存在，”少年转身坐回螃蟹身上，如同对着世界下令的君王，他的声音不再玩世不恭，而是满满的不耐，“只是一个给机械皇室的面子。”
两人默然，心底却翻起惊涛骇浪，比起黑鸦和浮屠殿，机械皇室才是最大的秘密，西瓦尔大陆施行帝国军统制度，军队具有相当高的话语权，但机械皇室却是凌驾于一切的隐秘存在，如果不是机械战争，就连他们也不可能窥视到机械皇室的任何踪迹，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鬼，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止知道机械皇室，”少年开始摇头晃脑的卖弄，“我还知道，康斯坦丁伯爵体内的巴格达电池，这位头儿身体里的海皇之心，我还知道，”挺拔的身体瞬间移动到头儿和墨镜男面前，少年声音说不出的狰狞，“那个纵横西瓦尔大陆的十二月堂。”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活了。”
背后传来齿轮的咬合声，尺寸惊人的镰刀瞬间出现在墨镜男手中，苍白的锋刃诉说着它那切金断玉的威力，男孩不屑的笑笑，墨镜男的身体却已经原地消失，身后传来低微的马达轰鸣声，怪异的利刃已经对着少年的脑袋砍下。
金属颤音传出，墨镜男摇晃着后退，开裂的虎口鲜血淋漓，不动如山的少年抬起头，半眯的眸子中满是嘲讽：“十二月先生还是这么着急呢。”
墨镜男缓缓握紧手中的武器，任凭自己的双手鲜血横流，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少年的影子。
十二月，这是多少年来不曾提及的字眼，知道自己过去的人，都应该去死！
死神之镰再度伸向少年的脑袋，却被耀目的火光中被头儿拦下，墨镜男看了看头儿，愤愤的收回了手，即使如今水火不容，他还是忍不住把头儿当做那个曾经的八月。
那个十二月堂的指挥官。
“阁下来到这里，应该不是为了什么巴格达电池或者海皇之心吧？”头儿问道。
“一语中的，”少年对着头儿竖起大拇指，“就是有见地的男人。”
他拍了拍自己身下的“螃蟹”，对着头儿笑笑：“只是来吃螃蟹罢了。”
“吃螃蟹？”头儿愣住。
少年从怀里取出塑胶炸弹在“螃蟹”身上固定，这东西是旧时代的危险品，曾经被因其便携性与破坏力为世界各地的恐怖分子沿用，可能也是因此得到了少年的喜爱。少年对着头儿笑笑，按下手中的起爆开关，先前张牙舞爪的怪物被硬生生撕裂。
“十二月堂是纵横整个西瓦尔大陆的恐怖力量，据说是十二位骑士，按照十二个月的分布，形成的上帝身边常侍的十二天使，”少年得意的笑笑，“从一月月之天使沙利叶到十二月火之天使梅塔特隆，无一不是惊才绝艳的存在，无论是圣骑远征之战还是塔塔都保卫战，他们都立下了赫赫战功，在超智能横行的时代，十二个血肉之躯能有这样的功绩着实令人惊骇，”少年直勾勾的顶着头儿，“不过，他们的消失也太奇怪了些，十二天使，一夜蒸发，整个西瓦尔大陆再找不到他们的痕迹，好像他们真的是上帝派来协助西瓦尔大陆的天使，在机械战争结束后便重返天堂。”
“不过到底是消失，还是改名换姓的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我倒是很好奇呢。”少年对着头儿露出古怪的笑容，“对吧，八月光之天使，米迦勒？”
腰间传出冰冷的触感打断少年的得意，斯泰尔冷冷的站起来，口径惊人的沙漠之鹰在少年的背后轰鸣，直接将少年的身体轰飞出去：“你的战术导师一定没有告诉你，在你的子弹射穿敌人的脑子之前，千万别得意忘形。”
“斯泰尔先生？”空中的少年脑袋惊人的逆转一百八十度，“你管的太多了哦。”
手上的长刀被人硬生生的夺取，苍白的影子如同幽灵，原本瘫倒的唐敏锐的弹起，两声响亮的扣腕，直接将少年手中的武士刀夺下，然后硬生生的送进少年的身体。
“我可不想知道谁在管闲事，只是不想您管我们的闲事。”唐狰狞的转动手中的利刃，武士刀刀身微弯，会在一瞬间破坏人体的内部脏器，唐的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笑容，对于武器的理解提醒他，现在少年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完全绞烂。
远处传来钢索收缩的声音，悬在古堡背面的比索敏捷的登上古堡顶端，弹夹清空，子弹上膛，赤红的燃烧弹如同陨石，直直射向少年的脑袋，在令人牙酸的颅骨碎裂声中，少年挺拔的身体轰然倒地。
“我可没有掉下去哦。”比索笑着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身体，先前少年的飞飞刀已经被他避开，那重物落地的声音，只是他的身体砸在了古堡的墙壁上而已。不过因为安全绳的保护，除了浑身散架般的疼痛，倒是没有太多的痛苦。
而他打出的那颗子弹，是用高纯度能源代替火药进行填充的爆破弹，就是钢板也能轻松的打穿。
唐抽回刀走回墨镜男旁边，比索调转枪口对准墨镜男，斯泰尔在头儿的身边持枪警戒，解决掉少年，原本通力合作的几人再度势如水火。
“你们倒是真凶啊，”少年不屑的声音传出，一个灵活的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他的脑门上还带着子弹留下的空洞，却没有一丝的鲜血，少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声音中满是无辜，“真是旧时代的刽子手，连我这样的小鬼也不放过吗？一瞬间我就成了众矢之的呢。”
唐，比索和斯泰尔稳定的发动攻击，虽然不知道这个小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混蛋，但是对方和自己都是知根知底的敌人，与其忙着结果对方，不如先暂时的联合起来，解决掉这个小混蛋。
唐和斯泰尔的身形骤然止住，比索的枪声戛然而止，体型硕大的转轮手枪在少年手中凭空浮现，面具下的面庞发出残忍的笑声：“大家小心了，m500哟。”
“一枪！”
“两枪！”
“三枪！”
比索，斯泰尔和唐缓缓倒下，少年吹散枪口的硝烟：“可惜m500只能装载五颗子弹，剩下的两枪还要留给别人，不然，真的要多打几枪。”
“下次你可以用实弹，而不是用麻醉弹。”看了看唐焦黑的伤口，那里并无鲜血流出，墨镜男松了一口气，对着少年嘲讽道。
“真希望我开枪之前你还是这么镇定，”少年叹了口气，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和两位在一起玩耍的时光很快乐，只是可惜，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身份几经变换，盗贼，杀手，疯子，现在又成了和善的少年，近乎人格分裂的他已经让头儿和墨镜男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
少年倒是不甚在意，他将两张黑色的信笺纸送到头儿和墨镜男手中，烫金花纹和蜡质封边诉说着它的贵重，少年对着两人嘿嘿一笑：“东西方的战争就要开始了，黑鸦和浮屠殿可都要努力哦。”
“你是机械皇室的人？”墨镜男皱眉，比起东西方的战争，他更在乎少年的身份，难道他竟然是机械皇室的信使？
“我才不是那群老混蛋的走狗。”少年指桑骂槐的否定道。
“我是清理工，来清理那些垃圾。”少年并不理会即将暴走的墨镜男，对着头儿解释道，他伸出烧焦的手掌，将一颗黑色的子弹放在头儿的手心，“告诉那个叫康斯坦丁的混蛋，要是下次再去别人家里偷东西，我就把这个打进他的脑子里。”
头儿一愣，手中冰冷的质感告诉他，那是如假包换的黄铜弹马格努弹，能打碎犀牛头骨的东西。
“你本该死了。”头儿看着少年身上的创口，唐的刀，斯泰尔的沙鹰，比索的狙击枪，这些威力惊人的武器都在少年的身上留下痕迹，刀刀致命，可少年依旧活蹦乱跳。
“不是只有您一个是电子人哦。”少年再笑。
头儿了然的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的名字。”头儿叫住了即将走远的少年。
“我没有名字啦，”少年伸出烧焦的双手无奈的挠了挠脑袋，“不过，他们都叫我killer。”
killer？头儿皱眉，还是杀手吗？
“对了，”少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来，“关于我的事情，您可以去问问斯泰尔哦。”
头儿恍然，先前斯泰尔就一直盯着少年，而且少年也无师自通的叫出了斯泰尔的名字，这样想来，两人应该是有些渊源吧？
头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盯着那堆被少年炸得粉碎的钢铁垃圾，康斯坦丁，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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