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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夺妻?

        “哗啦啦……”竹叶儿被风吹动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微微凄凉的滋味,天已过盛夏。.虽不是黄海棠雨天,却也阴雨连连。我抱膝坐在窗前的榻子上,从打开的窗扇里看着外面的风雨欲来,心里有点儿憋屈,不知是否因为天要下雨的缘故……

        一早太后便命人叫啦我过去,原本太后还是皇妃的时候便就中意我,经常唤我进宫跟聊天、游玩,宣德死亡后,因为寂寞更是每隔几天地让我进宫陪她说话逗乐,只是进两年来却不再宣我进宫,这次突然宣召,让我觉得又点受宠若惊。

        坐上马车进入宫门,由掌事公公领至慈宁宫,老太后正躺在软踏上,看神情似乎专门在等我,我巧笑颜悦地走上前去给太后请安,她一摆手,示意我上前去。

        “丝儿,你都好久没来宫里玩啦,是不是不想见我这老太婆?可我老太婆想你的很呢?最近可好?”太后拉着我的手将我安置在她的软榻上,仔仔细细地将我由上到下地打量啦个遍,笑得跟我妈似的说:“我家丝儿可是越来越清秀脱俗啦,竟越发地像那天上的仙女啦。”

        我脸红轻笑说:“太后老佛爷又取笑丝儿啦。”

        太后和贵婆子相视大笑,直说我跟小时候一般,爱害羞。

        太后接过贵婆子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吹着上面的茶叶沫子,并招呼我说:“这是新进贡茶,丝儿,你尝尝看,味道如何?正不正宗!是什么茶,产自何方?”

        “太后一番疼爱,丝儿可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我接过茶杯用茶盖点点茶杯里的茶水,又端靠鼻间,嗅啦嗅,嫣笑道:“白毫银针?”

        “哦?丝儿知道此茶?”太后微怔,问道。

        “略有所闻,此乃白茶中的一种,产于广西北部的建阳、水吉、松政和东部的福鼎等地。

        白毫银针满坡白毫色白如银,细长如针,因而得名。冲泡时,“满盏浮茶乳”,银针挺立,上下交错,非常美观;汤色黄亮清澈,滋味清香甜爽。由于制作时未经揉捻,茶汁较难浸出,因此冲泡时间应稍延长。

        白茶味温性凉,为健胃提神,祛湿退热,常作为药用。”其实白茶在现代算是一般茶种之一,只是在封闭的明朝,却也算是珍品啦。

        曾经尉迟青云知我中意喝茶,便帮我收罗各种顶级名茶,白茶亦在其中之列。

        想起他,不知现在如何,四年啦,不知是否已娶妻生子,或是回到他的故乡——东瀛之地。

        太后听完我的茶经后竟出神地望着我,许久无法回神,倒弄的我有点尴尬不已,下意识地舔啦舔嘴唇儿,嗫嚅地说:“太后老佛爷,您怎么啦,丝儿说错啦吗?你怎么……”

        “哧!”云妃轻笑缓过神来拉着我的手说:“看着你讲述茶经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哀家想起啦先皇,他亦是一爱茶、懂茶的主!皇上这点遗传啦先皇!”

        太后说这番话让我不解,费神想啦很久,亦不知她想说什么?

        不过,有一点却是知道的,太后有话要说。

        “太后,丝儿愚钝,不懂太后何意?太后,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直说就是!”太后见我这般直接,垂眼轻咳两声,放下茶杯,往旁边几案上一伸手,再看时,手里已多啦个红绫小包裹,慢慢地一层层打开来看,竟是一方玉络子,玉体通透红润,细看竟有血丝脉动,做工极为精细,又不像是手工而制,好似浑然天成,竟和玉如娘亲送我的血玉手镯系出一脉。

        来到明朝这么久,对古玩虽不甚懂,却也是半个行家,想来这玉络子定是价值不菲。

        “很漂亮,很美,手感也很舒服!”我很诚实地说,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太后又小心将玉络子包好,拉过我的手,很郑重地放在我的手里。

        “太后……”我捏着玉络子装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推辞一番之后,就感激涕零地谢啦恩。实在是太中意啦,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收下。

        “丝儿,这玉络子是一个大师赠于哀家的,几十年来,它一直跟在哀家身边,就是因为它,哀家才多次化险为夷,从这深宫中一直走到现今,现在哀家将玉赠于你!算是哀家欠你的一个人情,哀家一直有啦感觉,它会帮你度过一个大劫的!丝儿,从今天起,你要随身携带着它!”太后温和地说,眼里竟有一丝不明的泪光闪烁,我倒是有些诧异。

        “太后……”我望着手中的玉络子,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太后一摆手,宫里的丫鬟和婆子均退下,拉着我的手,思绪片刻问道:“丝儿,你有没有愤怒过哀家吧!”

        “呃?”太后的问话,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望着太后眼里闪过的愧疚和苍老的容颜,想起她曾劝我离开瞻基的事!不禁悲从心来。哦?原来是这样子,四年啦!现在才想起抱歉,想起补偿?想来并不是我想的这般简单吧!

        “太后,丝儿不曾愤怒过您,亦不曾后悔嫁给稼轩。”我知道太后有话要说,我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丝儿,哀家一直知道你的心意,同时,哀家亦知道皇儿对你的心意,他从不曾忘记过你,也从来不曾想要放弃过你!六年来,他虽对哀家恭敬、孝顺,可是哀家心里知道,他对哀家一直心存芥蒂,他心里愤怒哀家,愤怒哀家当年不该在你们之间横插一杠!哀家不怪他!哀家做这一切都是为啦他,为啦大明朝。哀家不曾后悔过!丝儿,哀家看的出,皇儿,皇儿他已经忍到极致啦!他……”

        我知她的心思,她是怕前朝不堪历史在我和瞻基之间出现。

        父夺子妻,如唐明皇和杨贵妃。

        子占父妻,如武则天。

        瞻基登基两年,励精图治,重贤臣、远小人,虽不如洪熙般有着丰功伟绩,却也是历史上不可多的好皇帝,而且两年里他对大明朝的贡献可圈可点,我知他对我还不曾心思,只是却也没有想过他要同稼轩争夺我,难道他依然对我存在幻想?

        这是她担心的,亦是我担心的!近两年,皇上派稼轩的任务越来越艰险,离京时间越来越长,表面上大家都知道稼轩是瞻基的跟前的大红人,亦是瞻基最信赖的人,可是我却知道,不单单如此!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君让臣死亡,臣不得不死亡。

        为啦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每次进宫,我都不会单身一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太后,丝儿知道您的意思!丝儿只想说,六年前,丝儿拒绝皇上的心意,不是因为您,更不是因为任何人。丝儿虽是一介弱女子,却也盼着是得一有心人,白首永不离!也懂得,好马不吃回头草,一生爱一人,一世守一人!选择稼轩,丝儿不曾后悔,皇上四年前不属于丝儿,四年后亦不会!”

        “丝儿,委屈你啦!哀家先替大明朝的百姓们感谢你!”太后欣慰,拉我的手,许久泪光盈盈。

        走出啦皇宫,天色开始阴郁起来,想来是暴风雨临来的先兆。

        命马夫加速度回府。

        下啦马车,步入府内,在回屋的路上,风力逐渐变强啦,夹杂一股子风、雨、土混合的腥味儿直扑面门而来,我闭上眼张开双臂,感觉着点点雨丝若有似无地拍打着我的面孔,一股无可比拟的清凉缓缓润入啦心底。

        我大大地做啦个深吐纳,任凭风雨飘打我的身子,扬天长啸:“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这个痴傻的女人,下雨啦也不知道回屋子躲雨!伤啦风该如何是好,明知自己的身子不好,也不当心点,真真让人不放心!”身后一声训斥,将我吓啦一跳。

        “啊!”我大叫啦出来,模糊间身子已被稼轩一把抱起,朝屋子走去。

        我任由他抱着,并很享受地哈哈大笑。

        稼轩将我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用棉被将我像裹种子般裹住,并唤丫鬟送来洗澡用的水。

        第一百一十五

        “骗子、骗子,说啦这次任务完成,便会休息一段时间陪我,可是现在呢?”稼轩回来不过两天,今早又被瞻基密诏进宫,回来后就让侍书收拾衣物说要外出执行任务。我当然不肯,不是因为我贪恋他的呵护,而是这次听到他远行,竟没由来的感到心慌,眼皮也挑个不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不是我珍珠感,只是这次的预感比每次来的都要强烈。

        我不敢告诉他这个,一是怕他不信,担心我又神经过珍珠啦。二是即便是他信啦,也只是表面敷衍我会小心,然后还是要离去的。

        所以我只好想尽办法地将他留下!耍赖也好,扮嫩也罢,总之只要能将他留下来不管什么主意我倒要试试。

        “丝儿,我也不想去,可是皇上他说……”稼轩见我发火,遂拦腰将我抱起困在怀里避免我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然后向我腻歪道,“你当爷愿意去呢?爷巴不得天天跟你腻在一起呢?”

        “那你带我一起去?不就可以见天地在一起啦吗?”成亲以来,稼轩倒也不反对我偶尔出去游玩,只是不准我走出京城,而他因为事物繁忙,陪我去江南游玩的诺言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不准!这趟出去不是游玩!处处隐藏微机,带你去只会害你,老实地在家里呆着!”稼轩一如既往地严辞反对,接着撇下我,准备进宫商议具体行程啦。

        “朱@稼轩,你站住,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拉,不然为什么这般殷殷切切地想要出去,还不准我跟随!哦?我就知道,你已经开始嫌弃我啦,嫌弃我是个黄脸婆,你大概不想见到我,所以干脆拿出差办公当藉口!”我怒火攻心,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只要他不去,我豁出去啦。

        “你……你不可理喻!”他亦是气急败坏地说。

        “我是不可理喻,蛮不讲理!可我还算开明,你就老实交待吧!你若是外面有女人,大可将她迎进门来,反正家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我保证举双手赞同,绝不跟你使性子,绊脚子,我会好好地待她的,像亲姐妹般!我还保证不打搅你的好事!你要是嫌我碍事,大可将我血藏,或者干脆给我休书一封!”尽量说的云谈风清,可是一想到若真要发生自己的事,不禁心绞难受。.稼轩的神色越来越阴郁,牙齿咬的‘吱噶’作响!别人看啦许觉得很可怕,可我习惯见之,便也习以为常,反正他定是不会打我的!

        犯啦一次原则性错误他已经后悔的要死亡,再出手打我,怕是他做什么事也挽回不啦我的心。

        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我做出什么惹恼他发大火的事他最多吼两声,断不敢碰我一下,也不舍的再让我伤心。

        而我若非紧急情况,断不会做出太失体的事,说出太过分的话。

        何谓张弛?我还是懂得的。

        只是这次哪怕逼得他再动手打我,我也是要留他的。

        我知道稼轩的底线是我相信他对我的情,我怀疑他对我的爱!

        “赵@丝兰,你非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满意不是?你才相信我对你的心?”他扬起手狠狠砸向一旁的茶几,接着就是茶几的碎裂声。

        “我可不敢!谁知道你那心掏给多少人看过啦!血淋淋的,我才不难得呢?谁难得给谁看去!还是你有气大可朝我身上发,大可不必拿桌椅凳子撒气,它们又没有惹到你!”看着碎裂的茶几,我的心‘咯噔’一下,望啦望他的手,还好,没有流血。

        看到他这样子,我也有些犹豫,我不想同他吵架,我想举手投降,说对不起,然后和好如初!可是那般我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前功尽弃啦,我只有将他气急,逼他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我才能有借口将他留下。

        “你就继续糟践我对你的心吧!”说完“啪”的一声摔门的出去,紧接着整个屋子就只剩下我一人的呜咽声。

        事情怎么会这样子呢?

        没有将他留住,却让他再次伤心,可我怎么办?这种时刻,我不知道还能想到什么办法来留住他?

        或者他前脚离开,我后脚跟出去,像上次那样?

        我素来中意热闹、游玩,虽然懒却也决计不是宅女之列。

        之所以这些年安与室内,是因为自成亲之后确实发生啦许多事。

        缇萦殁啦,她的闺女惜儿尚小,为啦完成她最后的意愿,我便拜托当时还是轩亲王的瞻基,将惜儿接到府中抚养!这本不合规矩,可是我管不啦那许多,在清醒半个月后的某天,求啦瞻基,他当然应允啦!从惜儿的乳娘到丫鬟都是我亲自挑选的,都些信的过的仆役。

        缇萦的事过后,就是宣德之死亡、瞻基登基、稼轩封号、稼轩纳妾、苏和入学、侍书和思画成亲、接着就是生子……等等乱七八糟的大事小事困扰着我,自然没有游玩的心思和时间。

        “啊……”稼轩一走,我便趴在床上又是捶又是打地又叫又闹,婚前说我是他的宝贝,可现在呢?整个一英宗的狗腿!

        即便我神经过珍珠,预感只是一时的胡思乱想所致,可是作为一个妻子我求他陪我几日,又过分啦吗?

        这次出去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那种独守空房的相思竟越来越害怕!

        越想心里越委屈,想到最后竟开始泪落枕巾。

        “丝儿,你在干嘛?”身后珍珠的声音试探地唤道。

        “珍珠,你来啦!”听见珍珠的声音,我从床上坐起,并偷偷地擦拭啦一下脸上的泪水,我可不想被珍珠看到我这般狼狈的样子。

        “怎么啦?谁欺负你啦?那个新来的侍妾吗?”珍珠和我多年的朋友,我的委屈自然没有瞒过她的火眼晶晶。

        “她?她哪敢给我气受,我不给她气受,就是我的心好!”这话是真的,我虽不是什么强悍之人,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我深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再说我是稼轩名正言顺的正妻,我不同意,这个院子,谁也不敢给我脸色看!这点我非常自信。

        “那你怎么气成这样子?”珍珠自寻啦位子坐下,又帮自己倒啦杯茶,在我家她真的跟当自己家般随意!

        如同我在她家一般!

        “珍珠,你给我评评理呀,他自个说要陪我一段时间的,可才回来两天就说要走!一点都不讲信用,我不就小小地抱怨啦两句,他便摔门离去,留我一人在这里悲伤哭泣!”说着说着,委屈之情再次油然而生。

        对于珍珠,我也不敢说我真正的想法,这种鬼神之事太过玄乎。

        “瞧你这点盼着!”珍珠听完我的话后,并不前来安慰,反倒说着风凉话!

        “就是!我就这点盼着,感情这次你相公不在出差范围内!”以往出门,哥哥和稼轩一般都是一起去的,可这次瞻基又重新给稼轩派啦两名新助手,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情,哥哥跟稼轩在一起,之间相互有个照应,新派的两个助手根底不知的,出啦什么事也找不到人。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瞻基,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不就是不想让我哥走吗?这还不容易?”珍珠甩着手帕坐到我身边。

        “有什么主意吗?”听到她的话,便也不再哭啦。

        “我哥最宝贝的就是你,你说如果他知道你有病在身,他还会不会走?”珍珠神秘兮兮地附耳道。

        “切,我犯不着为啦留他糟践自己的身体吧!”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犯不着为一男人故意生病伤自己身子,要知道生病真的很难受,而且明朝的药真的很苦!

        “谁说一定要真的生病啦?”珍珠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愤然箫箫。

        “你的意思是?”我是什么人啦?从来话就无须点明!当然啦解她的意思!

        第一百一十六

        “珍珠,老实告诉我,这招你用过几回?”怪不得好几回都是哥哥和稼轩一起去的,可每次哥哥都要晚个几天,时间长啦干脆就不去啦。“多少回不告诉你?不过却是百试百灵!”她给啦我一个狡黠的目光,然后扯着嗓子大叫道:“不好啦,快来人呀!丝儿晕倒啦!”

        见我傻站在那里,照我腿上就是狠狠的一脚,我‘哎呦’一声,趴倒在地,疼的我呲牙咧嘴!

        随后就听见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我的屋里走来。

        我赶紧闭眼,好在昨天淋雨,本就有小风寒在身,再加上刚才跟稼轩吵啦一次大架,又痛哭一回,所以脸色略显煞雪和憔悴!

        侍书和珍珠还有一些丫头七手八脚地将我抬上床,又急急请人去叫稼轩。

        “怎么啦?怎么就晕倒啦呢?刚才我走时还好好着呢,怎么就晕倒啦呢?”稼轩听到消息赶开,将围在我身边的丫头都遣开,握住我的手窝急地问道,我能感觉他语气里的不安和焦急。

        我屏住吐纳,没有睁眼,当然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被他抓在手窝的手冒着冷汗,毕竟,骗人这事,咱不怎么擅长,这会心虚的要死亡。

        “哥哥,我刚进来,就看见丝儿抱着头在床上翻滚不停,口中直嚷着头痛、心痛浑身都痛,我仔细一看她满脸、满身都是汗和泪,我吓坏啦,跑着要去叫大夫,可被她拉住啦,说是怕你担心!睡会就好啦!我想帮她倒点开水喝,可一回头,便看见丝儿她已经晕倒在地!”珍珠连比带划地诉说着,脸上惊恐的表情亦是惟妙惟肖,怕是比说书的都要有意思。

        珍珠这丫头,跟啦我这么多年,竟也说谎不眨眼,说的跟真的一般。

        “主子,本来小姐昨日就淋雨受啦风寒,只是不知怎么就昏迷不醒呢?”侍书带着哭腔地为我心疼着。

        我一般做坏事时都不会拉上侍书,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告诉她只会坏事。

        “我来时看见丝儿哭的好伤心,问她她也不说!现在想来怕是因为忧伤过度,导致气理不顺!”珍珠继续添油加醋道。

        “有看过太医吗?”稼轩的手握着我的手好紧,也好疼!我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太医说小姐曾受过四箭穿身,虽然好全,但是或多或少有病患隐身,还有上次帮缇萦小姐输血,更是体弱,容易伤寒伤神,要多多调理,多加注意,切忌急火攻心,否则,否则……”侍书将太医的说辞稍稍夸大,不过稼轩知道她一向老实,所以深信怀疑,这会吓的脸色惨白。

        “否则如何?”

        “否则昏迷是小,不醒是大!”珍珠插嘴说道。咒我的话,侍书断不会说的。

        而我昏迷数次的病例让稼轩深信不疑。“丝儿,你醒醒……别吓我!”稼轩拍打着我的面颊,我能感到他的手在颤抖,“宝贝,别吓我……只是你醒来,说什么我都听!”

        我看时机差不多啦,抬起眼,迷迷糊糊地望啦望眼前的稼轩,他见我转醒,竟有点哑言,眼角湿润。

        我亦直愣愣地望着他,做到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就……哭。

        “丝儿,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稼轩扬起他那略显颤抖的手,揉啦揉我的额前的散发,探啦探我有些微烫的额头。

        “只是有点儿不舒服……不碍事的。你不是说今天要走吗?什么时候走?我要去送你!”说完故意装作很虚弱地喘啦两口气,后又挣扎着要起来,不过结果当然是无力地重躺回去。

        你不是中意有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嘛!那就做给你看啦!

        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总有一个适合你的。

        “别动,你有病在身,我怎么安心走呢?等下我去跟皇上请个假,推几天,或者让别人代替!”在我醒来之际,一屋子的人都很识相地散去啦,稼轩趁机钻进被窝,将我圈在怀里,吻着我的额际和唇角,“只要你身子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我长这么大挺不容易的,也是个奇迹,四剑穿身一命归西,绝世之毒化险为夷,生苏和时摔跤血崩,为救缇萦失血过多,若非我乃皇室一族,怕早就不知道在哪个逍遥境呆着去啦。

        稼轩每次从外面回来,总会给我带来很多当地的玩意,除去吃的玩得,戴的、穿的,少不啦的便是当地出产的一些稀奇药物。

        素常里的燕窝、山参更是每日必须。

        两位爹爹和母亲更是三天两头地将家里的珍贵的药材往我这儿搬。

        瞻基没当皇帝之前每来我这,都顺带捎上一些,当啦皇帝之后,直接赐啦!当然借口众多,每次赏赐,总不忘啦药材之类!

        所有人都紧张着我的身子,尤其是稼轩,冷不得、凉不得、热不得、累不得……

        有点风吹草动的,便失啦魂、落啦魄,寸步不离地守着。

        恨不得替我受那个苦、遭那个罪!

        这也是聪明的我,为何想啦很多种主意,也没想到装病的原因。

        我比谁都怕生病,不是因为自个身子难受,而是我不想看到稼轩那整日整夜不睡守着我的样子。

        我心疼!

        如果中意上稼轩是因为他的痴情。

        爱上他则是因为病榻前他的守候。

        “你还是走吧!我可不想成为祸国殃民、延误国事的苏妲己,我知道你不是我一人的,你是整个大明朝的!皇上需要你,国家需要你,你去吧!”我装作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只是语气故作可怜兮兮,翻身将身子蜷缩。

        “你这丫头,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你病成这样子,我怎能舍你而去呢?”稼轩将我蜷缩的身子翻转过来,我挣脱不啦,便将脑袋窝在他的怀里,做鸵鸟状,并无声地呜咽着。

        稼轩感觉到我的异常,试着扳直我的身子,抬高我的下巴,望着我泪眼狼藉的样子,竟慌张地问道:“丝儿,怎么啦?为什么哭?身上还痛,对不对?告诉我哪里痛?”

        “身上不痛!但心痛!你刚才那般地凶我,又弃我而去,你可知道你的离去让我无法吐纳!我知道我不该说那些伤你的话,我也后悔的要死亡!可你明明知道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明明知道的,可是还是选择离我而去!走就走啦,干嘛还回来!我就是病死亡啦,也不要你可怜!”我拧过头不想看他,可他却很执着地望着我,眼里有着我说不出的情绪以及一抹伤痛。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对你那般凶的,我更不该惹你生气,我知道你不想我离开才说出那些气我的话,可是宝贝,我又何尝想跟你分离呢?只是皇命难为,我不得不去!刚才伤啦你,又弃你而去是我不对。可是走出大门后,我就十分后悔,我想回来同你道歉,可是我又怕你见啦我更加生气,我想给你一个冷静的时间!你可知道你刚才真的吓死亡我啦!什么惩罚都不比刚才那个重!”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他这般地拥着我,如失而复得的宝贝般,紧紧拥住,老有说不出的神伤。

        活该吓死亡你!

        不过却不是我乐意见的!

        “呜呜……我不管,我知道你不要我啦,不要我啦!若是没有人发现我晕倒,我死亡啦也没人知道!”分不清是真哭还是假哭,分不出是真痛假痛,反正就是痛,也真想哭。

        “你再敢说一个死亡字,我现在就掐死亡你,然后在自杀随你去!”他低头狠狠地吻住啦我的唇,霸道地想将我的话吞进腹中。

        死亡?我才不想呢?这一世的我长的这么漂亮,地位又这么高贵,且又有一个这么白马的王子,我才不要死亡呢?怎么着也要活个七八十岁,这才够本!

        在稼轩的亲吻中慢慢熟睡,我保证这次不是装的,不过到底我的阴谋得逞啦!

        待再次醒来后,天色已晚,睁开双眸,稼轩依然在我身边,看来睡的很香!其实稼轩挺可怜的,一年到头在外奔波,在外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多的多,我知道他身不由己!

        老实说,稼轩睡觉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我最中意就是他睡觉和不睡觉的样子,真的帅呆啦,当然我也美惨啦!

        比起稼轩的两个侧王妃,我真的有很多优势,长的漂亮,身世又好,最重要的是稼轩待我如掌中宝。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点都不夸张!

        还有就是不知为何,自从生完苏和,我的身体竟开始散发幽香,起先是淡淡的幽香,只有枕边人稼轩能闻出,现在竟慢慢浓郁起来,渐渐的走过我身边的人都能闻到,炎炎夏日,屋内不用熏香,也清香宜人!我亦不明这是为何。

        索性是淡雅之香,不会像香水、和香精般让人厌倦。

        反而好似罂粟般,让闻着为之迷醉。

        其他人不知,稼轩却是如此,每每挨近我便抱着不撒手,也不知他是迷恋我身上的香气,还是迷恋我的人。

        一觉醒来,出啦一身汗,头也不疼啦,身上也不热啦,而整个屋子因为我的发汗,散发着浓郁而淡雅的清香。这会竟觉得肚子好饿,咕咕地乱叫。

        “饿啦?”稼轩的声音夹着笑意响起,拥着我埋进我湿漉漉的身子当中,“丝儿,我不想当官啦,只想这么抱着你一辈子不撒手。”

        我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身为皇室成员,不是他想什么样,便能什么样的!

        “你醒啦?”我推推他的额头轻轻问道,“怎么想学唐明皇从此君王不早朝?我愿意,你的四哥愿意吗?”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不爱记仇,所以之间的不愉快,也随风离去!这是稼轩最赞许我的一点。

        “就是!被某些人奇怪的叫声唤醒啦!我可不想饿坏我亲亲娘子的肚子!”遂起身叫来丫鬟送来饭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房里用餐,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止。

        吃完饭后,稼轩又伺候着我吃啦药,给我盖好被子让我发汗,我热得要命,汗珠子呼啦地冒着,又不能掀开被子!稼轩不准,说发完汗后,身子自然可以康复!我哭笑不得,这才体会啦什么是打落啦牙齿往肚里吞。

        过啦等下,也就迷瞪起来似睡非睡,迷迷糊糊地看见稼轩让丫鬟端来一盆温水帮我擦拭着身子,完后又帮我换啦身干爽的衣服,用新被褥将我卷着抱起来,命丫鬟将床上因汗而打湿的被褥换掉!

        “稼轩,你别走!我不要你走!”我虽意识模糊,心里却很清楚,对于稼轩为我做的一切,我真很感动!双手缠上他的腰,梦呓般地说道。

        “不走,我不走!就在身边陪着你,永远陪着你!”稼轩以为我在说梦话,听见我连做梦都满心地都是他,开心地笑啦,嘴咧的很大,握住我的手,五根手指挨个地吻啦一遍,怕惊醒我,只是在我的唇上轻点一下,手轻拍我的背部,像我哄苏和般哄我睡觉。

        夜更加地深啦,我闭着眼,用心去体会着眼前的幸福,暗自决定,不论这幸福的长短与否,我都要紧紧地抓住它……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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