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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丞相府


曲凉风从不说多余的话,既然说了,那就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荆长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丞相府,她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看着曲凉风发呆。

        曲凉风扶额,追债来得啊:“漓安,去吧剩下的葡萄酒抱来!”

        荆长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漓安撇撇嘴去拿酒了。

        “我赠美酒于孤兄,难道孤兄弟不该有所表示吗?”曲凉风抿着嘴满眼的笑意。

        “表示?”荆长歌眨眨眼,仰头望天,她在想自己身上此刻还有什么东西能换美酒,还暗叹莲丞相小气的要死。

        “自初见之时,我便视孤兄如知己,不如孤兄陪我大醉三百场如何?”曲凉风眯着眼睛,向前一步靠近荆长歌。

        荆长歌咧着嘴笑的有些牵强,她不怕喝醉,只是怕喝醉后胡言乱语,害了自家长兄和老爹。赶紧摇摇头:“莲丞相的好意本公子心领了,只是,我还是回去喝的好!”

        曲凉风叹息一声,满是遗憾:“那上好的葡萄酒我只能送你三坛,本想请你在喝上一坛,那便是送了你四坛……”他又上前走了两步,满是叹息的俯身趴在荆长歌的耳边问道,“你确定不要吗?长歌……”

        荆长歌捂着发烫的耳朵后退一步,不知为何就内心紧张,涨红了一张小脸:“你……”

        曲凉风将手指放到荆长歌唇边示意噤声,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漆黑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荆长歌笑的开心:“好,既然你视我如知己,那我便应你个不醉不归!”

        “后院有凉亭美景,亭台楼阁,还请孤公子移步前往!”曲凉风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他姿态安逸,神情平淡,但淡然中又带着一股微笑。

        若说游烈天是一幅上了油彩精雕细琢的油画,那曲凉风就是一幅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水墨,然则孤城雪呢,远看或许只是孤城飘雪中的一道孤影,简单的几笔素描,近看却又是亮人耳目的水彩,精致又无暇。

        亭台楼阁,曲径通幽。鸟语虫鸣,怡然自得。

        一坛酒下来,荆长歌有些醉了。

        “传说中的夜光杯,也没什么特别吗!你确定这不是假的?”荆长歌抱着酒杯叹息一声,传言中世间仅此一只的夜光杯啊,能实现人愿望的夜光杯啊,不就是一只看起来很漂亮的翠绿色的玉杯吗?

        “不过是世人无聊之说而已,怎么,你难道还有愿望要许?”他眉眼清淡,微笑的眼睛带着淡淡的水光。

        荆长歌看的有些呆了,她隔着桌子趴着靠近曲凉风,整张脸几乎都要贴到曲凉风的脸上,眨巴眨巴眼睛,漆黑的眸子带着一丝困惑:“美人儿,我有没有说过,你长的很美啊……”

        “哦?那倒没有!”他单手握着酒杯,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却又不躲避她的靠近。

        “哦——”荆长歌点点头,她伸手勾起曲凉风的下巴,有些陶醉的眼睛注视着手中那张下巴尖翘的脸,然后弯起了眉眼:“来,美人儿,给小爷笑一个!”

        然则,曲凉风却是真的笑了。他喜欢她,自然会想尽办法把她留在身边,她还小,是爱贪玩的性子,他不介意陪她玩。

        她爱玩,他便陪她;她爱美人,他本人长的也不错。

        “嘿嘿嘿……美人儿……”荆长歌却是色心大起,话说酒能壮胆,她若是醒着,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不说自家师父,怕是老爹那一关都过不了。

        荆长歌直起身,隔着桌子就往前走,摇摇晃晃的就要砸在桌子上,却被曲凉风一把捞了过去。

        隔着一张桌子,他单手抱着她的腰,那么轻松的就抱在了怀里。

        她站在地上还有些摇晃,他的手环着她的腰,怕她摔倒,抑或只是私心的不想松手。

        “嘿嘿……美人儿……”荆长歌全然不关心自己的处境,整个人缠到曲凉风身上,对着那张脸就是一顿乱亲。

        她的亲吻毫无章法,曲凉风却苦笑着收紧手臂,将那具娇小的身体紧紧的嵌在自己怀里。

        如果他现在要了她,是不是剩下的就能水到渠成?

        然则,世人言称清洁如莲的莲丞相何时也会如此卑鄙无耻了!

        荆长歌钻到曲凉风怀里就是一顿乱啃,从脸颊一直到脖子。荆长歌本就不懂男女之事,她会的这点亲吻,也不过是上次跟大白去百花楼学来的一点皮毛而已。

        曲凉风绷紧全身,闭上眼睛,不抗拒也不逢迎。

        紧闭的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然则,接下来,耳边传来轻微而平缓的呼吸声。

        他睁开眼,苦苦一笑,老天连“慷慨赴死”的机会都不给他——荆长歌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的心,总是在摇摆不定。

        家、国、天下,还有荆长歌?

        一个是他想要而不应该要的,一个是他无论愿与不愿都必须背负的。

        然后呢?

        然后就像此刻一样心存侥幸与痛苦。

        他仍旧用同样的姿势站着,只是缓缓的伸出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背上,将她拥抱在怀里。

        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前,闭着眼睛睡着,走在梦里的世界,浑然不知外界的一切。

        再然后呢?

        有个人终于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孤城雪锦衣华服,面若冰霜。他死死地盯着曲凉风抱着荆长歌的双手,似乎随时都会拔剑砍过来。

        但可惜,今天的他根本就没有带剑,也未穿那身白衣。

        “杀人只穿白衣,雪袖从不染血”的孤公子今天没想过要杀人,但他此刻全身都是杀气。

        无所谓那些条条框框,他若想杀人,便直接动手。穿白衣,也只不过是万一染上血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免得吓晕了晕血的荆长歌。

        但他今天不怕,因为荆长歌已经醉了。并且,他已经杀了两个人。血气不重,但他还是不想这样子靠近荆长歌。

        所以他才忍,忍到恨不得毁了这座丞相府。

        “放开她——”他玉面如雪,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曲凉风反射性的收紧了手臂,但又马上放松,这个人他见过的,就在第一次见到荆长歌的时候,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人孤城雪,那个被荆长歌即爱又恨丢下她独子逍遥的师父,那个陪伴了荆长歌年幼一直到现在的师父,直到现在,后院里被荆长歌裁剪的花圃还能看出他的名字。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到一起,一个寒若雪,一个冷若风。

        敌人?这是两人共同的感受。

        若是没有荆长歌,也许两人会成为朋友,毕竟,他们有着许多相似的东西。

        孤城雪抬手攻过去,手中的折扇凌厉如刀。

        曲凉风侧身躲过,单手抽出腰间的软剑。

        孤城雪只是勾起唇角,笑了,是笑,轻盈的笑,蔑视的笑。

        在他眼里,没有人配对他拔剑。

        然则,现实也的却如此。

        对着孤城雪拔过武器的人,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人,比如伯赏无敌,比如荆强,其余的都已不再世上。

        孤城雪自傲,他要在曲凉风最引以为傲的剑术上击败他。所以他拿着扇子,却使出剑意。

        两把剑都蕴藏了杀意,浓重的杀意。

        对上孤城雪,曲凉风不会退却,但是谨慎。无论是天下第一人孤城雪,还是玉面公子,冷面修罗,都不是一个长久不拔剑的莲丞相能对付的。

        但他要战,对上孤城雪,纵使是败,也是虽败犹荣。

        扇如影,剑如光。

        曲凉风的凌厉走的太偏极了,而孤城雪的凌厉却是四面八方,他们身上有着某些相同的东西,却又完全不同。

        曲凉风就如他手中的那把剑,为快不摧,孤城雪也是一把剑,但是一把无论快慢都杀人于无形的剑。

        曲凉风的剑将快走到极致,就像他时刻紧绷的精神,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任何的突发情况。

        孤城雪的剑意是杀人,所以无论是快,是慢,是动,是静,杀人的意旨不变。

        要杀人,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杀的。

        曲凉风的剑够快吗?绝对够快!

        但快的过孤城雪吗?快不过,因为那是“天下第一人”!

        “天下第一”,只是一个名字,便已让人望而却步。

        他十一岁入江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上千个,但从未败过,更确切的说,是从容而退,无论敌人的多少,无论敌人的强大与弱小,他白衣谪仙,从未染上过半滴血。

        所以,他是孤城雪,天下第一人孤城雪。

        所以,曲凉风败了。

        如这秋日的落叶一般,轻飘飘的就败了,好似早已注定的凋零。

        等他回神的时候,荆长歌已经落在了孤城雪的怀里。

        曲凉风银衣负手,站的笔直,他右手握剑的小臂鲜血浸染了银衣,一滴一滴落下来,他却仿若没有察觉。

        孤城雪左手揽着荆长歌,右手的折扇不知何时已经收了起来,绣着紫色滚金边的衣袖捂住荆长歌的鼻子。

        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孤城雪抱起荆长歌几个起落,消失在视野之中,曲凉风叹息一声,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公子?”漓安从树上跳下来,手中还拿着两把弯刀。他单膝跪在地上,眸色冰冷,“属下护卫不周!”

        “这是我和他的战斗,你没必要参与!”曲凉风用左手捡起剑插在腰上,看不出悲喜。

        “那我去请大夫。”漓安垂着头,脸上神色懊恼。

        “不用,你来!”曲凉风再次坐在石凳上,提起酒坛又喝了两口酒。

        漓安打来清水一点一点为曲凉风清洗,他抬眼悄悄的看着曲凉风,公子虽然不表现出来,但心中终归是痛的吧。

        “公子的手,怕是要有半个月不能再用剑了!”漓安跪在地上,看着曲凉风抱扎好的手臂叹息。还好公子不需要天天舞刀弄枪,只是提笔写几个字就可以了。

        “漓安,你家公子是不是很没用?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人被别人抢走……”曲凉风“砰”的蹲下酒坛,狭长的眼中有些醉意。

        “怎么会呢,公子既不是需要做战场杀敌的将军,又不是武林中的侠士,这动刀动枪的事情,以后还是让漓安来做就好,公子是我们大烈的丞相,丞相只要善于用人出谋划策就好。何必像个莽夫一样意气用事?”

        “漓安?”

        “是的,公子,你腰间的剑不需要拔出来,你手中真正的利剑是漓安。”漓安握住曲凉风的手,他自幼跟在曲凉风身边,就像皇帝身边的影卫一般,他就是曲凉风的影。

        “漓安!”曲凉风叹息一声,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

        “公子,可要我把她追回来?”

        “不用,你追不回来的!”

        曲凉风垂眸看向石桌,突然笑了起来:“漓安,孤公子走的匆忙,把葡萄酒和夜光杯忘在了府里,你明日清晨亲自去去送到将军府,然后把圈养在池子里的螃蟹捞出些来一并带过去,就说是丞相府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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