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原中也——Mafia最后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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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宰治用枪口指着的时候你是完全懵住的。
虽然说刚才一下子恶从胆边生直接放飞自我，但这不代表死到临头的时候你也完全不管不顾了。
说句老实话至今为止你都还觉得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莫名其妙的被双黑带回mafia跟做梦一样，这会儿真的被太宰治浑身杀气地一掐又拿枪指着你才意识到之前的那点儿都跟玩闹似的，这会儿不做点什么才怕是真的要死了。
冷汗一点点渗透了背后的衣服，鬓角有些微痒，大概是有汗顺着滑下了。
越是这种时候你的老毛病越是要犯，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简直要搓下一层皮来。
浑身僵硬地盯着那个黑魆魆的枪口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吧，终于盯来了救星。
“喂！太宰！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这么称心的部下’的？”
你从来没有觉得中原中也那低沉的嗓音如此动听过，跟天使手里那架竖琴被拨过般踩着唱歌的调儿在你耳边响起。
太宰治一直僵持的举枪姿势终于动了，压在扳机上的食指缓缓松开，最后彻底放掉搭回到握把上。不堪重负但最终得以解放的扳机轻轻颤了颤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微响。
你腿一软，很丢人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宰治慢吞吞地收起枪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跟中原中也对起线来：“是听说小蛞蝓挺照顾下属的，没想到连别人的下属都照顾有加啊？”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在骂中原中也多管闲事。
不过中原中也今天似乎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只是阴沉着脸用一种完全觉得眼前人反复无常的眼神盯着太宰治看。
没得到回应的太宰治像一只掐架掐赢了的猫般带着下属离开了，没再多看你一眼。
腿还软着的你干脆就坐在地上没起来。
“没事吧？”带着半掌手套的手伸到了你面前。
你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少年的手没比你大很多，暖融融的温度倒是渗过手套传递到了你的指尖。
站好后你下意识收回手向他道谢。
“太宰那家伙虽然挺混蛋的，但不是那种会随便对着可以信任的下属举枪的人。这次他”他这样解释着，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后面半句支吾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随后又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帮太宰治找理由开脱般懊恼地说：“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啦，你就当他发病了吧。总之，今天这事儿是他过分了。”
你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别扭的样子，语气平静地说：“太宰先生做事向来都是有理由的，他今天拿枪指着我说不定是觉得我有问题呢？中原先生不怀疑吗？“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说：“你没有问题这句话是太宰亲口说的。况且他刚才如果真的是发现你有问题的话，哪怕我出声了他也还是会开枪的。”
你愣了愣垂下眼喃喃自语了一句这样啊，又仔细想想刚刚太宰治收枪的举动确实有点顺坡下驴的意思。
他的眼神扫过你脖颈间可怖的淤痕，皱着眉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你的脖子，没事吧？要带你去医务室吗？”
你下意识抬手去捂脖子，摇摇头道：“没事的，过几天就自己消了。”
于是两人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中原中也不太自在摆弄帽子的小动作，你下定决心般鼓起勇气对他说：“中原先生，虽然有些失礼，但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什么事？”
“我能拜托您把我调任到您的手下工作吗？”你忐忑不安地问道。
主动拜托官职比你高不知道多少的中原中也为了你这个小员工去问太宰治要人，这个要求不可谓不失礼，你直接尴尬到脚趾扣紧。
中原中也愣住了，像是完全没料到你会拜托他这个。他的嘴开开合合似乎是想问你为什么，但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后又立马意识到这是句废话。
良久，他压压帽檐说：“行，我会去跟太宰说的。”
你松下一口气，对着中原中也连连鞠躬道谢。
他赶忙挥挥手叫你站好别那样，然后不甚自然地说：“叫我中也就行了，敬称也免了把，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听起来怪怪的。”
说完他叹了口气又犹犹豫豫地看着你：“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被我带进□□的，我少不了也要对你负责任。”
听到这话你简直要热泪盈眶，可不都说中原中也是□□最后的良心呢。
靠谱未成年人，准没错了。
12
得到中原中也的承诺后你的心情肉眼可见的飞扬了起来，大概是觉得过不多久就要和这个怨种上司说再见了，你连日常看太宰治都觉得顺眼了一点。
由于前段时间的饮食不太规律再加上压力过大，这天早上起来你的胃终于发出了抗议。
坐在工位上捂着隐隐抽痛的胃你赶紧拜托了一个交好的同事帮你去买口热饭，没想到热饭没等到，等来了揪你去出任务的太宰治。
说起来你有段时间没被他带着去出任务了，一般都是留在□□摸枪，为将来单独做任务做准备。今天倒是不知道太宰治抽了什么风非点名要你跟他一起去。
去就去吧。
你叹了口气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要平步青云了，再忍这一时也无妨。
出任务的时候自然没什么稀奇事发生，太宰治的作战方案向来没话说，按部就班很快就解决掉了那几个冒头的小组织。
但是要知道，没有稀奇事发生的时候太宰治这种被称为整活儿他祖宗的生物一定会制造出点稀奇事儿来。
由于整个任务过程都太过于按照太宰治的意料发展，百无聊赖的他留了那些黑西装打扫战场，自己则带着你逃班了，美其名曰“找点乐子”。
但是你死都没想到他所谓的找乐子就是在走到一座桥边的时候感叹一句“真美啊”然后毫无征兆地一头栽下去。
发了个呆就发现身边的人突然没了的你直接一整个裂开。
好死不死的是这一段的河流可以说得上是湍急，你要是不快点把太宰治捞上来说不定就只能去几公里外的海里去找他了。
按了按还在隐隐作痛的胃，你咬牙切齿地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然后甩掉外套扎进了河里。
在异能无效的情况下要从湍急的水里捞太宰治可是件极其考验你水性的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拖上了岸。太宰治的脖子被衣领卡了一路，一上岸就跟重获新生了一样大口喘息。
“小姐你这是谋杀上司”他揪着领子边咳边说，威胁的语气第一次听起来那么没有气势。
但你没心情跟他调笑，本就隐隐作痛的胃在过了一遍深秋的凉水后一下一下绞紧。你面色不善地问他：“你就真这么想死？”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你这种又刚又恶劣的语气，他敛去所有神情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看了片刻，然后倏地笑了出声：“对啊，我没有一刻不想从这个氧化的世界里快点醒来。那么小姐呢？小姐这样苦苦坚持着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说是在笑，但他的所有面部表情变化只有嘴角上扬，甚至连眉眼的弧度都没有变化。
你第一次对于“太宰治”感到了无力。
腹部尖锐的疼痛让你有些直不起身，你的怒气像一瞬间全部消失了般，疲惫地收起所有情绪用平静地语气回答道：“我不想去想意义那种东西，就算是没有我也要活下去。如果是我的话，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那就把‘寻找活着的意义’当做活着的意义，我只想为了‘活着’本身而活。”
吐出这一大段话后你已经开始感觉头重脚轻，指尖止不住地发冷，眼前所有的色彩都在慢慢淡化。
实在是没有余力去看太宰治听到这番话后是作何反应了，你深吸一口气压住反胃的欲望说道：“很抱歉太宰先生，我实在是不太舒服，我想您自己回去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你近乎狼狈地转身快速朝公路上走去，拦了一辆车报上目的地后便脱力般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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