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奏七
江家村两个最有钱的人家——江宁家和江美仪家一片愁云惨淡。
江美仪脸上老态毕现，完全不像个美貌少妇，倒似少妇她老娘。
“鹏程怎么说？我家江宁能回来吗？”江宁的母亲死死抓住江美仪的手，不甘地问。
“你家江宁？！你家江宁把我的鹏程害惨了！我家鹏程坐了监狱，家里藏的钱全都被收缴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江美仪痛苦地瘫在地上打滚儿。
“这可怎么办？美仪，你真的没办法吗？”江美仪是江家村最有出息的女人，她真的会没办法？
“那收缴的钻石，国家就不给你家分一点？”江宁的母亲问。江宁的母亲没见过世面，总觉得国家收缴了那么钱，难道不会给家属留一点吃饭钱？
那么多钻石，留给老江家一颗，就能吃喝不愁了。
不行，绝不能让江美仪一个人占便宜，她家江宁还等着她去搭救呢！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江美仪状若疯癫。
“不对！这件事是你家江宁牵头的，我不能让我的鹏程背黑锅，都是江宁害的，我要去找江宁问问。”江美仪从地上蹦起来，飞快跑进屋找钱回b市。
江宁的母亲跟着江美仪，飞快地跑出去了。
案件处于审讯阶段，除了律师，外人不能见江宁。江宁被扣押在警局，接受进一步调查。
第二天一大早，审讯室内，吴队长和桂河皱着眉坐在桌子前，两人手里都握着一叠厚厚的纸质卷宗，他们对着卷宗翻来翻去，时不时交头接耳，好似在商量着什么。
而对面的江宁，脸色灰败，头发凌乱，被铐在审讯桌上不能动弹。
这段时间吴队长、桂河就像是盯上了江宁，决定与江宁死磕，两人要么是一起来，要么是分着来，让江宁好久没能睡个好觉。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咚咚咚敲响，周扬走了进来，他弯腰贴近吴队长耳朵说：“吴队，我们找到谭英杰了。”
“结果与您想的差不多，谭英杰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只找到了他的尸体。”
“没想到谭英杰的尸体埋在那里，真是令人想不到。”
听到“谭英杰”三个字，江宁双目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接着伸头盯着周扬递过来的文件看，好似要看些什么。
不过，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他什么都看不见。
“真的？”吴队长一脸惊喜，翻完卷宗，他“砰”地一声砸了桌子，然后看着江宁说：“我们已经找到谭英杰，抓住赵钦就在这几天。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宁，再熬下去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可少不了背个杀人的罪名。这个罪可不是小罪，小心死刑。”
特大走私+杀人，按照现行法律，绝对是死刑没跑了。
江宁有些惶惶不安，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是警方？还是赵钦？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的确没意思，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谭英杰，那就去抓人，不要在我这里白费力气。”
江宁一脸疲惫，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长时间得不到充分的睡眠，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他知道自己现在和警方就是在玩心理战，谁先着急，谁熬不住了，那么这场战争谁就输了。
江宁这幅蚌壳样吴队长已经习惯了，刚开始还会生气怒吼，现在已经淡定了：“要说赵钦这人也是个人才，谈恋爱了两个女的都对他至死不渝，工作了助理也对他死心塌地。可能你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就是跟了赵钦。”
“明智什么？”桂河嗤之以鼻，“你看，明智得都进局子背黑锅了，这不是蠢吗？”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又一次敲响。周扬转身拉开门，局里的法医正微笑站在门口。
江宁下意识朝门口看，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法医”名牌的男人正站在门外。
“有什么发现？”吴队长问，站起身看着法医。
法医点点头，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吴队长。吴队长看完，转手递给桂河看。
桂河看完，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笑完还看着江宁：“已经确认发现的那具尸骨就是谭英杰，而凶手嘛……还需要江宁先生解惑。打扫现场时，警局在谭英杰指甲缝里发现了江宁先生的dna信息，看来江宁先生与谭英杰谋杀案渊源甚深啊。”
“你胡说！”江宁暴怒，飞起要看桂河手里的资料。
桌子上的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他飞扑的身子猛地一僵，然后狠狠摔在桌子上，摔倒的时候他没站稳，导致他坐的椅子都被掀翻了。
终于，桂河亲眼看到了江宁这么多天来，唯一一次巨大的情绪波动。只见江宁脸上一片暴怒，像是不相信这个消息一般。但是，很快的，他的脸色变得阴沉，冷冰冰开口：“你们说什么？”声音带着一丝狠毒。
桂河与吴队长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这是找到突破点了啊。吴队长感激地看了一眼桂河，起先他是不同意桂河兵行险招，让局里人配合演出“找到谭英杰尸骨”这场戏的，可是，江宁一直不开口，吴队长无奈同意了桂河的请求。
没想到这场戏的效果这么好，竟然真的找到了突破口。果然自己没看错桂河这小子，这小子就是心眼多。
桂河随即用讽刺的眼神看着江宁：“哦豁！要我说江宁先生和谭英杰有什么关系呢？不都是为赵钦赵总卖命的打工仔？不过，谭英杰真的丢了命，至于江宁先生你，以后是不是能成功卖命，我就不知道了。”语带嘲讽，不过是故意为之。
果然，江宁被激怒了，他双眼通红，两只手死死掰着手铐想离开座位却徒劳无功：“卖命？什么卖命？”
“嗯，因为鸿远集团高层——也就是江宁先生你——牵扯进特大走私案中，警方为了不留死角，就将鸿远集团内部一一排查了一遍。排查过程中，警方发现贵公司的会计谭英杰已经失踪多年，所以，警方花费巨大警力寻找谭英杰的下落。这不，被我们找到了。经证实，谭英杰的死亡现场留有江宁先生的dna，这让我们很难不将谭英杰的死与江宁先生联系在一起，毕竟，人们为了钱，可是敢杀人放火的。江宁先生，你说是不是？”
“事到如今，江宁先生还是什么都想不起吗？”桂河盯着江宁的眼睛说。
“你们找到了谭英杰？我不信！”
“谭英杰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说？”
“你炸我？拿着假报告就想骗过我，你做梦！”江宁挑衅地看着三人，依旧打算拒不合作。
周扬“呵”了一声，准备继续和江宁说什么，却被桂河轻轻拽住了衣袖。
周扬不解地看着桂河，桂河对他微微摇头，让他别冲动行事。江宁的心理素质很好，抗压能力强，逻辑思维清晰，与一些受过专业审讯训练的人比起来也不差什么。
但是，从江宁此时此刻的呼吸、动作、表情来看，警方已经戳到了他的痛脚，他的心态已经变得没有那么平稳。
现在开始，警方与江宁之间就是心理战，如果周扬与江宁争论间透露了什么，反而会让江宁抓住漏洞。
不过，从刚才的谈话中，桂河得知了谭英杰是真的遇害了，而谭英杰的埋尸地点正是此案的突破点。
“就像吴队长刚才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桂河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宁，“周扬，你一会儿去外面告诉外勤，江宁江助理与谭英杰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深挖。我们有了dna这等物证，只要找到了谋杀理由，就能定死江宁。”
他的话音刚落，江宁的脸色就变得更吓人，狰狞的可怕。
“我想江先生可能对警局的工作存在一些误解。”桂河的声音变得沉着而平静，他将手里的报告放下，一张土里掩埋着白骨的照片好巧不巧落在江宁面前。
在此，要感谢默默无闻的周扬小哥，正是他强大的ps技术，才使得这张照片这么完美逼真。
“没有你的配合，没有你的供词，我们警方也能破案，不过是早晚问题。”
“的确，你一言不发会给警方的办案带来阻碍，但是，我们最终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们不为别的，就为了头顶上的国徽，为了无辜冤死的受害者，我们警察的天职就是为受害者伸张正义！”
“要是有一天江宁先生出了意外，我们警方一定会为江先生查出真相，就是不知道，那个真相江先生能不能看到了。”
周扬看着桂河的侧脸，要不是地点不对，他都要忍不住为桂河疯狂打call了。原来桂警官不但干得来卧底，当得了总裁助理，嘴炮技能也加满了啊！
江宁的脸上显出一丝害怕，他木呆呆地坐着，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就像是受惊的小兽，只有团成团才能安心一般。
屋子里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大家心里清楚江宁正在天人交战，而结果就是大家所期待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宁蜷缩着身子死死按压着自己的胃，他最终说道：“我不知道。”
“靠！”吴队长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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