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块料不应该这么开
位于明州城西区的原石交易市虽然不大，但因为靠近光北，所以料子的情况都还不错。
苏澈和余温都是第一次到原石市场，两人好奇地看着摊子上摆放的玉石。
和一般的市场一样，也是由大大小小的摊位组成，每个摊位上摆放的玉石基本上都是已经被切成了片，或是取了镯子的一些尾料。
这些被切片的石料虽然可以确确实实地看到石头的肉质和水头的情况，但要价也不低。
苏澈简单看了下，虽然有些料子还不错，但是价钱太高，并不是他的目标。
这些被切开的料子出手的往往是一些具有加工条件的客商，将这些石料加工镯子、坠子等各类玉饰品。
他身上仅剩下三万多块，可能也只够拿这其中的一两块料子，只是他并不具备加工的条件。
“为什么我们不买几块料子回去自己加工？”
余温觉得这种方式赚的钱会更踏实些。
“买了回去请人加工的工钱不少，而且加工好了也得有人出手拿下，不然放在手里也是有价无市。”
苏澈道，“我们刚问的那几块料子哪一块不是超过一万块？”
余温叹气，他们手里没钱。
两人往前走了一些，在角落里的摊子摆放的一些的是未被切开的原石。
这些原石并不大，有手掌大的原石，也有鸡蛋大小的籽料。
“这个多少钱？”
苏澈很快就看中了一块半山半水的原石，这块石头约摸两斤左右。
黄褐色的外皮摸起来有粗糙感，他可以一眼就看见石头里边的肉质细腻，微微透明，还有些许的飘花。
“这个你要的话两万。”
那人见他连灯都没打，就只是蹲下拿着那块石料看了几下，还以为他是个半生不熟的新手，想宰一顿。
“你这块石头有点裂纹，这条裂纹延伸了整个石面，这样的料子你要三万？”
这块料子从外皮上看并不怎么样，加上有一条裂纹，所以鲜少有人问津。
只不过苏澈却能看到那块裂纹其实很浅，里头的种水很足，也没有杂质，
“料子肯定会有一点裂纹的，切开就不会有了！”
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了这块料子，那人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宰人的机会。
“老板，你这话说出来也不怕旁边人笑话，怎么可能所有的料子都有裂纹？”
苏澈又道，“五千块，我只给这么多。”
那人低头想了想，“太少了，你加一点，一万块！”
“就五千！”
苏澈做最后的逼价。
“行行行！”
终于成交了一笔，那人也开心，“我这里还有几个好料，再看看？”
“我再看看！”
这人摊子上的料子除了苏澈买下的那一块，其他的都不怎么样，基本上都是干豆种，棉多色杂，根本不值得出手。
“就这么一小块石头就要五千块？”
余温看他和那人砍价心惊肉跳，从三万块砍成了五千块，也不知道这五千块是不是最真实的价格。
“这块石头真的能够变成手镯？”
在她看来，这和山里或者河里见到的那些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
“当然。”
苏澈对于自己的眼神十分肯定，“我亲眼所见。”
“这块石头若是开出来了，就是你在商场里看到的那些几万的手镯。”
余温捂着嘴有些吓到，“真的？”
“我们现在过去开料，你就会知道了。”
两人来到原石的加工市场，今天的好料子并不多，来开料的人也少了许多。
整个市场空荡荡的也没有几个人，苏澈往前走却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不是在买鞋子碰到的那个人？”
余温也认出来了。
苏澈走了过去，那人正准备切一块料子。
他手里拿的那块料子并不大，比苏澈收得那块料子还要小一些。
虽然外皮上看着泛绿，也没有一点裂纹，但显然，他手里那块料子只是普通的豆青，还有不少的棉。
“这块料子多少钱入的？”
苏澈听见师傅问那人。
“五万。”
那人淡淡道。
师傅和苏澈以及余温听了都有些吃惊，那人脸上却十分平淡。
似乎不是五万块，只是五十块。
“这料子不错！”
师傅也看走眼了，和那人一样，都被那块料子的外皮给骗了。
“要从哪儿开？”
那人指了指料子的中部，“就从中间开吧！”
一般人都会选择从中间开料，他亦是按照最保险的开法。
“好！”
师傅准备把料子夹好，苏澈却上前说道，“这料子若是往中间开就可惜了。”
两人的目光都同时望向了苏澈。
“是你？”
那人认出了苏澈。
“兄弟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那人朝苏澈递了一支烟，苏澈手已经伸过去了，不过余温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多谢，不过我最近戒烟。”
苏澈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能看见那块石料里头的结构。
若是从中间开的话，就将原本飘绿的地方给断了，就取不出一只完美的手镯，石料的价值会更低。
“这块料子的左边石质有些粗糙，颜色也有些发黄，其实这很有可能是有飘花之处，若是从中间开了的话，这飘花就可惜了。”
一旁的师傅听完却嗤笑一声，“谁告诉你石皮泛黄的地方会有飘花？”
苏澈面不改色，“我根据经验得出的。”
那人听了两人的说话似乎举棋不定，不知该相信谁说的话。
以他自己的经验，像这种没有开窗的，见不到外层的肉质，最保险的方法还是从中间开。
不过苏澈那双坚定的眼神似乎又让他有些动摇。
他想了一会儿，决定听苏澈的试一试。
五万块的料子，若是开错了，那也不过是练手而已。
“那兄弟你说该怎么开？”
旁边的师傅惊讶地看了看那人，似乎觉得他太容易轻信陌生人。
“就从左边这条斜边开。”
苏澈在料子上比划。
“好，那就照这位兄弟说的开。”
“开出来就没法改了！”
师傅又提醒那人。
“开吧！”
“好！”
机器已经响起，料子被慢慢地切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除了苏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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