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大结局
身体和精神领域被双双攻击，即使强如江越也不足以应对目前的情况。
自玄少祺在凌玉的破坏下，主动离开了他和江越共同创造出的那片领域后，江越的精神力就在玄少祺的压迫下暴动起来。
一边分神抵抗着玄少祺对他精神力的攻击，一边抵挡动作不知为什么快上几倍的凌玉的攻击，江越一时感到分身乏术。
越来越多的血从各处汩汩流出，精神领域像是被挤压变形，几乎无法反抗。江越成长至今，从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他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和恍惚。
在与江越的交锋中，两人渐渐感到自己占据了上风。
于是他们的攻势更加凌冽，每一击都带着试图在此刻见分晓的决意。
没想到，正抵挡他们的江越，忽然不明原因地笑出一声。
玄少祺紧紧皱眉，将精神力的控制变得极其具有攻击性，试图断绝江越此刻伤害到凌玉的可能性。
凌玉的动作变得更快，并逐渐挡在江越与玄少祺之间。
江越似乎并不在意两人的反应，自顾自地开口：“我不想承认，但是早就猜到了情况可能会发展成这样。凌玉，作为复制品，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能耐。所以……我希望你们不介意我让梁哲言请来了对凌玉的控制手段。”
“你说什么？！”玄少祺的瞳孔紧缩。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让他同时感受到排斥和熟悉的精神力，从不远处传来。
玄少祺立刻收回压制江越的精神力，尽数抵挡住那股奇怪的精神力，让它无法再靠近凌玉半步。
“她身体不太好，又刚刚到场，我本来不想麻烦她的。”江越说着，硬生生挨了凌玉一拳。血从嘴角渗出，他却在笑着：“但是作为儿子，有些时候是无法干涉妈妈的判断的。你说是吧，小行？”
玄少祺咬紧牙关，抵抗着极为强大的精神力。
他在李天宁那里，曾经感受过异形身上的精神力。虽然浓度，但是他的记忆不会出错——异形身上的精神力，包括凌玉精神力的某部分，和此刻他正面对的精神力几乎一模一样。
是林初念。
是她用精神力制造了这场末世；或者在江季现制造了异形之后，又用她的精神力做了强化改造；并且以她的精神力和田胜寒的基因制造出了“复制品”。
她是曾经的顶层向导，是位列百年难见的天才江季现之下的第二位向导。
林初念强得离谱。
绝对，不能让她的精神力控制住凌玉！！
不受控制的呐喊经由胸膛和喉咙的挤压响彻战场，玄少祺一步步向前走着，缩短他与林初念之间的距离，身后仿佛携着惊涛骇浪。
这边，江越失去了玄少祺对他的控制，却迎来了凌玉更为猛烈的攻击。一招一式都在向江越传递着一种信息，凌玉绝对不会让玄少祺直到刚才为止的努力白费。
就像是凌玉在比他更过分的重视着玄少祺。
也许是难得体验到的失血状态直接作用到了神经，江越的眸光波动些许。
一瞬间，江越忽然明白过来，他曾经的那句“然后”，后面想要接的是什么。
成为最厉害的向导，然后，就像爸爸和季明叔叔那样，也成为与他最为相似的存在。
失去玄少祺的压迫，原本稳定了片刻的精神领域，突然暴乱起来。失控的精神力冲击着江越精神领域的内壁，被玄少祺留下的精神力胁迫着，一下一下地撞击直到精神领域碎出裂缝，而后精神力在体内毫无章法地肆虐，几乎扰乱了江越的神志。
哨兵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即使如此，仍然没有任何一丝苦痛的呻吟从他喉咙溢出。江越不知为何，安静得过分。
忽然之间视野天翻地覆，江越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反剪在身后。回归神来，他已经俯面被凌玉压制在地。
江越此时仍然笑着，看不见身上对手的眼神，却能想象到觉醒为最高等级之后，哨兵应有的状态。
江越开口，声音已经是几乎无法辨别的气音：“之前杀过人吗，凌玉？”
凌玉没理江越的话，而是微微俯下身，调动过半的精神力，准备向江越涌去：“少祺哥之前跟我聊过如果找到了杀死余哨兵的凶手，想要以什么方法让对方死去。”
用精神力探入那个人的身体，将他的精神领域挤压得支离破碎，再挖出他的双眼，砍断他的双臂双腿，敲裂他的脊椎，碾碎他的心脏。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句间的停顿，凌玉都记得。
玄少祺已经亲自完成了第一步。
少祺哥在忙，就由他代劳。
凌玉的浅眸此时在阳光下格外阴沉，他操纵着精神力，迅速冲击到江越的双目位置。
烙铁般的痛感在眼球燃起，随即这股极其愤怒又冷静的火焰瞬间蔓延到双臂双腿的关节处，勒紧。
再来是脊柱。
凌玉单腿跪在江越背上压制，手臂弯曲着提高，向着江越的后腰位置，一下，两下……直到手肘感到下面的触感变得软烂。
最后是心脏。
凌玉一把将已经没有任何反抗动作的江越翻过身，抽出匕首，快速却并不急切地划开江越的左胸。
“我刚刚才……意识到。原来我这辈子……最爱的是自己……这真不错。”江越毫不在意凌玉正在剥夺他的生命，望向上方蓝天的目光平静中甚至带了点点笑意：“如果最后能……死在小行手里的话……”
“这里没有叫江行的人。”凌玉垂下眸子，如同降下审判一样对江越冰冷地叙述：“以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
心脏在凌玉眼前跳动着。血液涌出，那块肌肉也跳动得越来越微弱。
凌玉毫无犹豫，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块碎石，准备碾下。
江越向凌玉瞥去一眼，忽然卸了笑意：“我没看错那群人……少祺……这个名字……其实还不错。”
少年意气，平安顺利。
好像比江行好听多了。
凌玉没有为江越的话产生一丝波动，碎石随着手臂的动作落下，黏腻的令人不适地声音随着江越的结束而结束。
确认到江越的死亡，凌玉立刻丢下手里的碎石，反手握紧匕首向林初念所在的地方奔去。
玄少祺的精神力立刻紧密地护住凌玉的精神领域，不会对林初念的精神力放行丝毫，没有展现出任何阻止凌玉的意思。
向导一路目送自己的哨兵前往那个未知的地方。
越靠近林初念，凌玉越能感觉到精神领域内暗藏的某种存在正蠢蠢欲动。
他是由林初念的精神力和田胜寒的基因制造而成的，起初由于精神领域的怪异而被认为是失败品，被丢到沦陷区后和玄少祺相似地被人捡回了保护区，不同的是他被辗转送到了白塔，成为了白塔的哨兵。
不知为什么，这种他理应不记得、不知晓的信息，此时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下一瞬间，凌玉如同被电击，浑身的肌肉都不再受他控制。
同时，他察觉到远处有熟悉的东西正在成群结队地向他们所在的战场汹涌而来。
异形！
林初念正在像操纵他一样，操纵着大量异形向战场奔来！
认知让凌玉毛骨悚然，身体却由于林初念的控制而连背后汗毛竖立都做不到。
凌玉此时神志清明，像是被困在精神领域内的某处隐秘的角落，边冲击着周边的限制，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转向，向着某处前进。
要去哪里？
凌玉的思考有一瞬间的停滞。
而后他猛然意识到，他正在摆出攻击的姿态准备向玄少祺攻去。
试图冲破束缚的岩浆沉寂一瞬，而后剧烈拼命翻涌燃烧着，发出阵阵怒吼。
负责人说，阿玉真会撒娇。身为小哨兵，这么会撒娇的话，以后怎么让小向导依靠？
翻腾的岩浆带动地壳开始微微震动。
哨兵老师说，永远不要放弃保护你的向导。
大地巨森之下的某处响起来自远古巨兽的咆哮，封于坚硬厚实土层之下的赤浆以从未有过的力道砸向上方，声势浩大。
伊兰说，凌玉，保护好少祺。
怒焰咆哮着，以撼动天地的巨大力量冲动阻隔。巨森的中树叶的响声震耳欲聋，地表自某处开始产生裂纹，迅速扩散至远处，前所未有的动荡出现在无垠的精神领域中，一场毁天灭地的爆发引起乌云压境。
宋知说，从来没见过一个哨兵，会把向导当做最基础的行动动力。
碎石颤动，地鸣渐强。焰色巨龙咆哮着冲破最后一层地壳，霎时冲上空中，将世界染得一片焰红。
精神领域内，凌玉的个人意识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燃烧起来的狼藉。平静的巨幅画卷被染得通红，天空与森林甚至那座巨山，处处都烧着不顾一切要燃尽一切的火焰。林初念想要通过他的精神领域控制他，那么他就将整个精神领域毁掉。
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的向导。
包括他自己。
入侵的精神力在火龙的围剿之下渐渐不见之前的强劲，逐渐被吞噬、燃烧，直至几近消失。
精神力在烈焰中尖叫挣扎，疯狂地试图冲破火龙的缠绕束缚，攻击持续烙印在火龙身上，仿佛不死不休。
不允许你，接近，我的向导。
精神领域完全破碎，凌玉咬着牙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听觉消失，鼻腔涌出腥热，眼前忽明忽暗。
凌玉冲向玄少祺的脚步逐渐放慢，最终在即将指尖即将触碰到玄少祺时完全停下。
“凌……”
玄少祺无意识似的念出一个字，眼前一片血红，伸出去的双手没能触碰到猛然倒地的凌玉。
世界一片昏暗眩晕，玄少祺的呼吸频率逐渐加快到异常，手颤抖得几次没能做出他想要的动作，从裤子侧边拿出一针注射器，狠狠插进自己的手臂。
在林初念的精神力重新冲向玄少祺时，玄少祺蹲在凌玉面前，伸手摸着凌玉的头。
他的眼中是集成了溪流上洒落的碎光一般的温柔：“对不起凌玉，我还是骗你了。”
一秒之后，暴涨的精神力怒吼着向四方冲去，绞杀着极其强势的对方精神力，刺进本源，带动一股真实的狂风扫过一整片战场。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混沌，大脑的运转停止、陷入完全的黑暗，玄少祺能够记起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拼命操纵着几乎不受控制的精神力，翻山越岭，刺入每一个目标，连同不远处袭来的异形群一起，把它们体内的精神序列扭转回原轨。
这是凌玉的梦想。
他要完成凌玉的梦想。
这样，那个娇气的哭包，一定一定会很高兴的。
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玄少祺缓慢移动着，轻轻握住了凌玉的手。
三个月后。原中央白塔，现黑塔中心，顶层。
四位哨响拉开门，分别将带来的两束花换到两个病床床头的花瓶里。
宋知随手弹弹花瓣，不满地咋舌道：“啧，嘶——都仨月了，这俩大英雄怎么还是这种要死不死的状态。”
沈星河探头打量着身边凌玉苍白的脸色，赞同道：“精神领域毁了，也不至于睡到现在啊。李天宁当时不是过了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吗？”
何亚明摇头：“李首席不会，活蹦乱跳吧？”
韩英深以为然：“确实。”
“我听到了！说我坏话呢是吧！”病房的门被用力打开，李天宁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研究员举起仪器往李天宁后背拍了一下：“首席，病房内不要大声喧哗。”
“哎哟！好疼啊麦麦！你下手这么狠！”
贺莹连忙关心道：“仪器坏了吗？”
“没有，我控制着力道呢。”
“那就好。”
“你们有心吗！哎哟嘶疼疼疼……”
宋知向三人打招呼：“哟，辛苦了哈，隔几天就要来照看这俩铁板。”
李天宁让贺莹和研究员分别给凌玉和玄少祺做检测，自己翻看着这几天的材料，还不忘对宋知摆摆手：“铁板稍微烧一烧就能热——哎哟，疼，嘶——为了保持他俩的体温，我们费了多少功夫啊。他们要是真是铁板就好了呢。”
何亚明倒是比较担心，向李天宁确认道：“他们两个的情况，现在看来，还和你之前，让精神领域丧失基本功能，一样吗？”
李天宁先来到凌玉身边用光笔照着他的眼睛，几人都离开凌玉床边方便李天宁进行检查。
她边查看边向何亚明回答道：“还是那句话，主动寻求和被动承受这两者并不一样，即使造成的结果相似，所需要的恢复过程也……”
李天宁的声音忽然低下去。
因为李天宁没有了声音，何亚明看向李天宁：“怎么了？”
李天宁只是背对着他们，没有回应。
何亚明皱起眉，准备上前查看情况，身后突然响起宋知的声音：“……玄少祺？”
像是被雷电定在原地，何亚明甚至不敢回头确认宋知刚才包含不确定的声音究竟代表了什么。
身后传来窸窣却显得极为激动的衣物摩擦声，以及急切的脚步声。隔了许久，或者也许只是等待了几秒，何亚明再次听到了宋知的声音：“嘿……玄少祺，你醒了是不是？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嗯？”
宋知的声音中带上了前所未有的颤抖。
这时，前方的李天宁同样开口说道：“别激动，想要找玄向导吗？他就在你旁边的病床上。你现在不能乱动。你看看我手里的镜子。看到了吗？他很好，他也刚刚清醒过来。”
两人身上连接的仪器分别开始作响，彰显着两人与此前三个月完全不同的身体状况。
联合大战结束后的三个月十七天后，向导玄少祺和哨兵凌玉，于黑塔中心几乎同时恢复意识。
联合大战，玄少祺借由李首席研制的药物，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异形以及众多复制品的精神序列，结束长达五十一年的末世，并成功讨伐林初念；凌玉成功讨伐江越。
两人的精神领域在大战中受损严重，近乎丧失全部功能。经过新科学院首席李天宁的检测与判断，两人失去了身为向导和哨兵的能力，精神领域不复存在，且从此无法拥有或操控精神力。
由于两人在联合大战中的功绩，在两人恢复的一个月后，黑塔中心首领谢泽向他们发出就职战略高层的邀请，被两人分别婉拒。
“你们这样，我很难向民众们交差。”谢泽露出无奈的表情，向后靠着椅背。
失去了精神力的加持，还没完全恢复好所以坐着轮椅的玄少祺咋舌：“啧，我才不管你们这个新的组织想要在民众之间建立威信。我们两个现在没有因为和江越扯上关系而被人指着鼻子骂，以后也不想。”
谢泽叹息：“我以为你们两个都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形象。”
玄少祺挑眉，一脸理所当然，把一句话的重音放在了“我”上：“我当然不在乎。”
凌玉在玄少祺侧后方对谢泽耸肩，同样表示他也不介意。
谢泽摊手：“那为什么——”
“不行。”
“不。”
两人异口同声地打断了谢泽的话。他们不在意自己，并不代表他们不在意对方。事情已经完全结束，他们不想要再和什么黑塔白塔产生任何牵扯。
谢泽注视他们片刻，见他们真的没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意向，只好叹息一声，放弃了原本的打算：“我明白了，就按你们想要的去做吧。不过，你们好歹在半小时后的黑塔训练兵的迎接仪式上露个脸吧？顺便在我发言的环节顶替我一下。”
这个他们倒是愿意做。玄少祺点头，问道：“你等下有什么事吗？”
谢泽沉默一瞬，起身看向窗外：“嗯。等下想去看看老朋友们。”
黑塔中心的后身，一片辽阔的空地上，立起了一座座曾经不被白塔允许存在的墓碑。
玄少祺的目光软下来，凌玉向谢泽请求道：“帮我们向怡宁老师和伊负责人，还有余哨兵问好。”
“我会的。”谢泽扬起嘴角，点着头又重复一遍：“我会的。”
第二届黑塔训练兵欢迎仪式上，迎来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两位名人。
在玄少祺和凌玉从台子一侧走上来的时候，所有即将成为黑塔编内人员的少年少女们都难掩激动，场内响起阵阵欢呼和口哨声。
“行了，行了。”玄少祺一把拿过立架上的话筒，皱着眉抬手指指旁边的凌玉：“他脑袋上还包着绷带呢，别吵。”
台下立刻安静了许多。
凌玉接过话筒，无奈地侧头轻唤一声：“少祺哥……”
玄少祺不感兴趣地操作着轮椅往后退了退，把空间留给凌玉。
凌玉看到玄少祺稳当地停下了之后，才转头看向台下。通过扬声器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也有些陌生，凌玉一时不适应，一句自我介绍卡了好几次：“你们……呃，你们好。我是凌、咳、凌玉。”
“你行不行啊小玉——凌玉！”
旁侧传来教官宋知的高声调侃。
凌玉向宋知的位置看去一眼，后者正在对他笑得肆意。
失去了精神领域以及精神力之后，原本属于哨兵的各种敏锐的感官也退化到普通人的水平。即使如此，凌玉还是能用余光看到，他身后的玄少祺正在举着拳头隔空向宋知比着威胁。
视野移动，脚下的地面在其中出现了一瞬，而后再次转向台下。
“我……其实不太擅长在大众面前发言，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谢首领说让我和少祺哥——玄少祺给他代班的时候，我以为是要我在后面看着玄少祺做演讲，就像现在他正在做的那样。”
“但是他说，我的长相更容易被十几岁的你们接受。我还是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这是他的希望，所以我就站在了这里。不是哨兵或者向导的孩子们，你们之后会在黑塔里见到更多比我们两个还要让你们费解的哨向们，我这应该算得上提前为你们做了些准备。”
“每个人都一定会发挥出自身的能量。即使身份不是哨兵或者向导，你们同样会为了自己珍惜的东西去选择尽力战斗。我很尊敬你们，并且祝愿你们能够达成自己人生中的每一个目标。”
“哨兵们。我知道做哨兵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在遇到向导之前，我们没有一刻是平静的，所以我很明白向导对于哨兵意义。在黑塔里，会有除了宋教官之外的哨兵教官，教导你们永远要保护自己的向导。我希望你们不要被宋教官的‘独立自由’言论所影响，找到你们的向导，保护他，为他献上信任、忠诚与生命，让他成为你的光。”
宋知在台边恶狠狠地“嘁”了一声。
“最后，我想要对向导们请求。如果你们能够向哨兵直白地展示出信任、让他们如愿保护到你们，那么他们会非常开心的。”
说着，凌玉忽然向身后的玄少祺瞥去一眼。
“另外，哨兵确实需要你们每时每刻的维系和保护，但是请尽量不要自顾自地做出类似于答应好哨兵不会使用某种未经实验的试剂，在关键时刻又违背了承诺，想要大义牺牲自己，而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最后还要坐轮椅等待完全恢复的事情。”
话音落下，凌玉回身把话筒递给挺直背怒目圆睁的玄少祺，还不忘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玄少祺冷笑一声夺过话筒，对台下一群摆着看好戏表情的青少年说道：“认真学习，认真锻炼，好好成长。我曾经教过两年的向导课程，已经把所有你们会玩的小心思都告诉你们的何指导和宋教官了，小心行事，不许逃课。”
“至于向导们，你们给我记好了。向导需要向哨兵展示出绝对支配的态度。如果哨兵不服从，视情况，允许先行以精神力进行镇压，随后再进行报告。”
台下一个向导举起手：“可是玄向导，这条规定不是已经废除了吗？”
“废除了，向导也是哨向关系中绝对的高位，少让那些哨兵蹬鼻子上脸。”玄少祺臭着脸说到。
说什么呢。凌玉无奈地想要接过玄少祺手里的话筒，帮他圆场。
指尖还没触碰到，凌玉就听到玄少祺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是……你遇到的哨兵是个受了一点点疼就哭天喊地的娇气哭包的话。”玄少祺侧身避开凌玉的手，向台下望过去的目光满是笑意：“那就放出精神体哄哄他吧。”
“再娇气的哭包，也会在你陪着他的时候笑出来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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