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人鱼的双面诱惑
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红了脸，白如瓷器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桃花粉，漂亮得令人心碎。
苍苍好奇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镜子里的人有一头长长的金发，用蔷薇藤条束起，在身后编成小辫子，额前垂落几缕，头上还带着祖母绿的宝石，灵动不染纤尘。
精灵族的皮肤都很白，睫毛和发色一致，颜色越浅，说明体内的光明之力越强。
一般而言，银白色是极为突出的，说明体内的光明之力几乎遍布全身，而银白色再进阶一步，压缩吸收更精纯的光明之力，银白色的头发就会转为发着圣光的金色。
圣希尔小时候是银发，修习了多年的光明魔法之后，逐渐变成了金色，因而精灵族越发看中他，尽管诺亚用美色迷住了他的叔叔撒罗和一众长老，但圣希尔明目张胆地虐待诺亚，他们也并不会因此而责怪他。
圣希尔出发去教会经由教皇加洗神子，受冕宝石皇冠后，精灵族更是在其他族群中扬眉吐气，地位拔高了不少。
苍苍站在镜子前，欣赏够了这张脸，点了点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说里，诺亚明里暗里就是不让海皇跟圣希尔见面，还要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数百条人鱼玷污了，这张脸……确实让人很有危机感。
想到诺亚被冥深带走了，他就忍不住担忧，但只能等晚上才能行动，苍苍忍不住又跪到蒲团前：“天神啊天神，我虽然不是你最最虔诚的信徒，但也是很尊敬你的，希望你保佑冥深……就是卡戎，保佑卡戎不要爱上那个人类，我是为他而来的，还没见到他他就爱上别人的话，这对我来说，也太不公平啦！保佑我保佑我哦！”
苍苍又神神叨叨地举着水果摆了摆：“供奉一个桃子给您！”
白麓：[……]
神殿内。
身穿白袍，金发垂落于胸前的男人端坐在主位上，慵懒地翘着二郎腿，膝旁趴着个白嫩纤细的少年，浑身散发着圣光，身上穿着过于宽大的吊肩衣袍，一旁肩带垂落，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
男人上半身隐匿于云雾之中，一只手杵着，大致看得出斜斜地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懒散地放在身侧的衣着暴露的侍从身上，缓缓流连，那纤细的侍从被撩拨得面红耳赤。
侍从长得清秀精致，美目流转，雌喘连连，精灵耳上挂着红宝石坠子，摇曳生辉，任谁见了，都会为这样一个美人而倾倒。
男人手边是一方水镜，不断变幻着景象，都是一些跪拜祷告之景。
景象不断变化，那些祷告之词缓缓传入殿中。
突然，一段祷告词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保佑卡戎不要爱上那个人类，我是为他而来的，还没见到他他就爱上别人的话，这对我来说，也太不公平啦！保佑我保佑我哦！”少年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爽，脆嫩如玉石相撞，清耳悦人，声音少有的干净。
景象还待变幻，男人手指轻轻波动，水镜锁定方才的景象倒回。
精灵族的小少年虔诚地跪在雕像前，念着与旁人无二的祷告词。
伏在膝边的小侍从不明白背上的抚触为何停了下来，不满地哼唧起来，像只小兽，蹭了蹭男人的小腿。
男人轻笑一声，金色的眸子锁定水镜中漂亮的精灵少年，再低头看膝边的侍从时，眼底露出一抹嫌恶，毫不客气地将人踹开：“滚出去。”
即便是这样粗鲁的话，从男人口中说出来，也仿佛是床笫之间情人暧昧的低喃。
但小侍从却果真不敢放肆了，面色瞬间惨白，垂着头退了出去。
男人支着下巴，看向镜中的小少年，眼底盛满赞美之色，他大手一挥，面前浮现出一面镜子。
很快，镜中传出不耐烦的声音，似乎睡觉被人惊醒：“诺休斯顿，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诺休斯顿轻笑出声，云雾散去，露出脸来：“卡戎，赌约换人，我找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孩子。”
那张脸与镜中卡戎的长相一模一样，两人的气质神情却大相径庭。
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谁？”提到赌约，卡戎才勉强提起了点儿兴趣。
诺休斯顿将方才那段祷告转到镜面上给他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很漂亮？有着最纯净的光明之力，却敢在我的雕像前向你告白，这不是最好人选么？”
卡戎看完那段祷告，眉头微挑，眼底划过一抹兴味：“有点儿意思。”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我会找到他的。”
诺休斯顿轻轻舔了舔上颚：“动作快点儿啊，我都迫不及待想尝尝这小家伙的滋味了呢~”
尾调轻扬，带着暧昧的沙哑和情人般调皮的挑逗。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惊叫声从殿中传来。
但殿外方圆二十米内，没有任何人经过，这声惊叫，便也没能引起谁的注意。
苍苍捂着脸缩在水池里，脸色惨白，还没从刚才看到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半晌后，他把手探到水下摸了摸，漂亮的小脸蛋上，越发惨白了几分，隐隐有些脱力，人滑入水池中。
[系统哥哥……]苍苍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我他圣希尔他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白麓挑了挑眉：[精灵都是双性人，我以为你在记忆里看到了。]
苍苍“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要……呜呜呜呜……]
白麓见他吓哭了，可怜兮兮地缩瑟在水池中，小可怜虫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是他的身体，你怕什么？]
苍苍捂着脸：[我不敢看……呜呜呜……长得好吓人……我从没见过有人长成这样的……]
白麓本没有看他的意思，被他这样一提，眼角下意识往水下一瞥。
软绒绒的少许金毛，粉嫩的小蘑菇和雪白的珍珠蚌。
唔……
白麓眼角微跳，挪开视线：[别怕，很漂亮。]
他想了想，安抚性地补了一句：[比旁人的漂亮。]
苍苍竟真觉得有被安慰到：[真的吗？]
[嗯。]
苍苍吸了吸鼻子，心底的恐惧是消下去了，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圣希尔，不是他，但很快，眼底又浮现一抹茫然：[系统哥哥……]
[嗯？]
[那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啊？]苍苍纠结地不敢往下看。
[双性人。]白麓方才跟他说过，大抵是他太慌了没有听进去，于是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双性人同时拥有男人和女人的两性特征，同时具备前列腺体和子宫，因此既能怀孕也能让别人怀孕。]
苍苍傻眼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恍然间又回想起不堪往事。
肚子里恍惚间好似又感受到了那种胀满感，按一按软软的，都是热乎乎的牛奶。
冥深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这可怎么办？本座已经将它催化成婴儿了，苍苍，你肚子里可是条小生命啊~”
你肚子里可是条小生命啊~
肚子里可是条小生命啊~
小生命啊~
苍苍捂脸，突然想打退堂鼓了，他不敢去找冥深，怕他想起一切，更怕他知道自己双性人的身份，抓着他生孩子。
[咳咳……]
脑海中适时响起的轻咳声打断了苍苍的胡思乱想，他这才反应过来，白麓跟小木头不同，白麓是切切实实，能够完全感应他脑海里的想法的。
苍苍闹了个大红脸，垂死挣扎：[系统哥哥……刚刚我想的……唔……你都看到了？]
[你觉得呢？]对方语气微凉，带了几分他找不到缘由的不悦。
苍苍突然又想起上次扒拉他裤子，看到的那个牙印，连忙岔开话题：[我之前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你身上有个牙印，那是怎么来的啊？]
白麓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越是安静的氛围，苍苍越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只好强行说话，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你如果不方便说就算啦，我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很好奇，当时不小心看到的，因为之前冥深身上也有一个差不多的牙印……]
三两句又绕回去了。
苍苍捂脸。
真是没救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白麓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比以往低沉了些：[灵魂碎片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在位面里吸收的能量越多，越接近于神，与我产生的共鸣就越强烈。冥深在那个位面是所有生灵中等级最高的，等同于我在主神世界的存在，因此他的共振与我重合，我能够感同身受地体会他所有的感受。]
这番解释，非但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让苍苍越发面红耳赤，脚指头都蜷缩起来了。
感同身受所有感受，等于，他在那个位面跟冥深做的所有事，白麓都同等感受着……
那些抵死缠绵，颠倒吞吐，口齿交欢……
苍苍不敢再想下去，猛得沉入水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白麓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你不用为此困扰，生理纾解在两性关系中，是很正常的一环，你很漂亮，体能也很好，学得很快，就算是我，也会很期待跟你做。我们之前不是试过么，很舒服。]
白麓很坦然，坦然得超出苍苍的预料。
苍苍的躲避，说到底，是在怕白麓嫌弃他，毕竟白麓是尊贵的位面神，他只是一小金毛，任务只让他刷两项数值，他却沉迷其中，跟他的碎片发生关系。
他怕白麓觉得他趁虚而入，占那些碎片的便宜，占他的便宜。
白麓那天晚上跟他做了很亲密的事情，虽然没有到最后进去那一步，但几乎是为了安抚他，一直在让他舒服。
他以为，当时白麓听到他心里的想法，出于绅士地安慰他，才对他做了那些。
苍苍有些呆愣，从水里钻出来：[系统哥哥，你真的会期待跟我做吗？]
主动期待和带着安慰意味的动机，是不一样的。
[嗯。]白麓轻轻应了声，[你忘了吗？第一次与碎片发生关系时，是我控制了苏慕白的身体。]
[啊……]苍苍差点儿把那件事忘了：[是的，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为什么会那么做？]
脑海中响起白麓的轻笑声：[就算是神，也会有生理需求的，我说过，你很漂亮。]
他没多解释，当时的冲动，还有顾清羽碎片的影响原因。
苍苍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心底莫名涌起雀跃感，压在心底的大石陡然一轻，他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系统哥哥，你也很漂亮。]
[是么？]
[嗯！]苍苍用力点头，少了几分拘谨：[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入夜。
苍苍背着小包裹，轻巧地翻出窗子，朝着海边飞去。
好在尽管力量被压制了70，免疫所有魔法的特性还在，精灵王设下的结界没能拦得住他，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出现。
包裹有些沉，苍苍的力量受限制，体能也跟着下降许多，飞一会就累了，停靠着树干大喘气。
包里都是他要用的白水晶和魔法药水，趁着白天的时间，他把圣希尔练过的魔法，挑出攻击力强的都练了一遍，以便防身，还带了些珍珠，海底通用货币跟陆地不同，陆地通用金币银币和铜币，海底则是大小不等的珍珠。
他不一定能马上找到冥深，占据90面积的海域，其繁荣程度可想而知，他可不希望自己在找到冥深前，被饿死在海底。
旁边的门突然被打开，苍苍被门拍得一个不稳，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一个瘦巴巴的巴掌大小精灵从树干里探出头来，“听到有人站在门口，我还以为是来催税的士兵长呢。真是抱歉，殿下您没撞到吧？”
苍苍摇了摇头：“我没事。”他只是需要休息一下，等体能恢复。
小精灵羡慕地打量了一眼他身上华美的衣袍和闪闪发光的点缀宝石，“真羡慕殿下，阿雅都一个月没吃过饱饭了，如果能从您这儿得到一点儿恩赐，哪怕细如毫毛，也足够阿雅接下来的一个月饱饱的生活了。如果可以，阿雅一定日日在祷告中赞美您，让天神知道您的美德，保佑您安泰喜乐。”
一只小碗战战兢兢地伸到他面前。
苍苍见她确实面黄肌瘦，像是饿了许久的模样，精灵耳尖锐得有些狰狞，便随手从身上扯下一块小钻石：“希望这能帮到你。”
“啊！当然了我的小殿下，感恩，天神的光明永远庇护您！”阿雅兴奋地抱着钻石钻进树干屋子里。
“殿下我也想要！”
“圣希尔殿下我也想要！”
阿雅的叫嚷惊动了森林里的其他精灵，苍苍吓了一跳，生怕引来士兵，被藤条绑回去，连忙纵身飞了出去。
“殿下！”
“圣希尔殿下布施福泽啦！”
“什么？！”
“真的，他刚刚给了阿雅那小丫头一个拳头那么大的钻石！”
“噢我的天哪！殿下在哪？”
不消片刻，栖息在森林树干里的小精灵们倾巢出动，追着苍苍的方向而去。
为了不被他们追上，苍苍只能一边飞，一边拔了身上的宝石往后扔，企图拖住他们的脚步。
警钟声从森林深处传来，那是皇室专门的警备声。
“圣希尔殿下逃跑啦！”
“该死！他怎么出去的？结界并没有反应啊！”
“快去禀告国王！”
“不好！殿下往海边去了！”
苍苍咬了咬牙，顾不得身体力竭感带来的肌肉胀痛，狠了心地朝着海面的方向飞去。
“圣希尔！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身后响起精灵国王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不要命了吗？！别再往前了给我停下来！”
苍苍眼看着不远处的海岸线，咬牙向前冲。
突然眼前晃过一片栗色，树皮状的藤蔓迅速缠绕起来，将他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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