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双面师尊爱上我
顾清羽知道他听不懂的，莞尔一笑，也没拘泥什么形式，只将自己身上一块随身玉佩递给他：“拜师礼，你拿着。”
苍苍摊开双手去接。又是一个玉坠子，坏人系统也给过他一个，这难道是什么能吃的好东西？
他看了一眼顾清羽，把玉佩凑到鼻尖嗅了嗅，塞嘴里一咬，只听清脆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顾清羽：“……你在做什么？”
苍苍皱着脸，把嘴里的玉碎末吐出来，用手刮了刮舌头上的碎粉末，是石头，根本不能吃！
所以……这是玩具？
他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玩具，又心虚地瞄了瞄顾清羽：“唔……”这咋整？
“……”顾清羽脸上错愕半晌，伸手摸索到她他掌心被咬碎的玉佩，呼吸微顿，倏地噗嗤一声笑出来，右边唇角露出个浅浅的小梨涡。
苍苍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顾清羽好气又好笑地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可怎么是好？我孤月峰清贫，只这块随身玉佩尚能拿得出手些。”
苍苍也不躲，只用舌头舔了舔小虎牙：“硬……邦邦。”
顾清羽眼底的笑意收敛了些，收回玉佩：“口舌可有硌伤？”
苍苍没听懂这句话，歪头对上顾清羽银灰色的眸子，看到了里面自己的倒影，是个人类的模样，很是稀奇地凑近，眨了眨眼睛。
顾清羽察觉他靠近，误以为是叫他查看伤势，遂抬手端着他的脑袋固定住：“别动。”
狗头听话地定住，说不动就不动。
顾清羽后知后觉地心底涌起几分怪异，又不好收手，只得将手指探入他口中，撑开他的上下牙齿，摸到两边尖锐的小虎牙，神色清敛了些：“疼吗？”
苍苍摇了摇头，知道顾清羽在给他看病，乖乖摊着舌头牙齿，任他查看，要用小木棒在他嘴巴里捣也没关系，他真的真的很乖，不会咬人，可以养。
顾清羽没有摸到粘稠的血感，很快松了手，身体略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后仰，避开苍苍：“应当是无碍的……下次不许再咬玉石这类硬物了，容易伤到自己。”
苍苍乖巧的点头：“不不……”
顾清羽清了清嗓子，平息了些气息，开口道：“既已收你为徒，以后你就唤我师父，知道么？”
苍苍不是很能听明白，但还是点头：“嗯！”
苍苍很聪明，加上又是人类的身体，舌头本就有说话惯性，顾清羽只要教他舌头怎么放，怎么发音咬字，他很快能掌握门道，说出一些简单的短句。
比如师父，比如我要吃饭，再比如我叫苍苍。
孤月峰一片温馨祥和的师慈徒顺，外面早已翻天覆地，变了模样。
昆仑分内外弟子制，内门弟子是掌门和十二峰长老所收的直系弟子，分居十二峰与掌门殿，由他们亲自教导，加起来一共也不过十三个人。
而外门弟子则是昆仑的普通弟子，群居在弟子宿舍里，每日一起在太晨殿上晨课，修炼也几百几百名弟子一起上，分别在不同的课室里，接受统一的教习。不仅修炼的功法不如内门弟子，资质也差。
因而，外门弟子的地位也比内门要低得多，红书和子英两人就是外门弟子，红书因着他父亲是教习长老红丰，因而有些关系，跟玄玉交好。
然而这两名弟子，却在昨夜莫名消失，不见踪影。
今晨早上，太晨殿上，门口的梁檐上多了两副人骨制成的风铃，风铃中间系着两人的佩剑，风一吹，佩剑碰撞骨头，发出不怎么悦耳的闷响。
骨头显然是新鲜的，骨髓湿屯在内，骨头碰撞不出很明显的声音。
大殿梁上两边还挂着两个突兀的白色灯笼，上面描绘着鲜艳的花鸟景色，不知那糊灯笼的是什么材质，并不如纸那样透光，泛着些许微黄，倒很是温润。
若有若无的腥味飘散在大殿之中。
来上早课的外门弟子们一开始还没注意，后不知是谁留意到梁上的人骨风铃，有修为之人，只消得一眼，便认出这些都是人皮所制，上面散发着浓厚的黑气，表明其主死前的恐惧与所受痛楚。
外门的弟子多是修为低的，瞥见屋檐上的人骨风铃，吓得肝胆俱裂，还是授课的长老红丰赶到，站在门口大喝，很快控住场面，威严地震慑众人：“晨课快开始了，你们还在这儿大呼小叫，聚众喧哗，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有弟子战战兢兢地抬手指了指屋檐：“长长……老，您抬头看看。”
红丰不悦地蹙眉，顺着众人视线抬头，看到了屋檐上黑色怨气缭绕的人皮灯笼和人骨风铃。那风铃中间的撞心，用的是红书的佩剑，那两个邪物上的黑色怨气零碎又执着，已经组不成人形，却还凝结缠绕，挥之不去，可见怨气多深。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佩剑，脸色大骇，以为是谁偷了红书的佩剑恶作剧，忍不住怒吼道：“这是谁干的！”
众弟子虽然被吓着了，但有长老来了，驱散了些心底的畏惧，后知后觉生出些好奇来，都摇摇头，好奇地看着屋檐上的风铃。
有男弟子也认出了那剑，犹豫道：“红长老，昨夜红书与子英两人一夜未归，今天他二人的佩剑便与这邪物一同出现，不知他们是不是……”
红丰面色一冷：“红书与子英昨夜不在男子舍内？”
跟那名男弟子站在一起的几人都摇了摇头：“昨夜我们等了许久，以为他俩又在外面贪玩，忘了时间，便留了门。谁知他们到早上也没回来，我们正准备晨课过后跟您禀报。”
红丰听了这话，抬头看向屋檐两边的灯笼和风铃，心底倏地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见众弟子还在看他，红丰强壮镇定地挥了挥衣袖，将两边屋檐上的邪物收了下来，冷着脸呵斥：“还不进去上课，什么时辰了！”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作鸟兽状散去，进了晨课室，开始上早课。
很快，朗朗书声便从晨课室传出。
早晨的第一缕金色阳光刺破山头，打在晨课室门口。明明是橘暖的光，却带着微寒的凉意，在红丰身上渡了一层金光，他背着光，脸色在阴影里，衬得越发青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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