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追捕（01）
直到呼吸的空气明显有了青草与树叶的新鲜，车辆这才停下来。
“快快快快——”被套着麻袋的许令姿耳边响起周围男人淅淅索索的声音。
很快，不等她开口，随着车门的响声，整个人已经被凌空架起，晃晃悠悠沿着一条小路朝屋里走去。
反正也有人架着，许令姿也不客气，懒洋洋的将身体摊在对方的肩膀。
“妈的，看着挺瘦，咋这沉！”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重新将快要倒下来的许令姿颠了颠，继续朝里间走去。
没有电梯，没有小区，没有台阶。
估摸着，应该是距离城市三四十公里的村子。
等到许令姿被丢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才将蒙在身上的麻袋拿开——
清晨阳光从玻璃窗外落在地面上，整个屋内并不冷，甚至暖暖和和的。
她抬起一只手挡着阳光，一边环顾四周——
“妈的，你当拍偶像剧呢。”
不等许令姿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扇了一巴掌。
打到她下意识发蒙。
我被人打了？
脑袋上瞬间感受到刺痛，许令姿被拽着头发拖入另一间房间。
房间内没有窗户，渗出一阵刺骨冷气，地面潮湿——
嘶——
几次，许令姿抬起手抓着扭着自己头发的手腕，逆光之中看到一个叼着烟的长发瘦削女人垂眼盯着自己——
她知道只要自己用力，就可以直接制服对方——
但这样并不能救出夏晴等那些女孩。
她只能松了力气，勉强配合的挣扎。
女人比许令姿的年纪稍大，常年的见不得光令她看起来总是一脸的机警与厌世。
她面无表情的将许令姿拽入旁边洗衣房内顺势一甩，娴熟的拿起放在门口的高压水枪，食指中指取下烟吐了口气，眯起眼打量许令姿的脸与身材，重新将烟放入口中，似笑非笑的用高压水枪朝许令姿袭击——
许令姿宛如受伤的小狗，徒劳的伸出手想要制止。
然而在高速水枪的袭击下，但凡被射中的地方，宛如被剑射中似的疼。
尤其是，女人最懂得哪里是软肋。
“——怎么样，别玩出人命了。”就在许令姿快要被呛死的时候，门口闪过一个身影，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女人之间的隐形较量。
女人停下手中的武器，踩着高跟鞋慢吞吞走至许令姿身边，蹲下身，打量着浑身潮湿缩在一起的许令姿。
她抬起手拂过许令姿的脸颊，满意似的捏了捏。
手指落在许令姿的肩头，眸光闪过，已经撕开了许令姿的衣服！
——这些女人都是要拿的出手的商品，不能打不能伤，只能另想其他办法来控制。
比如，彻底的羞辱。
“死八婆好了没，要是耽误了老大开晨会，别怪我没提醒你——”门口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一阵不耐烦：“我告诉你，新来的第一次可都要给我，你别给我弄坏了！”
女人一只手垂落，手里电话屏幕上赫然拍出许令姿的裸照。
她的眼神落在许令姿背部三四条长约十几厘米狰狞的刀伤上，明显有了波动。
她微微蹙眉抿嘴，忽然站起身丢给许令姿一条毛巾：“自己擦干出来！”
---
许令姿慢吞吞从潮湿的地上坐起来，重新穿上湿漉漉的衣服，跟着走出洗衣房。
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刀伤，在这个地方救了自己。
房间的对面，已经站满了人。
左侧一个看起来凶狠的男人坐在上首，昨天威胁自己的男人，以及其他打手站在一边。
而刚才折磨自己的女人，跪坐在男人的腿侧，为男人捶腿服侍。
另一边，一堆跪在地上的仅穿着遮盖隐私部位衣服的少女们。
少女们的自我意识以及尊严早已被消磨殆尽。
她们木讷的低头跪着，面对其他人的胡来呵斥也是逆来顺受。
许令姿仔细打量，只觉得这些女孩有可能都是失踪少女。
逃，怎么逃，大家都没穿衣服没有钱没有手机，怎么出去。
在这里至少还能不痛不痒的活着。
出去，那就是要被扒一层皮的代价。
被当作异类的眼神，重新再来的痛苦，还有终身无法掠过的过去。
只有其中不断抽抽噎噎，哭哭啼啼，还在抱有幻想，求着众人的，正是所有人都在找的夏晴。
“哥哥姐姐，求求你们让我回家吧，我绝对不会报警的——”
夏晴早已哭到嗓音沙哑已经没有眼泪，只能不断的跪在地上，向众人毫无用途的磕头。
“——这个怎么回事？！”为首的男人并没有理睬夏晴，倒是看到许令姿并没有被脱掉衣服，有些奇怪的冲许令姿扬扬下巴。
旁边女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刚刚拍到许令姿的照片展示对方——
几秒钟之后，男人眉头紧蹙，突然眼神发狠，抬起脚撞开女人踹向负责抓人的男人——
“tmd吃了屎，给老子抓了一个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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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点。
陆湛早早来上班，看到许令姿座位空空荡荡，停留了一秒钟之后，正常去饭堂吃早饭。
八点二十。
陆湛一边自己洗餐盘，一边盯着手机消息。
偶尔有了声音，他立即举起手机——
都是些闲人闲话。
八点半。
陆湛拿了一个鸡蛋放在口袋，悠悠朝办公室走去。
许令姿还是没有来。
陆湛望着刚刚打开电脑正在登陆系统的苏提瑞——
对方一脸认真望着电脑，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队长眼神扫射。
一点都没有对同事的关心。
陆湛又望向站在座位上打扫卫生的昌燎——
昌燎像是感应到了陆湛的心情，抬眼望着陆湛挤出一个阳光笑容——
“队长好。”
你同桌都没来，你也不操心，光记得队长好顶啥用。
陆湛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好个屁。”
气氛瞬间尴尬至极。
陆湛回到办公室之前，转身望着昌燎，又看看提瑞——
没有一个人能get到他的想法。
竟然更加想念许令姿。
几秒之后，陆湛只能自己拿起电话给许令姿打电话。
很快地电话接通。
“——你想咋？”陆湛一只手玩弄着桌面上早晨给某人留的鸡蛋，努力压低自己的情绪，却在没有听到对方的反应而瞬间不满：“要是不想在我们这呆就早说！”
“那个”
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清晰而陌生的男声，陆湛瞬间坐直，整个人切换至作战状态，所有的注意力落在听电话的右耳——
“我打的是许令姿的电话，她是我这的，你是谁？”
“我是地铁站的工作人员。这个电话是我们今天凌晨在地铁站捡到的，既然您是同事，麻烦您见到她之后让她尽快持证件来取吧。”
看来脑子全用来上班了。
陆湛心里像是吃了冰淇淋一般又甜又凉。
随即轻咳一声道：“她是警察可能昨天加班太累了没注意，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去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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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乐滋滋的来到许令姿宿舍门口，敲了半天门。
却并没有人应。
“许令姿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进来了啊——”
他想了想，从钱包里找出身份证，随手专业的捣鼓几下——
推开门，一阵风随即从开着的窗户冲进来，和陆湛抱了个满怀。
小小的空旷的房间，很快就展示出主人很久没在的样子。
不在家，不在单位，那会在哪里？
但至少都会先去找电话吧。
陆湛想到这里，直接到达地铁站。
“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人联系过这个电话？”
得到否定的答复，陆湛只能是感慨，没想到许令姿外表看起来社牛，实际上也是社恐。
却莫名的更加在意她。
陆湛正准备离开，正好一趟车到站，他随意的抬起头望着面前的摄像头——
“麻烦你让我看下昨晚的监控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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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同事请注意，现在有一起连环失踪案，当前有同事失踪，嫌疑人照片我已经联系画像专家进行测绘稍后发至每一位片警手中，请大家务必保持警惕——”
“陆队，需不需要我在交通要道设卡？”听到许令姿失踪得到消息，所有人提了口气，甚至就连秦局，也直接坐阵，只为尽快找到许令姿。
陆湛想了几秒，摇摇头抬起手：“先不要把摊子扯大。”
“陆队，都怪我，当时我应该送她的，只是我顾着”昌燎坐在椅子上生气自己的气。
“不要着急。”陆湛摆摆手，抬眼正遇上秦局的目光——
“需要我做什么吗？”秦局温柔耐心的等待。
陆湛心中一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大家给我三分钟时间。”
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
陆湛站在办公室前的白板边上，望着上面贴着一张又一张失踪少女的照片，下面写着失踪时间和地点。
因为有些人是外地人，家人本就联系的少。
很多人都没有真实的失踪时间，只有地点是同一个地铁站附近。
陆湛半晌——
回过身：“就在地铁站为中心，这个区进行电话回访核酸检测。”
看到众人一脸懵——
陆湛缓缓解释：“我去申请和许令姿出站的人群，末班车预计几百人，筛选出上一次在这个区登记过核酸检测的人，这样就可以找出来对方在哪里。通过密接，就能找出那群人在哪里。”
大数据！
没有比自己的健康安全，还要真实的信息。
“提瑞就在派出所跟着片警走访调查嫌疑人，我和昌燎直接去找数据。收到信息后我们会和，”陆湛抬起手腕看时间，双眸闪着势在必得的自信：“争取在今天之内，我们就找到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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