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影山飞雄帮着归雁槿把书册搬进教室，然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教室。
她刚才就已经把东西整理好了，归雁槿背着包出来，想起刚才影山飞雄说的话，犹豫了下，走到三班门口。
教学楼里几乎走空，落在地面的脚步声也显得有些响，但这段时光却显得弥足珍贵。
她往里面看了眼，正好撞上走出来的男生，影山飞雄愣了下，低头看她，“没事吧？”
男生身上淡淡的香味半裹在她身边，归雁槿偏过头，摆了摆手，
“没关系，我们走吧。”
他目光还是在她身上扫了一下，才把注意放回路上。
许是跟她一起走，影山飞雄倒没有和平时一样，为了和日向翔阳比速度跑得飞快。
他走在她身边，衣袖不经意间擦碰，自然却又暧昧。
阳光下他们的影子也似乎交叠在一起，像极了牵着手的情侣。
想起清水洁子说的惊喜，归雁槿忽然扯了下他的袖子，影山飞雄疑惑地转过头。他停下步子低头看她，女生从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盒包装精致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她声音软了点，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做的甜品试样，尝尝吗？”
他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乳白色的小方糕，归雁槿有些紧张地抓住包带，眼里的期冀压在深处，不明显。
影山飞雄没注意到这些，他吃了一个，牛奶淡淡的甜味化开，不是很甜，还有点冰，像奶酪似的。
他忍不住夸出声，“好吃。”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好吃，归雁槿却觉得喜悦满溢出来，眼里希望点点亮起。
他吃东西的表情有点呆，抬眸忽然对上归雁槿亮闪闪的眼睛，似乎有点尴尬，她不好意思地挪开眼，嘴角却勾起浅浅的弧度。
“那这盒影山你带回去吃吧。”
她脸上的梨涡晃得他失神了一下，影山飞雄点点头，又抬头看她，“谢谢。”
男生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归雁槿偏过头，轻声说：“喜欢就好。”
喜欢是件很奇怪的事，怕自己逾越怕对方知道，却又怕对方不知道，那溢出来的情意总在驱使她去试探两人关系的边界。
只是他一点点喜好的展露，也能让她忘了进退两难间彷徨的苦楚，继续朝他奔去。
傍晚要走的时候，清水洁子的加油极大地鼓舞了二、三年级的士气，势有一路赢到底的架势。
归雁槿同他们走了一段路就去站台上等车，手机里传来简讯，她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是谷地仁花连环的炮轰询问。
她直接回拨了电话过去，十几秒后那头传来熟悉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看到！”
归雁槿失笑，“好啦好啦，怎么给我发这么多条消息啊？”
谷地仁花：“排球部的学姐也太漂亮了吧！超级大美人啊！”
果然，归雁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她上了车，继续跟她聊天，“所以我说排球部很不错吧。”
“那个，”谷地仁花突然问出声，犹豫了一下，“小槿你真的觉得我可以胜任经理的职位吗？”
“当然，而且我也在啊。”归雁槿的话似乎给了她莫大的信心。
“凡事都是从尝试开始的不是么？”感觉到她话里的犹豫和跃跃欲试，归雁槿笑了下，“至少目前遵从本心吧。”
……
走在回家的路上，啃完肉包，影山飞雄又从包里拿出那盒小方糕，一边走一边吃。
一旁的日向翔阳推着车，敏锐地看见他手上的东西，小方糕做的很漂亮，看着便很有食欲。
“影山，你在吃什么？”他问。
腾出一只手按住日向翔阳冲过来的脑袋，影山飞雄咽下嘴里的食物，斜眼看他，“甜品。”
“你这不废话，我问你吃什么。”
影山飞雄眼神一凛，一本正经。
他说：“我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
日向翔阳：“……”
看着他一口一个，盒子里的方糕几乎见底，日向翔阳凑过来，“影山！给我吃一个！”
“……”
“就一个！”
影山飞雄递过去，日向翔阳从里面拿了一块，牛奶的味道入口即化，口感极好，他眼睛一亮，想再拿几块。
“喂！影山——”
“啊？”
直接一口气把剩下的都倒进嘴里的影山飞雄，疑惑转头。
日向翔阳：“……”
“影山，你就是这样才会交不到朋友的。”
“哈？”
两人瞬间又扭打在一块，身后山口和月岛忍不住偷笑。
到了高中排球联赛预选赛，由于只有一个经理入场，所以除了赛前热身以外，归雁槿都是在观众席上看他们比赛。
第三轮迎战青叶城西，场上两队都在热身。
归雁槿在球场上帮他们捡球，她抱着球放回框中，一边去拿水瓶，目光瞥向网前站着的影山飞雄。
他手里拿着球，眼神锋利地望向青城队伍的方向，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他在看青城的队长。
虽然不明显，影山飞雄眉头皱的有点紧，手指抓着球无意识地使劲。
球场上观众陆陆续续地坐下，传来零碎的议论与加油声，归雁槿垂眸思考了下。
身边传来小心的喊声，她本能地抬头，排球迎面飞来，归雁槿脚下一动侧身躲开了那球。球擦着她的碎发打在背后的墙面，又慢悠悠地滚过来，归雁槿转身去捡球，迷茫地看向周围。
“这是谁的球？”
不知是被她利落避开的动作震惊到，还是被她脸上冷静的表情惊讶到，身边有一瞬的安静。
众人：好厉害。
清水洁子：正常。
归雁槿抱着球看了看，青城那边走出来一个男生，脸上带着笑容，音调扬起。
“抱歉抱歉，差点打到你了。”
男生声音轻快，归雁槿愣了一下，青城的队长？
及川徹笑眯眯地看着她，伸手去接她手上的球，拿了球还回身朝她挥手。
观众席上女生的尖叫猛然爆发，混在其中，归雁槿好像听到了某人不爽撇嘴的声音。
影山飞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球筐这边，黑着脸，感知到危险的日向翔阳已经本能地退了几米远。
他身边气压极低，归雁槿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他对及川徹的态度与对别人不同，哪怕在杂志上听见牛岛的反应也没有现在这样明显。
可恶，及川学长的发球还是这么猛。
影山飞雄手下用力，球被他按回了球筐，水杯被递到他面前，阴沉的表情没有及时收回来。
归雁槿吧眨了下眼睛，脸上没什么反应，只是问他，“要喝水吗？”
“……谢谢。”影山飞雄拿过杯子，忽然瞥到身后站的老远的日向翔阳，眯了眯眼，“喂，白痴，你站那干嘛？”
日向翔阳：“……没什么。”归雁是勇士啊。
他向归雁槿投以敬意的视线，居然能在那个黑脸影山面前自然说话。
莫名其妙地受到日向翔阳崇拜的目光，归雁槿给周边需要水的队友递水，余光却一直注意身边影山的反应。
见他喝完，她拿回水杯，手无意间相碰，顿了顿，归雁槿走近了点，控制着适合的距离范围，轻声给他加油。
除了这声加油，她也想不出什么鼓励的话语，只有这声加油，显得合适而不逾矩。
归雁槿没有抬头，短暂停顿的两秒，谁也没有注意到不对劲。
影山飞雄点点头，身后裁判吹哨示意他们集合，她又看了他一眼，走到观众席上，心下却比他们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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