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不过归雁槿很快发现，好像比起影山飞雄，日向翔阳的状态更让她担心一点。
比赛前一天，社团活动室楼下，大老远的，归雁槿就看到一个飘飘忽忽的身影慢慢走近。她定睛一看，仿佛跟脱水了似的，日向翔阳脸上毫无生机。
她轻声问了一句，“日向？”
“怎么了？”
“欸！”走近了看，日向翔阳整个人萎靡得不行，好好的一个蜜柑人直接变成绿色的了。跟平时状态相差太大了，归雁槿一吓，问：“日向你没事吗？”
“嗯……”日向翔阳虚弱地眯了眯眼。
不不不，这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归雁槿看了看周围，试图找个人过来辅助一下，日向翔阳还是飘飘忽忽的状态，她目光忽然一顿，落在他的裤脚上。
刚刚没注意，日向的裤子是不是太长了点，都已经完全堆在鞋子上面了。
“那个，日向——”她刚要问。
“喂！日向！你穿的是我的裤子啊！”田中龙之介的喊声从二楼清晰地传来，归雁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不到一秒她立刻回过头。
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串，她叹了口气，还是一会部活的时候再问问吧。
等到第二天比赛出发前，归雁槿想了下，觉得还是和泽村大地说一下比较好，她走到他身边，“那个，大地前辈，日向他没事吗？”
“呃。”泽村大地一噎，两人一齐看向还没上车就已经隐隐要晕车的日向翔阳，忍不住叹了口气，“嘛，没办法了，应该还好吧。”
“如果日向和影山一样的话，才奇怪对吧？”泽村大地笑着指了指另一边还在打瞌睡的影山飞雄，似乎没睡好，他脑袋上呆毛翘的很高，一边走一边打哈欠。
注意到他们俩的目光，影山飞雄不明所以地投去视线，对上他的眼睛，归雁槿扯了扯嘴角，默默转过头上车。
只是很显然，事实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美好，日向翔阳在车上吐了田中龙之介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日向翔阳疯狂道歉。
“嘛，别放心上啦。”田中龙之介把脏了的衣服放到袋子里，“嘛，日向你这也太紧张了，一会比赛的时候可别掉链子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豪爽，只是比赛这词一出，日向翔阳立刻捂了肚子冲向厕所，“我去一下厕所！”
“看来我还是把止泻药也买了吧。”归雁槿原本要去给他买止吐的药，现在看来还是再买点止泻的吧。
“对不起！”
看了看一边跑一边跟她道歉的日向翔阳，归雁槿拎了包，跟身边的菅原孝支打招呼，“那我先去买药，一会去体育馆找你们。”
“好，麻烦你了小槿。”他摆摆手，归雁槿点了下头，余光掠过他身后的影山飞雄，又收回视线。
今天的影山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应该状态还不错。
青城的校医院离第三体育馆有点远，归雁槿来回就花了不少时间。她小跑着绕道体育馆门口，稍稍喘了口气。
正是放学时间，来看比赛的人不算少，她拉了下衣服就要往里面走。
“小槿！”
熟悉的女声响起，归雁槿下意识地转过头，在看清女生长相的那一刻惊喜出声，“阿丽！”
“果然是你！这身衣服还蛮适合你的嘛！”日和丽笑着拍了下她的背，“怎么没进去啊？”
“马上就进去啦！”
归雁槿也没时间和她寒暄，歉意地笑笑，“我赶时间先走啦！”
体育馆里面也聚了不少学生，她抱着药往里走，有几个男生从旁边的楼梯往二楼走，嘻嘻闹闹的，只是他们谈论的声音有点响，话语清晰地落在她耳里。
单是听着，就让她忍不住攥紧拳头。
“喂喂，乌野就是那个球场上的王者去在的学校对不对？那个□□的王者！”
“那算什么？外号？”
“算是吧，听说他超级恶劣的，明明是一个二传手，传的球主攻手却接不住呢。”
“哈？搞笑的吧，球技这么烂？”
“听说球技蛮好的，故意的吧。”
“欸，那性格还真差，人品问题？”
“我可不想交这样的朋友，队友也不要。”
……
就像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笑料，肆无忌惮地笑着，添油加醋，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这样就能显示自己的厉害之处似的。
归雁槿咬了咬牙，那场比赛她去看了，如果不是在现场看到了割裂队伍的那一球，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总是一个人练球的少年，那个明明很温柔、笨拙的少年，变成了别人嘴里□□、蛮横的球场上的王者。
胸口处是抑制不住的怒气，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女孩的声音有点颤抖，却铿锵有力，几个男生转过头，她向前走了一步。
“你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污蔑评判别人！”
“太差劲了！”
因为家庭的原因，归雁槿比常人更容易感受到他人的情绪波动，更在意身边朋友的情绪，这是第一次她这么大声地训斥别人，也是她说的最过分的一句话。
几个男生因为她的出现都愣了一下。
女孩的眼眶微红，眼里水雾弥漫，却始终紧紧地盯着他们，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幼兽，死死压在自己的底线前面，一步不让。
她知道影山确实冷漠，确实□□，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更知道那场比赛对他而言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她盯着那几个男生，丝毫不避让，男生叫她看的心虚。背后议人本就不光彩，还被抓了个正面，望着女孩认真的眼神，他们讷讷地点头道歉，逃也似地跑了，连比赛都不打算看。
“……”归雁槿随意地抹了下眼泪，拿着药推开门，影山飞雄抱着球侧身对着她。
他的目光从归雁槿有点红的眼尾掠过，停驻了几秒，沉默地拿着球又走开。
归雁槿低头离开这里，把药交给日向翔阳，又去给他拿水。她走到行李那边，忽然有人拿着一包纸巾递到她面前，她诧异地抬眸，影山飞雄抿了抿嘴，又往前递了递。
她接过纸巾，却听影山飞雄有些沉的声音传来，
“以后不用管他们说什么。”
归雁槿手上动作一顿，心里了然，原来他听到了。
见她不说话，影山飞雄又说：“嘛，我不——”我不在意。
“我在意。”
要说出的话被她打断，影山飞雄一愣，抬眸看她，归雁槿努力自然地和他对视，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不喜欢有人污蔑你。”
“欸？”
第一次见她这样的眼神，影山飞雄不由瞳孔一怔。
归雁槿按捺住心里的悸动，嘴角一扬，“不管是谁，如果大地前辈他们听到有人污蔑我们的队员的话，肯定都会很生气的。”
到底还是压抑住了。
“因为同伴而生气，不是很正常吗？”她笑了笑，拿了水往日向翔阳那走，忽然又回头，“谢谢你的纸巾。”
“嗯……”影山飞雄默默地应了一声。
转头看了看球网那边的人，注意到他的视线，菅原孝支他们笑着朝他挥了下手，“你在做什么呢影山，快过来热身一下，一会比赛要开始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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