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归雁槿是吗？”清水洁子收下申请书，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女孩。
归雁槿点点头，目光停在清水洁子身上。
好漂亮的女生。
她忍不住想。
这层楼满是人，各个社团招新布置得满满当当，几乎是使出十八般武艺来招新，新生也都聚集在这，她完全感觉的到周围男女生投来的艳羡的目光。
清水洁子伸手抚了下耳边的碎发，“晚点下课的时候你在楼梯口等我吧，我带你去社团先认识一下。”
归雁槿乖顺地应好。
等傍晚的霞色染上天空，归雁槿踩着晚霞照下的影子，站在楼梯转角的窗户旁。天气有些干燥，橙黄的日色铺天盖地地笼罩整个校园，光线斜射进窗，半映在她身上。
她不自觉地探头往体育馆那看去，场地外面空空的，听到耳边传来有人下楼梯的声音，归雁槿收回视线。
“久等了，小槿我们走吧。”清水洁子背着包走过来。
“好。”
归雁槿应下，跟在她身后。
清水洁子走在她前面一点，一边走一边跟她介绍排球部的现状和工作。她说了几个排球上的例子，归雁槿都很顺畅地答上了。
感觉到归雁槿对排球很了解，清水洁子有些好奇地问：“小槿以前打过排球？”
归雁槿：“不算是，只是基本功比较好，我们小学排球很好。”
说到小学，她声音弱了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嗯。”
清水洁子没有多问，她带着归雁槿从另一侧的大门进去。
没到体育馆，归雁槿都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排球重扣的声音。绕过转角，她抬眸望去，不觉愣了一瞬。
两个男生拍拍身上的土，似乎在争吵什么，又踮着脚左看右看，打探体育馆内的情况。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见影山飞雄，归雁槿整个人一僵，下意识移开视线。所幸两个人吵得正凶，等她们俩走近也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人。
清水洁子开口，“那个，可以借过一下吗？”
“啊……”
忽然意识到自己挡路了，两个人立刻往旁边各退了一步。
归雁槿跟在清水洁子身后，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害怕跟影山飞雄眼神对视，她轻轻低了点头。
感觉到男生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归雁槿愈发紧张，耳尖有些烫。
影山飞雄看着她和清水洁子走进体育馆，然后门被菅原孝支无情地关上。
“可恶！影山我们怎么进去啊——”望着紧闭的大门，日向翔阳转头看影山飞雄，被他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喂！你要干什么？”
他本能地往后跳了一大步。
“哈？你在说什么？”影山飞雄回过神，眉头一松，“只是想点事罢了。”
“想点事？”日向翔阳疑惑歪头，“想我们怎么进去？要不跟前辈们再说一下吧，不然我们就真的打不了排球了。”
“呃……”
注意力立刻回到排球身上，影山飞雄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馆内，清水洁子拉着归雁槿向面前的部员们介绍，“这位是归雁槿，新来的经理。”
归雁槿往前走了一步，“我是一年级五组的归雁槿，请多指教。”
“喔喔，欢迎欢迎！”田中龙之介习惯性地凑近打招呼，只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凶相，归雁槿下意识怔在原地。菅原孝支连忙一拎他的后衣领把他扯回来，“不要靠得那么近，会吓到人家的。”
田中龙之介低头，“是。”
泽村大地朝她挥了挥手，笑得温和，“欢迎。”
队长吗？
归雁槿乖巧地鞠了个躬，泽村大地明显沉稳不少，她从气质判断应当是队长。
“今天只是先带她过来认识一下，等过几天再参加社团活动。”清水洁子拍了拍归雁槿的肩，示意她可以先回去了。
归雁槿跟众人点点头，开了门往外走。
没想到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还没走，而且贴大门这么近，她一打开门，两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天色暗下来不少，黄昏下的日光也没有那么刺眼了。猝不及防的，归雁槿直直地撞进了影山飞雄的视线，四目相对。
她匆忙撇开目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并不确定影山飞雄记不记得她，毕竟小学时他们也不是同班同学。
沉默几秒，归雁槿轻声道：“好久不见。”
她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影山飞雄点点头，“好久不见。”
说完这句，归雁槿真的算是无话可说，维持着笑意，她伸手扯了下书包的背带，“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嗯。”
影山飞雄应了一声，看着归雁槿的身影走远，日向翔阳奇怪地望向影山飞雄，“那个是新的经理吗？”
“大概吧。”
“你认识？”日向翔阳问。
“……嗯。”影山飞雄一如既往地闷声。
日向翔阳眯了眯眼，“影山君啊，怎么感觉你突然这么乖巧啊？”他说着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头发，模仿影山飞雄说话的样子，“你不该是这样的吗？白痴！你怎么这么笨！”
“嘁！”影山飞雄眼神一凶，一脚踹了过去，“日向白痴！”
第二天清晨，从公交站下来，归雁槿看了眼手机简讯。
清水洁子：[我把排球部日志放在体育馆了，可以拿过来看看先熟悉一下。]
“体育馆……”
归雁槿合上手机，排球部早训是七点，现在时间也快到了，过去拿刚好。
她早上出来的早，路上基本上没什么学生。蓝天白云，配上围墙那露出的绿色树木，一派清新。
有只三花猫窝在墙上，像是刚睡醒，归雁槿忍不住停下看了它一眼。猫咪懒懒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似乎跟她打招呼般摇了摇尾巴。
她走到体育馆门口，门没有关。归雁槿刚走进去，一个球正好滚到她脚边，她弯腰捡起来，一双黑色的排球鞋出现在她视野里，几乎是一瞬她就认出来是谁了。
调整了下表情，归雁槿抬起头把球递过去，“你的球。”
“……谢谢。”
影山飞雄低了低头，接过球。
“哦哦！这不是昨天的新经理吗，那个——”田中龙之介从网那边走过来。
归雁槿
“归雁槿，对吧？”
菅原孝支笑着说，归雁槿点点头，解释道：“我来拿日志。”
馆里只有他们五个人，归雁槿拿了日志之后站在旁边看他们打球。
影山飞雄娴熟地托球传球，动作行云流水，哪怕只是练习，也可以看得出藏在每一个传球上，他最大限度的精准和细腻。不仅是天赋上赠与他的超高球感，更是他对排球的这份热爱驱动的不断的练习。
归雁槿看着，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就像以前她总喜欢晚点回家，然后装作无意经过球场看影山飞雄练球一样。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在练球。
“……我也想托球！也来帮我托球嘛！”
“……”
“你不是最喜欢托球了吗！就给我托一个嘛！”
“……不要。”
球场那边传来争吵的声音，归雁槿回过神走了过去。
“小气！”
“就是就是！”
看了一眼日向翔阳，影山飞雄直接抛了一个球打了过去，球在手臂上擦过，然后飞了出去。
“刚才那个球可是正面发过去的，”影山飞雄目光从飞出去的球上收回，冷冷地看向日向翔阳，“托球和进攻一切都是以接球为基础的，连个球都接不好，就不要说大话了。”
他话说的直接，日向翔阳一下沉默下来，半响开口，“如果我的接球能让你满意的话，你就会托球给我吗？”
“不管是谁，只要对获胜来说是必要的，我都会传球给他，”影山飞雄顿了顿，转头看他，“现在的你，我并不认为对获胜是必要的。”
“说实话，归雁同学接球的技术可能都比你好。”他捡起球放回去，“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撤吧。”
归雁槿有些愣愣地看着影山飞雄的背影，她一直知道影山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只是现在，他像是浑身带了刺一样，冷漠却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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