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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狩猎


出了皇宫往西北处走就是狩猎场。

        出宫狩猎是重要活动,能伴君左右都是荣幸,当然如今的“伴君”,大抵是指伴摄政王,不少大臣和贵族也想来。

        章尧倒是不在乎,参加的人越多越好,人多眼杂,方便他行事。等到出发的时候,才发现只有虞飞耀和他的军队。

        章尧是轻装简行,连贴身伺候的人都没带,他掀开车帘一角,心想如果不是军队人数实在太多,这场面就像是哪家的富家少爷秋游。

        “陛下……”虞飞耀策马到马车边,用一种煞有介事的语气,“怎么能没人伺候陛下。”

        出发的时候,章尧就是孤身一人,他这时装什么大尾巴狼。

        章尧懒得理他,刚放下车帘,就听虞飞耀继续说:

        “臣请上车,亲自侍奉陛下。”

        章尧毫不客气:“摄政王还是看路吧。”

        等到地方,章尧直接下令狩猎,猎物最多者有奖。

        他自己是骑马射箭什么都不会,但据凛竹说,原本的章尧就算是体弱,百步穿杨的本事倒是能在一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

        至于骑马,谁都怕章尧摔,干脆就没学过。

        章尧拎着自己的小弓,“摄政王不去打猎?”

        虞飞耀想说什么。

        “你滚远点,别跟朕抢猎物!”

        章尧说完就走向林子深处,虞飞耀给手下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跟上。

        这地方都是人工饲养的野兔鹿什么的,连寻常打猎常见的陷阱都没有,每日还有护卫队巡逻,根本没一点危险性。

        但不多时,手下慌慌张张地回来:“王爷,不好了,陛下不见了。”

        摄政王瞳孔一紧:“找!”

        “田百……司马……哈哈。”说话的人差点就说错话了。

        田百户气得不行,他今天暂代司马一职,过了今晚他还是百户。

        其中一人很有眼力见:“去去去,就数你不会说话,王爷就是在气头上,过几天等王爷气消了,大人再去跟王爷求求情,继续给咱们当老大。”

        田百户:“王爷就是小题大做,不就是个太监吗,老子就是要了他的命又怎么样!”

        “别别别,谁叫他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王爷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田百户冷哼一声:“凭什么给他交代?咱们哪个不是在王爷跟前立下大功的,王爷这么对我,实在太寒心了。”

        在他心中,整个王朝都是他们王爷的,章尧皇位是做腻了吧,才敢跟王爷叫板?不想当趁早让位,他们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也好早日封官。

        “不过陛下那模样那声音……我要是王爷,我也……哈哈哈。”

        “谁不知道你家七八房妻妾争风吃醋,还不满足?”

        “你们可当心点,那天在王爷和陛下在御书房独处那么久,陛下衣衫不整,可是连腰带都开了,兄弟们的招子是雪亮的,耳朵也听得清清楚楚,莫要肖想王爷的人!”

        “我们不说了不说了……”

        军中早有一种说法,摄政王迟迟不登基为帝的原因,不是正统不正统,而是早已被龙椅上那个小皇帝迷了心窍。

        田百户不是很赞同这种说法,只要当上皇帝了,什么美人弄不到手?

        有人骑马赶来:“王爷有令,陛下失踪,所有人立刻去找!务必保护陛下周全,找到重重有赏!”

        田百户低声骂骂咧咧:“狗皇帝麻烦事还真多。”

        旁边平时跟他要好的兄弟警告道:“你要骂关起门来再骂,小心有人告诉王爷!”

        他们分头去找,没多久田百户眼前一花,刚才他是看见了一抹明黄色?他定睛一看,除了树林草地,什么都没有。

        然而下一刻,左边又出现了那抹明黄色,一闪即逝。

        能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必然是皇帝,田百户的弟兄就在不远处,他本可以喊人,但一想到被贬成百户,而新上任的司马功劳不比他小,只是苦于一直没人让位……这个功劳是他一个人的!

        田百户拔腿狂追,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空。

        巨大的疼痛让他抱腿呻/吟,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落在一个陷阱里!这个坑太深了,根本爬不出去!

        没关系,所有人都在找皇帝,他们会搜寻山头,会发现他!

        心腹单膝跪地,手里捧着衣服:“陛下,得罪了。”

        章尧知道他成了,心情愉悦地接过衣服披上,他只穿了几近透明的里衣,是有点冷:“无妨。”

        “陛下……”心腹抬头看了一眼,赶紧低头避开视线,“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不如我这就去揍他一顿?”

        章尧摆摆手:“不必,朕现在就被找到,再借口回宫,谁会在意少了一个人?就让他在山里叫几天,反正也没野兽,要不了他的命。”

        虞飞耀太聪明,如果弄死田司马,说不定会怀疑到他头上。而且凛竹太单纯了,别弄出人命,再吓到他。

        “行了,你告诉我哪边有人?”

        心腹想了想:“陛下等我片刻。”

        没多久,心腹揪着个野兔回来:“陛下给这兔子一箭,射中猎物回宫,也好有借口。”

        他想的很周到,只不过……

        章尧看着毛茸茸的兔子,欲哭无泪,他下不去手。

        心腹想代劳,章尧也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心腹断了兔子一条腿,并再三保证这点小伤对兔子而言不碍事,几天就会愈合。

        心腹看了眼兔子,眼神和语气都带着淡淡酸意:“陛下宅心仁厚,对一只兔子都那么好。”

        人怎么可能嫉妒一只兔子?章尧摇摇头,驱散心里的疑惑,抱着兔子朝人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陛下!”

        “快去禀告王爷找到陛下了!”

        章尧则假装捕到猎物很有成就的样子,浑不在意他们的紧张不安。

        虞飞耀迅速赶过来,焦急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领口,眉头几不可查地一拧:“陛下去哪了?”

        章尧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看了眼领口,镇定自若:“打猎去了,大惊小怪。”

        虞飞耀一字一句咬着牙问:“打猎要脱衣服?”

        大概是穿衣服的时候太着急,章尧没想到虞飞耀眼神那么毒,连领口花纹没对齐都看出来了。

        章尧立即做出一副娇蛮无理的样子:“朕要回宫,你叫个兽医过来,朕的猎物要是有性命之忧,你陪得起吗?”

        虞飞耀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才高声道:“传令下去,陛下回宫。”

        然后他对属下低语:“去找,山上可能有什么。”

        回到紫宸殿,房门一关,章尧急急忙忙道:“快出来!看看朕给你带的什么!”

        霍逐生看了眼他怀中的野兔,脸上神情没什么波动。

        章尧被他兜头泼了盆冷水,装模作样地威胁:“朕的兔子受伤了。”他给霍逐生看兔子那条夹了夹板的腿,不由分说往他怀里一塞,“你负责照顾它,它要是死了,你给它陪葬!”

        霍逐生脸上依旧没反应:“我不喜欢兔子。”

        章尧自顾自拍着衣服,这兔子伙食有点咸,掉了他一身毛,反驳:“不喜欢兔子,只喜欢猫?”

        霍逐生没说话。

        “不是养过猫吗?兔子不愿意养了。”章尧不想跟废话,他还要去跟凛竹报喜。

        凛竹每日的情况都有人来禀告章尧,昨天已经能下床走几步路。

        章尧去司礼监的时候,几个十来岁的小太监正在凛竹房间里嘀咕,见到他则吓得像鹌鹑,磕了个头,忙不迭夹着尾巴溜了。

        他摸了摸脸,自认为长相说得过去,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凛竹喜出望外:“陛下给凛竹报仇啦!”

        章尧点点头:“朕说到做到。”

        虽然很幼稚,他还是说,“要听细节吗?”

        凛竹头点如捣蒜。

        章尧就把自己如何设计陷阱如何引人入瓮简单说了,“现在应该还在山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可我听说,摄政王已经把他处死了。”凛竹脸上表情僵硬,打了个寒颤,“杖毙。”

        章尧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会这样?

        凛竹一本一眼道:“就是陛下从狩猎场走后,摄政王带人搜山,看见田百户,田百户说他看见了陛下,还有什么是陛下蛊惑的他……然后摄政王就叫人堵住他的嘴,杖毙了……不是陛下设计的吗?”

        章尧突然明白虞飞耀落在他领口上那个眼神的含义了,所以虞飞耀以为自己消失的那段时间,是遭到田百户的欺辱?

        虞飞耀冷血成性,仅仅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这点站不住脚的证据,就把跟在他身边的功臣杀了!?

        他脸色苍白,像是无法喘息,胸膛不断起伏。

        凛竹忧心忡忡:“陛下没事吧,我这就去请太医。”

        “没事。”章尧示意他不用,又叮嘱一番不要乱说,好好修养早点回宫伺候,这才失魂落魄的离开司礼监。

        他知道权力这条路必然是尸骨累累,虞飞耀安稳坐上摄政王之位,也是踩着他章家人几代人的白骨。

        怎么轮到他这里,连这点心里承受能力也没有?

        他要活命,要这双能自由行走的腿……这些都将是他以后要面临的。

        宫内顿顿奢侈,虽然没有一百零八道,十几道山珍海味还是有的,喝的更是数不胜数,天热时梅子酒桃花酿,天气渐寒御膳房就温起黄酒。

        章尧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这黄酒是后劲大,他喝了半壶,才后知后觉上头,酒杯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霍逐生见他醉得脸颊泛着红晕,琥珀色双眸仿佛氤氲着雾气。

        野兔正在脚边吃青草,霍逐生重新给它固定了夹板,如果不是怕章尧怀疑,野兔腿上的伤应该早好了,就像他幼年意外救下的白猫,现在猫子猫孙一堆,逍遥自在。

        他看了一会,这才传人把桌子撤了。

        太监和宫女鱼贯而入,双眸空空,像是看不见他。

        霍逐生把章尧抱到床上,再一次被拽住袖口。

        这一次霍逐生略微用力,想掰开他的手指,章尧的双手比他小了一圈,肤色……凝脂似的。他还没来得及碰到,章尧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他。

        霍逐生同他四目相对,章尧忽的动了下,仿佛是窥破出他内心的无情,一发狠,拽住他的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他不怕冷暖更不怕疼痛,这些都没什么,他任对方咬着。

        直到有什么东西,滑过他指尖。

        温热,潮湿。

        霍逐生垂眸看见章尧在舔他的手指,眼神里充满小心翼翼,带着某种歉意。像是知道错了,怕他会生气,自作主张地讨好他。

        如此他才终于怒了。

        “够了!别再勾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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