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仙途南归

“皇尊已然允诺吾辈前往幽玄歙县拜谒尊长乎？夫君，你对我之深情厚谊，竟至如此之地步！”柳慧聆听浩宇所述之后，双眸闪烁泪花，未曾料及夫君竟然言出必行，刚刚返回京城便欲偕同自己一同返乡探望双亲。此刻纵使浩宇令其赴死，柳慧亦甘愿欣然接受。
  “那是自然，区区凡人怎敢妄传天命！”浩宇淡笑回应，“然而欲要动身，还需稍待时日。如今为夫尚任守卫仙域重任，必须先向仙宫上官禀明，得其许可方可离开。”
  柳慧深知浩宇身处要职，不便轻举妄动，故而柔声答道：“慧儿岂能强求夫君即刻启程，自知夫君身负重任，难以脱身。只愿夫君存此念头，已让慧儿深感欣慰。”
  浩宇听闻柳慧之言，心中反生歉疚之意，实则他此次赴歙县，并非单纯为拜访岳丈岳母，而是另有深远目的与寻求一位高人相助。然而此事不宜对外提及，令柳慧欢愉一时，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于是，浩宇迅速摒弃心头一丝愧疚，开口说道：“是以，在我们启程之前，你需要筹备一些返乡馈赠之物，切莫待到即将离京之时，还未备妥礼品，毕竟为夫已晋升四阶仙吏，礼数不可疏忽。”
  “嗯，我这就着手预备。不过我想爹娘在乎的只怕是夫君你的一片真心，至于赠送何物，或许他们并不会太过在意吧。”柳慧说完，满脸喜悦地离开了房间，开始忙碌挑选适合带回歙县的礼品。
  玄宇见此情景亦流露出欣慰的笑容，不再搭理这位欢腾的小女子，转而离开了内殿，步入了外殿。刚刚踏入那几位护法侍卫的居所，便听见屋内传出阵阵叫好之声。玄宇朝内望去，但见司马钧毅正与两名守卫进行灵力对决，他双手各自抵住对方的手掌，奋力向前推送。那两位守卫皆为炼体有成之辈，袒露上身，肌肉如同铁石般坚硬，显然已倾尽全力。然而不论他们如何竭力向前，司马钧毅身形稳固如山，纹丝不动。如此僵持许久之后，只闻司马钧毅仰天长啸一声，紧接着双臂骤然发力向前一推，那二人顿时立足不稳，纷纷倒退而出，幸亏身后同僚及时搀扶，才未至于失态狼狈。
  “钧毅兄果真天赋异禀，我俩在军队中较量灵力从未逢敌手，今日却连一对二都无法胜你，心服口服！”那二人衷心称赞道，其余军士更是对司马钧毅的灵力修为赞叹不已，这让朴实的司马钧毅也不禁有些飘然自得，他挠了挠如蒲扇般的大手后脑勺，憨声道：“不是我说大话，比起拼力气的话，就算是深林中的猛熊我也无所畏惧。”
  “罢了，别在这儿自满吹嘘了，你能否在吕岸面前接下几个回合呢？这灵力对抗与实战搏杀可是两码事。”玄宇见他傲气太盛，便开口提醒道。
  司马钧毅见说话的是玄宇，顿时不敢再夸海口，讪讪一笑道：“玄大人，我不是在说比拼力气么？我只是在这里憋得慌，才跟几位兄弟切磋一下。”
  “我明白让你久居此处实属委屈，再忍耐两日，过几日我们要前往南方一行，届时定会让你畅游四方。”玄宇说着环顾四周，询问道：“怎地，时辰已晚，吕岸此刻仍在外面么？他去了何处？”
  司马钧毅闻讯能外出，立刻笑容满面，回答道：“他离开时告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的信王府瞧瞧，稍晚会回来，并向您禀报详情。”
  玄宇微微点头，心中清楚近两日吕岸都在按照他的意愿，前往信王府周边调查情况，料想今日也不例外，遂言：“知道了，他回来后，请他到书斋寻我便是。”众位护法侍卫答应一声，随后再度展开灵力对决，只是此次无人再敢与司马钧毅争锋。玄宇淡然一笑，并未制止他们的切磋，他知道这些军士若无适当活动，必定会感觉浑身不适。
  刚刚返回书斋不久，吕岸便匆匆前来，玄宇含笑望了他一眼，开口问道：“如何，今日前往信王府可有何所得？”
  “有所发现，今日本人在信王府附近的隐秘之地又察觉了几名潜伏的密探，从他们隐藏身形的方法来看，我可以断定这些人均为锦衣卫的弟子。看来这些人并未遵循指令行事啊。”
  这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田尔耕与崔呈秀二人必定不会就此放过我和信王殿下。然而，这次危机反倒赐予了我们一个绝妙的机会。皇上已然批准了我的请假离京请求，故此再过两日，我们的那个一石二鸟之策便可正式启动了。”浩宇嘴角勾起一丝冷然笑意，如是说道。
  “甚好！那是否要属下去禀明信王殿下，将此事告知于他？”吕岸满脸欣喜地问。
  “不必，明日我会亲自去拜见他。既然魏忠贤已经得知我与信王殿下的关系密切，那么我再度登门拜访，并告诉他我已助他解决了这个大麻烦，自是没有不妥之处。”浩宇沉吟片刻后答道。
  次日清晨，浩宇身负修为，毫无畏惧地踏入信王府邸。今日已无人再敢阻拦他的脚步，但四周仍有多双修炼者的眼睛暗中窥视着他。礼毕之后，朱由检兴奋地对浩宇说：“浩真人果然言出法随，仅一日功夫，王府周边那些党羽便消失无踪，本王终于重获自由。”

  “王爷您身为皇家血脉，岂会受区区走狗牵制？微臣只是略施薄力而已。不过今日前来，是要提醒王爷，此事并未彻底解决，王府四周仍有大量锦衣卫秘探，只是他们改变了监控方式，转为潜伏暗处。”
  “竟有此事？”朱由检愤怒地质问道，“他们竟敢如此无视本王！”
  浩宇淡笑回应：“王爷，阉党的猖獗之举已是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的局面，正是因微臣在魏忠贤面前有所交涉所致，他们不敢再公然拘禁王爷，而是转为更为隐秘的刺探行为。据此，微臣以为王爷应果断采取行动，一旦成功，必然能打压这群奸佞的嚣张气焰！”
  “本王早就有此心意，不过你曾说过此举恐牵连于你。”朱由检忧虑地说，“还是等你找到合适理由离开京城之后，本王再行动更为稳妥。这段时间被监视也习惯了，也不急于这一两天。”
  “王爷深明大义，微臣此次来访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昨日微臣已得皇上允准，允许离京返乡，不日即将离开京城。届时王爷只需入宫向皇上提及此事，那些锦衣卫的秘探必将自食其果。”浩宇立刻回答。
  “原来你即将离京，本王在此预祝你一路平安。然而此策能否奏效，本王心中还是颇为忐忑。倘若皇兄不愿为本王主持公道，恐怕局面便会陷入困境，毕竟如今他对魏忠贤的信任宠爱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朱由检担忧地说道。
  "安心吧，陛下虽倚重魏元婴，但对王爷您的手足之情同样深厚，这一点从王府的日用供给上就能看出端倪。再者，如果不是陛下对您怀有深厚的同胞之情，魏元婴早已设法将您驱逐出京都了。"浩渺信心十足地言道，他有这样的笃定，源自于他对历史演变的深刻洞察——毕竟，信王正是先帝天启驾崩前夕钦点的继任者。天启连至高无上的皇位都传给了他这位兄弟，又怎会不对这个胞弟关爱有加呢？浩渺接着说："况且王爷您在向圣上禀报府邸外那些人的事时，莫提他们隶属于锦衣卫，只需告知有人图谋对王爷不利，基于兄弟之情，皇上必定会详细追查。那时，王爷您就可以揭露他们的真面目了。我相信到时候，皇上必会为您主持公道。"
  朱由检身为少年王爷，加之对浩渺有一份难以言表的信任，思量片刻后便应允下来："好吧，本王就依你所说试试看，在你离京之后，本王便去向皇兄揭发这些锦衣卫的罪行！"
  接下来几日，浩渺即呈交了向上司衙门请假的书函。由于有魏元婴的关照和皇上的首肯，无人敢不批准，故而在两天后得到了回复，准许浩渺告假一个半月，回故乡省亲。如今府中最为忙碌的就是柳瑜了，她每日都安排人外出购置礼品，预备回歙县后赠予自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每当听到柳瑜提及那些亲戚，浩渺的脑袋就不由自主地胀痛起来。
  又过了两日，一切事务均安排妥善。然而就在即将动身的前一天，田尔耕突然登门拜访浩渺。浩渺知道他此刻来访必有所求，但他也不能避而不见。田尔耕见到浩渺后，首先为那天魏府发生的事情向浩渺道歉，对此，浩渺并未将内心的不满流露出来，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
  见浩渺并未对自己先前的行为耿耿于怀，田尔耕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坦诚地道出此行真正的目的："浩大人，听说您即将前往南疆省份探亲，我这里恰巧有一桩棘手之事，希望大人您能够代劳办理。"说着，他看向浩渺，待看到对方并无推脱之意后，方才继续道："南疆省份宁国府下的泾县据说去年遭受了灾难，因此县府两级官员向朝廷请求免除赋税，朝廷已经同意了。但是为了防范其中可能存在的隐情，朝廷打算派人去彻查清楚。只不过临近年终庆典，此事就被暂时搁置了，直至今日。既然浩大人您这次恰好要前往南疆，且又是深受九千岁信赖之人，还请您代为去泾县调查一番，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施以援手？"
  浩渺一听原委，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为民请命的机会，加上自己确实找不出推辞的理由，于是点头答道："既然田大人如此相托，下官自然不敢推诿。不过前往泾县调查此事需持有朝廷颁发的公文证明，不知田大人是否已备妥相关文件？"
  在遥远的仙域之中，田尔耕迅速取出了一枚刻满阵纹的玉简，言道：“此行所需，早已备齐，请浩真人过目。”既然浩宇真人对此事已然筹谋周全，自然一口允诺。既然并非是请求闭关修炼，而是执行宗门使命，那么浩宇便可携带更多弟子作为护法同行。
  至四月二十这日，浩宇真人便在数十位从天京城守卫军中选拔出的精英修士以及原有百余名亲传弟子的簇拥之下，离开了天京城，同行的还包括他的伴侣柳慧仙子。在这两百多位修为高深的弟子守护之下，除非遭遇混沌兽潮，否则浩宇的安全可谓固若金汤。
  正当浩宇离城之际，解厄真人已告别了袁元真，跨上为其预备的灵驹，疾驰向天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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