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沈芋身上，一干人齐刷刷的扭头都看着沈芋，意味深长的笑，场面有点壮观。
舒严也看了她一眼，倒没笑，平静的扭头，问阿三：“你哥是谁？”
阿三：“……你啊。”
他扬眉：“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你这样的弟弟？”
阿三：……
将手里的资料递给江百川，让他发给众人，舒严道：“看来比起案子，你们更关心八卦。”声音骤然冷下，吓得底下的人拼了命的摇头。
“陈安，你有什么想说的？”
陈安是阿三的大名。
阿三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舒严冷眼看他：“那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恩……我之所以叫沈芋嫂子，是因为……”顿了顿，痛苦的皱起眉，“她长得挺像我嫂子。”
沈芋：噗。
阿三语速加快：“反正绝对不是因为队长，沈芋和队长一点关系都没有，昨天晚上他俩绝对没在一起。”
众人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舒严：……
舒严静默的看了阿三半晌，没再和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时间宝贵，眼下还有案子需要解决。
会议基本上算是众人聚在一起做一个简单的报告，最先开口的是江百川：“我调取了秦悦的各个聊天平台的记录以及通话记录，和秦悦长时间保持联系的共有十人，八男两女，其中有三人是秦悦的同事，还有与她长时间保持男女关系的七人。这十个人中，有三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他停下来，从资料里拿出三张照片，继续道：“分别是萧简，秦悦的邻居，建筑工人。戚伟，戚氏集团的二公子，没有固定工作，游手好闲，男女关系混乱。以及甘嵘，常年流连夜店，家里没什么钱，也没有正经工作。秦悦本人没什么钱，名牌包和名牌衣服都是男人送的，加上男女关系混乱，初步认定为是情杀。”
楚彦穿着白大褂，进来之后除了冲沈芋眨眨眼睛外再没开口。
他平静的听着，最后只补充道：“秦悦脑后被钝器所伤，是致命伤，凶器是床柜上的烟灰缸，凶手惯用右手。”
沈芋接过阿三递来的照片，看了两眼。
这三人就是目前认定的犯罪嫌疑人，与秦悦有着不能描述的关系，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秦悦死时穿着的是性感睡衣，她已经习惯在凶手面前如此打扮，然这三人又都与她有肉-体上的亲密关系，哪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简单的汇报完，舒严分配工作。
这不算大案，用到的人也不多：“江百川去查宋锦的行踪，阿三确定一下另外七人的不在场证明是否有作假的情况。”顿了顿，抬眼，“沈芋。”
被点到名的沈芋猛地抬起头。
他言语简短：“和我去见嫌疑人。”
*
上午九点，舒严开车带沈芋去了北城最豪华的五星酒店，在国内数一数二。
北城消费水平高，沈芋日子过得拮据，还没什么机会来这种地方，一进大厅，先扫了一圈。
确实可以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这辉煌靓丽的程度，只怕洗手间的装修都要比沈芋家豪华。
舒严向前台出示证件后，前台小姐叫来服务员，领舒严和沈芋去了二楼。二楼的走廊和一楼一样，地上铺着绒毯，墙皮上都贴着浅金色的壁纸，上面刻有花朵的纹络，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绒毯踩上去软软的，沈芋下意识放轻脚步，和舒严并排而行。
服务员将二人带到位置偏北的房间前，敲敲门，然后给舒严让出位置。
房间内传出了一个不太情愿的声音，过了两三分钟，才有人趿拉着鞋子过来开门。开门的是个女人，相貌精致，只穿着件丝绸睡衣，大约没想到外面站着个男人，愣了一下，侧身躲到身后。
屋内传来懒洋洋的男声：“田欣，谁啊？”
名叫田欣的女人无措的回了回头：“……不认识。”顿了顿，扭过头警惕的看着舒严，问，“你是？”
舒严亮出证件。
田欣更诧异，顿了两秒，怯怯道：“我们是……双方自愿的。”
安静的站在一旁的沈芋眨了眨眼，余光看向舒严，很平静，显然，他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
有关这种事情，他好像从来都没理解过。
田欣侧身让舒严进来，舒严径直走进去，一进房间，就看见满地的衣服裤子，一个男人抱着被子躺在床上还没睁眼。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激情过后没有散去的味道。
舒严看了一眼房间，眉头一点点皱起，最后抬眼看向床上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年龄不大，细皮嫩肉，雪白的皮肤和白色的被罩倒是挺相配。
听到有人进来，他勉力睁了睁眼，见一个男人站在床边，吓得抱着被子跳了起来。
缓过神来，口气很不好：“你谁啊？”
舒严这次连证件都懒得拿，直接问：“戚伟？”
戚伟木讷的点点头。
舒严道：“穿上衣服跟我下来。”
许是舒严的口吻太不容辩驳，明明不知舒严的身份，没缓过神的戚伟竟乖乖的穿好衣服，跟着两人下楼。
走到楼梯上时，他才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一直瞪着舒严。
妈的，这是谁，他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下楼前，当着舒严的面，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色纸币，大大方方的递给田欣，田欣红着脸，一下楼便找机会溜走了。
看到戚伟给田欣纸币，舒严才想到田欣开门时那话的含义，皱了皱眉。
戚伟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家里资产雄厚，也不认真工作，平时喜欢流连在花丛中，对美女尤其感兴趣。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在舒严面前，戚伟也是翘着二郎腿，视线一直在沈芋身上没有离开过。
从头看到脚，视线又慢慢从脚往上移，最后落到胸部。
盯着看了会，看的沈芋脸色愈来愈黑。
他凑来过：“美女，C几啊？”
沈芋抬头看他，微笑，强忍着才没一拳挥过去。身子往舒严那边倾了倾，熟练的从他口袋中将证件掏出来，扔到桌子上，咬牙：“认字吗？”
她扔证件的时候，舒严就在旁抱臂看着她，他是顺着戚伟的目光看过来的。这方面再迟钝，目光落到沈芋身上某个部位时也明白了戚伟是什么意思。
不过沈芋倒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看了半晌，目光移向戚伟。
戚伟已经拧起了眉头，拿起证件看了半晌，狐疑的目光在舒严和沈芋脸上走来走去，许久才道：“不是吧，扫黄？”抬头，看了眼酒店的装潢，“上这来扫黄？”
方才戚伟实打实的调戏了沈芋，舒严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秦悦认识吗？”
戚伟目光更加疑惑：“认识啊，我女朋友，怎么，谈恋爱也管？”
舒严重复：“女朋友？”
“……哦，也不算女朋友，就是处得来的炮-友，打算长期发展下去。”
舒严拧眉：“继续。”
戚伟眼睛眯了眯，目光再次移向沈芋，笑容别有深意：“那小妞技术不错，我很喜欢，又不要钱，能长时间处当然最好。”说这话时，戚伟一直盯着沈芋，话音落下，来没忘冲着沈芋暧昧的笑笑。
舒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冷了冷。
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挡住戚伟的视线，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不太友善：“昨晚六点到六点四十五你在哪？”
“在家啊。”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谁能证明？”
“我自己在家。”
舒严瞟了眼酒店的招牌：“几点来的这？”
“昨天……八点多从家里走的，九点去了酒吧，看上个妹子，长得不错身材又好，哦对了，就是刚才走的田欣。”他冲舒严挤挤眼睛，“味道也不错哦，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沈芋恶寒。
厌恶的蹙起眉，紧盯着戚伟看。
舒严自动无视了他最后的话：“最近和秦悦关系怎么样？”
“哎？刚刚不是说过了么，很好啊。”
“很好还去酒吧找了田欣？”
戚伟嗤笑：“我说这位队长，你也太老土了，谁说和秦悦关系好就不能找别的女人了啊？”顿了顿，偏了偏头，看向沈芋，“是吧，美女？”
沈芋黑着脸，硬邦邦的接过话：“所以你的意思是最近和秦悦的关系很和谐？”
“也不是，偶尔吵架。”
“为什么吵架？”
“当然是……欲望不能解决了。”戚伟皱眉抱怨，“秦悦那个女人，男人太多，有时候我兴致高，去找她，结果她在别的男人床-上。你说我欲望缓解不了，能不生气吗？”
沈芋瞥他一眼：“也可能是你满足不了她。”
戚伟“噗”的笑出声，身子往前移了移，笑眯眯的看着沈芋：“今天晚上来我家试试，看看到底是谁不行？”
舒严表情凝固一瞬，声音冷淡：“秦悦被杀了，你知道吗？”
戚伟一怔，扯扯嘴角：“胡说什么呢？”
“你认为我有空跟你闲扯？”
“……不可能，我前几天刚见过她，那时候她还好好的呢。”声音迷茫。
舒严扬眉看着他。
对于戚伟，舒严再没什么想问的问题，心里已经有了数。没理他的问题，慢悠悠起身：“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这几天不要离开北城，手机保持通讯。”顿了顿，云淡风轻，“满足不了别硬撑，没人怪你。”
还没站起来的沈芋一怔，眨眨眼。
刚才那话是舒严说的？
沈芋还没说什么，舒严顺手将她提了起来，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留戚伟一人在座位上目瞪口呆。呆了一瞬，忽然朝舒严冲了过来：“你他妈的说什么？”
气急败坏的往舒严这边跑，人还没过来，一拳捶了过来。
一看就不是经常打架的人，动作笨拙，舒严一手抄着口袋，只轻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另一只空闲的手顺势将他的胳膊擒住，轻轻一扭。
戚伟“嗷”的一声喊出来。
舒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有事？”说着，手上又稍稍加了力。
戚伟痛的龇牙咧嘴，连连摇头：“没、没有，放过我吧。”
看着戚伟求饶的模样，沈芋差点笑出来，抬眼看向舒严，后者松了手，很不客气的又踹了戚伟一脚：“嘴放干净点。”
语毕，扭头看沈芋时脸色还不太好：“走。”
沈芋噙着笑，跟上去。
戚伟还在后面揉着自己的肩，咬牙切齿的瞪着舒严，心里还不服气，然怎么也不敢再上前了。
走出酒店，沈芋偶尔看舒严两眼，满眼都是笑意。
舒严：？
沈芋收起笑，正色问：“你可是执-法人员，这么说合适吗？”她指的是舒严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满足不了就别硬撑。
舒严眉头拧了拧，瞥她一眼，将她拉到车边，顺手塞进去，没说话。
上了车，沈芋思付片刻，继续微笑着问：“怎么，他调戏我，你吃醋啊？”
冷着脸开车，没理她。
沈芋笑容更盛：“难怪刚刚看你就不太对劲哦，吃醋就要说出来啊，憋着多难受。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
他猛地踩了一下刹车，扭头，面无表情的看她：“需要我今晚送你去他家吗？”
见他眼梢带着恼意，沈芋乖乖的摇头。摇完头，又补充道：“你可以今晚把我拉回家。”
舒严：……
瞥她一眼，再不说话。
沈芋心情更好。
两人下个目标是甘嵘，萧简昨天已经见过，今天便不特意去见。甘嵘的家位置较偏，在北城靠近郊区的一座山下，是一个小村子。村子里清一色的自盖楼房，大多是两层楼，也有为了以后拆迁分到更大的房子而建了四五层的。
到甘嵘家时，甘嵘正在房间睡觉。
甘嵘和戚伟一样，过惯了夜生活，白天一般起不来。
甘嵘的母亲也在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走到二楼甘嵘的房间揪着他的耳朵下来。一边揪一边骂：“你又造了什么孽呦！”
等甘嵘被母亲从二楼提溜下来，耳朵已经红了一半，刚想对母亲发火，扭头便看见一楼客厅里住着两个陌生人。没什么好气的走过去：“谁啊，找我有事？”
舒严将证件放在桌子上，在甘嵘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问：“昨晚六点到六点四十五分你在哪？”
看见证件，甘嵘有点懵：“在、在家啊。”
“谁能证明。”
甘嵘看了看母亲，皱起眉：“昨天我妈上晚班，我一个人在家。”
沈芋奇怪：“你不是一向喜欢晚上出门？”甘嵘的母亲在旁边，沈芋也没好意思问的太直白。
听到这话，甘嵘脾气上来，斜了眼母亲：“没钱，能去哪？”
沈芋沉默。
对于这种拿着父母的钱自己出去逍遥又不努力的人，她也喜欢不太起来。
舒严问：“和秦悦是什么关系？”
“秦悦？”甘嵘不解，“为什么提她？”
舒严冷声重复：“回答。”
许是冷着脸的舒严威慑力有点大，甘嵘不情不愿的开口：“没什么关系，就是认识。”
“朋友？”
甘嵘瞥了母亲一脚，跺脚：“哎呀，妈，你能不能先出去？”
沈芋恍然，原来是有些话不好在母亲面前开口。等甘嵘的母亲走出客厅，甘嵘才在舒严对面坐下，急急的问：“她到底怎么了？”顿了顿，抬眼看他，“惹事了？”
“没。”舒严声音平静，“昨晚她的尸体在家里被发现。”
甘嵘呆住。
好半晌，才喃喃的开口：“死了？不、不会吧。”
舒严“恩”了一声：“他杀。”
惊讶了一会，甘嵘忽然明白舒严找上门的意思，当即皱眉，“你们不会以为是我杀了她吧？开什么玩笑，我和她就约过几次，其余什么关系都没有。”
舒严：“你们一般在哪见面？”
“见面？哪都有，有时候去她家，有时候来我家，有时候去外面。”
舒严抬眼：“这次数可不少。”
甘嵘有点急：“我杀她干嘛？和我约过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能挨个去杀？累都要累死。”停了两秒，再开口已经很反感，“你们不能因为我昨晚自己在家就说人是我杀的吧？”
舒严身子向前倾了倾，目光还在甘嵘身上，慢条斯理：“我们没有说人是你杀的，你激动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来找我？”
“配合我们回答问题，如果你真的和这件事没关系，我们不会冤枉了你。”
甘嵘内心挣扎片刻，低头拧眉：“好吧，你们还想问什么？”
“你和秦悦是怎么认识的？”
“在她工作的地方，她给我留了电话号码，聊了几天，她就约我出去。”
舒严：“认识多久？”
甘嵘答：“三四个月了吧，她这人放得开，也没有太多事，就一直联系着。”
“有固定女朋友吗。”
“……有。”
“她知道你和秦悦的事吗？”
甘嵘摸摸头，心虚：“大概吧。”
舒严眉头微微拧起：“知道也无所谓？”
“……我和秦悦又不可能，我不喜欢她，也没有别的心思，她都知道。”声音越来越小，低头心虚的摸着脖子。
……
从甘嵘家出来，已经是下午。虽然早就知道约-炮这种事很普及，但沈芋还是被秦悦复杂的男女关系搞的有点乱。最初大家讨论的结果是情杀，可这三人里，如果真的说谁对秦悦有情，那大概也只有萧简了。
萧简只和秦悦有过联系，再没有其他女人。
沈芋是新人，复杂的事情不会做，只能先给舒严打打下手。跟在他身边工作一下午，才发现他工作起来又快又认真，一句废话没有，当然，别人也不会和他说废话。
沈芋自觉地没有多说什么，憋了一下午，下班的时间一到，小步凑过去。
“舒严，我们去吃晚饭吧。”她对这个案子还没什么想法，想先从舒严口中挖点消息。
舒严正在收拾堆在桌子上的资料，听到她的话，瞥了她一眼，继续收拾。沈芋眼巴巴的在一边等着，等舒严收拾完起身，后者伸手将她的身子扶正，低眸看她：“送你回学校。”语气倒是温和不少。
在沈芋找到房子搬出来前，她还要继续在宿舍住。
她不死心：“回学校也要先吃饭啊。”
他看了眼表：“我有事。”
沈芋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也没再纠缠，乖乖的跟着他往外走。
走出舒严办公室，还没走的探员又齐刷刷的“咦”了一声。在阿三的带头下，一齐喊了声：“嫂子再见。”声音响亮，估摸着隔壁二队的办公室都能听到。
舒严脚步顿住，停了一秒，脚下慢慢转了方向，回头看了他们一圈。脸色不太好，竭力忍着什么，目光很克制。
沈芋笑眯眯的跟着，全当没听到。
阿三做了个敬礼的手势：“队长，您别误会，跟您没啥关系，您有事就赶紧走吧，我们就是友好的对待下实习生。”
舒严：……
面无表情的看了阿三半晌，一手放在口袋里，转身就走。
沈芋加快脚步跟上。
车停在沈芋园区门口，恰好遇到了几个沈芋的同班同学，因为舒严给他们上过课，又被梁教授捣鼓成“男女朋友”关系，看见沈芋在舒严车上，目光很是暧昧。
舒严一向不喜欢这种目光，沈芋看了他一眼，问：“要不要我去跟他们解释一下？”
他手扶在方向盘上，直接忽略了沈芋这个问题，道：“听说你要搬出宿舍？”
“恩，本来是要实习以后再搬的，这不时间提前了么。”顿了两秒，又补充，“虽然实习期间也可以住宿舍，但是现在有门禁，不太方便，而且一般没有人留在学校。”
沈芋的档案近几天就要移到调查总局，到时候，她就可以正式到调查总局实习。
顿了两秒，舒严偏头看她：“房子找好了吗？”
“有时间再去吧。”沈芋想了想，笑道，“实在不行就去西域小区好了，看着不错。”
他眉头渐渐挑起，重复：“不错？”
“是啊。”沈芋点头，“交通还算方便，价格也还算合理，坦白说，调查局的实习工资……”沈芋眨着眼睛看他，“有点坑。”
他看了她片刻，没再说什么，想到舒严一会还有事情要办，沈芋和他说了再见，推门下车。
看着舒严开车离开，沈芋转身往宿舍楼的方向走，然还没走几步，就被身旁突然跳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拧眉后退两步，定睛看去，原来是戚伟。
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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