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忆
“陛下，杨左相到！”
“好极了！快请进来！”
疾步走来的杨左相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连忙揉了揉。
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那四位老人吗？
怎会像是在与人斗酒，这...
斯文和礼数呢？
“陛下，微臣惶恐！来迟了！”
“别愣着！快，辣椒呢！快拿给朕！”
此刻的慕长风近乎急切，直接从杨左相手中夺过辣椒。
确认是自己寻找的东西后，他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来来来！四位老人，让你们见识一下朕的本事！告诉你们，只要加了这个，就算你们饱了，也能再吃上一个时辰！”
微醺的四位老人此刻也有些头疼，胆子也大了些许。
“陛下，您夸大其词了！我的肚子都撑得不行了！就算您拿出天上的珍馐，我也吃不下了！”
话不多说，直接看行动。
随着一撮辣椒入锅，原本翻腾的蒸汽中瞬间弥漫出刺鼻的香气。
“这是夺命椒！”
有人立刻惊叫出声。
这东西无人敢尝，一旦入口，犹如烈火焚身，可陛下却...
“卫一，继续！”
此刻的卫一内心无比苦涩，看着他们吃得欢畅，自己已削了一个时辰的肉，他可是陛下的亲卫，手中的刀本是用来杀敌的啊！
“咕嘟！”
一口下肚！
“痛快！”
猛地灌下一壶美酒。
在这冬日里，实在是惬意无比！
见陛下如此放肆，他们也不能示弱，豁出去了！
然而，正如慕长风预料的那样，原本已饱的他们，在这一轮过后，一个时辰转眼即逝。
此刻的杨左相也已醉眼迷离，整日都处在飘飘然的状态。
“陛下，四位老人，父亲，请允许臣妾为各位献舞一曲吧！”
皇后杨悠然起身，面颊微红。
“好！朕的好妹妹，今天就看你的了！”
杨皇后轻嗔一声，这句亲切的称呼让她颇感吃不消！
随着她的翩翩起舞，周围的人更加陶醉，雪花不知何时悄悄飘落。
凉亭内原本的寒意被欢声笑语驱散，猜拳行令的声音穿越皑皑白雪，回荡在远方。
子馨宫内。
"什么！陛下竟与四老共饮饯行酒？"
萧贵妃瞥见窗外纷飞的雪花，披上外袍，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
昨日她好不容易套出陛下的话语，却未料他们行动如此迅速，早上还上朝呢，而且陛下并未下令，怎么转眼间就成了饯行宴！
"萧贵妃驾到！"
众人正沉浸于歌舞美酒中，突然的通报让他们纷纷回神。
"陛下，下雪了！"
"是呀，这场雪来得真不是时候！"
众人相视一笑，互道珍重。
"四位老臣，臣妾参见！"
刚进来的萧贵妃一眼就看出他们在做什么。
佳酿，皇后，还有离别的气氛！
她刚才明明听见他们在开怀畅饮，为何此刻却成了离别场景？
"萧贵妃，你来了！那我们先告辞了！陛下，后会有期！雪天行路，我们会小心的！"
话音刚落，四人的身影已渐行渐远，融入雪白的世界。
"陛下，您刚才在此为四老饯行？"
"没错！你看天降大雪，四老心急，只能提前启程！萧贵妃，你来找朕有何事？"
望着眼前的小皇帝，萧贵妃仿佛隔世，昨日的温情如梦般消散。
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位陛下吗？
曾经对他言听计从，事事以她为先，如今却冷漠疏离。
"陛下，臣妾等你好久，见不到你，便心急如焚！本以为你会在皇后姐姐处，谁知竟是为四老送行！陛下，难道你忘了臣妾吗？"
压制住内心的不满，她几步上前，扑进慕长风的怀抱。
抽泣的声音让慕长风也有些尴尬。
昨晚还与她共度良宵，今日却对她冷若冰霜，若是放到他的时代，恐怕会有不少女子为此抱怨呢！
"是朕的过错！雪下得这么大，朕陪你回去，如何？"
"真的吗？太好了！陛下，你能抱抱我吗？"
没等慕长风回应，她轻盈一跃，双手环住了慕长风的脖子，如待采摘的花朵。
"陛下，我们走吧，好吗？"
看着怀中的佳人，明知她的失礼，他却无法生起气来，只能在离开前对皇后歉意一笑，算是告别。
雪地里，慕长风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皇后静静地立在那里，目光柔和地拾起地上慕长风的披风，细心地放在一旁，接着开始仔细整理散乱的场景。
“卫一，休息一会儿吧，你也辛苦了。”
卫一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满是对上天的感激，他刚刚切了整整两个时辰的牛肉羊肉，那种气味现在对他来说都成了辛酸的记忆。
“皇后娘娘，您刚才怎么没拦着陛下呢？”
“为什么要拦呢？”
皇后听到卫一的问题，缓缓抬起眼，带着一丝惊讶反问。
在她看来，这本就是陛下的职责，如果只钟情于她一人，那才是不正常的。况且这么久以来，陛下确实还没有子嗣，连她自己，这些天都多次请太医诊查，可结果始终不尽如人意。
想到这里，她怎能不焦虑？不论是谁，只要能让陛下拥有子嗣，都将是对慕国的莫大贡献。
“好吧，我来收拾吧，娘娘您去休息一下。”
看着卫一忙碌的身影，皇后也没有闲着，她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慕长风刚坐过的地方。不知怎的，收拾完后，她竟站在那里无声地笑了起来。
今天的陛下给了她太多意外的喜悦，就算将来陛下不再爱她，或是遗弃她，仅是今日这一幕，就足以让她回味一生。
大雪纷飞，漠冷心凝视着子馨宫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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