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鳥语花香》

 : : : :　　“蝴蝶有不同的颜色，有红的，有蓝的，有白的，也有斑纹的，五彩缤纷，和花儿一样美。”瑾向着华真解说。

         : : : :　　“就像彩虹一样吗?”华真疑惑地问。

         : : : :　　“不一样，彩虹是幻彩，朦朦胧胧，另一份的美。”瑾说。

         : : : :　　距离日月镇事件快九个月，华真与华仁一直留在他他拉皇爷在广州的皇府。有时陪着两位格格上学问课，有时与皇爷论佛同见客人。他他拉皇爷任广州大将军，皇府比天宁寺还大，皇爷好佛，经常在大宴亲朋时叫两位小僧为众人作福，使华真、华仁认识了很多达官贵人。华仁对此十分开心，感觉有名气又可弦扬佛法。

         : : : :　　但对于华真来说，最快乐是瑾每天教授他颜色为何物，对自小失明的华真的确难以理解颜色的概念。

         : : : :　　“颜色嗅不到，听不到，摸不到。但在你眼中却是世间最美的景象。”华真有点气馁。瑾就是不放弃，每天用一个中午与华真在皇府花园漫步讲解颜色。

         : : : :　　对于瑾，与华真每天在花园讲解颜色，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感觉即使一直讲解下去，也没什么不可。

         : : : :　　“你的脸很好看的。”瑾望着华真微笑地说。

         : : : :　　“我的脸有颜色?”华真不自觉摸摸自已面腮。

         : : : :　　“不是颜色，也说不出是什么。”瑾无意识地轻轻抚摸华真的脸庞。

         : : : :　　华真自幼失明，经天劫主持传功，打通十八度奇穴，使他听力、嗅觉、触觉比一般人强百倍，甚至可以感觉到人的每个肌肉动作前所触发的神经脉络的微电能及磁场的变化。

         : : : :　　在寺里，与师兄弟平常练功比试，华真都因有此奇特的触觉，而每每在对手还未出招前已感觉到，所以比试时华真处处先机。但面对瑾所说的颜色，他半点头绪也没有。现在瑾又说他脸好看，他更是茫然。

         : : : :　　“你看不到人的脸，你如何认出每个人的?”瑾继续轻抚华真俊朗的脸庞。

         : : : :　　“记住他们的声音，每个习惯的动作，还有，每个人有不同气味。”一双柔软又微暖的手在抚摸华真的脸，他感到自已心跳快了，体温也升高了。华真从未尝过的一种很安慰、很温柔的感觉。

         : : : :　　“用手触摸脸，你会记得触摸过的样貌吗?”瑾问。

         : : : :　　“我...我未试过。”华真有点奇怪的感觉。

         : : : :　　“来，摸我的脸，记住我的样貌。即使有一天我再没有动作没有气味，你都要记住。”瑾把华真双手拉到自己的脸上。

         : : : :　　华真一生第一次抚摸一个人的脸，他曾摸过很多东西，摸过兔子，蝴蝶，麻雀，但没有抚摸过一个人，一个女孩子。

         : : : :　　头发，华真先碰到头发，一股清香的气味。他摸到前额，眉毛，鼻梁，脸庞。华真从未触摸过如此柔滑、微暖、有弹性的。他感觉自己心跳又快了。

         : : : :　　碰到瑾的鼻尖，她呼出温暖又微微潮湿的气息，粘在华真手指之间。然后碰到瑾的咀唇，好软好软的。瑾的呼吸不再均匀，华真察觉到。

         : : : :　　“我漂亮吗?”瑾问。

         : : : :　　问题大了，华真根本从没有摸过其他人，没有比较，如何回答呢?但华真摸过自己的脸，他感觉瑾的脸比自己小，比自已柔滑，眼睛比自己大，唇比自己软。

         : : : :　　“漂亮，好漂亮。”华真回答。

         : : : :　　“真的?记住我样貌，要记住。”瑾笑着说。

         : : : :　　华真的指头碰到瑾笑时咀角泛起笑纹，很细致。那呵气在他指头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涌至华真的丹田，他一生从未感受过的一种冲动。

         : : : :　　“你们在干啥?”珍站在花园草廊上，在他俩旁边突然出现。华真竟然没有预先察觉到。

         : : : :　　“珍妹妹，华真哥哥已经记住了我样貌，永远不会忘记的。”瑾很开心地回答珍。

         : : : :　　“真的?好玩啊，华真哥哥也要记住我。”珍拉华真双手摸自己的脸。

         : : : :　　华真托住珍的脸庞，摸了一下。

         : : : :　　“成了，华真哥哥已经记住你了。”瑾急忙拉开华真正在抚摸珍脸的双手。

         : : : :　　“那么快?都不好玩的。”珍瞄了瑾一眼，扁着咀。

         : : : :　　“好想华心哥哥，不知他怎么样?”珍蹲在草地上，双手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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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前天收到天劫主持的信，说已经联系到华心师弟，很安全，身体康复很多。适当时会来找我们的。”华真告诉珍最新消息。

         : : : :　　“真的?还要等多久?很想一起去彩虹池玩呢。”珍还是未开怀。

         : : : :　　那天在日月镇醒来时，才知道华心为救她身负重伤，被带走医冶。当时华真还告诉姐妹俩不要与其他人提起华心，尤其他海水蓝色的眼睛，吩咐她们为华心的安全，连皇爷都不可以说。华真恁着盲人的直觉认为，不提华心才能保他安全。

         : : : :　　“好想华心哥哥。”珍还是不停说。

         : : : :　　华真可尝不想华心，那天日月镇巨变，华心重伤被夫人带走，恩光大师入定后送回天宁寺，至今还是未吃未渴。青梅竹马的一众师兄弟分散各处，如果不是有两位格格陪伴，华真都不知道如何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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