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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妄念


从湖中央到岸边是顺风,只用了一小会儿,便在岸边看到了二哥,他正负手看着自己的方向,见她归来,朝她挥了挥手。

        下了船,二哥就先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南摇摇头,还未开口,月荣就先她一步抱怨道:“还不是遇到了郑家小姐……”月荣知道自家小姐不会将这事告诉二公子,便替她开了口。

        果然,姜北面色一凝,严肃道:“发生什么了?”姜北干脆问向月荣。

        她这才一股气倒出来:“郑远珠差点拉小姐下了水,若不是十一用轻功将小姐拉上来,恐怕小姐就要落水了,梁都的女儿哪儿有会水的,奴婢看那郑远珠就是故意的……”

        姜北神色一紧,看了看姜南,除了神色有几分恹恹,倒是没有落水的痕迹。

        他知道这女子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自家小妹单纯,同她遇上恐怕会吃了亏,便道:“小妹下次见到她防着些,若她敢欺负你,你只管告诉二哥,等二哥得空,便替你收拾她。”

        姜南不禁笑道:“二哥整日繁忙,等你空了,倒不如求侍卫来的快。”

        姜北抬眼看向她身后的人,想起来月荣方才说这人会轻功,若真如此,能练到这种地步,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便道:“你回府后,与我比试一番,若赢了我,我便同意让你做阿南的侍卫。”

        “那二哥要询问十一的意见。”说着,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视线交汇,他微微颔首,便算做同意,姜南这才答应。

        姜北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怎么觉着小妹对这个侍卫有些太过客气了,甚至有些……言听计从?

        邀月楼是近几年在梁都新兴起的酒楼,只因其做的鱼,鲜嫩肥美,让人荡气回肠,三日难忘,便一朝名声响彻梁都。

        刚到楼中,便有伙计迎接,伙计打量了一下几人,看到姜南身后的人时,面色一顿,而后笑道:“客官请上三楼。”

        以前姜南也来过几回这里,只是来的时候均不巧,三楼最好的房间都被订走。

        这次真当是走运,恰好三楼有一间空房。

        一顿饭用过后,已经是酉末。

        她走到窗边,今日来了邀月楼的三楼,她方知这名字为何起为“邀月”。

        今日恰好是望日,从三楼望去,便是硕大的圆月挂在夜空当中,仿佛只要伸手,便能将月亮摘下一般。偶尔有几丝乌云飘过,显的更加缥缈虚幻。

        朝下望去,恰好有一条河,月光和河岸两边人家的灯光齐齐洒在河中。

        二哥向来不懂得欣赏这些风景,早就下楼去结账了,月荣也在方才替她去买酸梅汤了,她看向屋内仅存的沐池言,对他招招手道:“你快来看。”

        他听话地大步走到她身侧,姜南拉了拉他的衣袖,将他带到窗边,指着外边让他看。

        他此刻与她离得很近,一低头便能闻到她发丝上的清香,他眸色微沉,顺着她纤柔的食指看去,声音低哑道:“今晚的月亮很圆。”

        姜南粲然一笑,道“美吧,我也是第一次见。”

        他看着她明艳的笑颜,一时间失了神,道:“比不上小姐美。”

        一转头,姜南便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这双眸子漆黑的仿佛像是一个旋涡,随时要将她吸进去。

        “小姐,酸梅汤买回来啦。”月荣突然出现在门口,姜南与他错开视线,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脸颊不禁微微有些发红。

        酒足饭饱,从邀月楼出来,已是傍晚。

        姜南吃完饭坐马车便会消化不好,索性这离家中不远,几人便步行走了回去。

        到府上已经天色昏暗,姜北没忘比试之事,姜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

        府上的下人听闻二公子要同一个侍卫比试,在院中围了一圈的人。

        这二公子身为武将,自然武艺高强,能和侍卫长云起不分上下,众人都好奇这看着清秀的侍卫究竟有什么能耐。

        比试刚开始,沐池言貌似占了下风,尽是以退守卫为主。

        众人均抱着看好戏的姿态,准备看这个侍卫如何输。

        只是坐在廊中的姜南却一脸淡然,她看的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心中却对这场比试丝毫没有悬念,沐池言可怕的耐力和力量,她前世就已经见识过了。

        将她从邀月楼带出来的那日,他仅凭一己之力,就击退了十几个会些功夫的小厮,更别提他。

        便是再来三个二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果然,不过是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他便开始以退为进,将方才还占了上风的姜北连连击退。

        又是半柱香,胜负已分,院中一片哗然。

        “二公子承让。”沐池言对他谦虚的抱了抱拳,而后便一脸淡然的走到姜南身后,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

        “二哥愿赌服输,这人我就带走了。”姜南笑着同他挥挥手。

        姜北站在院中,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他在梁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么多年能比过他的,除了大哥便是云起,他第一次输在了一个未知名的侍卫手中。

        想到这,他蹙了蹙眉,他这身本事,若是投了军,加官封爵都不在话下,怎会甘心委身国公府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侍卫?

        他心生怀疑,半晌,他叫来自己的亲卫道:“去查一查这个十一的身份。”

        霄云沉浮,遮住明月。

        午夜,邀月楼中,沐池言走上三楼,在墙边轻叩了几下,房门便伴随着一阵声响缓缓打开。

        若是姜北见到,便能发觉此地正是方才几人在的那间房,只是房内多了一人,是引他们上来的店小二吕恒。

        见他来了,吕恒起身相迎,恭敬道:“殿下,您叫我在这等着可是有何事吩咐?”

        “将此物送去那盐道的书房中,不要浪费了此次机会。”他说着,从怀中拿出几块盐引。

        吕恒拿起其中一块,在灯下仔细看了一番,道:“这盐引是假的?”

        沐池言微微颔首,吕恒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盐引便是大昭盐商合法售盐的凭证,若是盐道伪造盐引卖私盐,便可从中获利,若被发现,便是以公谋私的罪名,若是再克扣些私盐贩卖,那便更是罪加一等,整个盐政上下都脱不了干系,上下都会被查办。

        而当今二皇子便与整个盐政的关系密切……

        吕恒抬头看向眼沐池言,眼底充满敬佩,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殿下放心,属下定能将此事办好。”

        沐池言对他的能力向来不疑,他想到今日在船上那一幕,道:“还有一事,那郑侯府的小姐,她今日惹我不快,记得给她些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吕恒微微有些错愕,这些年来,第一次见他与一女子发生纠纷,也不知该如何给她教训,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是,属下尽力。”

        “你可有家人的消息了?”离开前,沐池言蓦然问道。

        邀月楼的这些人,全部是他当初离开前,从“极乐”救下的兽奴。

        进了“极乐”,均需喝一碗叫忘忧水的汤药,喝完忘记前尘往事,成为一只专属于“极乐”的野兽。

        便是他也被按头喝过,只是后来又全部吐了出来,才侥幸躲过一劫。

        只是吕恒却没这么幸运,直到去年年前方想起来前尘往事,给他去的信中提到过要寻亲。

        “嗯,爹娘已经不在世了。”吕恒淡然答道。

        片刻沉寂,烛台上的烛火噼啪的发出声响,照在他脸上神色会按难辨,“你今年也不小了,若是想成家,便同御璟知会一声,邀月楼不是极乐。”

        “属下知道,邀月楼便是属下的家。”他语气一片真诚,在想起前尘往事前,他并没有以前的记忆,他最早的记忆,便是生活在“极乐”与狼厮杀的场面。

        若不是承蒙殿下之恩,恐怕,他早已经死在狼口,是殿下给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沐池言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此处。

        翌日。

        姜南在房内正做着绣活,一名小厮突然从院门外跑了进来,欢喜的在她房门口道:“小姐,陆公子来了。”

        闻言,姜南手中的动作停下,秀眉轻蹙,他向来孤傲的很,以前连给她个眼神都不情愿,这次怎会亲自来府上?

        脑中闪过了郑远珠那落水的模样,便知道了来意。

        她嘴角噙上讥讽,道:“就说我正忙着,让他去后园等着罢。”

        说着便坐在原处,继续不紧不慢的绣着手中的东西。

        不过一个时辰,小厮又来催了两边,姜南这才缓缓起身。

        刚踏出小院,准备朝后园中走去,便见沐池言自然而然的跟了过来,她思索一番,并未阻止。

        后园是姜府的花园,庭中种满了花草,夏季亭子中蚊虫尤其的多,陆凌不过在这坐了一会儿,身上就被咬了十几个红包。

        可偏生他要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姜南看着他额上一颗红包,不禁有些好笑。

        “陆哥哥等久了吧?不知陆哥哥大老远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姜南的嗓音娇柔,沐池言听的心底一沉,她可从没这样叫过自己,想到这,他看向陆凌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意。

        陆凌莫名打了个寒颤,明明是三伏夏日,怎么凭空生了冷意?

        回过神来,他冷哼一声,“找你有何事你心中难道不知?昨日将远珠推下水的便是你做的罢!远珠念你们的情谊不说,但我也不是傻的,你这蛇蝎心肠的女子,别以为嫁给我,就能和我祖父攀上关系。”

        以前的陆凌对姜南虽然冷淡了些,但因他平时就是那副淡漠的样子,月荣并不觉着有什么,可这回还是第一次见他凶自家小姐,不等姜南说什么,月荣首先听不下去,反驳道:“什么蛇蝎心肠,你知道什么,明明是那郑远珠的先下的手!”

        “呵,就算如此,那她在路上被人凭空洒了一身的痒药,脸上一片红肿,郎中说有毁容的可能,难不成这也是旁人干的?怎偏生那么巧,她这么久没事,与你遇上后,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你们主仆蛇鼠一窝,从现在开始,从你们两人口中吐出的话,我半字不信!”

        月荣还要继续反驳,被姜南拦住,她正要开口,眼前却突然闪过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惊呼,陆凌仰着身子掉入了荷花池。

        姜南有几分惊诧,看着在荷花池里乱扑腾的人,想到梁都的人都不会水,怕闹出了人命,便拉着沐池言道:“十一,你快救他。”

        他只眯了眯眸子,却不为所动。

        “十一!”姜南语气有几分慌张,这人死活与她无关,可若他死在了国公府,那她父亲可够朝中大臣弹劾的。

        见她一脸担忧之色,他面色更冷了几分,语气漠然:“小姐,荷花池的水不深,死不了人。”

        陆凌还在泥潭中挣扎,掉下水之后也忘记了荷花池的水不深,闻言才慢慢从池子里站起。

        从荷花池中爬上来时,头发上挂了一片烂荷叶,一身白袍已经被荷花池中的泥污染黑,浑身散发着淤泥的腥臭,狼狈的很,与平日里光风霁月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她好心递给他一张绢帕,陆凌咬牙甩开她的手,恶狠狠道:“姜南!你果然恶毒,少惺惺作态了。”

        她的手上被甩上了几丝污泥,腥臭味窜入鼻尖,她微微蹙了蹙眉。

        “若你嫁入陆家,我定叫你不好过。”

        她索性也懒得与他争辩了,不屑道:“敢不成梁都只剩你们一家有男儿了?”

        陆凌突然笑了,笑里透着几分毒辣:“这婚也不是你说不成便不成的!”

        姜南好似丝毫不以为意,走到一旁坐在桌前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嘶,摸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些脏了。”

        一旁的沐池言听言,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白皙有力的大手用帕子给她细细的擦着柔荑。

        姜南微微愣怔,就见他一根根仔仔细细地给她擦着手指,神色恭敬而又认真。

        被他伺候,她有些心慌,又不敢拒绝。

        陆凌这才将目光放到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他穿着一身侍卫的黑衣,但样貌却非常出众,从方才进后园时,他就注意到他了。

        下人伺候主子难免会有肢体接触,梁都民风开放,这人又是国公府的侍卫,伺候主子理所应当,但不知为何,他见到这一幕,恍然觉着像是一条护食的狗在向他宣誓主权。

        错愕间,他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掉入池中前,脚软的有几分诡异。

        回过神来,他甩袖悻悻离去。

        看着他如同落水狗的背影,姜南这才收回手,他手指上的温度,烫的她心头直跳,几分紧张道:“十一是我的贴身侍卫,日后不用做伺候我的事,这些交给月荣便是。”

        “是。”

        手上仿佛还留有她皮肤娇嫩的触感,他喉结滚动,垂眸掩住自己眼中的妄念。心中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不见。

        一旁的月荣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一幕,只捏着粉拳,一脸兴奋:“实在是太解气了,小姐方才真做的真好。”

        只是转念又想起他离去时说的狠话,方有些心虚的问:“小姐,咱们惹怒了陆小公子,你若嫁过去,恐怕真没有好果子吃。”

        姜南瞥了她一眼,而后看向窗外,道:“连八字都没一撇的事,谁说这门亲事一定要成。”

        月荣嘟囔道:“最好不要成,奴婢早就看着这陆凌不像什么好人,那副样子恐怕都是装出来的。”

        她笑着道:“你看人倒是挺准。”

        月荣被夸奖,开始有些飘飘然,也忘了方才的不愉快,“那是自然,奴婢还觉着十一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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