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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侍卫


短暂的沉寂过后,姜南突然觉着自己这个提议有些过于唐突,人家不过是客气一下,她倒是当真了。

        他这个人最讨厌麻烦,自己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呢?

        她有些懊恼道:“要不下次再说……”

        话音刚落,便看到他单膝跪在自己脚边,答道:“奴求之不得,小姐待奴之好,没齿难忘,奴本该衔草结环以报,可奈何孑然一身,唯剩贱命一条,从今往后,奴这条命但凭小姐驱使。”

        他的身形高大,即便是半跪着,也不显卑微,反而刚好和她视线平齐。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地渴望,这副姿态她最为熟悉。二哥以前养的那条大黑狗,便会有这种眼神,看的她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她抿着唇道:“既然做了我的护卫,便不可再自称为奴了,你起来罢。”

        前世只有她跪着自称为奴的时候,他向来高高在上,那时她总幻想与他调换身份,她一定要好好捉弄他。

        可如今她半跪在她面前,她心中却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阵良心不安。

        “是,全凭小姐吩咐。”

        无论她说什么,他依旧是一副顺从的姿态。

        待他走后,一旁的月荣才迟迟开口道:“小姐,您这决定也太过草率了些,您还不知这十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还是同二公子商量一番再决定罢?”

        决定的是草率了些,但她既然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不如趁着他现在还不是那么坏的时候,她多引导他向善。

        姜南摇摇头,道:“总不会害了我就是。”

        就像前世,他可以说得上是国公府倾倒后,待她最好的人了,虽是喜欢用些法子惩罚她,却没害她性命。

        翌日午后,姜北刚下值就来了她的小院。

        姜风临行前嘱咐他没事儿带她出去转转,可这前些日子衙上公务繁忙,一直未得空,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便来梨花院寻她,:“今日我得空,小妹可有想去的地方?二哥带你去逛逛。”

        姜南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晚些去杨春湖罢,泛舟再去那邀月楼吃鱼,我记着二哥也很喜欢邀月楼做的鱼。”

        申时,红日又平西,在湖中倒映着粼粼波光,湖边浣衣的妇女唱着水乡小调,还有吆喝着卖莲蓬的小贩,一切那么熟悉却又陌生。

        姜南蒙着一层幕篱,同姜北一同在湖边闲逛着。

        她身侧跟了月荣,身后便是沐池言。

        姜北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侍卫很是不满,她对一个奴仆青睐有加的事,这些日子他早就有所耳闻,原是以为她心善,又见这奴仆可怜才格外关照。

        直至他今日见了那张脸,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这人生的剑眉星目,直鼻薄唇,这张脸长得未免太过于好看了些。

        他如今身为侍卫,穿的是府上侍卫的黑色劲装,手腕绑着护腕,腰间腰带紧扎,更显得宽肩窄腰,头发被高高束起,丝毫没有奴隶的样子,反倒是透着几分气度不凡、英姿飒爽。

        他不禁开始怀疑是这个奴仆用了些什么手段。

        “小妹,你这护卫也不知武艺如何,看着不大靠谱,不如二哥将云起调来给你如何?”他试探道。

        她摇摇头道:“云起是侍卫长,忙的很,就不麻烦他了,我也不去什么危险的地方,不必多此一举。”

        他话锋一转,继续试探着,“不过我瞧着这侍卫长得眉清目秀,也不知婚配否,若是没成亲……”

        姜南哪儿能不知他的心思,听着不免笑了起来,揶揄道:“二哥何时喜欢做媒婆的生计了?你今年都二十了,怎没见你给自己找门亲事。”

        姜北被戳中痛处,有几分炸毛,“二哥的婚事也是你个小丫头操心的?”

        说了她一通后,才嘱咐道:“近来梁都不太平,小妹还是留些心眼为妙。”

        “知道啦……”她不厌其烦地一一答应着。

        走走停停,眼看着快到了栈桥,姜北突然停下脚步,“小妹在这儿等我一下。”话音刚落,姜北就大步走向一处小摊,再回来时,手中拎了两只栩栩如生的草编蚱蜢。

        “看,这是你小时候一出门便要吵着买的。”姜北拎着两只蚱蜢,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笑着接过,看着两只蚱蜢道:“二哥怎么还把我当作小孩子。”

        “阿南,你有没有觉着自己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他转头问着。

        姜南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后嬉笑道:“那大哥说说我是哪儿不一样了?是更好看了?还是更懂事儿了?”

        姜北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道:“方要夸你变得稳重了,不出一会儿就又打回原形了,果然是小孩子。”

        前边的两个人有说有笑,沐池言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看着她欢笑自在的面容,心中有几分怅然。

        前世的少女向来乖顺,见他总是带着一副怯生生的面孔,从没如此欢声笑语过。

        走到栈桥边,尽管她带着幕篱,岸上的船夫老大爷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乐呵呵的走过去:“小姐又来划船了。”

        姜南轻轻点头:“麻烦您了。”

        “姜北——”还没上游船,就被不远处的同寅叫住,有些歉意的对她道:“小妹自己泛舟罢,我在岸上等着你,晚些带你去酒楼吃鱼。”

        姜南点点头,扶着月荣的肩膀上了船,转身对沐池言道:“你在岸上等着我便是。”

        姜北还未走开几步,闻言停住脚步,他虽然不喜这人,但放着小妹自己划船,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便对他问道:“你会水吗?”

        见他点头后,姜北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上去。

        他自然是乐不得能跟在她后头。

        但姜南原是不想叫他一同的,不因别的,只因在这船上有过不那么美好的记忆。

        湖上零星漂泊着几艘小船,船夫坐在船头唱着渔歌,夕阳的微光洒在湖上,将湖面染的流光溢彩。

        姜南坐在船边,看着湖水倒映的红霞,沐池言就坐在她身侧,直到看到湖中央的小岛时,方想起来熟悉之感。

        同一个地点,同样的小船,同一个人,只是那是前世——

        月光横洒湖中,小船任水逐流,繁星倒影在水面上,随着湖波摇曳。

        乌篷船的屋内,女子头发如泼墨一般倾泻而下,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绸缪缱绻。

        大手叩着她的后脑,从朱唇顺着吻下去,她的皮肤娇嫩,不一会儿,就留下点点斑驳。

        上了船,她摘下幕篱,他看着她露出一小节的白皙脖颈,只觉空气好似炙热了几分……

        “怎么了?”姜南见他脸色不对,抬眸看向他,神色有几分关心。

        对上她那双纯真的目光,他勉强挪开视线,还未答,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阿南姐姐……”

        姜南闻声望去,见几杖外的船头,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郑远珠看到她,吩咐船夫道:“靠她们近些,快!”

        船夫有些为难,道:“这位小姐,今日湖上风大,靠得太近容易将人家的船撞翻哪。”

        她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道:“你莫要多言了,只管去就是,有什么事自有本小姐担着,不然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郑家。”

        姜南就见对面的船驶得越来越近,秀眉不禁紧蹙。

        这个人总向她套近乎,她自上一世便不喜欢她,重活一世更是知道她的心机沉重。

        这郑远珠正是郑家的庶女,虽为庶女,手段却高明得不得了,不仅害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送去北方,还早就与陆太傅的长孙暗通款曲,只是这些都是前世国公府没落后她才知道的,旁人见了却都以为她是个心善柔弱的好女儿郎,就连她都险些被骗。

        船渐渐驶近,船夫知道这会儿来这湖上泛舟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小姐,自己船上这位惹不起,别人船上的更不一定惹得起,便用尽了毕生所学,才将船紧挨着另一艘船靠近。

        不打招呼,陈远珠就从自己的船头跳了姜南船上,道:“今日能在这里碰上阿南姐姐,真的是好巧,远珠都好久没见阿南姐姐了,很是想念。”说着,还看似热络的抓住她的手。

        姜南笑笑,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道:“若是妹妹想我了,来国公府寻我便是,郑侯府离国公府驶马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怎叫妹妹说的好像相隔天涯海角呢?”

        郑远珠笑容微凝,转移话题道:“我这不是以为姐姐和陆公子该订婚了,在家绣婚服吗?”

        提到这,姜南就觉着恶心,她惯会这样,明明私下早已和那人有一腿,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姜南还是礼貌回以一笑,并不打算与她虚与委蛇,“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妹妹也回自己船上罢。”

        说着,便想转身走开,可偏生听到郑远珠惊叫一声,而后她的衣袖就被猛然拽住,身子一个不稳,便要朝后方倒去。

        她不会水,但还是手疾眼快地反手抓住了郑远珠的手。

        正闭了气,准备着将她一同带下水时,却觉着身子一轻,落在了一个留有淡香的怀中。

        沐池言从郑远珠上船时,就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了,好在他离得近,脚尖轻点水面,便将要落水的人揽起,平稳地落回船上。

        耳边传来“扑通”的落水声,而后就是小丫头的惊叫,和接二连三的落水声。

        姜南这才挣开双眼,入目的就是沐池言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转过头来,黑眸与她对视,语气平静道:“小姐还能站得稳吗?”

        闻言,姜南这才回过神来,发觉他已经松了手,但自己还揽着他的细腰。双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放开他,状若无事发生,但脸颊上却情不自禁浮上一层绯红。

        “小姐,您没有被吓到吧?”月荣在她身侧关心着。

        她轻轻摇头,自己连一片衣角都没湿,转头看向旁边的船上,此时郑远珠已经被侍卫从水中捞了起来,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已经花了,头发上的发丝一缕缕的,衣衫上也沾染了些泥土,许是呛了水,坐在船边不停地咳嗽着。

        “真是活该,”月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声嘟囔着,“方才若不是有十一在,您就真被她拽下水了。”

        她收回视线,并未回答,只让船夫往岸边驶回。

        郑远珠看着远去的船只,双手砸了一下船板,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毒。

        却不巧,船上立着的男人回头瞥了她一眼,远远地似乎正对上她的双眸,仅是一眼,她便觉背后像是从腰间窜上了一条冰冷滑腻的蛇,情不自禁地竖起了一片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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