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章 该走的留不住
扬州,镇抚使府邸,一头发花白的年轻人正坐在堂中,这年轻人面上看起来是个英俊的公子哥,可头发却是花白,一双眸子更是异瞳,身穿飞鱼服,左腰上有着白玉老虎佩,右腰上挂着把绣春刀。
年轻人身旁有五个人,左边三个,右边两个,坐在两列。
左边三人依次是:一儒生男子,长的俊俏,手中拿着把折扇。一个戴着鬼面具,头发修长,全身被黑袍罩着。一个是廋的跟竹竿似的男人,双手干枯的吓人。
右边二人依次是:一个胖子,说不出那里胖,但往哪一站,就会觉得他很胖,双手厚重,布满老茧。第二人是个光头大汉,面色凶悍。
众人皆是神情肃穆,不发一言。
一只白鸽从外头蹿了进来,那胖子一双大手立即就抓住了它。
胖子从鸽子脚上拿下密件,细细游览一遍后,才说道:“刀已到手,不日可达扬州。”
年轻人手指轻扣刀柄,说道:“章大年,扬州渡口,速去即可。”
那个廋的吓的男人站了出来,答道:“是,大人。”
待章大年走后,年轻人不急不缓地说道:
“你究竟在做什么,南宫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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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那扬州渡口,沈飞大人设下埋伏,捕获了一大帮子江湖人士。”茶楼中一名中年汉子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说着,大有引起热闹之意。
周边的一位穷酸秀才讥笑道:“那沈大人压根就没去扬州渡口,去的是那章总旗,你在说什么捞子话。”
“哎,你这腐儒,好端端的插什么话。”汉子被气恼了,对着秀才就是一顿骂,随后又把身子往后一阔“诸位兄弟,虽说那沈大人确实不是亲自到场,可这一场布局,何尝不是如沈大人亲临。”
那倒着铁嘴壶的小厮笑道:“谁人不知咱扬州的沈飞沈大人刀法无双,智计近妖,任谁敢在扬州面上撒野的,都被沈大人解决了。”小厮让铁嘴壶里的茶水倾斜下来,在半空中编了个半环,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中年汉子的茶杯里。
“昨个雨下的真大!”一个农人打扮的汉子有所感慨道,“庄稼都没了,唉”农人无可奈何的用手一敲额头。
“别的不说,那雨不一般。”老道士在一旁的柱子上一靠,神神叨叨的掐指一算,而后面色凝重。
“得,你这臭道士没事就摸人家大姑娘的小手算命,今个什么也没得摸,你倒是算出了什么!”先前那中年汉子冷笑一声,又抓了一把花生往嘴中送去。
“不同,不同,老道算相三十载,早已上晓天文,下知地理,那摸骨之术只是小道而,平常老道混口饭吃没问题,但天命一说却是要折寿的,老夫一辈子也只用过两次,今天是第二次,这可耗了老道不少寿命。”道人嘴角抽动,很是肉痛,以至于他多点了一份花生。
秀才嘲讽道:“子可知怪力乱神不可为之,简直无稽之谈。”
中年汉子对着秀才瞥了一眼,笑问道:“不知道你这老道看出了什么。”
道人作神秘壮,曰:“无量天尊,不可说,不可说。”道人默默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不说话了。
中年汉子自讨没趣,不再理会道人了。
外面来了两个难民,全身散发着恶臭。看起来似乎是母女。
小厮恶言道:“你们来这干嘛,这不是乞丐该待的地!!!别打扰各位贵人吃茶。”小厮举起双手,作势要赶。
那母亲把女儿拉到跟前,哭道:“这世道,没法活了!!!眼看着我和小妮都活不下去了,求求各位大爷好心买下她吧。”
小厮骂道:“你当我们这是哪?要卖女儿去那边的春风楼,或是隔街的醉雨楼,别在这叫唤!”
“求求你们了,这孩子很听话的,家务活也干的勤快,求求你们了!!!”那妇人只是一劲的恳求,死死拉住小厮的大腿,她的女儿也跟着哭了。
“哎,这……”小厮也没有办法了。
这时留着八字胡的掌柜从楼上下来,对着小厮说道:“给他们点吃食吧!”
“得嘞,秦三爷就是心善!”小厮从灶房中端出一盘前天的冷菜冷饭给了这二人。“诺,这是秦三爷赏你们的”
饿的不成人样的母女想也没想便猛吃了起来,不说好像三天三夜没吃过东西,他们哪里吃到过一顿饭,树皮,红土,虫子,这一路上的苦头可太多了。
“今年太原的难民很多,两湖之地又发生旱灾,四川,云南等地也是颗粒无收,可苦了老百姓。”秀才突然蹦出这一段话来,仿佛别人都不知道他的一颗爱国爱民之心一般。
“你这酸儒,瞎操什么心!这些事关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什么事,可真是皇上不急秀才急。”中年汉子嗤笑一声,指着外面衣不蔽体的难民说道:“你要是真为百姓考虑,何不把你家的家财都接济他们。”
秀才怒道:“你个莽汉,歪理倒是多的很!你可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乎!!”秀才随即又道:“这难民非我一力可救,我乃国之秀才,必是要为国出力的,但若是因家财散尽,饥腹而死,怎么报效国家?”
“好一个歪门邪说,我汉子长这么大,便没听过如此道理,范仲淹,张首辅若是如你一般,这国怕是早已亡了。”汉子忿忿不平的站起了身,要与秀才理论。
小厮在两人中间插科打混,讪笑道:“二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小本生意他不好做。”
道人冷不丁的说:“难民都快饿死了,也不见你们有什么作为,说说话谁不会。”
二人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脸上都挂着寒霜。
农人把手中的馍馍折了一半,递给了外面涩涩发抖的难民,那人连声道谢,没有水就直接将这硬的如石头般馍馍吞了下去。二人的皆是冷哼一声,灰溜溜的走出了茶馆。
无名的巷子处。
“沈飞的头呢?”剑四正擦着他的剑,他那把剑布满铁锈,擦与不擦其实都没有任何区别,但他就是喜欢杀人后擦干它。
“那里我没法子把沈飞的头带出来,这是他的白玉老虎佩”阿一的手上还滴着血,从怀中扔出一块玉佩,正是那白玉老虎佩。
剑四在手上摩挲了好一阵,说道:“确实是沈飞的白玉老虎佩。”剑四把玉佩收在袖中,轻声道:“你可以走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
阿一:“希望你们可以遵守诺言。”
剑四:“不过……”
阿一:“什么?”
剑四:“你得留下一样东西。”
阿一:“该不会是我的命吧?”
剑四:“恭喜你,答对了。”
阿一:“没得选吗?”
剑四:“………”
阿一:“既然如此,出手吧!”
两人再次出剑,一人一往无前,剑如游龙,一人招式诡变,剑走龙蛇。
二人见招拆招,打了四十余招,未分胜负。
一直到百来招时,阿一的剑应声而断,剑四一剑斩来,却只挑断了阿一的手筋。
阿一:“呵呵,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剑四眸子中溢出悲伤来了,他缓缓道:“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对手。”
阿一:“哈哈,这下好了,再也不能用武功了,我倒也轻松。”
“我会跟楼主说,你已经死了。”剑四收起了悲伤,冰冷冷的如北方的雪夜。
阿一:“你喝酒吗?”
剑四:“我从不喝酒,喝酒误事。”
阿一:“啊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无趣。”
剑四:“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喝,到时会找你喝。”
阿一:“到时候恐怕你就找不到我了。”
呼――二人就此分别,江湖再也没有阿一了。
日子过了许久。
小乞儿阿四开了一间酒肆,他和他的妻子很用心的打理着,有时阿四会想起阿一来,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在那儿了,他似乎永远是个迷。
一张小纸条从远处飘了过来,慢慢悠悠的飘到了阿四的眼前,那纸上只有五个字“山水有相逢”。
阿四眼眶有些湿润了,肯定是风沙刮的,他心想。
那女子走了出来,看见自己丈夫哭了,问道:“你怎个哭了?”
阿四笑道:“那有,你看错了。”
“死鸭子嘴犟”女子知道他不想说,她也不想去问,于是她又去整理账本去了。
一道黑影从远处望着二人,黑影心想:还没结束呢,至少为了你们……”
镇抚使府邸,此刻这府邸挂满了白布,堂中有七人,堂外站满了锦衣卫,为首的那人赫然是雷晗,其余六人没有说话,但堂内的气息已不许他们说话了,众锦衣卫们皆是双眼含泪。
雷晗此时一双眸子通红,对着沈飞的灵位哽咽道:“自古侠以武犯禁,如今这些武林侠客不顾朝廷法度,竟闯了镇抚使府,还杀害了沈大人,着实可恨。”
忽然,雷晗猛的一转头,凶狠的说道:“今日我雷晗立誓――若不踏平武林,还沈大人一个公道,誓不为人!!!”
其余人大喊道:“踏平武林!为沈大人报仇!!!踏平武林!!为沈大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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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不知何地。
在一间狭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间中,一位黑袍人正在下棋。房内只有一盏灯,勉强照亮了棋盘,黑袍人边上站着一个比冰块还冰的年轻人。
黑袍人问道:“你说…怎么样才能杀一个没有弱点的人?”
年轻人答道:“我只一剑,不论生死。”
黑袍人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要是剑三在这也好了,可惜了,他在云南那边享福,你们之中只有他会下棋。”黑袍人好像遇到了难题,迟迟没有下手,他问道:“剑四,你知道这一步该怎么下吗?”
剑四冷冷道:“我只一剑。”
“哼”黑袍人一掌拍烂了棋盘,“剑二死的早,剑一又废了,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我说了,我只一剑。”剑四语气中带有微怒。
黑袍人沉默了许久,说道:“你走吧,去告诉剑一,他必须要去杀沈飞,不论死活。
是他或者是沈飞,都不重要――我只要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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