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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来102衣衣的心,是凤小五此生最向往的城


傅华衣眉头一皱,走出房间。只见一个穿着太监袍子的人领着两行四个小太监,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怀淑县君,婢女越影接圣上口喻!”那太监头子李总管见到傅华衣出来,立即高声念道。守在洛衣堂的二十名女卫以及洛衣堂原有的下人全都跪了下来,山呼万岁。傅华衣抚了袖,正要拜下,李总管问道:“怀淑县君,这里,哪一个婢女叫做越影?”

        傅华衣右眉跳了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问道:“公公,是否是因前两日在烟雨江南,影儿得罪了哪位贵人?”

        “县君知道就好。”李总管应道,“那小丫环可不止开罪了哪位,而是哪几位。”

        傅华衣眉宇再次跳了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哪几位?”

        李总管也不隐瞒,反正他人都已经带来,怀淑县君也在这里,他倒不怕那个小丫环跑了:“萧太傅家的二公子,兴国候府的孙少爷,太仆士卿家的三公子。当然,看在傅大人面子上,三位大人倒也没说要怎么计较。可你那个小丫头胆子天大,连临安长公主的宝贝儿子,和钦国公府的世子也给一起修理了。你说,这事闹到圣上跟前,如何能够善了?”

        “临安长公主的,宝贝儿子,还有……钦国公府的,世子。”傅华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口吃,她念着这两位主,只感觉到两眼翻白,头晕目眩。那个臭丫头还说她不笨,不笨能连这么两位贵主子也给打成那样。

        那临安长公主和钦国公,一个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妹,一个是嫡亲弟弟,同样是太后生的。

        她想起当日的情形,萧二公子和邵三公子她是认识的,左家少爷她没看到,至于另外两位……傅华衣想起那位悍不畏死,被打成了柿子脸还在呼喝着的‘欣征兄’,还有与他一起被打得最轻的锦衣公子。

        “怀淑县君,那个丫环在哪里?”李总管问道。傅华衣面容青白:“圣上,准备怎么惩罚我们?”

        “圣上仁慈,网开一面,特赐纵奴行凶的怀淑县君板杖十杖。责婢女越影五十杖,以儆效尤。”

        五十杖,还好,越影有内力。五十杖虽然会痛上一段时间,但是应该不会伤到筋骨。傅华衣正要叫身边的婢女去七姨娘院子里喊人,越影自己就已经回来了:“咦,怎么这么多人?”

        傅华衣瞪了她一眼,几步走过去将她拖了过来,当院跪下。

        李总管是东凤帝身边的人,十多年下来他这个跟在东凤帝身边最多的奴才,自然早就看出来了东凤帝对傅华衣暗中的维护。他不明白理由,但是身为奴才,和着主子总归不是错。

        更何况,如今外面关于傅五小姐的传言这么厉害,她的婢女连世子和公主的儿子都敢打。李总管已经准备好了,他以为自己今天会遇上个大刺头,所以对傅五小姐分外客气,就是不想惹到她让自己的下不来台,没料她竟然这么安静地等待刑罚。

        他顿时觉得外面的传言太夸张了,李总管却哪里知傅华衣那还不是担心越影。自己有不死药做本,圣上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否则这种事都可以直接赐她死罪了,但她只得来十板,连越影都留了命,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

        这时候,她若是还敢反抗激怒了圣上,她是不会有事,越影那丫头肯定会没命的,所以她宁愿受了这一次的杖责。

        “行刑吧!”李总管退后两步,喊行刑的小太监上前。越影被傅华衣按得跪下来,正莫明其妙呢,忽然看到两个小太监拿了板子过来,顿时急了:“哎,你们干嘛呀?”她挨打不要紧,不能让小姐也跟着挨打了呀!绝对不行。

        “闭嘴!”傅华衣瞪了越影一眼,拉住她跪着趴好,小声道:“还不是你个笨丫头无法无天,在烟雨江南踢铁板了。”

        “他,他们……”越影想起自己打的那几位,激动得就要跳起来,傅华衣紧紧地按着她不给动。拿板子的小太监走过来将二人一起按得趴到地上,板子高高抬起正要拍下去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急焦的呼喊:“住手!”

        有变故!

        小太监赶紧收了板子。很快,就见一行人抬着一架敞椅快速走了进来。那敞椅上坐着的人正是那天被打成柿子脸的‘欣征兄’,此时他脸上伤已经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惨不忍睹。傅华衣从前也不认识这个人,可是自从那天见过他的脸以后,这一下子就轻松认出来了。当然,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这人真正长什么模样的。

        “哎哟小主子!您这,您伤着,不好好在府里歇着,怎么老远跑这儿来了?”李总管赶紧笑着三两步上前接待,这位小主子那可是长公主的心肝宝贝。虽然他暂无功名在身,但那只是因为他未及弱冠的缘故,等到下月满了十六岁,就可以直接封郡了。

        那可是正宗的皇亲国戚,谁知道居然有一天,有人敢在天子脚下将那张原本讨喜之极的小脸给打成这样,且对方还只是个小小的婢女,无怪长公主气得直接都闹到朝阳殿外来了。

        “本公子乐意!”乔欣征让人将敞椅停在院子里,赶苍蝇似的对着李总管挥挥袖子,“去去去,一边儿去!别挡着小爷我的视线了。”他要好好看清楚那个小丫头的样子,狠狠记住。臭丫头,敢打他,还敢打他引以为傲的脸,哼!

        “嘿……笑死人了,这么大个人了在外面跟人打架,还回家跟爹娘告状,也不怕羞!”越影趴在地上好不悠闲地双肘支地撑起自己的下巴,身后的两只脚还翘起来互相碰着玩。那模样哪里像即将挨打的人,分明就是趴在草地里跟人聊天逗趣的女娃娃。

        傅华衣用胳膊撞了她一下,低喝:“你活得不耐烦了。”

        “小姐放心!”越影小声笑道,“这小子脑子有些问题,爷说过,对付他的时候就得反着来。”因为身边人多,怕人听了去,越影把主子改成了爷。她是傅华衣的丫环,却还另有主子的话会让人怀疑的。不过一个‘爷’字,却可以有很多种意义。

        “你们认识他?”

        “认识但没交情,爷想认识。”之前是没有机会,刚好那天在烟雨楼就给她逮上了,她自然要顺着竿子上爬了。就因为详细了解过这个小子,她才敢动手的。主子看过几次乔欣征以后,便说了一句话,要收服这小子,就一个字:反!

        她这次正是将这个反字用得恰到好处,能在上千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主子身后的四大暗卫之一,她越影可不是只有手脚没有脑子的人。

        原来如此!傅华衣认真趴好,不再作声了。

        对面的乔少年刚刚落地就听到越影的嘲笑,顿时炸毛了,他恼怒道:“啊呸,本公子需要跟爹娘告状,我告诉你臭丫头,总有一天,小爷要亲手扒了你这小娘们儿的皮。”

        “是呵,让个位公公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来,把我按在地上,然后叫这两个小太监代你亲手扒过我的皮,你好厉害呀!我好佩服呀!呵呵呵……”越影嘿嘿嘿几声笑,嘲笑得越加明显,再附赠几个不屑的白眼。李总管大怒道:“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你这臭老头一边去,爷的事不用你管。”乔欣征不耐地瞪了李总管一眼,李总管怒脸顷刻变成哀怨,他双手收回腹部,默默退到后面,低头用脚画圆圈,那叫一个委屈。

        我哪里老了哪里老了,明明才三十出头,人家好心好意维护你你还这么凶,却对一个把你揍成狗头的小丫环无限包含纵容,丫缺心眼就算了,连脑袋都反着长,识不出好赖呀你!

        “呐,我告诉你小丫头,今天爷就这样从公主府走进傅家的,爷就要让这京城大街所有百姓作证……”乔欣征站起来,大声说道。傅华衣低着头,嘴角抖了抖,影儿没说错,这小子果然脑壳有点问题。

        “爷就要让这京城大街所有百姓作证,我这张脸就是给你这个小丫头打的。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谁都不准插手。你这婢女除了小爷我,谁都不能动,一定得小爷我将来亲手收拾,明白了吗?”乔欣征在敞椅上站起来,精神十分的,越影虽然打了他,但全都是外伤,看着吓人其实都没伤到基础的。

        这少年人不大,但是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却是浑然天成。只不过,他说的话委实是,不太靠谱。

        李总管安静地上前两步,轻咳了下,为难道:“这个……乔公子。杖责这两位冒犯了公子与言郡王的女子,是圣上的口喻。若是……”

        乔欣征挥手道:“行了行了,爷我省得,小言子已经去向皇帝舅舅求情赦免她们了。他很快就会过来的,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站我远点儿,别吓死了这个臭丫头,让小爷我往后没处报仇了。”

        再次被当成讨厌的巷蝇挥开,李总管悲愤地转过脸去,一言不发。那个臭丫头面对板杖都敢这么嚣张,她会被吓死?这位小爷,你这‘奇思妙想’的本领,简直是叫人高山仰止,望尘莫及。

        “够奇葩!”傅华衣翘起大拇指在越影面前,悄声惊叹!

        “呵呵……”越影一阵阵发笑。

        大约是半个时辰之后,那位去宫里求情的小言子就来了。傅华衣讶异地发现,小言子居然就是那位钦国公世子兰韵言,也就是当天五位主子当中被打得最轻的锦衣公子,看他样子至少也得二十出头了吧!可是他竟然被乔欣征叫成小言子,还转而唤他欣征兄。

        这对表兄弟,还真是……

        兰韵言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走到乔欣征旁边,微微笑道:“欣征兄,皇伯父说了,这板杖之刑不能赦免。因为这婢女犯的是殴打皇族之罪,没有杀她头,已经是皇伯父格外开……”

        “有没有搞错你个笨蛋小言子,这么点儿事都做不好。”还没等兰韵言说完,乔欣征一下就弹直身子,怒目圆瞪。兰韵言笑着合起折扇将乔欣征指到自己鼻梁的手指压下去,悠然道:“是,我是笨蛋,那你去试试!”

        “……”乔欣征噎了下,气顿时瘪了。他四处看了看,忽然自己跑进屋子里面搬了两条长凳出来,叭地就放在了傅华衣和越影身上,那凳子有点儿高,脚有那么长,这样一放,二人等于是被凳子给护在下面了。乔欣征指着凳子,对两名官差道:“好了,打吧!”

        “呃!!!”两个小太监无语。乔欣征喝道:“快打呀!发什么愣啊!本公子就在这里亲眼看着,你们给我打,重重地打,没打烂它两块板子不准停。”

        李总管都快哭了:“爷,您别闹了成不?你看您都伤成这样了,还……”

        “没事。”兰韵言斜眼看了眼李总管,“李公公,皇伯父虽然没说要收回成命,却说打够数就行了,没说不准这样打。”

        “可是这这,这也太……”那是打人么?直接打凳子好吧!

        “放心吧,有事我跟欣征担着。”兰韵言拍拍李总管的肩膀,笑得真温和。

        于是,行刑终于开始了。那粗粗的板杖打下来,啪啪作响。乔欣征站在一旁,呵呵笑着用靴子尖轻轻踢了踢越影的胳膊:“喂,臭丫头,你怎么不叫?打这么痛你不叫,快叫啊!叫大声点儿。”

        “你以为我是你啊!动不动就哭爹喊娘,打就打,姐姐要是哼一声出来,我跟你姓。”越影应得真豪气,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小太监打偏了,那一板杖错过凳子落下来,正正拍在她翘起的俏臀上。越影下意识地就想张嘴大叫,但是看到面前那一张等着看戏的柿子脸,立即嘴巴一咬,把喊声收了回去。

        她咬着牙,嘲笑道:“公报私仇什么的,姐姐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没事,我受得住!五十杖,你尽管打。”

        那小太监不服的,正要再偏一下,乔欣征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收回了板子,继续打凳子。

        “唉,丑八怪,你怎么不叫?”乔欣征问傅华衣,“你一个弱女子……”

        “我靠,你还敢叫……”越影气恼,傅华衣捂住她的嘴巴,安静地应乔欣征:“我身体虚弱,已经被打晕过去了。”

        乔欣征愣了愣,顿时一张柿子脸纠结成了一朵五颜六色的彩菊花:“哦,原来已经晕了啊,怪不得不叫!”

        “哈哈哈……”兰韵言站一旁放声大笑。睁着眼睛说自己晕了,这位傅五小姐,还真是有意思。

        ‘行刑’完毕后,李总管再不愿跟这一群抽风的年轻人呆一块,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处在他们当中,像傻|逼。立即收拾妥当了,飞遁而逃。

        兰韵言跟乔欣征也没有久留,招呼了一声过后,就随着李总管身后而去。

        越影的屁股被打肿了一小块,傅华衣帮她上药,这个过程小丫头一直就没停止过鬼哭狼嚎。傅华衣无语道:“不过就是肿一下,我又不是杀猪,你叫得太夸张了吧!”

        “疼啊!”越影皱着苦瓜脸,“那个可恶的小太监,太可恶了。”

        “你还敢说。”傅华衣上好药,轻轻拍了下她屁股上没伤的地方,顿时又引来她一阵鬼叫:“哇呜呜,坏小姐,你讨厌死了!”

        “好好休息,别乱动。”傅华衣收起药,越影提起裤子跳下床,立即又活蹦乱跳地了:“小姐,你一会儿要去摇风苑取花粉吧!”

        “前天不是……”前天不是刚拿了许多花粉过来吗?需要用的都已经拿过来了啊!傅华衣正要否认,越影眼一眨,傅华衣道:“都伤成这样,谁有劲来来去去的跑!”

        圣上才命人把她们两个‘打’了,结果前脚人行刑的人刚走,后面她们就神气十足的跑出门,这也太不将圣上放眼里了吧!

        “哎哟,为了配药,再辛苦也得努力啊!”越影呵呵笑了一声,走到书案后,拿了纸笔写了四个字给傅华衣看:遗物,秘室!

        遗物,说的自然是娘的遗物,秘室,是摇风苑的秘室。

        傅华衣与越影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在圣上派来的女护卫护送下到了摇风苑。进了屋里之后,将护卫都留在门外,傅华衣带着越影进了屋里面。秘室的入口在娘房间的衣橱里,通往隔壁凤离歌买下来的那个园子蔷薇花下。当然,那个入口十分隐秘,若不是有人知道,一般不会找到。

        因为,蔷薇花下虽然是空的,却可以通往傅家。一般人看到这个空的地方,一定会以为这个通道只是为了通往傅家的,却不会多想,它会不会还有第二条路。在这个世上,知道娘亲秘室的存在和准确入口的人除了娘自己以外,就只有她,还有凤小五。

        让越影守在外面,傅华衣提着一只小灯笼独自一人进了秘道。当初这间秘室的存在,只是为了提制各种花药,因此设计的简单实用型,通道并不深,约莫就走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就可以看到亮光了。

        里面点了红烛,平常这里没人是没有光的,这说明凤离歌早就到了。傅华衣还没有看到他在哪里,刚刚走出通道就忽然面前一暗,她还来不及有反应,就感觉到腰上忽然一紧,然后紧跟着面上的轻纱就被他用嘴巴顶过来,实实地贴上了她的唇。

        傅华衣手中的灯笼啪地掉在了地上,她连忙伸手去推他,但是人还没推开,他已经迅速解下了她的面纱,隔着纱的亲吻顿时变成了切肤的热情。

        哪有人这样的,什么都不说的就耍流氓!

        傅华衣羞恼地用脚踹他,用手掐他,但是这些都没有用。他也不阻止,任她踢打,反正他就是要亲。一只手臂紧紧扣住她缠得胖胖的腰,一只手在背后按住她的后脑不给她躲避。当他终于以巧力顶开了她紧合的牙关,猛烈的攻入城池时,霸道而急切地缠住她毫无准备的丁香小舌,狂热地纠缠,她禁不住全身一颤,再没有了踢打的力道。

        “我一晚上都没睡着。”傅华衣才刚刚放弃抵抗,凤离歌不舍至极,却是及时松开了她的唇。他抱紧她,在她耳侧喃喃低语,“衣衣,我想你了!”后面几个字,带着嘶哑的哭音,似个孩子一样委屈。

        在她的恼火刚刚停下来转变成无奈,他立即退开改而柔攻,由强势的逼迫到弱势的屈求,一瞬间转变。

        他选的时机如此之好,傅华衣原先那些恼意与被迫的无奈,被他一句话冲散。坚固的心房在经历过阵阵狂风暴雨,雷霆轰击之后依然顽强竖立,却在此时,一句软软的话语却让她所有的坚持与厚厚的防备全然土崩瓦解。

        傅华衣的心在一瞬间,变的温柔得一塌糊涂,脸上被火烧一样烫,她自然没他那么厚脸皮,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不过,虽然没说什么,她却安静地抬起手,大着胆子轻轻握住了他的臂膀。

        这已经是她,能够前进的最大限度了。

        凤离歌惊喜得更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不停的呢喃:“衣衣,我的衣衣,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啊唔……”说着说着,忽然抬头含住了她红得透亮的耳垂。既然已经不生气了,那自然该趁热打铁,这时候不乘胜追击的人是傻子。

        傅华衣耳廓一暖,顷刻只被一种古怪的湿热包围住,她心里悚然一惊,正要挣扎。凤离歌连忙就着她的腮边一连串的亲过来,一边亲一边说道:“乖乖,让我亲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不要脸!”傅华衣羞极地低骂,凤离歌开心地用唇蹭着她烫烫的脸,连连应道:“嗯,不要不要,我只要衣衣,我有衣衣就够了!”

        “走开,可恶!我是来拿东西,不是来送东西的。”那热情的吻已经到了嘴角,傅华衣赶紧侧开脸,凤离歌伸手托住她的腮直接给她把脸移回来:“我是来送东西的,可我要先取够本了,这样才划得来……唔……”甜,好甜!

        “……哦……唔……”臭流氓,烂混蛋!“唔,走开唔……啊……”好可恶,不是说亲一会儿的,怎么亲个没完?等到凤离歌终于小小地满足,退开来的时候,傅华衣都已经浑身瘫软如一滩弱水般,倚在他身上,唯有靠着他的拥抱才不至于滑坐到地上去了。

        “啧啧!”亲够了,凤离歌还用力地泯住唇,仿佛用过绝世美味一样,满意地直砸嘴。傅华衣被他的无赖模样给羞得无地自容,无奈身上没力,而且貌似方才自己也有回应他来着,都亲完了才回过头来生他气,好像也忒地做作了。

        她暗中集了些力气,眼神瑟缩地看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我娘的东西咧?”

        “急什么?陪我说会儿话。”凤离歌笑着稍稍俯身,忽然将她抱了起来。傅华衣低呼一声,手本能地环上了他的脖子,然后想起什么,立刻又火烫一样收了回来,尴尬道:“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就说一会儿。”凤离歌笑着抱了她进了里面唯一的小房间。

        这里并没有卧室,那个小房间是储藏室,放的都是成品药。小时候他在这里时,洛姨就是在储藏室里给他架了张小床,而今那床已经拆了,但是里面还有一张长榻,睡觉不够用,坐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傅华衣红着脸轻声道:“不信你。”刚才也说亲一会儿,结果亲了那么久,害得她差点儿都没法呼吸,窒息到晕过去了,此刻脸上都还血红血红一片呢!不过,看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装什么老到,啊呸!

        咦,忽然才发现。傅华衣迅速抬起眼睛看他,难怪刚才感觉有些奇怪,只不过被他的热情攻击弄得脑子有些糊涂没发现,此时才注意到原来他已经摘下了面具。曾经受伤腐烂的半边脸已经好到差不多的,仅余些许淡淡的痕迹,若非仔细去找,乍一看他脸本是无瑕的。

        傅华衣欣喜地伸手抚上他颊上些许浅浅的疤,对自己第一次用药的效果非常满意。

        “我的衣衣好厉害,连我都解不了的毒也给解了。”凤离歌笑着在长榻上坐下,却没有让傅华衣坐到旁边,而是直接抱住她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上。傅华衣不好意思地想要起来,凤离歌迅速扣住她的腰,坏笑着威胁道:“你再动,我又要亲你了,就亲一会儿。”

        又一会儿?傅华衣脸上温度持续上升,羞恼地往他手臂一掐,凤离歌夸张地痛呼了一声,吓得她赶紧收回手,还真以为自己把他掐得狠了。凤离歌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的衣衣,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聪明的时候,连他都要甘拜下风。可是一旦天真起来,却是比谁都要单纯。真是个……好傻的丫头!

        “别叫得这样肉麻行不行!”傅华衣小声反抗,“我想坐到边上去!”

        “不准。”凤离歌赶紧抱紧她,“乖啦,我就抱一下。你那里我现在都没法过去,难得见一回,我定要多抱会儿以慰相思之苦,否则晚上又要睡不着了。”虽然抱过之后,晚上更睡不着。

        有了之前那一个和谐的拥吻,此时二人之间的气氛好得不得了,此时她的心最柔弱,是他攻击的最好时刻。

        “不都说读过圣贤书的人最守礼的么?你怎么这么可恶!”什么肉麻话都能随口掂来,真不敢想象,这就是从前她印象中那个面瘫脸,大冰雕。

        凤离歌用唇碰碰她的侧脸,笑道:“因为只有这样可恶,才能让衣衣败下阵来。我若似那些迂腐的书生一样守礼,怕是此刻衣衣还在冷脸待我,话都不愿与我说吧!我以为任何时候,攻敌需找对弱点,应战需备好对策!”

        “我是敌?”傅华衣嘴巴一鼓,斜着眼睛瞪他。

        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她如此可爱的时候了,因为邵云笙的事她不喜欢他,那以后偶然遇上了,她看他的眼神都是陌生而冷漠,甚至是不掩讨厌的,根本不可能会给他看到如此风情的时候。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看到衣衣跟他撒娇更幸福?凤离歌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衣衣的心,是凤小五此生最向往的城!”

        傅华衣瞳孔一紧,眼圈瞬间红了,忽然心酸到想哭,她轻声道:“可是我嫁过人的,还红杏出墙……似我这般的残花败柳,还要死皮赖脸的活着,我就是天底下最无耻的女人。”

        凤离歌听她这样说自己,心痛至极。可是他知道此时安慰的话,一句说不好,也许会弄巧成拙地伤了她的心的。他微笑道:“你也说了,我是世间最无耻的男人,正好天造地设,衣衣注定了就是我的!况且……”

        衣衣怎么能算是残花败柳呢?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我的衣衣,一直都是我的。自然,即使你是真的已经嫁过人那又如何?只要衣衣愿意最终陪在我身边,我已然心满意足。

        我的衣衣,你可知,这许多年来,你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可是这些话,我该如何与你说?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虽然很怕听到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但是这一刻,她开始想要知道,想要知道所有关于他的事。她能够感受到他的真心,可是这些年来,他们明明时常会见到,为什么他不肯认她?即使是在她嫁人的时候。

        他若果真如他所说的一般喜欢,又怎能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另嫁他人?若说是为了保护她,不想让她踏入他身边的刀光剑影中,怎么现在又要对她好了!还有,在她被兰夜月欺负,被萧家的人打死时,他又在哪里呢?

        想不通,这些想不通,她怎么也没法安下心来。她承认自己被他打动了心,可是她不敢毫无保留地信他,只因这样的欺骗她早已然经历过了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她都决定要相信,可最终得到的都是背叛。

        能够再一次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世间还有真情,她已经投掷出了此生最大的勇气。

        “你想知道?”凤离歌轻声问道,傅华衣点头。凤离歌感动地抱住她,低声道:“谢谢,谢谢你衣衣,谢谢你还没有绝望,谢谢你还愿意听我说。”

        “我想知道。”傅华衣肯定地表示过后,安静地靠在他肩上。

        凤离歌默然片刻,方缓缓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我母妃自小拜入隐门飘渺阁门下,她在一次下山历练中与我父王结识并生情。二人感情稳固后,父王送她回玉女峰并向云掌门提亲,不料云掌女的女儿云月牙初见我父王便惊为天人,执意要嫁他为妻。

        云掌门疼女心切,竟提出要将云月牙与我母妃共同嫁给我父王,还说云月牙是师姐,理应为太子妃,我母妃则该为侧妃。父王先前应允过母妃,此生唯她一人足矣,自是言辞拒绝。云掌门气他不识抬举,盛怒之下将母妃遂出师门。

        云月牙心有不甘,她几翻施算计终无法令父王与母妃分开,便心生邪念,以身体向魂谷弟子展恺交易,换来一贴无解的傀儡魔毒下到父王身上,用以控制父王心性。

        此后,素来孝顺皇祖父,疼惜母妃的父王性情渐渐生变。他开始以云月牙的意愿为中心,也被展恺操控,最终发展到对他二人言听计从。云月牙嫉妒母妃得了父王的心,展恺则要权要势,他操纵父王弑父夺位,云月牙让父王对身怀六甲的母妃痛下杀手。皇祖父屡次在父王手中险些命丧,母妃亦同样吃尽了苦头,初时皇祖父与母妃并不知缘故,自是伤心欲绝。

        直到后来,父王在追杀即将临盆的母妃时,被皇祖父抵挡。皇祖父因此身受重伤,是他的血唤醒了父王片刻的神智。父王突然清醒过来,亲眼见到自己亲手造成的一切痛彻心扉,为了逃脱被操控的命运,他在母妃和皇祖父面前自裁而去。

        皇祖父一生只得他一子,父王死后,他自己同样身受重伤。无奈之下只好将国土一分为四,留给我一支皇卫队,最终还是撒手而去。

        在我十岁的时候,本已逃离的云月牙忽然带了一个与我同岁的男孩回来。那个男孩是云月牙与展恺之子,原来傀儡魔毒竟会遗传,因为她们母子的到来,我体内生来自父王身上遗承而来傀儡药性发作了。那残余的药性虽无法令我像父王一样完全被控制神智,然后一旦展恺之子启用自身血液催动药性,同样可以在短时间内操控我。

        我与父王一样,成了展恺之子手中的棋子。潜伏的傀儡魔毒暴发之后,每到月圆时分,我便需要吸食主人之血用以续命,否则便会肠穿肚烂,生不如死。我无力摆脱,这些年来看着风光,其实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

        这样的我,如何敢许诺衣衣幸福?当时年少,没有想到那么远,初识衣衣,因为喜欢便敢说一生一世。临离开时我向洛姨提亲,洛姨说她会帮我研制解药,但是在解药出现以前,不准我再出现在衣衣面前,我答应了。

        等我慢慢长大,在展恺之子手中吃了无数次亏以后,我渐渐明白,这样的我靠近天真快乐的衣衣,只会带给你灾难。展恺之子不是好东西,衣衣这样好,我好怕让他看到你,我更怕你会像当年的母妃和皇祖父一样,最终被我伤害到体无完肤,甚至是亲手杀死。所以,我唯有假装不认识,而原来有没有我,衣衣都一样快乐,我想这样便好,不能让衣衣开心,能看着衣衣开心也好。然而,当真看着你与邵云笙越来越近时,我却还是没有忍住……”

        “可是在郡王府的时候,你为什么也不救我?”傅华衣扯着他的衣襟,几乎是以质问的口吻流着泪道,“在萧家的时候,你也没有出现。难道那样的伤害,还能比被你亲手杀死更痛苦么?”

        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些出现?若是他一直不出现,她不会怨不会痛,因为她以为,这世间真正关心她又能够救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既然没有依靠,她又能怨谁,怨谁有用?可是,他明明就在那里,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受辱,也不肯救她?

        “有,我有,我有让人护着衣衣!”凤离歌心痛地抱紧她,沉声道,“可是当时我出了一点事,昏迷不醒几乎死去。他那人不懂,认为是衣衣连累了我,便私自离职对衣衣不管不顾。等我醒来的时候,衣衣已经出事了,我让人去河里找,可是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是语无伦次,神智失常。他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仿佛又回到了当时,血红的眼睛里尽是惶恐与绝望:“没有了,衣衣没有了,我怎么办?没有衣衣了,衣衣不见了,我怎么办?衣衣在哪里?衣衣,衣衣……”

        “我在这里,没有不见,我在这里……小五哥哥,我是衣衣,衣衣在这里。”傅华衣着急地双手捧住他的脸,喊了好几声,才让他陷入恶梦般的空泂眼神再次聚集。他看着她,忽然间伸手紧紧地抱住,将脸埋进她脖子里,无声地发抖。

        点点温热的暖流自衣领滑入,漫过左边胸膛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泛滥成灾!

        心,刀绞一般的疼!

        傅华衣无措而心痛地搂住他,她不懂,话本里从来都只有女子为爱宁愿付出一切也无怨无悔,可是,男人的爱也可以如此深刻吗?

        我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她自问一声,竟无法回答。

        当初,他对她那么好,她也把他给忘记了,还背弃了他们的誓言。

        后来,他们无数次在路上擦肩而过,他总在默默等着,期盼她能多看他一眼,可是她却始终都没能认出他。

        甚至,在他被白洛尘休弃之后,他不顾颜面地向她一个下堂妇提亲,也被她给无情地拒绝了。给他的理由是,讨厌!

        若是换成她,被别人如此对待,她还能一如厩往的坚持下去吗?好像,不行。也或者,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她付出一切也无怨无悔的人吧!

        心好痛,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抓住扭过来捏过去一样。傅华衣难受地找个话题,试图将自己从这种伤痛的氛围里解脱出来:“那你身上的傀儡毒,如今……”

        凤离歌吸了两下鼻子,小小声应道:“已经解了,是洛姨制出来的解药。当初就是因为解药与毒效发生冲撞,我才会昏迷不醒。”

        “解了就好。”她还想说要接替娘的工作,帮他研制解药的。傅华衣微微昂起头,红着脸道,“你起来,别这样靠着我,热死了!”

        “不起,好丢人!”还好香,他不想起来。蹭一下,再蹭一下,嗯,不想起。傅华衣被他像小狗一样在脖子里蹭来蹭去,蹭得整个脖子的都红了,不由又羞又好笑:“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了,你还知道怕羞。”

        “谁说我怕羞了!看吧看吧,你看清楚一点。”他忽然抬起头来,用两只红通通的兔眼睛,红着脸颊瞪她。傅华衣吓了一跳,随即又扑哧一声,赶紧泯唇忍住爆发的冲动:“其实还挺好看的。”

        镇定,得镇定!不然在自个儿女人面前落了脸子,往后这后半辈子,那还不得在这丫头面前提一回糗一回。要是她当笑话说给儿子听,讲给孙子听,他就成了全家的笑料了……努力无视面上越来越严重的火辣辣感,凤离歌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好看,还用你说!”

        傅华衣又一次泯了唇,好辛苦才忍住笑,她道:“我娘的箱子呢?出来挺久的了,再不出去,让人进屋里看到我不在就麻烦了。”

        “在这儿呢!”见她没有取笑他,凤离歌脸上的尴尬稍稍褪了些,他微微后仰,从后面拿出了一个精巧的楠木箱子。傅华衣想站起来坐到旁边去,还是被他给按住了,不准起来。

        箱子被放在了傅华衣膝上,凤离歌将自己衣上挂着的长条坠子拿下来,又从傅华衣手上接过钗子,将钗子放进空心的坠子里面,再将坠子对准箱子的锁孔,轻轻一扭,就将箱子打开了。

        傅华衣撇嘴道:“瞧这么个熟练的动作,你一定试过这个钥匙不下一次吧!”

        “嘿嘿……”凤离歌傻笑了下,道,“我是试过钥匙,不过我发誓,绝对绝对没有偷看过里面的东西。”

        傅华衣斜了他一眼,伸手从箱子里取出来其中一只小箱子。里面有两个小箱子,其中一个写着小五亲启,还有一个写着衣儿亲启,她拿的是自己的箱子。小箱子上还有锁孔,可是一样的钥匙竟然打不开。凤离歌道:“这里面的箱子,应该要用分开的钥匙。”

        “还是打不开!”

        “我这里也开不了。”

        二人一时发愁了,没有第三把钥匙啊!凤离歌将两个箱子的锁孔几翻对照,忽然道:“或者,我们两个的钥匙应该换着用。第一步是同心,第二步应该是交心。”

        傅华衣脸微微一红,将手中的钥匙递给他:“试试!”

        换了钥匙,果然轻松就将箱子打开了,凤离歌嘿嘿笑道:“洛姨果然用心良苦,你说第三步是不是换心呢!要不咱们把两个箱子里的东西换过来?”

        “一边去!”傅华衣羞窘地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凤离歌哈哈一笑,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翻了翻,突然惊喜地叫道:“咦,衣衣,我没有胡说八道,真的有换心呐!”他说着,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那袋子上面写着四个字:衣衣亲启。

        “你的!”他将袋子递过来,傅华衣红着脸伸手去接,他却不肯松手:“你的心,快拿出来,要互换才行!”

        “什么心?明明是信!快给我。”傅华衣见他不肯松手,就想直接抢了。凤离歌迅速将手收了回去,把信拿得高高的:“信不正是与心通音么?不给我你的心,我的也不给你。嘿嘿……”

        “你无不无聊,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子呢!”傅华衣不肯去箱子里翻找,若是真的找出来要换的‘心’,那还不羞死了。

        “无聊就无聊,跟衣衣在一起,做一辈子三岁小孩,爷也乐意!”凤离歌哼哼一声,抬手放到她面前,“来来来,小美人,打劫的,快将你的心,交出来!”

        “幼稚!”傅华衣翻了个白眼,在箱子里找了找果然找出了一个类似的信封。不过比起他手中那封,却是要轻了好多,薄了好多。两封信,一个如此沉重,一个薄浅如无。若说这真的是真情交易,这个互换,明显是非常的不公平的。

        可是,凤离歌却是欢喜地从她手中抢走了信,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心’放到了她手上。更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几张小纸片。那些纸片都是他离开以后,衣衣想念他时,写给他的信。每一张的最开始,都有小五哥哥四个竖得齐齐整整的蝇头小字,虽然还都很幼稚,字体却是十分端正秀丽。

        小五哥哥,你怎么还不来?

        ……

        小五哥哥,你不要衣衣了吗?

        ……

        小五哥哥,你是个大骗子,衣衣不喜欢你了。呜呜……

        ……

        不多的几张小纸条,墨字都有些褪色了,纸张除旧,却被视若珍宝地保藏完好。凤离歌看得眼眶湿润,傅华衣同样红了眼睛,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把他忘记了。

        PS:擂台期间,求妹纸们手中的推荐票子。么么!回Jill.~亲,开文时就说了,本文不NP的,我们家小五哥哥宣布,一定要霸气地独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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