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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来104亲一会儿,就一会儿


因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姨娘,而且是死于意外,苏氏的死在傅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看在四少爷的面子上,傅允涛请人来做了一场法事,原本姨娘是不能葬进家族坟地的。但或许傅允涛心里也有那么点儿小小愧疚,终以苏氏为傅家生下了一子一女,有功为名,让人在傅家墓地,寻了个稍偏的位置给她。

        这一场葬礼总共就用了一天时间,傅华衣被看管在洛衣堂里,没给出门。而且,也不知她是累着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一觉睡到了日暮时分。醒来时,就见秋嬷嬷镇定地坐在一旁纳鞋底。

        “小小姐,你醒了!”秋嬷嬷一直都在小心关注着傅华衣,此刻见她醒来,立即殷勤地放下了手中的活,去倒了杯茶水过来给傅华衣漱口。原来那壶中渗了药的茶少了一小半,肯定是傅华衣喝了,她才会睡了那么久。那壶药茶已经被她偷偷处理掉了,现在换的这茶是干净的。

        傅华衣接过杯子涮过口,坐在床沿抬手揉着额头,轻叹道:“我头晕,还想睡会儿。”

        秋嬷嬷笑道:“小小姐若是累了,便再睡会儿吧!左右也不忙。”

        “嗯,嬷嬷,什么时辰了?”傅华衣趴回床上,迷迷糊糊地问道。秋嬷嬷道:“还早着,不到夕食时间。”

        “夕食?”傅华衣闻言,一下子弹坐起来,看向窗外夕阳余晖,“我怎地睡了这么久?嬷嬷也不叫我。”

        秋嬷嬷慈爱地笑道:“小小姐累了,好生歇着是正经。”

        “影儿呢?”傅华衣四下里望了望,秋嬷嬷道:“影姑娘在苏园陪着四少爷,估莫着要到夜里才能回来了。”

        傅华衣神情微微一黯,显然也是想起了七姨娘的死,她问秋嬷嬷道:“苏园那边情况如何了?”

        秋嬷嬷叹息了一声,道:“已经都办妥了。小小姐安心,七姨娘也算是个福泽的,她是四少爷的生母,为傅家传宗接代立下了功劳,老爷怜惜四少爷,令人将其葬入傅家墓地,灵位亦可入宗祠。”

        傅华衣微一沉吟,道:“嬷嬷,你帮我去请爹爹过来,我有话要说。”

        “此刻,怕是老爷没有空闲过来,小小姐要说什么?不若与老奴说说,老奴帮您传达给老爷如何?”二人说到正事,关于傅华衣为什么会睡到这么晚,被当成了意外。秋嬷嬷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说是镇定,到底她还是有那么点儿心虚的。

        没想到就像上次一样,这一回傅华衣对自己用了不好的东西,也是一点警惕都没有。不过这也正常,她的屋子等闲除了她与越影,是谁也不能进来的。说来,她是绝不可能怀疑越影的,现在对身边的食用这般放心,等于对秋嬷嬷也是半点儿怀疑也没有。

        秋嬷嬷对于把握住傅华衣的事,越加的有信心了。

        傅华衣道:“我要跟爹说,往后让玉堂搬来洛衣堂,由我来带他。”

        “什么?”秋嬷嬷惊诧甚至是有些反弹地惊呼了一声,待看到傅华衣不解地望过来,她连忙收起面上的不满,换成关怀的口气劝说道:“小小姐,这怎么可以呢!古来男女七岁不同席,四少爷已年满七岁,您还是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儿家,将四少爷带在身边,这于小姐闺名有损,万万不可呀!”

        让那个臭小子来洛衣堂,岂不是自己天天要看着他,还得把他当成小主子伺候着,这怎么行?

        傅华衣靠着床岸,神情哀痛地说道:“我知嬷嬷关心我,可如今的傅五小姐还哪儿有半点儿闺阁名声!再说了,我亦不是未出嫁的女儿家,不过是遭人休弃过的下堂妇罢了。玉堂还只是个孩子,更是我亲弟弟,他而今幼年丧母,我怎能放心任他一人独居!嬷嬷,去请我爹吧!”

        “小小姐,您多虑了!”秋嬷嬷道,“老爷便是担心四少爷和七小姐无母照顾,已经决定要将她二人记入大夫人名下,往后四少爷和七小姐就是傅家的嫡子嫡女了,没有人敢怠慢他们的。”

        “记入大夫人名下,是嫌玉堂死的不够快吗?”傅华衣眉心皱起,神色冰冷,对于大夫人的厌恶与不信任,该说就说,全无忌诲。

        秋嬷嬷连忙紧张之极地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哎哟我的小小姐,你说话当心着点,小心隔墙有耳。这话传到大夫人耳朵里,可了不得!其实,依老奴的意思,小小姐若真是为四少爷好的话,就该听老爷的。小小姐待四少爷再好,也不能改变他庶子的出身,可大夫人不一样啊!只要四少爷入了大夫人名下,那他往后可就是这府里的一等主子了。”

        “玉堂才不稀罕什么一等不一等的。我不能给他嫡子之名,可我能让他过得比嫡子更好。”傅华衣拿开秋嬷嬷的手,站起来将她往门外推去,“快啊嬷嬷,快去请爹爹过来,我不准玉堂被记入大夫人名下。”

        “可是小小姐……”

        “好了嬷嬷,快去吧!”傅华衣不高兴地板起脸,“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出了意外,我会生气的。”

        “哎,哎老奴这就去,小小姐你等着啊!”秋嬷嬷到底是下人出身,虽然对于傅华衣的做法不满,但是当真傅华衣冷脸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怕的。再不愿,也只有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傅允涛的确有记将傅月色和傅玉堂记入大夫人名下,但是傅华衣这话说了出来,他自然也不愿为了这么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再跟她起什么波折。第二天,傅月色就被记入了大夫人名下,成了嫡小姐。而傅玉堂则被送到了洛衣堂,傅华衣早让人在洛衣堂一分为二,将另一座比主院稍小一些的院落圈起来给他居住,在院子外面另开了一个大门朝外。

        如此一来,虽然傅玉堂的院子还在洛衣堂的范围内,但已经彻底地分离了出来,不会有什么失礼之嫌了。傅玉堂身边伺候的人,也是傅华衣自己亲自挑选的。除了蔚海和包宏生外,另外从外面买了两个小厮回来给他做伴读与长随,至于其他的护卫则还用原来的。

        傅月色成了嫡小姐,衣着伙食月俸全都有大大提升,丫环也多了一半。院子也比原来的大了几倍,也许是刚死了女儿的缘故,大夫人对这个新的女儿,格外的照顾。

        每天都要亲自的嘘寒问暖,吃的用的比起傅红鸾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傅月色的生活跟原来比起来,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虽然七姨娘的死让她难过了几天,可对比起如今的幸福来说,显然那些难过都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偶尔她心里还要闪过一丝怨念,怨重男轻女把儿子当成宝,却根本就不关心她的姨娘怎么没早死?早死她还不早成了嫡小姐了。

        洛衣堂里,傅华衣正陪着傅玉堂在院子里练剑。

        小半个月过去后,在傅华衣与越影的不懈努力下,傅玉堂脸上终于慢慢有了些笑意。傅华衣前面十多年一直忙着看书看世界,从未想过练武,而今接触的层面一深,对于自身实力的弱小,她有了全新的认知,因此萌发出了一种对于武力值非比寻常的渴示。

        如今,她也跟着傅玉堂一起习武,随侍在侧的越影当仁不让地成了她在武艺方面的启蒙夫子。越影给她定下了第一个目标,傅华衣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傅玉堂这位七岁的小弟。

        别看这小子才七岁,但在蔚海悉心的教导与他本身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如今傅玉堂不说多厉害,打趴三两个不会武功的大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傅华衣在跟越影学了七天武后,第一次挑战他,就败了个底朝天。又过了五天,傅华衣第二次挑战他,还不错,险险地输了一招。

        而今,这又是三天后,她第三次向傅玉堂挑战,声称这一回一定要赢了他。

        “来,小子,出招吧!”傅华衣手持一柄木剑,摆好架式,对着傅玉堂招招手。傅玉堂手中同样是一柄精美的木剑,他抱着剑稳稳站着,昂首挺胸:“我让你一招,你先来!”

        最近师父看到五姐姐也在学武了,而且进步神速。他生怕学武三年的自己,却被才学了半个月的五姐姐打趴,让他这个师父没脸,师父近来可是死了命地教他绝招。有人竞争,还是跟自己最喜欢的五姐姐竞赛进步程度,他自然开心得很。而且,也很有信心的。

        “嘿,你个臭小子,够狂的啊!瞧好了,我来了。”傅华衣轻喝一声,脚下迅疾而前,手持木剑,以一招横扫千钧朝傅玉堂抱着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的剑尾削去。傅玉堂话说的好听,可是五姐姐进步这样快,这一招气势非凡,他不敢托大。眼见着剑尖扫来,他脚下一个劈叉,上半年迅速后迎,躲开了这一个横劈,随后剑尖撑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后,双后举剑,厉喝一声,以一招劈波斩浪朝着傅华衣的剑大力斩下。

        傅华衣迅速将剑锋下压,临空改变剑前进的方向,反蹿而上。

        二人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越影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叹:“哇,这小子,真瞧不出来!这几招剑式大开大合,看似破绽多多,可若当真全力施为,怕是少有人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剑术,唯以快论,若非他人小,实力尚且不够,凭这几剑怕是都能够独霸武林了。实在妙极!妙极!”

        “影姑娘仅以半月时间,便能让五小姐在四少爷剑下立于不败之地,一招一式,精致到了毛发全无破绽,蔚某才要甘拜下风!”一旁,蔚海捋着胡须,骄傲而谦虚地笑着。

        骄傲,是因为越影对他剑招的肯定。谦虚,则是因为四少爷虽然力气还不够,内气也差得太远,但招式上可说是得了他的衣钵,但是越影却可以让完全不会武功的五小姐,在半月之内就能抵挡住四少爷的功击。其实力不容小觑,在她面前,自己也要叹一声长江后退推前浪了。

        越影道:“蔚师父所教的这些招式,可是出自江湖中传言的神剑门?”

        蔚海怔了怔,苦笑道:“影姑娘小小年纪倒是见多识广,可惜这世上早已没有神剑门了。”

        “我只是个小丫头,对于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是我大师兄让问的。”越影笑道,“据说当年神剑门蔚家,以神门十三剑称霸江湖,十三杀招,从来只出一招,一招便够!想想都好威风。”

        “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都过去了。对了,你猜今天他们谁输谁赢。”蔚海哈哈一笑,转移话题,明显不想谈自己的事。越影便也不再问,她看着斗得正酣的二人道:“今天该是平局。下一次,小姐能胜了。”

        “哦,影姑娘这么自信?”蔚海笑了一声,同时心里升起无限的斗志。下一次他也不会让玉堂输的,神门十三剑的威风,不能在他手中没落。虽然五小姐比玉堂年长,可她习武时间晚了,许多方面还不如玉堂的条件来的优渥。他很中意这个小徒弟的,此生自己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没必要藏私,回去再好好教他。

        “自信不是说出来的,是赢回来的。”越影骄傲地昂起下巴,换来蔚海无声一笑。输赢也不是输出来的,是实力过出来的。

        接下来,二人不再说话,认真地看着姐弟二人比划。就在这一场比斗即将落幕的时候,傅月色带着四个大丫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里,看到傅华衣与傅玉堂二人竟然各自拿着剑,动作凌厉眼神狠冷地互相攻击着,她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大声喊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姐弟二人都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出来捣乱,最后一招顿时收不住势,傅华衣的剑尖刺了下傅玉堂的肩膀,而傅玉堂的剑锋砍上了傅华衣的腿。二人同时痛得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剑也掉了。

        越影和蔚海二人着急地跑过去,一人扶起一个。

        “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玉堂,我看看,伤着了没有?啊!”

        “没事!”傅华衣疼得满头大汗,虽然是木剑,可玉堂也是小有内力的。而且他的剑招走的就是霸道路线,这一下子砍过来,腿都痛得抽搐了。傅玉堂同样不好过,木刺的剑尖刺上肩膀,虽然傅华衣及时撤了些力道,但他人小肉嫩,那剑刺到肩膀上,都给扎出了一个小洞,血都流了出来,疼得他直是眦牙狞齿。

        “玉堂,你,你怎么样了?”傅月色赶紧跑过去,要扶傅玉堂,蔚海却匆忙抱了傅玉堂起来,跑回去上药了。

        “傅华衣,你口口声声说你疼玉堂,原来背着我们拿剑刺他,就是你所谓的疼爱吗?你也太虚伪太恶毒了。”傅月色没有碰到傅玉堂,恼火地回头瞪向傅华衣。虽然她之前对凶悍的傅华衣十分害怕而痛恨,然而身份与地位是可以壮一个人的胆量的。

        若她还是从前需要看人脸色的庶女,今天便是傅华衣拿剑杀了傅玉堂,她也没那个胆子站出来给弟弟讨公道。可是,今天她带了几个丫环,穿戴高贵。她是傅家嫡女,傅华衣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庶女,再加上亲眼看到她拿剑刺了傅玉堂,傅月色顿时感觉到自己揪住了傅华衣的痛点,她一下子变得极度凌厉,哪里还有什么害怕可言?

        “闭上你的狗嘴,鬼叫什么?”越影大怒地喝了一声,把本就特意跑过来示威,还满腔怒火的傅月色给气得脸都扭曲了。她气急地指着越影大骂道:“放肆,你这个贱婢,居然敢骂本小姐,给我掌嘴。”

        “小姐……”傅月色身边几个丫环面面相觑,想到洛衣堂打人,还是打这位武功高强的影姑娘,七小姐不要命了吧!她不要命不要紧,别把她们也往泥坑里推啊!

        “你们耳朵聋了!让你们过去,给本小姐掌嘴。”傅月色见自己的命令居然得不到实施,气得大步走过去,随手就给了站得近一些的两个丫环一人一巴掌。几个婢女吓得缩了下,赶紧往越影的方向走去。

        傅华衣眉头拧紧,她淡淡地对越影道:“影儿,去,给我掌嘴。”

        “好的,小姐。”越影早就对傅月色千万个看不顺眼了,此时得到傅华衣的许可,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立即站起来往傅月色走去,傅月色是见识过越影的本领的,见她狞笑着往自己走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她连连后退,大声地喝道:“傅华衣,你敢!你竟敢让一个贱婢,打我这个嫡女。你,你好大的胆子。母亲,母亲不会放过你的。啊,救,救命……啊!”

        越影一个巴掌下去,打得傅月色晕头转向,却还在不服地大声喊道:“啊,傅华衣你这个毒妇,我要告诉爹爹,你竟敢拿剑刺玉堂。啊,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告诉母亲,快去啊!”

        傅月色大声喝斥自己的婢女,那几名婢女连忙转身,全都一起跑了,傅华衣也不拦她们。

        越影打傅月色,从轻到重,就怕自己的一巴掌把她扇晕了就不好玩了。因此,前面傅月色还能骂人还能发威,越到后来却是越说不出话来了,到最后直是涕泪交加,从原本的凶悍到后来的式微,她开始哭着求饶了。

        傅华衣坐在地上,合着那啪啪的巴掌声,悠哉地说道:“你以为能等到大夫人来救你吗?她要的就是你来挑衅我惹我生气,然后被我狠狠的收拾。真以为自己成宝贝了,蠢货!”

        就傅月色这个单细胞东西,永远都记不得教训,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七姨娘的死没有让她学乖,倒是越来越不省事了。就这么个蠢东西,还敢四处摆威风,总有一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唔,一摇拉偶八,啊,偶叽到出拉!呜呜……”傅月色一张漂亮的脸,很快涨成了猪头。傅华衣厌恶地扫了一眼,幽幽道:“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如今已只剩下厌恶。你该庆幸自己在这世上你还有个弟弟,否则今天我就可以让你死。”

        “呜呜……”傅月色已经又痛又怕地说不出话来了,傅华衣说话的时候,越影打她巴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直到她说完了,冷冷道:“丢出去,别脏了我这儿的地。”

        越影立即随手一提就揪住房傅月色的领子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随手一扔,就把她破麻袋一样,越过院墙丢出了院子。院外传来一声啪响,然后是傅月色一声大叫,接着就没声音了。

        越影回来扶起傅华衣回了房里,要为她看伤,傅华衣止住她,道:“去看看玉堂怎么样了!”

        “小姐,你不用担心了。你收势得快,四少爷只是一点皮外伤,有蔚师父看着,不会有事的。”越影安慰了一声,继续要查探傅华衣的伤势,傅华衣仍然伸手一挡,越影无奈道:“好了好了,我去看看,你别着急啊!”

        越影走后,傅华衣小心翼翼地褪下裤子,看着大腿外围。那上面一道红肿的斜纹,足有半个巴掌那么宽,幸好玉堂还小力道不够,否则怕是骨头都得砍断。接下来,没几天好养的,傅华衣是没法四处走动了。傅玉堂的确只是受了些外伤,他看到傅华衣被他打得都没法走路了,还暗中哭了好几回。

        至于傅月色向傅允涛与傅夫人告状,说傅华衣拿剑刺傅玉堂一事,傅允涛自己的上门来问明了情况之后,就什么也没说了。被白白打了一顿的傅月色,气得并有点儿没噎气。这时候,傅夫人的温柔的照顾,帮着她骂傅华衣的话,在她虚弱的心里,那真是比观音娘娘还要慈祥还要仁善还要体贴的。

        傅华衣腿受了伤,凤离歌以最快的速度收到了消息,午时过后绝地就带消息来,说凤离歌要见她,在摇风苑的秘室里。

        吃过午饭后,窝在卧榻上,傅华衣在沉淀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打开了华洛留给她的箱子。

        其实说起来,华洛留给她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密药以外,就只有一个小玉瓶,还有一封信。那些东西加起来,都没有与凤离歌交换而来的那一封信厚实。

        傅华衣一一看过一个个纸包后,拿起了小玉瓶,打开看了下,不由微微发愣。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枚痴宝丹吧!娘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一颗痴宝,已经给她吃了吗?难道其实这不是痴宝丹,而是长得有点儿像而已。

        傅华衣拆开华洛留给她的信,打开。信很有些长,只见其上写道:

        衣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亲也许已经不在你的身边了。然而你要记住,无论娘亲身在何方,都在默默陪着我的衣儿。儿行千里母担忧,身不在,心永驻!

        衣儿,从前,娘不曾与你详细诉过往初,而今,娘便在此与你一一详诉。

        当年,华家先祖离世前因只生下一名独女,临终时便留下遗言,说自此华家传女不传男,历任掌权人都须为华家世袭嫡女,只娶不嫁。且娶华家世女的男人,必须对妻子一世忠贞无二。

        自你姥姥姥爷不幸早逝,娘亲在五岁时便被你曾姥姥指定为下一任华家继承人。当初年少,娘亲初次外出游历中识得当年东凤国,风华正茂的新科状元傅纨言,也就是你的父亲。

        傅纨言斯文俊美,学识渊博,初遇他始向娘亲频频示好,花前月下几翻相邀,讲不完山盟海誓,诉不尽蜜语甜言。可叹娘亲愚昧无知,竟白日做梦地相信那些话本中所说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此般蠢话,为此不顾你曾姥姥反对,不顾惜家族利益,自身荣辱,毅然离家出走,跟随傅纨言来到东凤皇城。直至入了傅家后,娘亲才知我以为的良人竟早已有妻有妾,子女成群。

        娘亲与他争执,傅纨言拒不承认曾经欺骗于我。他言道世间男儿无不梦想着建功立业,求取功名利禄,富贵荣华,江山美人。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只知守着妻儿不思进取的无不是一些庸碌无能之辈。

        美梦破碎,身为华家继任继承人,娘亲却因识人不明遭人骗身骗心,为此与你曾姥姥反抗甚至离家出走,真真是无颜回家面见江东父老。彼时,娘亲已身怀衣儿,更加无颜以对,无奈只得留在傅家。不想给华家抹黑,娘亲未曾告知他人,我华家继任掌权人的身份,包括傅纨言。

        聘为妻子夺为妾,无媒苟合,身世不明的娘亲不得不成了傅家后院无数小妾中的一名。

        未曾料到,多年以后,衣儿竟会走上娘亲的旧路,看上与你父亲当年那般温和斯文彬彬有礼的邵云笙。娘是过来人,早已瞧出邵云笙潇洒表面下隐藏的浮夸与懦弱,他比之你父亲更是诛多不如。至少你父亲还有野心有手段,而邵云笙却是鼠目寸光,毫无建树,注定将碌碌无为,平庸一世。若然只是如此便也罢了,邵云笙分明还无担无当,心性不坚,有了衣儿却仍对其他女子温柔和睦,分明有朝秦暮朝之嫌,他连给一个女子一世平安的本事也没有。

        娘亲每看到你与他往来,便要心急如焚,奈何娘亲深有体会,自知若如当年你曾姥姥反对我一般反对你与邵云笙往来,恐怕只会激起衣儿反抗之心,走上娘亲的旧路,最终悔恨无门。如此,便有了那一个痴宝之赌。

        却难料,衣儿因痴宝变丑后,许多事情开始迅速脱离娘亲掌控。娘亲原本只是想用这个机会,为衣儿挑取一个值得托付之人,然这世间可以不计较衣儿貌丑的男子,又有几个?

        因为痴宝,衣儿受尽屈辱,娘亲心如刀割,悔之晚矣!若然早知如此,我该直接向衣儿言明事情真相,以免除衣儿这三年来所受的锥心愁苦。娘对不起我的衣儿,痴宝,其实并非是用来为你选取合适夫君之用的宝物,而是……它是娘亲耗费九年之力,为他人研制而出的解药。

        衣儿拿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然想起,曾经全心信赖依恋的小五。

        小五身上所附魔毒,自娘胎而来,当年,他曾向娘提及要娶衣儿为妻。彼时,娘亲知他身附之毒难以根尽,也许此生无望。娘不敢拿衣儿终身幸福为赌,便要求他魔毒未清之前,不得再近衣儿。

        此后,任衣儿如何埋怨,娘亲都不敢叫小五前来陪伴。只因娘亲害怕,衣儿若完全依赖于他,他却如他父亲一般,受人掌控终生最终伤及衣儿,彼时衣儿必将更加心伤神碎,情何以堪!

        娘亲一边为小五练制解药,一边默然观望。年少时期,小五隔三岔五便要来摇风苑偷看衣儿,并三翻四次向娘亲要求与衣儿相见,都被娘亲狠心拒绝。而后他遂渐长大,慢慢再不敢亲近衣儿,也再不曾向娘亲要求与衣儿相认。娘亲知道他已然长大,他已然知道若魔毒不除,他此生都无法给衣儿幸福。

        解药练成后,娘亲向小五提出让他娶衣儿为妻,却遭到小五拒绝。彼时,衣儿仍是这京都第一才女,是这东凤第一美人,名满京华,艳冠天下。而小五望着衣儿的目光分明那般痴恋而绝望,他拒绝娶衣儿为妻,只因他的爱不是占据,而是放手。

        娘亲知道,这样的小五值得吾儿托付。

        痴宝丹可解天下毒,然小五身中之毒非是凡物,解药无法直接服用,需以媒介转化。此媒介即为童女完玉之身,痴宝丹进入少女体内,初时将呈隐毒之象,可致童女体宽貌丑,身臭气弱。然融入少女红丸血中于阴阳合合之际,将可令小五体内魔毒一分为二,分入男女体内,遂渐自行净化,成就凡俗世人求而不得的天地元气,优化自身,益寿延年。

        娘亲猜测,若衣儿变丑,邵云笙终将弃之,果不其然!然而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娘亲原本打算,衣儿遭邵云笙弃后,在小五回京后便央他向傅家下聘求娶,予衣儿幸福安康。孰料傅纨言竟以迅雷之速招赘白洛尘,娘亲得知消息时为时已晚。

        彼时,小五因痛心衣儿誓嫁邵云笙而离家而出,远走南凤,娘亲无处求助,奈何!

        因痴宝缘故,娘亲发现白洛尘竟阳奉阴违,待衣儿表里不一,衣儿痴宝附体,始终未遭破身。三年后,白洛尘以衣儿未出之名休弃,娘亲令忠伯送信给小五,令小五公然向衣儿提亲。娘亲于信中告知小五,他身上魔毒解药已出,在衣儿身上。若他想要解药,需使衣儿心甘情愿答应嫁他。

        如此这般,只因娘亲身受情之愁苦,不敢肯定在衣儿化美为丑,还曾另嫁三年被弃后,小五仍旧心如磐石,愿娶衣儿为妻,不畏天下谗言。

        此翻,娘亲自知已身寿不长,无能悉知未来。而今,娘亲不知在衣儿看到此信时,是否已与小五有情成双。

        娘亲忧心小五已然心嫌衣儿貌丑,同如白洛尘阳奉阴违,却为解药待衣儿假情假义。娘亲同样忧心,小五至今未与衣儿相合,只在得到娘亲遗信后,方知解药在衣儿体内,如此才甘愿对衣儿诚心以待。

        然而,再多忧心,娘亲都已无法看到。

        自衣儿年幼时,娘亲便告知衣儿,这世间人有极恶亦有极善,未曾遭遇良人并非这世上没有良人,只是不幸没有遇到而已。

        不知衣儿有没有将娘亲此话谨记,娘亲只是自嘲医者不自医,如此教导吾儿,实则娘亲自己心里并不信这世间当真有如话本中所说那般的真情实爱。至此,明明心中对亲眼看着长大的小五万万个放心疼爱,却仍无法控制地对他抱着些许的疑虑。

        在给小五的遗信中,娘亲告知他痴宝丹举世无二,唯一一颗在五儿身上。若他想要解药,则必须待吾儿一心一意,一生一世。若他当真嫌弃五儿貌丑,致使五儿失身他人,便要他悔恨一生。

        可这许多年来,娘亲也算是亲眼看着小五长大,对这个孩子不说视若己出,也算是真心疼爱。所谓痴宝全天下仅此一颗的说法,也不过是想在当真出现意外时恐吓于他。娘亲也想过,世间事无绝对,倘若事情当真有意外,而非是小五之错,娘亲亦无法做到,眼睁眼看着他受痛而不理。

        便余藏痴宝一颗,在意外之余,由衣儿自行决定,是否要赠药于他。

        娘亲毕生之愿,惟愿吾儿能够得偿世间康健、平安、幸福、快乐!

        吾儿依依,娘亲留笔。

        ……

        “小姐,你怎么哭了?”越影在旁边捣药,回头看到傅华衣拿着药无声流泪,顿时担忧地趴到了她身边。傅华衣微微笑了下,将信收起,淡淡道:“没什么,看到我娘的信,想起她了。”

        越影抽出手帕细心地帮她擦着眼泪,柔声劝说道:“我听人说,坏人死了以后,会被牛头马面勾走魂魄,变成地府里的鬼魂。而好人死了以后,则会变成天上的神仙。夫人心肠那么好,她一定会变成仙人的。天上的星星,都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晚上你抬头看着,就能看到夫人住的屋子了。”

        傅华衣默默一笑,从她手中接过帕子,自己擦净了脸:“行了,我知道,你去准备吧!稍候,我要去摇风苑取东西。”

        “哎,好!”越影大喜,连忙跑去准备了。

        其实,需要的东西都取来了,根本就勿需取用的。小姐要去摇风苑,就是为了赴主子的约啊!

        傅华衣捏着信,无力地眯上眼睛。

        这世间能解他身上魔毒的,只有我手中这一颗痴宝丹,再然后便是我的处子之身。他分明没能得到解药,却告诉我说身上魔毒已解……娘亲,你没有料错,那人为了解药,当真要与我虚与萎驼了。他的情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衣儿已然身有不洁,不敢要求他心如磐石,全心全意。

        他身中魔毒痛不欲生,这一颗痴宝丹终究还是要给他的。然而他若要解毒,则必须以童女完玉之身为载体,用以转化药性。到时……我能接受,与另一个女人同侍一夫么?

        娘亲,你告诉衣儿,我到底该怎么办?

        手心里捧着那一封厚厚的‘心’,最初的期待满满,如珠似宝地护在怀里,决定好要留待最后细细品读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见。此时,她甚至没有勇气去拆开,若然这一颗沉重的心意里掺了水分,而她之前那么多的激荡与甜蜜,对比之下,情何以堪!

        怨只怨自己无用,分明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竟然再一次落入这温柔的陷阱。

        越影很快欢喜地回来了,她清脆地笑道:“小姐小姐,我都收拾好了,咱们快走吧!”其实都不用收拾什么,就是去告知外面一下,小姐受了伤不能走路,让人备好轿子而已。

        傅华衣将东西全都一一装进箱子里面,小心锁好,将钥匙挂在香囊上。轻声问越影:“影儿,在你与绝地之前,他送来的人是谁?”

        “他?”越影愣了下,才恍然道,“哦,你说主子送来的人啊!在我之前,主子曾让二师兄翻羽近身保护小姐。他武功比我要厉害得多了的,在主子手中所有的人里面,仅次于大师兄。”

        “那他如今人呢?”傅华衣问道。

        越影笑容僵了僵,呵呵干笑道:“他因为暂离职守,保护小姐不力,被主子……”后面她没有说完,只是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刀割的手势,告诉傅华衣翻羽因为这件事,被直接处死了。

        其实越影没敢说得很清楚,翻羽不仅仅只是被处死而已,他是被疯狂的凤离歌用手给生生撕碎了。这许多年来,凤离歌对手下尽忠的人,由来是十分厚待。论是他们犯了再大的错都有机会悔过,也有机会将功折罪,只要忠心还在,便无死路。

        可惜,翻羽虽是忠心于他,却自作主张,触及他不能碰之的逆鳞,导致傅华衣身死。终换来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傅华衣心里百感交集,复杂到无法言表,她不再说话,由越影扶着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扶到轿子上。

        凤离歌早就等在华洛的房间里了,因为知道傅华衣腿上受了伤没法走路,他哪能舍得她多走一步路。

        越影扶着傅华衣进了房间,就当着外面那些女卫的面关上了房门。凤离歌从衣橱里面走出来,直接抱起傅华衣就走进了暗室里面。越影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翻找着东西,偶尔跟‘傅华衣’说两句话,造出一种二人都在屋里的假象。

        秘室里面,凤离歌将傅华衣抱起了小房间的长榻上,仍然是自己先坐下,而后将她困在自己怀里,解开她的面纱以后,温柔而心疼地问道:“腿很疼吗?有没有上药。”

        傅华衣微微摇头,轻声道:“已经上过药了,不动就不会疼!”

        “下回可别这样不小心了!”今天她这样乖巧,想必是洛姨在信中说了许多关于他的好话吧!或者,衣衣应该知道他身上魔毒若要解开,必须以她童女身为引,她是不是已经知道那天的人是他了?她心里是怎样想的呢?是生气更多还是羞怯更甚!

        凤离歌心里开心而又紧张,眼角眉梢尽是春风得意。他伸手小心地抚向傅华衣的伤处,低声道:“我看看伤得怎样了!”

        “不,不行!”傅华衣连忙捉住他的手,羞红了脸。那儿可是大腿根侧,这也能给他一个男人看的吗?这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好,我不看,你别急!”凤离歌赶紧稳住她挣扎的身子,“别乱动,当心撞到伤处,又得疼了。”

        傅华衣果然听话的不再动,凤离歌轻轻拥住她,笑着轻声叮嘱道:“下回可别这么粗心了,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打不过一个小娃娃,羞也不羞!”

        “玉堂能跟一般的小娃娃比吗?”傅华衣回头瞪他,凤离歌立即找准机会,在她红唇上啄了下,继续嘲笑:“怎么,我的小衣衣还想跟一般的小娃娃对打,整理输赢么?”

        “你嘴巴坏透了!”傅华衣羞恼地捶了他一把,凤离歌顿时畅快地大笑了一声,搂紧她的腰,哈哈笑道:“是啊是啊,我嘴巴是坏,小衣衣的嘴巴最甜了,来,给小五哥哥中和一下。”说罢,扣住她后脑,直接热情如火地亲了下来。

        傅华衣躲不开,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火辣辣的吻就亲在了她白嫩的手背上。傅华衣不敢拿下手,只敢用眼睛瞪他,闷声道:“每次都这样,你没别的事情做吗?”

        “别的事情啊!”凤离歌装模做样地抬头想了下,忽然双眼一亮,低头笑道,“我想到了!除了亲衣衣,我应该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比如这样……”说话间,一只大手灵活地钻进她的衣襟里面,搭在肩膀上,紧紧贴住她如凝脂般的温热股肤。

        傅华衣顿时面红如早霞,她连忙伸手要将他手推出去,却不料护住嘴巴的手松了,立即给他逮了个正着。这边的火没救到,另一边已经失守。

        “唔……”臭流氓,可恶!

        “别动,乖乖,给我亲一会儿,就一会儿!”见她挣扎不已,凤离歌不得已将手从她衣服里面收了回来,双手搂住她的腰将人提起来,用腿顶开她合起的双腿,改侧坐的姿势成跨坐。并紧紧抱住她,让她柔软的躯体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又是一会儿,他的一会儿总要去掉人半条命的。如此暧昧的姿势,叫从不曾在清醒时分,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过的傅华衣羞得七窃生烟,奈何力所不逮,几翻较量,终究是节节败退,被他攻池陷地,失城失心,凄惨败北。

        “衣衣,我的衣衣……”凤离歌激动而深情地呢喃着,一遍遍地从她的唇角亲吻到胸口,又接着往上蔓延,再不放过一点点地啃过脖子,又回到胸前。傅华衣开始还有力气反抗,但是被他以巧力几翻镇压过后,就老实了。慢慢的发展到最后,别说是抗议了,就连神智都被他闹得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了。

        她隐约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推开他,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可是身体却与意识背离,仿如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架一样,只能软软地倚在他怀里,眼睁睁地看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却不知该做何反应。

        那一件薄薄的夏衫被他褪去,腰间缠着的厚厚绫布也全被解开,他大手爱怜地在她玲珑的腰肢上下滑动,触手的凝脂直叫人心慌意乱,心神同醉。不知是因为灵玉还是因为去疤药物太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傅华衣身上那一层可怖的伤疤已经消褪得几乎快要看不到的。摸起来的时候,更是没什么感觉。

        凤离歌双手磨动着,完全的爱不释手,最初他还保持着理智,不敢太过冒进。可是眼见着自己做什么,傅华衣都没有推拒,想来她是真的已经知道那天在郡王府的人是他了。她因为知道其实他们早有夫妻之实了,才敢放任他的吧!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如此坚难地控制自己的念想!

        那只大手悄悄钻进了那一层单薄可爱的小兜衣里面,慢慢往上攀爬,终于在他攀上顶锋,激动而欣喜地握住了其中一方温软的柔腻时,二人同时打了一个哆嗦。他越加地热情地在她白皙的锁骨上留下一个个火辣的印记,傅华衣眼里轻声问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

        “嗯,什么?什么毒?”凤离歌脑子里全是面前的温香软玉,一时间都懒得花心思去想别的,他一边亲着她一边享受着指下的柔滑,心快要激荡得飞起来了。

        PS:前不久,开文前面八章内容有大量整改,其中关于华衣母亲那一段已经删掉了,因此华洛信中内容有一段内容绝对不是重复。不信妞们可以回头再看看前面开头,哈哈……感谢xsshappy妞的打赏。……快看,凤小五吃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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