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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来105同天生辰,实在巧合


“傀儡魔恶。”傅华衣问了一声,迷离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凤离歌抬起头来看她,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下,笑道:“不是跟你说,已经解了!”她是在问郡王府那件事吗?因为害羞不敢直接问出来,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问是不是?

        傅华衣听了他的答案,眼神悄然一紧,但这变化的时间并不长,凤离歌都还没有来得及觉察到,她已经迅速恢复了过来。微微低下眼睛,看着自己衣裳里面的突起,半边俏丽的脸顿进火烧一样,她将脸藏进他怀里,轻声道:“你要在这种地方,欺负我么?”

        凤离歌一腔热情被她一句话浇灭,他连忙收回手抱紧她安慰道:“没有,我只是一时没忍住,衣衣,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傅华衣没说话,只是默默地靠在他怀里,双手自动地环住他的腰,眯上眼睛倾听着他如擂鼓的心跳,努力着试图去整理自己纷乱如麻的情绪。

        一开始,她看了娘的信以后,当真就怀疑他是为了解药才来亲近她的。可是这一路行来,忽而又想起,娘亲说过她在留给他的信上说,解药只有一颗,他应该知道她早已失却处子之身,再无解药才对。

        既然如此,他还对她这样好,那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当真喜欢到了能够容忍一切的地步?又或者,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痴毒丹的秘方,可以再为他配制出解药?

        当然,傅华衣便是做梦也不可能将郡王府的那个下人,跟高高在上的皇太孙联想到一起的。再说了,之前他脸上不是还中毒了一直好不了,还是她配出来的解药才好的么!若然在郡王府那人是他,那他便该已经得到万毒不侵之身,脸上是不可能会中毒的。

        所以,在傅华衣看来,凤离歌身上的魔毒肯定是还没有解开的,除非他从别处得到了其他解药,但这可能性实在太低。如果还没解,他却告诉她已经解了,这就是在撒谎。而他对她撒谎,又是为了什么?

        当初,他魔毒未解时,娘亲让他娶她,他不肯,因为不想拖累她。如今他却又愿意娶了,难道现在就不怕连累她了吗?或者在他看来,自己如今成了这样,名声没了清白没了家也没了娘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这样凄惨的傅华衣还能比被他连累更惨吗?所以,他在同情她对不对?

        一想到这个可能,傅华衣只觉得眼角涩涩的,痛到心口如被万千根毒针乱扎一样。无论是利用或是怜悯,来自于他的,她都是这样的不能接受。

        傅华衣心里情绪万千,脸上却极是平静,这样闭着眼睛,凤离歌自然不可能瞧出她的情绪如何。他只看到,此刻她如此乖顺地依在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将自己完全地依附于他,没有距离,没有冷漠,没有其他!

        此时,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想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在她倚在他怀里这一刻,全都有了回报。感谢上苍,感激那个让他的衣衣活过来的人,谢谢他的衣衣,让他此生,还能够尝到幸福的滋味。

        修长的指尖温柔地拨开她颊上散着的些许碎发,轻轻勾勒着那一缕缕艳红的花序形状,他柔声唤她:“衣衣!”

        傅华衣睫毛微微动了下,但没有睁开眼睫,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凤离歌微微笑道:“我还有三天,便要过生辰了。”

        “哦!”傅华衣应了一声,凤离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顿时不满地低头咬了下她耳朵:“你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

        “啊!”傅华衣低呼一声,迅速伸手捂住被他啃过的耳朵,面颊上那一团团才刚刚有所消散的红云瞬间再次聚合,桃花朵朵。她连忙自他怀里坐正身子,羞恼道:“你说话就说话,再动手动脚,我,我就,我就……”就了半天,都没寻到合适的可以要胁到他的词,急得她脸都红到了耳根。

        “你就怎样?”凤离歌整好以暇地望着她结巴的模样,“要以牙还牙么?来吧,小五哥哥让你报仇,随你爱怎样动手动脚,就怎样动手动脚,小五哥哥绝不反抗!”说罢,当真往后一靠,摊开双手扶着椅背,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傅华衣被他的无赖搞到无语到了极点,奈何她没那般的厚脸皮与他瞎闹,只得羞极地低咒一声:“你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我懒得理你。”

        凤离歌立即坐好来,委屈至极地做出一副将泣未泣的模样:“衣衣,你这就冤枉我了。其实说实话,我哪里有动手动脚?最多就是动动嘴巴……再动动眼睛嘛!”

        说到动动嘴巴时,他迅速捞起她的腰肢,俯首在她唇角吧唧了一口,然后说完动动眼睛,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作怪地将她从上到下望了遍,最终停留在她脖子以下三五寸的地方,本是调笑她的人,此一刻眼中竟迅速冒出了贪婪的绿光。

        白皙柔嫩还开着朵朵红霉的精致锁骨下,大红色的兜衣绸缎带子微微泛光,红的红到耀眼,白的白到锁魂!红到发黑的莹光布料下,高高耸起那一处,因为稍有些急的呼吸一起一伏,连带着那上面绣制的黄花绿叶都跟着轻微颤抖。如此美景……凤离歌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下唾沫,手指暗中动了动,不自觉地回忆起了适才入手的温柔。

        傅华衣也是到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过余的凉快,若非最后还留着那一片薄薄的兜衣,此时那还不是全然便宜了这无赖。她慌忙抬手去挡他眼晴:“不准看……啊……”

        原来,某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抬起了手,想要回顾那一片滑腻了。在她抬手挡住他眼睛的同时,他竟然也朝她伸出了魔爪,刚好眼前一暗,他手就钻进她衣底里面,准确地捉住了她。傅华衣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她脸上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不得已只得松开捂他眼睛的手去推他。

        再一次,这边火没救到,那一边又失了城。

        “我的衣衣,真漂亮!”凤离歌得逞所愿,笑得像偷着了腥的猫儿,洁白的面上因为激动与欣喜,通红一片。她隔着衣裳推拒的力道全无作用,他手指随心所欲地肆意揉捏作弄,同时低头去寻找她的唇。

        傅华衣羞怯不已,推不开他,急得眼睫都红了:“你放开,臭无赖,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乖衣衣,我就摸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啊!”谁也没规定一会儿是多久,反正他只要中间没有停歇,就不能算是两会儿吧!

        自己势在必得的宝贝,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当然要再接再励,持续努力,争取早日将她完全地拿下了。否则,往后等她漂亮回来,那么多人抢,给人捷足先登了,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虽然,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顺从与无意识的依赖,或者还有那么些心动,可是只要一天没有稳定下来,他心里到底还是没底的。十多年的苦恋,她曾经的心系他人,她从前的厌恶与拒绝,她至今仍然对他有所保留,没有人知道,他比她更需要安全感!

        多害怕,睁开眼睛醒过来才发现,这一切的美好,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美梦。天一亮,就什么也没了。

        他是如此的爱她,即便是将来真把她绑到身边了,只怕也是不敢彻底安下心来的。

        从不曾经历过,傅华衣自然无法懂得他的患得患失,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的急躁。她焦虑地泯紧嘴巴不让他入侵,双手不停止地推拒着他的放肆,可是这样非但没有成功地推开他,反而是二人纠缠间,将兜衣的带子都扯开了。

        那一片小小的衣料跌落,越加方便了他,他侵不进她的嘴巴,迅速地低头往她胸口吻去。傅华衣羞到了急处,没法挣脱,她本能地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那一个巴掌打了个正着,清脆的响声与颊上的痛,叫凤离歌顷刻抬起头来,望见傅华衣红红的眼睛里,急促的情动瞬间如遭雷击,他迷离的眸子即刻变得清澈,缀满了悔痛与愧疚:“衣衣,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傅华衣倒不是说有多生气,因为羞得急了而起的些许恼火,也随着那一巴掌而消散。只是情况如此尴尬,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迅速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捡了衣裳来挡住外泄的春光,挣扎着艰难地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了旁边去手忙脚乱地整理。

        因为羞窘,她低头太快,没有看到因为她那一个闪避的眼神,凤离歌眼里现出的害怕与受伤。

        他绝没有要冒犯她的意思,只是面对着她,那些激荡与欣喜如何能够压抑得住!言语永远也无法表达他对她的欢喜,他不知道别的男人在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是什么心态,可是他望着她的时候,心里眼里脑子里全都是她的影子,他只恨不能将她完全的纳入自己怀里,或是镶进自己体内,与自身合二为一,叫她永不离去,叫他人永远也无法觊觎。

        可是,他们还没有成亲,他这样对她的确太过失礼,定然会惹恼她的。万一她因为这样生气了,觉得他是个轻浮无礼之人,而对他不喜,可怎么是好!

        “衣衣,你别生气了,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从未试过如此的低姿态,可是面前着她可能的厌恶,尊严地位什么的,这时候全都忘记了。凤离歌急得眼睛通红一片,他抬起手来颤声道,“我,我对天发誓,若我再敢冒犯衣衣,便叫我凤离歌出门即遭天打雷……唔……”

        傅华衣已经穿好了兜衣,原本不好意思理会他,谁知他好端端的竟开始发起毒誓,顿时着急地将自己的外衣卷起来往他嘴巴堵去,红着脸低喝道:“你疯了,谁告诉你我在生气了!”

        “唔唔……”被堵了嘴巴不能说话,凤离歌哼哼了两声,但因为听到她说没生气,难看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他想要说话,那模样倒是有着说不出的可爱。他明明可以很轻易地推开她,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傅华衣眼里露出笑意,她道:“你真的这么在意我高不高兴?那你以后是不是不管什么都听我的?”

        凤离歌连忙点头,又唔唔了几声。傅华衣还是没有放开他,她想了会儿,道:“若我让你放弃光复凤氏皇朝,随我归隐,你愿意吗?”

        凤离歌沉默地看着她,傅华衣紧张得呼吸都停了,她其实并没有要让他为她放弃什么的意思,只不过想要试试他的心意而已。甚至此时,她都不知道自己希望他如何回答。

        凤离歌沉默的时间有一点儿久,但是最终,他重重地点了下头,眼里是全然的郑重与肃穆,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显然,这个答案是他深思熟虑以后,才回答出来的。

        傅华衣眼眶无声地湿了,她不自觉地拿开了捂着他嘴巴的衣裳,喃喃问道:“为什么?”他是不是在哄她?男人都最会骗人了,尤其会骗女人。

        凤离歌轻声道:“当年,皇祖父将江山一分为四,只希望能保我与母妃安稳的活下去。从前我体带剧毒,日子总是过了今天愁明天,根本无力生出野心,若非他们容不下我与母妃,我是不屑与他们争夺这万里河山的。如若能够保住母妃安全,再有衣衣陪伴左右,凤离歌此生无憾!”

        傅华衣道:“我爹说,只知围着女人打转的男人,都是无能平庸之辈。话本里的神仙眷侣,男才女貌,全都是诓骗无知少女的鬼话,相信这些东西的女人都是蠢货。”

        她喜欢听到他的声音,期盼看到他的身影,对于他的触碰虽然羞恼却隐着无法自制的暗喜,她渴望所有有关于他的一切。哪怕明知他的话很可能十句话中至少有三句假,亦无法控制自己想要靠近他的想法。

        无论是邵云笙还是白洛尘,都从不曾让她生出过这样强烈的情感。尽管她心里在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不要相信不要再傻,可是,原来她与所有的少女一样,遇到那个人时,都会变成无知的蠢人。

        凤离歌伸手轻轻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虔诚地望住她:“随遇而安,随缘生活,随心所在,随喜而作。三千众生皆凡俗,本是平庸何有惧?若能一切随他去,才是人间自在心。”

        傅华衣睫毛微微一颤,伸手小心地抚过他面上的五指印痕,心里微疼,暗责自己下手太狠了:“还疼么?”

        凤离歌大喜,握住她贴住自己面颊的手摇头道:“我做错了事,该打的!”

        傅华衣张嘴,想要说自己没有生气,可是这话若说了,还不等于是耸勇他下次再这么做了。微微泯唇,她抽回手尴尬地小声道:“你,背过身去!”

        “做什么?”凤离歌鼓起嘴巴,明显的不乐意,“我看下怎么了,反正衣衣是我的!”

        傅华衣脸上轰的一热,羞恼道:“你还想挨打是不是?”

        凤离歌缩了下脖子,傅华衣以为他接着就该乖乖地或是闭上眼睛或者转身避嫌了,谁料他虽然面上有些怕怕的,嘴里却是低声含糊着呢喃道:“啊嗯唔,若然衣衣让我每天亲一会儿,摸一会儿,打一打什么的,也是没有关系的。”

        傅华衣噎了下,顿时是又羞又好笑,简直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到底是哪个怪物世界里跑出来的异形?她迅速从一旁的塌上捡起自己的面纱,坐过去将凤离歌眼睛蒙了起来,他没有拦住她,但那双坏手也没停过。就这么一会儿,不知从她身上吃了多少便宜去。

        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人就是个得寸进尺没脸没皮的,傅华衣奈何不了他,只得迅速蒙好他的眼睛退回来,离着他远远的。为防尴尬,她边整理着自己,一边转而问道:“你的生辰在三日后,你是何年出生的?”

        “庚辰年九月初五。”凤离歌立即殷勤地回答着,十分自觉地加上了最准确的日期,跟着说道,“比衣衣虚长了四岁有余,我知衣衣生于甲申年冬月十六子时一刻。我请师父帮咱俩合过八字的,师父说了我们二人是天作之合。”

        这什么人呐!热情得太过了吧,当每个人都跟他一样不要脸了,也不怕人家会害羞的么!

        傅华衣往腰间缠着白绫的动作微微顿了下,撑起肩膀擦了擦烫得厉害的颊,再不敢胡乱向他问话。心里却是把他的话给记住了,庚辰年是金龙命,他今年二十三岁。自己比他小了四岁,再过两个月也将满十九周岁了,时间过的真快。

        “衣衣,你怎么不说话了?”凤离歌问了一声,伸手往这边摸过来,虽然隔着衣裳,但触手满是温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他才摸到立即不客气地掐了一把。傅华衣连忙打掉他的手,恼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臭无赖!”

        “就说我生辰,你准备送什么贺礼给我啊!”凤离歌呵呵笑着,收回手来放在唇边轻轻磨动着。傅华衣害羞的容色僵了一下,随即又似若无其事地应道:“你想要什么贺礼?”痴宝丹么?若你敢要,我定给你。自此,便恩断义绝吧!

        凤离歌眼睛看不到,但却凭着本身对气息的感应,敏感地察觉到了有一瞬间的冷空气。他以为是自己向她讨礼物惹她不悦了,连忙应道:“我想衣衣在我生辰那天陪我守岁,这一个生辰愿望从十一岁开始便在等着,我等了十二年。衣衣,可以么?”

        问到后面三个字的时候,他声音很轻,连呼吸都跟着变得轻了,仿佛生怕她怪他要求太多又生气一样。

        可这不是仿佛,而是事实。她本性天真烂漫,活泼无比,她心性宽和善良,对一切都抱着极大的热情。她的生活太精彩,她拥有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他只占了极其微小的一个部分。

        可是,他的世界里面却只有她,于他来说,她便是他全部的生命!

        原本便是十多年绝望中的不敢奢求,再加上千辛万苦后突然得到的惊天之喜中,又徒然经历她的死亡。他害怕失去,害怕到了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地步。

        他爱到几近卑微,哪怕寻常在她面前表现得再强势再无赖,也掩盖不了这一个事实。或者,他刻意的强势与无赖,只不过是想要掩饰对自我的过度不自信。他不停地用着种种手段去刺激她变脸,就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够影响到她。

        傅华衣虽然不懂凤离歌的心情,可是他这样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她心里竟莫名的泛酸。原本是害羞的,不敢应得太直白的话,这时候脱口而出的却是肯定的保证:“那你要带我去看孔雀草!”

        “哈!”凤离歌惊喜的跳起来,重重应道,“好,到时候我们就去看孔雀草。”

        见他高兴,傅华衣也泯住唇,微微笑了。可下一刻,那笑就僵了,因为凤离歌接着又问道:“对了衣衣,我刚摸到你哪里了?”

        傅华衣:“……”

        当一个人的心里有了爱的时候,许多思想就会随之变化。从前,傅华衣也没觉得自己失贞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过,她甚至还想过等她回到华家以后,要找一个平凡的男人入赘华家,助她为华家延续血脉。那时候,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不洁之身会对将来的夫妻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可是如今,她却开始在意了。

        似她这样没有名声没有清白的女子,凤离歌身为尊贵的皇太孙殿下,他真能甘心永远待她如一吗?他真的一点点儿也不在意,她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失身于一个卑微的下人吗?

        即便他当真不在意好了,但将来若是他人拿此事来嘲笑他污辱他,他又该情何以堪?她又将如此自处?

        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却戴着一顶举世皆知的绿帽子,将来他有何颜面见人?这种事,再豁达的人也不一定受得了。倘若他只是一名普通百姓,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便也罢了。可他偏偏有着那样一个敏感的身份,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看着他。

        再说,还有他身上的毒呢?

        到了此刻,傅华衣已经不想再去关注他之所以待她这样好到底是真情更多,还是为了解药的原因更多一些了。就算他真的有那么点儿利用她的心思,她也不想计较了,就当是为失身补偿了吧!就算他其实有些同情她,她也不想钻牛角尖了,因为她真的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如此便够了!

        可是……想要解掉他身上的魔毒,必须要有一名女子来为他转药,到时这名女子该如何处置?打发了,未免太不近人情。留下来,她能接受吗?

        当然,现在就开始操心那个,实在是有些想得太远了。但仅仅只是想到他需要寻一名童女为之相合解药,她便要连呼吸都感觉到灼伤肺腑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真正地感同身受,自己的失身他人会让他的心里有多难过。虽然为了不让她难堪,他从来不提此事,甚至是完全装作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但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并非你不去在意就可以当作它不曾发生过的。

        她从前不爱想这些有的没的,想做什么,只要想做了那便去做,几乎没有为什么事情左右为难,以至于难以下定决心过。可是现在,这就叫做多愁善感吗?

        傅华衣很苦恼,越影很莫明其妙,她不明白小姐这是怎么了?前天跟主子见面回来后心情不是还挺好的么,红光满面,嘴角带笑,眼神温柔,整一个就是处于热恋期的甜蜜小女人。可谁知道,接下来的两天却奇奇怪怪的,一会儿自个儿发呆傻笑,一会儿又秀眉轻锁,总是不自禁的就是一声叹息。

        女人心啊,海底针,尤其是恋爱期的女人心,真难猜啊!

        越影几次没有问出怎么回事,也就懒得再问了,反正她只要确定了小姐喜欢主子就行了。只要他们互相倾慕,早晚有一天会终成眷属的,不需要她一个小丫头瞎担心,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自从乔欣征被她打的伤好后,这几天他天天拉着兰韵言往洛衣堂跑,每天跑过来挑战她三次。那小子就是只打不死的蟑螂,永不言败,越挫越勇。倒是她,第一次不认识人把他打成本柿子脸那是不知者不罪,如今‘晓得’他是长公主的宝贝儿子了,她要是下手还没个轻重,他家老爹老娘还不把她逮过去扒皮抽筋了。

        可是以那小子的个性,她就是让他也不能让那小子看出来,不然他要是觉得她不好玩下次就不来了。那她前面这么多动作,岂不是就要前功尽弃了。因此,越影每次动手都不得不小心了再小心,不经意的还真挨了几回揍。

        越影这头还正暗中求神拜佛地期盼那小子能够被打怕别再跑她这儿犯愣了,跟着外面就响起了乔欣征的叫喊:“臭丫头,给小爷滚出来!”

        “我——靠!”越影悲愤地捶了下桌子,正发呆的傅华衣顿时回过神来,瞧着越影走路时恨不能将地砖踩个窟隆的架式,不由觉得好笑。虽然越影很聪明,武功也很厉害,但到底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偶尔孩子气的时候更多。

        傅玉堂进来的时候正好与越影擦过去,他喊了越影一声,但越影却像没听到一样鼓着嘴巴呼啸而过。傅玉堂早就听到乔欣征的呼喊了,每次都是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没再喊越影,傅玉堂笑着走进屋里喊傅华衣:“五姐姐,我让刘大娘给你做了炸藕片,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你伤还没好,他们怎么可以提重物?”傅华衣连忙站起走过去接了他手中的食盒,傅玉堂没所谓道:“就一点点伤,早就好了。……姐姐的腿还疼吗?”

        傅华衣笑道:“肿了一点点而已,用过药第二天就好了,一会儿咱们可以接着比武。”

        “嗯嗯!”傅玉堂连忙摇头,“还是不要了!”

        “怎么,伤了一次就变成胆小鬼了?”傅华衣笑着捏了下他鼻子,傅玉堂红着眼睛道:“我都把姐姐打伤不能走路了。”

        “哪里不能走路?姐姐不是正走着嘛!”就知道是因为这样,傅华衣笑着说道,“玉堂是谁也打不过的绝世高手吗?”

        傅玉堂不解地摇摇头:“师父说我就是比一般聪明的小孩子学得快一点,就只是一点点。”

        “对啊!”傅华衣道,“玉堂只是比一般小孩子厉害了一点点,却一个大人也打不过。可是五姐姐更笨,连玉堂都打不过,万一以后遇到一个厉害的大人,那还不被别人打得惨兮兮的。到时候,就不只是不能走路,说不定都可能没命的。”

        “啊,那怎么办?”傅玉堂着急了,他焦躁地抓了把头发,小脸涨红地说道,“那五姐姐以后不要出去玩了,等我长大变得很厉害了,才可以保护你。”

        “呵呵……”傅华衣轻轻一笑,道,“可是玉堂也要吃饭睡觉的啊!那万一你睡着的时候,坏人来欺负五姐姐可怎么办呀!”

        “我,我……我让师父和影姐姐一起保护你。”

        “傻!”傅华衣点点他的鼻子,笑道,“别人的保护,怎能有自己可靠?五姐姐若要自保,当然还是自己学好功夫才最安全。可是现在五姐姐连玉堂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所以才更要认真地学武功。跟玉堂比武输了只是痛一下,但是遇到厉害的敌人,没有本事自保,那可是会送命的。所以,玉堂不要怕把姐姐打伤,谁练武的途中能不受伤呢?玉堂小时候,也伤过的吧!”

        “也是!”傅玉堂点点头,他最早开始学剑的时候,经常木剑脱手砸到自己身上来的,伤的次数可说是不可计量。蹲马步的时候,晚上全身酸疼都没法好好睡觉,常常为了练一招剑术练到手肿,但他从没有放弃过,因为他记得师父说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练武是一件需要长久坚持,绝不可有丝毫泄怠的事。他只是一名庶子,在世家大族里,庶子想要出头,想要好好的过出人样子,就必须练好自己的本事。

        傅华衣道:“所以说啊!练武不受伤的人,没有吃过苦的人一定练不到最好。我跟玉堂比武,我们两个人都可以一起进步,偶尔受点伤是经验,不用害怕。五姐姐都把玉堂弄伤了,也敢接着跟你打呢!”

        “嗯……那好吧!”想了会儿,傅玉堂点头,“一会儿等五姐姐吃完了,我们接着练。”

        “好!呵呵……”傅华衣笑着从食盒里拿出来一碟金黄色的炸藕片,姐弟二人分食了一大半,留了些给越影,当真拿了剑到院子里跟着比划起来。

        洛衣堂里面分内外两个院,外院当然要大得多,内院却是外男不能轻易入内的。越影与乔欣征和兰韵言三个人就在外面院子里,傅华衣姐弟二人在内院,两边都是乒乒乓乓啪啪啪啪响个不停,好不热闹。

        练得差不多了,傅华衣将木剑丢给一旁侍候着的秋嬷嬷,接过婢女奉上的帕子给傅玉堂擦汗。那守在旁边的皇家女卫队,眼见着她这几天经常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练武上面而没有好好的练丹,早就已经不爽好些天了。要不是几天前傅华衣意外受伤消停了下来,怕是她们早就不耐烦了。

        没想到,这才安静了三天,她伤才好了一点点又故态萌发,终于领头的白衣女子不悦地走上来,青着脸说道:“怀淑县君,还请以正事为重,莫要玩物丧志。否则,误了大事,你担待不起!”

        傅华衣给傅玉堂擦好汗,换了一张帕子,自己轻轻拭着额头,动作优雅而顺畅,连眼角都吝于施舍给白衣女卫首领一个。只听她一边擦着汗,一边施施然道:“圣上有说过,我不能练武,不能跟我弟弟切磋吗?”

        “这……”女卫首领被她的目中无人气得不行,对她的反问却是没法立即回答,她迟疑了下,才道:“圣上自然不会说这些小事,然而……”

        “没说就够了,不该多嘴的时候,还请闭上你的嘴巴!”傅华衣淡淡地道了一声,将帕子随手往身后的婢女一丢,牵着傅玉堂往屋里面走去,留下一句,“狗仗人势的确威风,但是撒野的时候也要先搞清楚对象。”

        她早就看这些女卫不顺眼了,以为是东凤帝派来的,身份就有多高贵了是不是?一个个比她还大牌,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竟敢把她洛衣堂的丫环一个个当成猪狗打骂调用。她之前不理会她们,只是不屑,真敢招惹她,她不介意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你……”那女卫首领怒极,指着傅华衣的背影手指直发抖,脸都直接黑了。她料不到傅华衣竟敢当面给她这位圣上派来的特使难看,而且她说话竟然如此尖酸,这哪里是一个闺阁小姐能够出口的话!

        她一时气急,噎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骂的话,不由怒喝道:“傅华衣,你放肆!一个小小的县君也敢在本官面前逞威风,实在是目无法纪。”她是三品女官,比四品县君高了两阶,若是平时的话,自然是可以这么跟傅华衣说话的。

        但是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傅华衣对东凤帝来说意味着什么,当时东凤帝将她们派来的时候,只说让她们这一队人在三个月内好好督促傅华衣练药,却没有告诉她们傅华衣练的是什么药。

        这世上练药师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说不上稀有如凤毛麟角,这个傅华衣不过一个闺阁女子,再怎么厉害,也不该不给她们面子的。要知道,她们可是圣上亲自派来的,代表的那就是圣上的颜面。傅华衣对她们说话这么难听,那不是不给圣上面子吗?

        因此,女卫首领自然敢对傅华衣颐颜气指。之前,她不是一直乖乖的嘛!怎么今天,忽然变得这样刻薄了?

        也正是因为习惯了傅华衣对她们的专权与压制,一直安静顺从的态度,所以当她突然反击回弹的时候,女卫首领才这样的不能接受。

        越影在外面院子正跟乔欣征过招,以她的耳力自然听到了女卫首领的呼喝,听到竟然有人敢在小姐的院子里,指名道姓地训斥她最祟拜的主子心爱的心肝宝贝,越影心里对乔欣征不能发作,憋了几天的暴躁顿时一瞬间全集发了出来。

        都不用走路的,她直接从外院‘刷’的一下就进了内院,并指成刀狠狠地剁在那敢于指着傅华衣叫骂的女卫首领手腕上:“靠,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样指着我家小姐!找死。”

        越影不是普通的高手,她盛怒之下全不留情,甚至是带了些泄愤心思的一击,那毫无准备的女卫首领哪里能接得住?只听她忽然啊的惨叫一声,握着被直接砍断的手骨疾步退后,面容惨白无血,她眸中且惧且怒,惊急交加地大声喝道:“贱婢,你大胆!来人,给我抓起来。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她手下那一群女卫,眼见着自己首领竟然被一个丫环打了,早就不服气了,此时一听号令,当然全都拨剑冲了过来。但越影面对着这一群武功都不弱的人,却是毫不胆怯。小小的丫头,看起来比这群女人都要年轻几岁,但是她霸道狂傲的气势,悍不畏死的傲然,却如虎入羊群,跃纵起落,轻巧从容,所向披靡!

        傅华衣牵着傅玉堂站在门边看着,非但不拦阻,还对傅玉堂道:“玉堂若然哪天,可练到影儿姐姐这个本事,五姐姐就不会担心你被人欺负了。”

        傅玉堂昂脸惊奇地看着越影横扫千钧的神采,眼睛瞪得老大:“我以后,一定要比影儿姐姐还厉害,我跟影儿姐姐一起保护五姐姐,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五姐姐了。”

        “呵,傻小子!”傅华衣低低一笑,目光同样看在越影身上,努力分解着她的一招一式。

        连接内外院的门口,兰韵言啧啧惊叹着跟站在旁边的乔欣征道:“欣征兄,啧啧……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小丫头一直在让着你啊!”方才他二人缠得如此凶猛,可是那小丫头说离开就离开,瞧她对付那群女卫的狠辣架式。恐怕这才是她真正的武力值吧!

        若她拿出真正的实力来,他这个不服输的小表弟恐怕还只有像上次在烟雨江南那回一样,被打得变形也没得反手余地。哪怕,为了打败这小丫头,后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家里勤学苦练,也是丝毫作用也没有。

        当然,这倒不是说欣征武功不行,而是这小丫头的本事,好到有些逆啊!怪不得傅五小姐仅带着她一个人,就敢大杀四方,让谁都不敢轻易招惹。

        乔欣征站在门边,狂热地望着越影一人群斗二十名皇家女卫,却精神抖搂,进退自如的英姿,双眼星星狂冒,他简直是祟拜得都快呆掉了:“我,我一定要赢过那小丫头。走,小言子,咱们再回去接着练,明天再来。”

        “明天还来!”兰韵言哀呼,明天来还是只有挨打的份好不好?

        “当然要来,你没听人说过吗?成功,都是结合起每一次失败的经验,累聚出来的。”

        “嗷,我可不可以不来?”

        “不可以!”

        “你霸道,专制,蛮不讲理!”

        “我是你大哥!”

        “……”

        皇家的女卫在洛衣堂跟怀淑县君打起来的事,很快就传进了宫中,东凤帝自然是十分不悦地想要拿越影问罪。但是派的人过来时,却没有看到越影,傅华衣说她嫌越影吵得很,把她派出去帮忙寻找药材了。

        东凤帝心里明白,这是傅华衣把那个婢女给藏起来了,虽然他心里恼火得很。但却也不愿在这时候为了一个护卫逼到傅华衣罢工,所以此事,也就是派了太监带着口谕来将傅允涛父女责骂了几声教女不严,骄纵奴仆了事。

        洛衣堂的女护卫,当晚就换了一批,有了前面的人作例子,后面这一批人自然跟着乖了许多,再不敢给洛衣堂的人脸色看了。

        第二天早上,‘失踪’了半天的越影再次端着水盆出现,乖乖地傅华衣端水洗脸来着。

        其中一名女卫惊愕地问傅华衣,这位影姑娘不是出城采药去了吗?傅华衣答道,是啊,药采回来了,人当然也就跟着回来了。

        那女卫哑口,将此事报上去,东凤帝直是气得个两眼一抹黑。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再计较下去,没有结果不说,还会更加憋屈。只能暂时全都记在心里,留待往后一起算总帐。

        这天,正是九月初五,凤离歌的生辰到了。

        傅华衣烦了几天的心情,在今天忽然变得好起来。只因为,知道过去的事烦起来无用,未来的事还没到烦的时候,虽然寻常时候都控制不住不去乱想,但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她理应将一切不开心都藏起,陪他过一个开心的生辰。

        早膳过后,傅华衣带着越影正准备去摇风苑,孰料才拉开门,迎面竟然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自上回来这里发了一回呆后,白洛尘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来傅家了。今天他竟然亲自提着一罐女儿红到来,而且看起来他心情非常不错,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刚刚过来,就遇上了傅华衣的开门迎接。看到她,他愣了下,立即欢喜地笑了:“五儿,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傅华衣皱眉,淡淡道:“左相大人走错地方了吧!玲珑苑在北边。”玲珑院是傅花珑居住的院落,据说今年的九月初五是个大好日子,所以傅花珑出阁之日就定在了今天。她失身于七弦,就是不嫁也不行了。

        此时,玲珑院那边热闹得很,与洛衣堂这边的安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如今的傅华衣,等于是被这个家完全隔绝掉了的人,什么喜事丧事,都没她的份儿。当然,她现在是‘闭关’期间,的确也不能乱走,而且就算可以去,她也是没有兴趣的。那样一群姐妹,既然已经没了亲情,她必定不会更不屑于假惺惺地与她们联袂登台唱戏。没有必要!

        白洛尘笑道:“别人成亲,我一个大男人去看什么新娘子,五儿这是笑话白大哥吗?”他走上前来,傅华衣不愿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只能退后几步。白洛尘提着手中的黑色酒罐笑着问傅华衣:“五儿还认识这个吗?”

        傅华衣冷着脸不作声。

        白洛尘自问自答道:“这可是五儿的女儿红,当初成亲的时候,我藏了两罐。至今还剩了这些,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得好好庆祝一翻。”

        傅华衣冷笑道:“什么好日子?左相大人今日也要成亲吗?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可惜我没有准备贺礼,实在是过意……”

        白洛尘笑道:“非也!其实今日……”说到这里,他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白净的脸稍稍浮起了一层红晕,他轻声道,“其实今儿是白大哥的生辰,我想五儿陪我一起过,所以我就来了。”

        “生辰?”傅华衣与越影互相看了一眼,从各自眼中看到了惊疑。没那么巧吧!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这样说的?

        PS:谢谢丫丫的打赏*^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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