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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养崽心得


斯瓦娜正在沉睡,同时,也在思考。

        满身的疲累、平稳的呼吸、耳边的声响,这些都渐渐离她远去,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幸好只要连系还在,那她就永远不会迷路。

        这次事件过去后,好不容易恢复了不少的精神力都耗得差不多,几乎跟来哥谭前没两样,身体是真的跟被掏空了似的。

        早些年她读过不少有关中国玄学的书本,尽管她无法使用书上那一系的术法,但还是记下了不少知识。所以,此刻请容她如此形容:哥谭的风水对她可能不太好。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她跟红罗宾他们一起发现了小巷的异样,在巷中黑影倾涌而出前,洛蒂便一马当先地冲进去,还给她叼出来一份“伴手礼”——一只老鼠,还不是普通的老鼠。

        即使红罗宾察看后便立马就挡去她的视线,但她当时早已看清其全貌。那只生物长着扭曲人脸的头首,犹如畸形的猴子,其长牙更锐利无比。在她的认知里有一种生物与这种东西相似,那就是“人面鼠”,一种邪恶魔法的产物,也是古老的魔宠。

        由于洛蒂的视觉与记忆能跟她共享,她看到洛蒂的回忆中,这只猫体型不大,走进去时却威风得很,一记猫猫拳就打倒这恶心的生物并将它们赶跑。

        这下她能确认,不管在战斗力、智力和行动力上,它们跟她所熟知的人面鼠都差别很大,更像是长着人脸的老鼠,行为模式也如一般老鼠般。

        它们聚集在那里肯定是有什么理由,或者说,有什么在操控它们。

        算了,这不是如今的她该管的事。

        在超市事件和小巷异闻后,她被安全送回家里,只来得及发短信告知玛丽一声,身体的疲倦感已如巨浪向她卷来,让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沾床就睡,还是十个小丑围在她床边大笑都叫不醒的那种沉睡。

        她的身躯急需休息,是真的动不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精神只好无聊地在某片土地上闭目养神。当然,“养神”这个行为对她其实毫无意义,她的精神体作为她的本体,本来就不会因身体受伤或疲倦而耗损。

        但她就是感觉自己累了。

        她又不是什么超级英雄,对哥谭也从来没什么责任感。不管了,这些事就由专业人士来吧,反正她只要保证玛丽的人身安全就行。

        就在此时,蓬松的毛发扫过她手边,脸颊也传来湿润的触感。她倏地睁开眼,泛着金光且如猫瞳的双眸往左一移,便见一只白色波斯猫亲昵地舔了舔她的脸。

        猫见她醒来了,友好地跟打了声招呼:“哟,你回来了啊。”

        她从柔软的草地缓缓坐起身,抱起了猫一下一下地摸着,手法无比熟练,令猫舒服得呼噜呼噜地叫。她用它们的语言回道:“不是回来,只是出了点意外,我才‘来到’这里。”

        波斯猫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晃了晃尾巴,可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任性的小孩般。它注视了她一会儿,陡然冒出一句:“你变得不同了。”

        “不同?”她歪了歪,莫非她哪里受损了自己没发现?

        猫的尾巴卷上她的手腕,才慢慢道:“有人类的气味了。”

        她一时愣住。

        “你有伴侣了?”它又问。

        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明澈的双眸生出了几分迷茫。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幼崽。”波斯猫轻笑道:“猫能为了繁衍结下伴侣关系,人类也可以,但现在的人类总是讲究爱情。你在人类身边,怎么可能不沾染上丝毫感情?”

        “感情,或者说,爱,实在太难理解了。”她表情略显郁闷,手指不自觉地在空中描绘着什么,先是猫、人、乌鸦,后面顿了顿,又多画了只小鸟。

        随后她手指蜷缩起来,低语道:“如果说,人类是一道难解的谜题,那爱情就是晦涩的诗篇。每当跟他们接触,我都能看到对‘爱情’的不同诠释。”

        “啧,偶尔试着别去深究本质不也挺好吗?世界就是充满未知也不可知的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她垂眸看向猫咪,从它的异瞳中看见了自己,又仿佛看不见自己。

        “但是……不去理解的话,我又要怎样‘成为’人类?”

        “这个答案就要你自己寻找了,因为答案本身只属于你自己。”波斯猫对这话题显然已不感兴趣,舔了舔毛后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听说你养了一只小黑猫?老将军听说后很感兴趣,什么时候带小女娃来看看啊?”

        斯瓦娜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名为“乌撒”的城市,在此地,猫咪作为居民随处可见,也有明文法律规定不能杀死任何一只猫,而它说的“老将军”则是这里的猫群里年长且身份显赫的存在,率领着乌撒的猫咪部队。

        简单来说,这是猫的城市。

        斯瓦娜早就听说过猫咪的情报网之强大,也不意外自己的事会在这里广传。更何况,她的领域本源正是来自这里,应该说是来自这个名为“幻梦境”的世界。

        “她会吓到的,还是个小孩子呢。今天嗅到魔法生物的味道,居然单枪匹马跟它们打架。”斯瓦娜深深叹了口气,“害我担心死了。”

        “你就是太娇宠孩子了,她有这份勇气,你应该褒奖她才对。”波斯猫的尾巴用力拍了拍她的手,语气不太赞同:“就该让孩子闯一闯,我们这里可没有软弱的幼崽,不论是雄性还是雌性,必要时都能成为战士。我年轻时就跟着将军上月球参与战争了,还顺利救出我们的友人,这事你也知道的。”

        “我一直都奉行让孩子自由自主的,但那不一样。”她边摸猫边想,那时候他们连那是什么生物都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人面鼠,她一只小奶猫肯定会被揍哭,身体说不定还要缝缝补补。想及此,她又说:“更何况,她就在小巷里死过一次……我不放心啊。”

        “哦,你说那个。也不知那个可耻的邪恶人类怎样藏起来了,你们那边的猫都找不到它,女神的光辉也照不到那人身上,阴险狡猾得跟老鼠似的。”白猫一脸了然,应和着说:“真该让杀害她的凶手来这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撕破他的喉咙了。”

        她在波斯猫竖着瞳、目露凶光时,轻柔地替它顺毛,回道:“让孩子自己来吧,总会找到的。”

        “你是说你另一个孩子?”波斯猫蹭了蹭她的,“好像是只鸟?”

        猫群对布莱克都没多大的好感,也不知是因为它跟洛蒂的关系,还是本来就看不上乌鸦。斯瓦娜憋住笑道:“是乌鸦。他一直在找那个人,想亲手报仇。”

        “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吗?啧,没用。”嘴上是这么说,但猫咪脸上却丝毫没嫌弃之色。它蹭够了她的脸,又窝在她膝上,放松得眯起了眼,缓缓问道:“怎么?这孩子出去找人你就不担心了啊?”

        斯瓦娜撸猫的手一顿,随即又理所当然地回答:“男孩子精力旺盛嘛,就该给他们一点空间。”

        “你这分得还挺细啊。”

        “没错,我看了很多本书学来的。”

        “我没在夸你。”波斯猫用爪爪拍了她大腿一下,一点都不疼,只有肉垫软乎乎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它无奈的劝告:“我们从不这样养幼崽,教导崽崽无分性别。而且别看幼崽个头小,争风吃醋起来可是会把另一只打残的。”

        “会……吗?”

        “我都当奶奶了,多少猫子猫孙,你不信我呢?”

        斯瓦娜陷入了沉思。

        她以前就是这样养旺达和皮特罗的,他们也相处得很好啊?不过双胞胎的相处本就不同,皮特罗在他们中担当的是弟弟的角色,因此她们都挺宠他的。对了,好像听说过一些例子,最小的孩子愈受宠,长子便会愈受忽略。这么看来,布莱克像长兄,加之他性格又比较沉默……

        “嗯,我明白了。”她认真地点头道。

        “你明白了就最好。”话是这么说,但它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惜它还没来得及追问,就被她的话打断了。

        “啊。”她张开了手掌,又握了下拳,感受到与身躯的连系渐强,便跟波斯猫说:“我能回去了。”

        “好吧。”波斯猫闷声道:“下次带幼崽来玩啊。”

        “看情况吧。”她带着笑意回道,“再见。”

        -

        现实中的斯瓦娜张开眼,眼前却仍是一片黑,不知为何呼吸却愈发困难,鼻腔里满是异物,嘴巴也跟被封上了似的。

        她在哪里?谁都她下手了,想她窒息而死?

        不一会儿,待她彻底恢复知觉后,便迅即把脸上的黑猫团子抱起,同时猛地坐直身子深呼吸几口气。

        “洛蒂。”她无奈地捏了捏小猫毛茸茸的脸把它弄醒,再凑上前皱起眉直盯它看,说道:“不能在我脸上睡觉啊。”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会死,毕竟人类的身体很脆弱,哪怕不是被杀,稍有不慎就会受伤、生病、体虚,这些年来她都努力把身体养好。

        但她预想的死法中,没有一种是被猫咪压脸断气身亡,绝对没有。

        尽管有一次她见过玛丽把洛蒂摊平放在桌上,又把脸埋在它肚肚上猛吸特吸的情景,但她可以肯定地说自己没这种爱好,也不是很懂他们这些吸猫如痴汉的行为。

        从猫咪的角度看来,也许就是“人类迷惑行为”之一吧。

        洛蒂迷迷糊糊醒来,见到她便猛地睁大了眼,扑上去在她怀里蹭个够,先前斯瓦娜睡得都毫无反应了,害它和布莱克担心死了。

        突然,它动作一顿,在她身上嗅了嗅,明明没有其他味道,它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它的绿宝石眯了起来,长长地喵嗷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洛蒂:你是不是有别的猫了jpg

        刹那间,通过精神连系感知到洛蒂脑中所想的斯瓦娜,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被称为“求生欲”的感觉。

        她立即伸手抚摸黑猫的背,柔声问道:“对了,你有好好消毒吗?以后不能乱抓东西啊。”这种时候就得转移话题。

        洛蒂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心虚地回答:“喵呜。”才不是胡乱抓的。

        她捏着它两只前爪,又问:“你抓之前知道那是什么吗?”

        “……喵。”哼。

        “你怎么就进去呢?你得知道,这世界有很多奇怪的生物,”她神色凝重,凑上前吓唬着她说:“就是喜欢吃你这种小猫咪。”

        洛蒂眨了眨眼,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才平淡地捧场“喵”了一声,反应可谓相当敷衍了。

        斯瓦娜有点迷茫,又对它故作凶狠地啊呜一下,重覆道:“最喜欢你这种皮嫩肉厚的小猫咪喔,一口一只。”

        然后她就被洛蒂用爪爪气呼呼地推开了脸,啪的一下,把她都拍懵了。

        说它掉毛就算了,肉厚是怎么回事,真当猫咪没脾气吗?洛蒂轻哼一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全然没有刚看到她醒来时的感动。

        它慢悠悠地走到门边,伸长猫身拉了一下门把,轻而易举地开了门,临走出去前还不忘回头瞪她一眼,之后便扭着猫屁股、摇着尾巴离开房间。

        看它那模样,满脸都写着“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斯瓦娜将它的作态尽收眼底,接着不明所以地看向站在窗边的布莱克。月色之下,鸦羽镀上了淡淡白光,那双不带感情的漆黑眼珠扫视而来,凝眸直望,倒真的有几分神圣庄严之感。

        但她向来对这种不容侵犯的圣洁和美好欣赏不来,毫不犹豫就出声打破气氛:“洛蒂为什么这么生气?”

        听听,这语气,活像一个惹怒了女朋友还不知道哪里错了的直男。

        不过比起直男,她对它们而言更像是爱操心的老母亲,但布莱克自然不可能这样跟她说,只好用精神交流跟她解释:“它对你说它掉毛的事还耿耿于怀。”

        “哪怕我说的是事实?可它之前也没有这样发脾气啊?”说罢,她拿起床上的红色小鸟靠枕,下巴搁在上面,手忍不住捏捏。这是她特定在网上订制的,手感一流。

        布莱克沉默了片刻,轻咳几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憋笑,并说:“可能,噗,是因为它同时发现,自己真的,噗,胖了吧。咳,回家后,玛丽抱起它,说它大了一圈。”

        掉毛是一回事,又长肉又掉毛,就很伤自尊心了,尤其是对洛蒂这样的精致小奶猫来说。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担心这个。不过也是她太迟钝了,旺达跟她说过,女孩子上至八十岁、下至三岁都不喜欢被人评论外表、身高和体重。她跟布莱克道了声谢后,又想到波斯猫的提醒,上前摸了摸黑鸦的头,连续夸了它几声“好孩子”,才走出房间找洛蒂。

        留在房间的布莱克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禁猜想是不是今天那事件中她磕到头了。

        布莱克:果然还是劝她去医院作个全身检查吧?

        斯瓦娜不知道它的想法,还为自己在育儿路上走了一大步而感到满足。

        刚走到客厅,还没来得及找洛蒂,她就先被抱着猫的玛丽搭上话:“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再不起来,我都在想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了。”

        斯瓦娜一愣,看了看时钟,这才发现都凌晨2点多了。她是下午3点左右回到家的,也就是说,她睡了将近11至12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她是叫不醒的,就跟昏迷了无异,也难怪玛丽这么说了。

        “那你可以省下一通电话了。”她浅浅一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又继续说:“但如果再不吃点什么,可能你还是得帮我打这个电话。”

        “冰箱有三明治和牛奶,我给老爸带了食物后顺手给你在便利店买的。”

        “米勒先生要加班吧?”

        “没错,因为中午你经历那件事。”玛丽这才想起,老爸跟她说了,她这可怜的室友又当了一回受害者,因为斯瓦娜反应太平淡,她几乎都要忘了。她皱起眉一问:“你真的没事?”

        斯瓦娜咬着三明治摇摇头,咽下一口又灌了一口牛奶后,才回答:“没事,能吃、能睡、能喝。”身体休息好后,连脖子上的勒痕和身上的伤口都好了不少。

        “那就好。”玛丽松了口气,也多亏她室友是个粗神经的,其他人在哥谭遭遇了这些事后,恐怕都喊着要离开了,哪里还有这么朴实的答案,想到这个她又忍不住说:“你这心理素质真的很哥谭人了,不对,是比哥谭不少人都要好了。”

        满足了果腹之需后,她便坐到玛丽旁边摸了摸洛蒂,最初小黑猫还特别傲气地不理睬她,直到她在精神交流里许诺给它做三天甜品,它才愿意跟她撒娇。

        真是现实的小猫咪。

        此时,斯瓦娜又想起另一件正事,问道:“玛丽,你最近还有做奇怪的梦吗?”

        玛丽抚在猫咪身上的手一顿,半晌后才回道:“之前的东西我没再梦到了,但……我又梦到其他的事。”

        “也是陌生的画面?”

        “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伴随着回忆,玛丽的眼中有一刻失神,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继续说:“是一个朋友,以前跟我们都很要好,但她已经不在了。”

        斯瓦娜登时想起了餐厅厨房亚伦说过的话,但她没提起他,只是顺势接过了话,轻声道:“你一定很想念她。”

        “对,我很想她,应该说,我们都很想她。那时候我就觉得根本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玛丽的话语戛然而止,紧接着略显慌乱地转移话题:“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已经很晚了,你明天有课吧?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说说吧。”

        斯瓦娜没有追问,只是微笑道:“好。”

        她们互道了声“晚安”后,斯瓦娜便带洛蒂回房间,玛丽则有些心不在焉,差点撞上自己房间的门。

        回到房间后,斯瓦娜先是摁住洛蒂给它彻底把爪子跟牙齿洗干净。在路过镜子时,它往里面看了一眼后,就开始有些闷闷不乐了。

        她看出了它情绪低落,在替它抹干毛毛时便问:“你是在因为体形的事在生闷气?”

        “喵。”哼。

        “别担心,我已经知道原因了。”就在刚才替它洗澡时,她便感知过它身体的状况,便说明道:“实际上,一般情况下,你们的身体都不怎么会成长了,这也是我不太管你们饮食和作息的原因。但或许是你首次释放了另一形态,在转变的过程中排出了一些带有魔力的毛发,才会掉毛。至于长肉是吃恶灵吃多了,恶念能消化,但剥离了恶念的灵魂大概都寄存在你体内了,才让你长大了点。”

        简单来说,就是消化不良。

        “喵呜……”

        “我再想想办法,如果真的吸收不了,我会帮你取出来的。”

        见它还是蔫头耷脑的模样,她用毛巾围起了它,像抱小婴儿似的把它抱到怀里,并思考了一小会。

        她慢慢地、柔柔地在黑猫头上印下一吻。

        人类和动物都习惯用行动表达爱意,如母亲对孩子、兄姊对弟妹,家人之间都不乏亲昵地赠予幼崽温柔亲切一吻的时候。

        但这于她来说是一个陌生得过份的动作,令她在实行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在今天之前,她从未生出过这样做来安抚幼崽的念头,自然也没对旺达和皮特罗也没做过。

        下次见到他们时试试看吧,她想。

        洛蒂在她亲了它的头顶后,整只猫就已是“猫咪呆滞”一图的真实写照。

        本着不能厚此薄彼的想法,斯瓦娜又在布莱克“你不要过来呀”的惊恐目光里,也亲上了它圆圆的脑袋。

        她自问对所谓感情也只能说一知半解,更遑论万物生灵天生就拥有的诸多“爱情”。

        然而在此刻,她感觉到身体内有什么软了一下,宛若干涸的池塘涌出细细流水,又似牢固的蛋壳裂开一道缝。

        在多年来锲而不舍的灌溉下,有谁埋下了的种子终是冲破重重泥土,冒出了新芽。

        她眉眼弯弯,展颜一笑,带着自己也不自知的温柔对它们说:“晚安,祝你们做个好梦。”

        -

        翌日,虽然身体还是有经过剧烈连动后的疲惫感,但因为昨夜斯瓦娜没再动用自己的精神力观察小红鸟,状态倒是还行。

        作为一个养生派,她在家里悠闲地享用过早餐后,才精神奕奕地准备去上课。

        “早呀。”

        “早安,黛比。”

        黛比·封,本名封蜜,就是一直跟斯瓦娜当课间邻座、一起经历了学生倒下事件的那位女同学。开学以来她们熟络了不少,加上两个人都不太爱出门,现在已经是经常在手机上交流的好友了。

        “等下教授肯定又要找人回答问题了。”黛比揉了揉脸,痛苦地说:“让我画作业吧,我宁愿画作业,也不想听艺术史了。”

        斯瓦娜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说:“往好的地方想,就算让你画作业,你也画不完的,还不如多背几段历史,说不定教授心情好了,之后的实践课会少留点作业呢?”

        “呵,你太天真了。”黛比一秒入戏,冷笑一声,将右手握成鹰爪,凑近斯瓦娜说:“小孩子才作选择,我全都不要。”

        “教授会说:好的,那你分数也别要了。”

        黛比的表演瞬间破功,连忙拉着斯瓦娜乖巧地疯狂眨眼,说道:“那个还是要的。”

        “噗……”

        听到气球漏气似的声音,她们转身过去,只见两个黑发蓝眼的男孩正站在他们身后,一个脸上憋着笑,一个脸上带着无奈。

        表情无奈的那个斯瓦娜熟悉,正是提姆·德雷克,另一个在笑的身材较高大,戴着圆形无框眼镜,轮廓异常眼熟。但还没等她想起他像谁,便见提姆已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她的项间、膝盖、手肘——她之前勒到和擦破皮的地方,视线又从她的手链转到她脸上。

        周一的早上,微熹的阳光穿透玻璃洒落到大学校园里走廊里,映在红色卫衣少年身上。他一双蓝眸仿佛校园里的小池塘,在灿灿日晖下泛着粼粼波光,脸上的笑意也显得格外暖和。

        他说:“早上好,斯瓦娜。”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早上好,提姆。”她笑着回答。

        明明一如既往,此刻她的心情却比往常都要愉快,是因为一大清早就看到小红鸟的缘故吗?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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