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绝密日记
赫敏在医院病房里住了几个星期。同学们过完圣诞节回到学校后，对她的失踪议论纷纷，都想当然地以为她遭到了攻击。所以，他们排着队走过医院，想看赫敏一眼。庞弗雷女士不得不再次取出布帘子，挂在赫敏的病床周围，不让别人看见她毛茸茸的脸，免得她感到羞愧难当。
哈利和罗恩已经把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了赫敏。幸运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异样，哈利认为是爱德华想办法扯谎搪塞了过去。赫敏听完爱德华的解释之后十分惊奇。
“所以你是装成喝醉酒是去做内应的？”她问，“你怎么会觉得这两个家伙能自己找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呢？”
“我想，只要有你跟着，任何事都会万无一失。”爱德华说。赫敏红着脸低下了头，尽管这些红晕在她布满黑毛的脸上并不明显。“可是没想到，你那儿出了点意外。”爱德华又说，“不过，我其实是喝不醉的，你们记住这点就好。”
他们每天晚上都去看赫敏。新学期开始后，他们把每天的家庭作业带给她。
“如果我的腮帮子上长出胡子，就也可以休息休息，不用做功课了。”
一天晚上，罗恩把一大堆书放在赫敏病床边的桌上，说道。
“别说傻话了，罗恩，我必须把功课赶上去。”赫敏轻快地说。她脸上的毛都消失了，眼睛也慢慢地重新变成了褐色，这使她的情绪大为好转。“你们大概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线索吧？”她又压低声音问，以免庞弗雷女士听见。
“没有。”哈利沮丧地说。
“我可以肯定就是马尔福。”罗恩说，这是他第一百次说这个话了
“不是他。”哈利说，觉得自己已经是第一百次反驳了。
“那是什么？”哈利问，指着赫敏枕头下边伸出来的一个金色的东西
“一张问候卡。”赫敏赶忙说，想把它塞回去，不让他们看。可是罗恩出手比她快得多。他一把抽出卡片，打开来大声念道：
致格兰杰小姐，希望你早日康复。关心你的教师吉德罗·洛哈特教授，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
罗恩抬头看着赫敏，一脸厌恶的表情。
“你把这放在枕头底下睡觉？”
“有什么大不了的？”爱德华显然不赞成他的话，“给自己的偶像一点青睐没什么问题吧？”
赫敏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显得得意洋洋，正要反驳罗恩，可庞弗雷女士端着她晚上要吃的药匆匆走来。
“洛哈特是不是你见过的最会溜须拍马的家伙？”罗恩问道，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离开病房，踏上了回塔楼的楼梯。
斯内普给他们布置了一大堆家庭作业，哈利简直以为要一直到六年级才能做完。罗恩正要说他真后悔没有问问赫敏，应该往生发剂里加多少根老鼠尾巴才管用，突然他们听见楼上传来一个人愤怒的喊叫。
“是费尔奇。”哈利低声说。他们三步两步奔上楼梯，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侧耳细听。
“你说，会不会又有人遭到攻击了？”罗恩紧张地问。
“应该不会吧？”爱德华紧皱着眉头。按照原剧情，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是袭击，如果他没记错，倒有可能是——
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把头朝费尔奇声音发出的方向探去，那声音简直有些歇斯底里。
“……又来给我添麻烦了！拖地拖了整整一个晚上，就好像我的活儿还不够干的！不行，这实在令人无法忍受，我要去找邓布利多……”
费尔奇的脚步声渐渐隐去，远处传来猛烈的关门声。
他们从拐角处探出脑袋。费尔奇显然是在他平常放哨的地方站岗放哨：他们又来到了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地方。他们一眼就看出费尔奇为什么大喊大叫了。一大片水漫延到半个走廊，看样子，水还在源源
不断地从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门缝下边渗出来。现在费尔奇不再吼叫了，他们听见桃金娘的哭喊声在盥洗室的四壁间回荡。
“她这又是怎么啦？”罗恩说。
“不知道。”哈利说，一边忙着把长袍提到脚脖子以上，“我们过去看看。”
“别过去！”爱德华急忙阻止，“万一费尔奇根本没走远怎么办？万一真的发生了袭击怎么办？你又会被冤枉的，哈利，太危险了！”
哈利犹豫着，觉得爱德华的话很有道理，却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为我想想行吗，哈利？”爱德华压低了声音，附在哈利耳边撒娇似的说，“万一你被开除了——你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走吧！”哈利说。他强拽着罗恩走开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偶尔会觉得很难拒绝好友的请求，现在就是特殊情况之一。
爱德华目送他们消失在拐角，忙不迭地提起袍子，趟着汹涌蔓延的积水走向挂着故障牌子的那扇门，像平常一样对这个牌子视而不见，径直走了进去。
哭泣的桃金娘的哭喊声居然比以前还要响亮、凄厉，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她似乎藏在惯常躲藏的那个抽水马桶里。盥洗室里光线昏暗，因为喷涌的水浇灭了蜡烛，墙壁和地板也被溅得一片潮湿。
“你没事吧，桃金娘？”他问，一边点亮了魔杖，举着它在四下里扫视。
“你是谁？”桃金娘惨兮兮地用泪泪的声音问，“又要用东西砸我？”
爱德华向她的单间走去，说道：“我怎么会用东西砸你呢？”
“别问我，”桃金娘大喊一声冒了出来，又喷出一股更大的水流，泼溅在已经湿透了的地板上，爱德华赶紧跳开，“我在这里待得好好儿的，想自己的心事，有人觉得往我身上扔一本书怪好玩的……”
她悲痛地尖声哭叫着。爱德华觉得自己现在受到的痛苦并不比她轻，因为她快要把他的耳膜震破了。
“……让大家都用书砸桃金娘吧，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如果你们用书投中她的肚子，得十分！如果投中她的脑袋，得五十分！很好，哈哈，哈哈！多么好玩的游戏，可我不这么认为！”
“那么是谁用书砸你的？”爱德华问，只希望能尽量让她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当时我就坐在马桶圈上，想着死亡，那本书就突然从我脑袋上落了下来。”桃金娘狠狠地瞪着他，说道，“就在那儿呢，全被水泡烂了。”
爱德华心中一喜，顺着桃金娘指的方向，朝水池下边一看，只见一本薄薄的小书躺在地上。破破烂烂的黑色封皮，和盥洗室的每件东西一样，完全湿透了。
他快步走过去把它捡了起来，几乎欣喜若狂了。
封皮上已经褪色的日期表明它是五十年前的。爱德华急切地翻开，第一页上，只能认出一个模糊不清的用墨水写的名字：tm里德尔。
他轻轻翻开潮湿的纸页，一页一页全是空白，没有丝毫写过字的痕迹，就连“梅布尔姨妈过生日”或“三点半看牙医”之类的字样都没有——当然啦，这就对了。
他把日记本放进了口袋。关于如何使用它能让自己获得最大利益，爱德华老早就有了一个计划，现在就到了实施的时候了。
二月初，赫敏出院了，她的胡须没有了，尾巴没有了，浑身的猫毛也没有了。他们都对她的回来表达了热烈欢迎——但赫敏显然认为这是并不必要的，因为这样一来，所有人就都知道她因为变成半猫半人而进医院的事了。她为此发了好一顿脾气。
与此同时，哈利也变得郁闷了，因为爱德华间歇性的出现与消失。哈利仔细观察爱德华，发现他在课间总是莫名失踪，上课前踩着铃声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没有教师对他的这种行为表示不满。
爱德华的成绩奇怪地突飞猛进起来。在麦格教授让大家把老鼠变成凤梨时，他是班上第一个成功的，一口气为格兰芬多加了二十分；而直到下课，第二个勉强成功的赫敏也没能让她的凤梨停止吱吱乱叫。就连斯内普似乎也找不了爱德华的碴儿，因为他的肿胀药水是班上最完美的。
哈利说不上这是因为德拉科偷偷给爱德华补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一切都太突如其来，而且古怪得叫人害怕。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管别人的闲事。
如果爱德华知道，他一定会认为哈利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伏地魔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可以随便接触的。
“又失败了！”爱德华气急败坏地把魔杖往地上一丢，泄气地蹲下了。
“别太心急，爱德，”一个年轻人从密室的蛇形柱子后面绕了过来，踏着地上的积水轻手轻脚地散步，“你的天赋已经很高了，只要多加练□□会成功的。”
是的，密室。
爱德华刚拿到日记本，就想办法与伏地魔——或者说当时的汤姆·里德尔的记忆取得了沟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达成了共识。事实证明，两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家伙凑到一起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经过一周愉快的协商洽谈以后，汤姆·里德尔做出了让步，同意教爱德华一些黑魔法，而作为报酬，爱德华必须带一个人到密室来让里德尔吸取生命力。对于让谁来作为报酬，爱德华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里德尔主动带他来到了斯莱特林的密室，好让他在这里练习魔法，爱德华也正有此意。要是在练习时把有求必应屋不小心毁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让他意外的是，里德尔在闲暇时间还会教他几句蛇语，虽然难学，爱德华还是仔仔细细地全部记住了，想着以后有可能会派上用场。
“你当初学厉火咒用了多久啊，汤姆？”爱德华问，怔怔地看着一小撮火苗在他脚边熊熊燃烧，“这也太难了——”
“这是你要学的，”里德尔和蔼地说，“我可是已经倾囊相授了。”
倾囊相授？不故意下绊子就不错了。爱德华虽然心里不满，但脸上还是一副谄媚的奉承相。
“汤姆你最厉害了，”他甜甜地撒着娇说，“再告诉我一遍挥魔杖的技巧吧。”
“你已经会得差不多了，爱德。”里德尔说，故意回避着话题，“什么时候把你说的那个洛哈特和金妮·韦斯莱引到这儿？你想学的咒语我都已经教给你了。”
“快了，人很快就给你带来，别着急。”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爱德？”汤姆·里德尔走得近了，点点微光照亮了他英俊得不似真人的面孔，那抹笑足以让男人女人们趋之若鹜。“你连与我交心都不肯，”他以一种略微受伤的语气说，“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我们是朋友，当然是。”爱德华轻声说。
“可是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爱德华坐直了身子，用魔杖在空气中比划着繁复的花样，准备再做一次练习，“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你不也一样？”
他们与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皱皱鼻子，露出一个恶意的笑。
现在，太阳又开始微弱地照着霍格沃茨了。城堡里，人们的情绪变得乐观起来。自从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被石化之后，没有再发生攻击事件。庞弗雷女士很高兴地报告说，曼德拉草变得喜怒无常和沉默寡言了，这就意味着它们正在迅速脱离童年时代。
“只要它们的粉刺一消失，就可以重新移植了。”一天下午，哈利听见她温和地对费尔奇说，“然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它们割下来，放在火上熬。你的洛丽丝夫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也许已经失去了勇气，哈利心想。全校师生都提高了警惕，整天疑神疑鬼，这时候要打开密室，风险一定越来越大。也许那怪物——不管是什么怪物，现在已经安稳下来，准备再冬眠五十
年……
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却不赞成这种令人愉快的观点。他仍然相信哈利才是罪魁祸首，在决斗俱乐部里“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皮皮鬼也没有起好作用：他总是突然出现在拥挤的走廊里，放声大唱“哦，波特，你这个讨厌鬼……”，而且还配上了固定的舞蹈动作。
吉德罗·洛哈特似乎认为是他阻止了那些攻击。一天，格兰芬多的学生排着队去上变形课时，哈利无意中听见他对麦格教授这么说。
“我认为不会再有麻烦了，米勒娃。”洛哈特说，狡黠地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鼻子，又眨眨眼睛，“我认为密室这次永远不会被打开了。罪犯肯定已经知道我迟早都会抓住他们的，只是时间问题。趁我还没有开始收拾他们，现在罢手是明智的。
“你知道，学校里眼下需要鼓舞鼓舞士气。消除对上学期那些事情的记忆！现在不便多说，但我认为我是胸有成竹的………”
他又敲了敲自己的鼻子，迈着大步走开了。他们转过拐角，看见麦格教授的脸有点发绿，便赶快走开了。
二月十四日吃早饭的时候，大家便知道洛哈特是用什么办法鼓舞士气了。哈利前一天晚上训练魁地奇一直练到很晚，所以睡眠不足，匆匆赶到礼堂时已经有一点儿晚了。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哈利朝格兰芬多的餐桌走去，罗恩坐在那里，一脸厌恶的表情，爱德华对这种情况视若无睹，专心吃着自己的燕麦粥，赫敏似乎一直在傻笑。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问他们，一边坐下来，拂去落在他的熏咸肉上的五彩纸屑。
罗恩指着教师餐桌，显然是厌恶得不想说话。洛哈特穿着与那些装饰品相配的鲜艳的粉红色长袍，挥手让大家安静。坐在他对面的老师们个个都板着脸。哈利从他坐的地方可以看见，麦格教授面颊上的一块肌肉突了起来。斯内普的样子，就好像有人刚给他灌了一大杯生骨灵。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说，“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而且还不止这些！”
洛哈特拍了拍手，十二个脸色阴沉的小矮人从通往门厅的几扇门里大步走了进来。而且他们不同于一般的小矮人，洛哈特让他们都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
“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喜气洋洋地说，“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呢！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迷情剂呢？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弗立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迷幻魔法，这条狡猾的老狗！”
弗立维教授把脸埋在双手里。看斯内普的神情，似乎如果有谁向他请教迷情剂的制法，准会被强迫灌进毒药。
爱德华咯咯地笑了起来，差点把整碗粥都扣到脸上。
“来打赌吧，”哈利开始对付他的烤吐司时，罗恩望着爱德华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猜猜爱德华今天会收到几张贺卡。”
“不可能！”爱德华叫道，紧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了。哈利扭过头，想看看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效果——他只好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你的贺卡！”
一个小矮人把一张画着桃心的贺卡丢进了爱德华的粥碗了，溅得他前襟上满是汤汤水水和湿哒哒的吐司。
“我赌一个加隆，”西莫·斐尼甘隔着纳威探过身来，“他会收到十张以上！”
“十五张！”迪安·托马斯兴致勃勃地叫道。
直到他们走出礼堂，格兰芬多桌上的学生们还在激烈讨论刚才的那一幕，被丢进粥碗的贺卡早已被遗忘了。
“赫敏，求求你告诉我，你不是那四十六个人中的一个吧？”当他们离开礼堂，去上第一节课时，罗恩说。赫敏刚才专心致志地在书包里翻找着她的课程表，突然带出来一张桃粉色的信纸，她急忙手忙脚乱地把它塞回书包里。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可怕了。”走进变形课教室时，罗恩偷偷对哈利和爱德华说。
“真希望我今天能平安度过。”他们坐下时，爱德华仍望着门口，心有余悸地说，“要是再收到几张那样的贺卡，我想我肯定要发疯了。”
“我想你不会。”哈利说。因为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小矮人冲进门来，大叫着爱德华的名字把贺卡丢在他们桌上。爱德华笑了几声，迅疾地把信封塞进怀里。
整整一天，小矮人们不停地闯进他们的教室，递送情人节贺卡，弄得老师们厌烦透顶。下午，格兰芬多的学生上楼去上魔咒课时，一个小矮人撵上了爱德华。
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因为他的怀里已经揣了很厚的一打情人节贺卡。爱德华伸出手正准备接过贺卡，那个脸色特别阴沉的小矮人就喊开了。
“喂，你！爱德华·特莱克茵！”小矮人喊道，用胳膊肘分开众人，朝他们挤来，一路踢着人们的小腿，“我有一个配乐的口信要亲自传达给爱德华·特莱克茵。”小矮人说着，用咄咄逼人的架势拨响了竖琴。
爱德华被吓住了。配乐的……？他立刻想要逃跑，可时机已经来不及。
“别在这儿……”爱德华压低了嗓子说。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这条走廊挤满了来自各个年级各个学院的大小学生，他们旁边就有一大群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学生。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收到一张配乐贺卡，简直是一种噩梦。
“站住别动！”小矮人咕哝了一声，一把抓住爱德华的书包，把他拉了回来。爱德华撞在几个高年级拉文克劳男生身上，痛得直□□。
“让他走！”哈利愤怒地吼道，已经对这一切感到忍无可忍，觉得自己不能看着好朋友在自己面前丢脸。他用力拽着爱德华书包不撒手。
随着一声很响的撕裂声，书包被扯成了两半。书、羊皮纸和羽毛笔稀里哗啦地落到地板上，墨水瓶摔碎在这些东西上面。
哈利和爱德华手忙脚乱地抓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想赶在小矮人开始唱歌之前把它们都捡起来，结果造成了走廊里的交通堵塞。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爱德华从口袋里抽出魔杖念道，一部分东西飞起来飘到他们头顶上，下雨似的滴着黑色和绿色的墨水，淋了下面的学生们一头一脸，他只好再把它们丢回地上，只来得及向自己施了清理一新咒，连向周围的人道歉都来不及。
“这是怎么回事？”传来了德拉科·马尔福那冷冷的、拖腔拖调的声音。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意味着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过来了。
“怎么这么乱？”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珀西·韦斯莱来了。
爱德华完全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想赶紧逃脱，可是小矮人一把抱住他的两个膝盖，使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你别碰他！”哈利咆哮道，试图和罗恩一起把小矮人赶走，可罗恩早就被人群挤到了墙角，除了红通通的发顶什么也看不见。
“好了，”小矮人说，一屁股坐在爱德华后背上，“这就是你的带歌声的情人节贺礼：
他的眼睛蓝得像刚刚出水的水妖，
他的头发比金子更绚丽灿烂，
他的皮肤像出水芙蓉，
他的名字（爱德华·特莱克茵）
好像最美的诗歌。
我希望他属于我，他真的很帅气，
他比最漂亮的媚娃更有魅力，
连魅魔也远不及他的美，
如果他是媚娃，我甘愿被他蛊惑。
如果不是周围的每个人都在哈哈大笑，爱德华肯定有心情称赞写这首祝词的人还算有文化，可他现在只想当场变作蒸汽消失。因为每个人大笑的同时又都低头望着他，想看看“比最漂亮的媚娃更有魅力，连魅魔也远不及他的美”的男孩能美成什么样子。
爱德华想站起来，却忘记了那个仍坐在他身上没动的小矮人，他一个踉跄，怀里的十几张贺卡全撒了出来，铺得满地都是。
“……确实挺美的……”他听见他先前撞上的那个拉文克劳男生向四周的人叫道，一边咯咯窃笑，“你们看……以前怎么没发现格兰芬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儿……”
爱德华觉得脸上一跳一跳地发着烫，这种被众人观赏的感觉实在让他难受得受不了。
“你的贺卡！”小矮人又叫道。他呲着一口尖利的黄牙，恶意满满地大笑着，“给你！”他把那个信封拍在爱德华脸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爱德华忍无可忍，用魔杖对准了小矮人。小矮人尖叫一声，从爱德华身上跳下去，一溜烟地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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